☆、第六百二十八章 一物降一物
作為掌廚,瑾俞要做的就是把菜下鍋,廚房兩個大灶在做蒸菜,院子裡的大鍋則是做一些煎炒的菜。
「瑾俞啊!你有沒有想要再收徒弟啊?我家柳枝幹活可伶俐了,讓她跟著你跑跑腿,如何?」
趁瑾俞才把炸肉丸起鍋休息的間隙,幫廚的女人,拉著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過來,笑呵呵地問。
瑾俞好不容易得空喝點水,沒想到就遇到這麼個人來了,二妮在她這裡每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對於這些人來說真的很誘人。
想要送子女來的人不少,但瑾俞收徒弟在於能幹靈巧不在於多,不會有都收。
「徒弟我暫且不收了,但以後我家的作坊開工的話,我會請人來幫忙。」
瑾俞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沒有幾個能像二妮還有李河那樣得她心的。
「那到時候一定要請我去做活啊瑾俞。」
女人欣喜若狂,能就近在村裡幹活賺錢,這麼好的活兒得先應下來。
不想瑾俞一句話就把她的欣喜給減了半,「到時候我會親自來試驗收人,合格的我就收。」
「那你要什麼標準啊?你看我行嗎?不行我就回去學學。」
「今天忙就不說這些了,等真的開始招人再說吧!嬸子你看我家那作坊還沒有蓋好呢!」
瑾俞不想多說,搬了醃好的排骨出來,打了幾個雞蛋進去,又加了一些麵粉進去,拌勻後讓人把油鍋重新搬上去,就開始動手炸排骨。
不一會兒肉香就瀰漫開來,那女人見瑾俞真的忙開了,便訕訕然的拉著女兒離開。
中午來吃席的客人就來的差不多了,雖然新娘子沒有到,但酒席還是要上,只是大菜沒有,都是較普通的菜開了三桌。
吃了個早午飯後,新郎官帶著男方這邊的催嫁娘就動身去鎮上接新娘,這時候一大早去抬嫁妝的後生就回來了,象徵百子千孫得炮仗從村頭響到家門口。
十三台嫁妝魚貫的抬進來,百子千孫桶是第一台,接著是新娘子給婆家做的新衣新鞋襪那些,再就是娘家的陪嫁了。
各種錫器,梳妝台,箱子,八仙桌,衣櫥,林林總總十三抬。
大紅的綢緞喜慶的纏在上面,由請來的有福人幫忙擺進新房裡去,鋪床的褥子那些,都得是今天新娘子的嫁妝來鋪,大家幫忙抬進去的也是村裡兒女雙全,夫妻圓滿的女人去做,還要說一些吉利的話。
瑾川有個三舅穿著綢衣,看著就和村裡人不一樣,他那頭上插滿金銀首飾,身上穿著玫紅色綢衣的妻子,今天首當其衝的做了全福人,鋪床,還有搬新房那些,都有她動手。
當然瑾俞眼尖的看見她接第一個百寶箱的時候,翠花嬸代替主家給她手裡塞的一個紅封。
這會兒灶上的活都忙完了,瑾俞便湊熱鬧的站在那裡看著,照她這麼近的親戚家是可以上去幫忙的。
但是碰上何氏那樣得極品人,瑾俞之前又有退婚的先例在,一早就旁敲側擊的說了,讓瑾俞別去新房。
不過最近她豁達大度了,也不與何氏計較這些,全當給大伯和瑾川捧場的。
直到新房整好,堂屋的喜堂也擺好了,香案,龍鳳燭,象徵榮華富貴用白米飯堆得老高的飯塔,上面用染紅的紅線繞著,當然早生貴子這些吉利的乾果也少不了。
果然申時不到一點,就有人說新娘子到了,為了等到正時辰進門,村口下來的那一段路,刻意走地慢慢吞吞的。
直到一串百子千孫炮仗響起,燃得紅彤彤的火盆擺在門口,掛著大紅花滿臉喜氣的新郎官,便牽著新娘子進門來了,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小步走著,跨火盆的時候,新郎官貼心的把她的喜服提了提,引得圍觀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紛紛起哄。
等她們進了院子進堂屋拜堂,人太多,瑾俞便沒有再過去看了,轉身回來廚房準備做菜,之前客人沒有人可以在院子裡做,現在酒席的桌子已經擺好,那十幾個蒸屜是放在院子裡蒸的。
大家都看新娘子去了,廚房裡這會兒沒有人,但瑾俞進去的時候,迎面而來的菊花嬸出來了。
「瑾俞怎麼不去看新娘子啊?」
菊花嬸詫異後,很快就笑著朝瑾俞打招呼,這還真是奇蹟了。
自從那次來家裡被瑾俞打了一頓,又被迫寫了一張欠條,菊花嬸每次看見瑾俞都是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決不可能會主動和瑾俞打招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瑾俞覺得她胖乎乎的肚子那一塊,有點不自然。
「菊花嬸為什麼也沒有去看新娘?」
「哦!我……我這不是看著你在廚下沒有人幫忙燒火,我就來幫忙燒火了。」
物極必反,菊花嬸這是心虛的表現。
瑾俞直接盯著菊花嬸的肚子看,今天這樣的日子,渾水摸魚正好,恐怕這女人那大的異常行的肚子裡,就藏在不可告人的東西。
但大庭廣眾的,瑾俞還不好像以往那樣直接揭穿,不怕村裡人笑話,而是怕給來吃席的客人看笑話,丟全村的臉。
「這樣啊!那你就坐在灶下燒火吧!別的地方也別去了,要不然我大伯母過來,恐怕你走不出去。」
既然都說來燒火了,瑾俞怎麼能辜負菊花嬸那信口開河的情意,直接把話說明白了,把她攔在灶下燒火不讓她出去。
左右那東西被她順走,想要拿回來說不可能的事,但瑾俞也不想讓她拿的那麼輕鬆,這大夏天的,燒火最辛苦,那麼就讓她留下下來燒火,還免得她出去亂逛做出更醜的事情來。
「好……好。我幫忙燒火。」
菊花嬸的臉上有點難看,大概也是聽出來了瑾俞話裡的意思,不情不願的在灶下坐下。
心裡暗罵怎麼會遇到瑾俞這個不識趣的刺頭,要是別人早就睜隻眼閉只眼的讓她走了。
「今天難得嬸子來幫忙,那麼接下來燒火的事情就交給你來做了。」
瑾俞似笑非笑的又看了一眼菊花嬸捂著的肚子,愣是把她應該臉皮和城牆一樣厚的人,也看得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