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悸動
推卻不了,之後瑾俞挑了一份海蜇,一份對蝦,還有章魚和刺最少的鯧魚,別的也不太新鮮,就沒有要,免得吃壞肚子。
雖然味道沒有新鮮的時候好,但瑾俞好久沒有吃海鮮了,這酒樓專門做海鮮的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手法,味道勉強還湊合,瑾俞最後就在青菜吃了一碗白米飯。
凌子言吃相也優雅,每個菜幾乎都是淺嘗輒止,二妮更不用說了,就扒著自己碗裡的飯,菜都是瑾俞給她夾的。
所以,最後剩下了不少的菜沒有動,合著還是瑾俞自己吃的最多。
「跟著瑾姑娘出來真好,沒想到還有人請客。」
凌子言用清茶漱口後,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道,瞧著那模樣還真的很像得了大便宜一樣。
「嘿嘿!凌公子就吃那麼一點點,是不是虧了?」
瑾俞揶揄的道,一個大男人飯量比自己還小,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想起木子每次那彷彿沒有底的胃,感嘆都是男人,怎麼就不一樣了。
「實不相瞞……」凌子言嘩啦一下打開扇子,本就坐在瑾俞的右手邊,故作神秘靠過來道,「吃習慣瑾姑娘的手藝,這些菜我還真的吃不下。」
松柏香,淡淡的墨香,不同於木子身上的陽剛之氣,凌子言的突然靠近讓瑾俞不適應,但他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襟危坐,光明磊落彬彬有禮的模樣,完全找不到剛剛在給人說小話。
瑾俞錯愕後,又想笑。
這忽而高嶺之花一樣不可攀,忽而親切的像鄰家小弟弟,怎麼就有這麼多面呢?
「能讓凌公子這樣惦記,真是榮幸之至。」
「可以吃到瑾姑娘做的菜,才是最大的福氣呢!我還要感謝祖父讓我來了一趟柳鎮,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世間有如此的美味。」凌子言不無遺憾的道。
「我答應了凌公子的事還沒有兌現呢!這幾天有事要忙,今天剛好與凌公子碰上了,那麼剛好把計劃給你說一下。我家裡寫了計劃書沒有帶來,今天就現寫一份吧!」
話趕話說到這裡,剛好瑾俞也把今天的目的說一下,原來的計劃書沒有帶來,免得讓凌子心裡不踏實。
「瑾姑娘別急,這事等你得空了再說不遲。」凌子言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瑾俞會這樣的乾脆利落。
但回頭想想瑾俞能一口氣把那麼多的菜式寫給他,別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吝嗇。
「凌公子不知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憋不住事。答應了別人的事沒有做好,心裡也不踏實。」
「瑾姑娘,可是我……讓你為難了?」凌子言神色有些黯然道,「今天我們只是巧遇,並非要來逼你給我答覆……」
「凌公子想多了,酒樓是我提議讓你別關門的,自然要說到做到。顧先生,勞煩找套筆墨紙硯來。」
瑾俞笑呵呵的打斷了凌子言的話,讓顧笙找掌櫃要了筆墨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
「如此便辛苦瑾姑娘了。」
顧笙很快就回來了,瑾俞不講究,倒了一些自己還沒有喝完的茶水進去,剛想去磨墨,一隻修長指節分明的手就拿走了擱著硯台上的墨。
「別的我幫不上忙,就讓我來為瑾姑娘磨墨吧!」
人說紅袖添香,這養眼的美男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瑾俞是拒絕不了凌子言的好意了。
好在跟著木子學了這麼久的毛筆字,現在她的字也有了點樣子,還有點木子的字跡影子,不至於和原來那個狗爬式一樣的難看。
從瑾俞下筆的第一個字開始,凌子言就知道上次的菜譜不是瑾俞寫的,那一手剛勁入筆三分的字是出自那個粗俗的男人之手。
凌子言彷彿不知道一樣,只是安靜的看著瑾俞書寫,有些字他見瑾俞想了一下才寫出來,嘴裡還會小聲念叨這繁體字真麻煩真難寫,他看著暗暗好笑,看不出原來還怕寫字,看著瑾俞的側顏,沒有半分脂粉氣。
但那瓷白的肌膚,吹彈可破,仿若剛去殼的雞蛋,窗外的陽光偷偷的洩進來,橙黃的暖色裡,細微的絨毛的清晰可見,凌子言心裡某個地方漏了一拍,飛快的移開視線去看那隻游龍走鳳的手,不敢再看她的臉。
「我的字就這樣的難看,大體我寫了出來,要不然凌公子你再謄一份吧!」
瑾俞看著那外出紙張外面,一點也不工整的字汗顏,絲毫沒有發現凌子言的不對勁。
「不用了。這挺好的。」
凌子言伸手接了過去,還真的仔細看了看,除了筆下有些生澀,行距沒有把握好,所有的字自己也認得出來。
不錯了,相比於一個鄉下的丫頭不僅要會組織語言,還要會寫,這已經很好了。
「好不好只有這個程度了,凌公子可以謄一份給掌櫃看。這個就毀了吧!別讓人誤會了。」
瑾俞尷尬的摸摸臉,剛剛還真的有點傻,這吟詩作對的公子在這裡,自己賣弄什麼也不知道。
「別動!」
凌子言叫住了瑾俞,在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凌子言遞過來一條絲帕,「擦擦。」
「這……」
看著自己沾了墨水的手,瑾俞的臉瞬間紅了個透,估計臉上也不會少。
「二妮!你來幫我擦擦。」
瑾俞沒有去接凌子言的帕子,找了躲在不遠處玩手的二妮過來。
凌子言遺憾的收回帕子,要是可以的話,他倒是願意給瑾俞擦擦。
藏帕子的手頓了頓,凌子言為自己這想法感到可笑。
先有的前車之鑒怎麼就忘記了呢!
女人是世界上心思最為複雜的人。
舒心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疏離而有禮,猶如堅硬的盾牌。
瑾俞很快就處理好了自己的臉,回頭已經恢復了正常。
「這些是我給凌公子的建議,有關於廚師,服務……跑堂的夥計,還有一些注意事項與重新開業需要準備的東西……」
瑾俞把那紙上的東西仔細的說明了一下,凌子言認真的傾聽,只到了不懂的地方開口問了一句。
「大體就是這樣了,等木子回來的時候,我就過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