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開眼界
「小李,你過來,我交代一下這些菜一會兒該怎麼上,順序別搞亂了,會影響客人用餐的情緒……」
瑾俞沒有聽見這邊的對話,把家裡帶來的菜歸類好,招了小李過去。
那做派,那舉止投足根本就是主導一切的人,瑾良信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瑾俞的另一面了,陌生的他以為是另外一個人。
「欸!馬上就來。」小李歡快的應了一句,還不忘和瑾良信打聲招呼,「大叔,瑾師傅叫了,我先去忙了。您可以去外面歇會兒,我讓人給您送茶來。」
「不用,不用。我隨便坐坐就好。」
小李顧不上和他多說,瑾俞做事情一絲不苟,平常和善什麼都好說的一個人,在遇到正事的時候,那叫一個講究,追求完美。
所以在關係到吃食方面,小李通常也會學習瑾俞的嚴謹,絲毫不含糊。
「瑾師傅,我來了。」
「這裡是一個新菜,你上桌之前直接加熱就好,一個人兩個獅子頭,多一個都浪費,記住沒?」
「記住了!」
「記不住也行,這裡是那些上菜的順序和量,你按照字條上的做就行。」
瑾俞把寫的便簽拿出來給小李,怕他認識的字不多,她還特意讓木子畫了獅子頭,肉排等形狀在菜單上。
「好。我記住了瑾師傅。」
小李自然是二話不說應下了,雖然有點遺憾沒有學到那紅燒獅子頭的做法,但本著好學的態度,他聽瑾俞介紹那些熟悉的吃法還是很認真。
木子那裡要半個時辰,瑾俞就利用這點時間把改刀的菜拿出來改刀,做裝飾的雕花也刻了不少。
忙碌起來根本忘記了自己還帶了瑾良信進來,好在小李八面玲瓏,貼心又周到,讓人泡了一盞粗茶出去,又拿了一碟書院招待客人的茶點給他。
瑾良信有點受寵若驚,半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沒想到還會有被人特意招待的一次。
等木子精神抖擻的過來,瑾俞才想起自己家那個老實巴交的大伯來,那時候瑾良信茶都加了幾次水,一碟糕點也都吃的剩下兩塊了。
也不是他貪吃,那糕點就拇指那麼大,一口一口吃著根本感覺不出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剩下兩個,留著壓盤底了。
「好了嗎?」
木子連鬢角都是汗濕的水漬,但瑾俞從他舒展的眉眼看出了不一樣,那是一種隱藏在內心的欣喜。
「隨時就能走的,我就是閒著雕幾朵花。」
這個季節的瓜果多,瑾俞把那黃瓜片成薄片,又一片一片的捲成花型,中間是一顆紅櫻桃,既好看又能吃。
小李跟在後面很快就學會了,興奮的和什麼似得。
「瑾師傅,這樣可行了嗎?」端著自己盤的那朵花,小李獻寶一樣問瑾俞。
「行了!剩下的交給你了,今天我還要先走,你們受累了。」
「瑾姑娘客氣了,這都是分內之事。」
瑾俞叮囑小李的時候,木子已經把罈罈罐罐搬上獨輪車了,那些罈罈罐罐已經有人幫忙洗好,還特意按照瑾俞的要求用滾水煮了片刻撈起來,這也是瑾俞大方傳授技藝在書院得的好人緣。
臨時衙門的位置有點偏,還要經過肉攤的方向,瑾俞把自己要用的東西帶上,李富貴看見瑾良信忍不住又誇了一把瑾俞。
把瑾俞誇的面紅耳赤,而瑾良信有榮與焉,坦然的幫忙誇。
自己家的侄女是好的,好女孩多誇誇準沒錯,指不定還能在鎮上搭個好姻緣呢!
聽著那些誇讚瑾俞的話語,木子看了好幾眼瑾俞,暗笑這些人膚淺,瑾俞豈止僅是他們說的這些優點,再往好的,高大上的說瑾俞都擔得。
瑾俞可不知道木子那偶爾的一瞥又一瞥在想什麼,尷尬的和李富貴告別後,一行直接往臨時衙門去。
「李老爺,這姑娘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好?」
自從李文軒考了院試第一名後,李富貴已經自動從殺豬李變成了李老爺,問話的人家裡正好有未娶妻的後生,來買肉聽了那麼久的誇瑾俞,不由有了點想法。
農家不在乎商戶低賤的身份,能賺錢,能把日子盤活就是好的。
「自然是個好姑娘,一等一勒!」
李富貴一直看好瑾俞的,對著那人又是一陣誇,原來想著兒子要是讀書不行就娶個這樣大膽又能幹的媳婦。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轉眼兒子考中了稟生,妻子強硬的態度,注定了兒子和這姑娘無緣,好好的姑娘就這樣錯過,他可惜啊!
恨不得當初都生幾個兒子來。
「我家的長子還沒有說親,你看啊李老爺,你覺得我要是去提親的話,他們家會答應嗎?」
李富貴愣了愣,這是他可沒法給答案。
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兒子心心唸唸的姑娘,就算是娶不到,也不能由自己這裡去幫忙說項。
「哈哈!看你說的,我只是知道這姑娘而已,有沒有定親還不知道勒。
你兒子出去給人割麥賺不少銀錢吧?今天要來一斤五花肉嗎?肥的漏油,來兩斤看看?」
李富貴打著哈哈掩飾過去了,指著案板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問。
「半斤就夠了,一塊擦鍋可以做好幾個菜呢!」說的花錢的事,那人立馬收斂了,春耕下大力才買肉的,那血汗錢可不能隨便花。
「行!給你割塊肥的。」
李富貴手起刀落,半斤長條肉就砍了下來了,笑呵呵的給那人用稻草捆上,接著招呼另外一個客人,絕口不提那個被他誇的天花亂墜的姑娘。
瑾俞一行去臨時衙門的時候,剛好遇到熟人,那白臉瘦高個的衙役掌管文書的,確認沒錯後再拿去給現在管柳鎮事務的林鎮長蓋印。
瑾俞不知道那衙役見她心裡有愧,拿了她的戶籍和契約親自幫她去林鎮長那裡蓋的印,原來寫著瑾老太太名字的地契,換了瑾昌明的名字。
瑾俞把大房的戶籍等物還給瑾良信,沒有在他臉上看見任何不開心的話語,心裡多少有了一些安慰,這個大伯和大伯母還有老太太是不一樣的兩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