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嫌活太久了
瑾俞昨天被男色迷惑忘記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結果這一大早就出事了。
「那個……何公子是過來幫忙的……」
對上木子似笑非笑的眼眸,瑾俞說不下去了,只想回屋裝睡個地老天荒,再也不起來面對。
「幫忙?為何?」
看了一眼旁邊明顯居心叵測的男人,木子問。
敢趁他不在家來撬牆角,這是嫌活的太久了嗎?
「何公子他……」
木子分明還在笑,但微瞇的眼睛讓瑾俞後背發涼。
「瑾妹妹放心吧!家裡這些牲畜交給我就行,你好好養好身體便可。」
偏生那何方起沒有眼力,看不見那高大威猛的男人眼裡本來淡漠的眼神慢慢的加深。
「沒事沒事,何公子真的不用再來的。」瑾俞連忙道。
「你生病了?」
被何方起一說,木子才注意到瑾俞稍顯雜亂的髮髻下,那張臉比出門的時候更小了些。
「沒……」見木子眼神都變了,靈光一現,若是不趁現在示弱的話,等會兒要怎麼解釋何方起來獻慇勤餓事,瑾俞忙把受傷的手從身後伸出來,可憐兮兮的道,「你看,前幾天被燙傷了,還沒有好。」
我都這樣了,你總不能揪著那何方起出現在家裡的事情不放吧?
木子箭步上前,等看見那結了一層暗紅血痂的手,說是觸目驚心,一點都不為過。
「誰傷的?」木子無措的看著那隻手,這樣的傷他昨天居然都沒有發現。
「我自己不小心傷的,沒有別人。」
何方起大張著嘴,不敢置信的看去,那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原本清冷淡漠的樣子破碎,此刻正以他奢想了許久的姿勢把人拉到跟前,萬分小心的查看。
心裡湧起一股酸氣,他對瑾俞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哪怕瑾俞一個小小的眼神看過來,他都能欣喜萬分。
而那個看似粗魯的男人,輕易的做到了他想做的事。
「我這是來遲了嗎?」
手裡的稻穀漏了一地,竹籬笆裡面的雞把頭伸出來,啄了地上的谷子還不夠,抬頭還來啄何方起手裡的稻穀。
那用力的啄食揪到了他的肉,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索性張開手把剩下的盡數撒進籬笆裡面。
他在村裡暗地裡查過的,瑾俞退婚後一直沒有說親,眼前那個霸道的男人和瑾俞肯定沒有什麼關係。
他還有機會的。
想到這裡,何方起的精神力又回來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愛慕一個姑娘,誰說他就不能去追求了?
「和那個男人有關係,對嗎?」
木子很平常的一句話,瑾俞生生聽出來殺氣來。
「何公子也受傷了,肚子上的傷口都沒有癒合,就來幫忙幹活。」
瑾俞擔心木子誤會何方起,簡單的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瑾俞省略了自己被何梅子攥破皮加重傷勢的事。
「行!我知道了。」
木子當時點點頭沒有說話,瑾俞以為他是真的沒有再介懷的。
二妮早飯沒有吃就過來了,本來是要給瑾俞家做飯的,發現木子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在廚房做飯,身為大廚的瑾俞居然被趕出廚房,只能站在院子裡不停地往廚房裡張望。
二妮左看右看平常這時候就會賴在這裡的何方起居然不見蹤影,頓時明白了瑾俞說的那個鎮宅神獸是什麼意思了。
八卦的擠到瑾俞身邊,自認為聲音很小的說著「原來你說的鎮宅神獸是他啊!這回那賊眉鼠眼覬覦你的的何膏藥不敢再來了吧!」
「和你說過的,女孩子說話別這樣尖酸,要注意形象。」
瑾俞偷偷看了一眼在廚房裡炒菜的木子,剛剛安撫好他,二妮這話耳聰目明的他,可別又聽見了。
「我知道了,你去堂屋等著吧!我把這豆莢採一些下來,你喜歡吃新鮮的豆子,一會兒我給你剝一些。」
二妮見瑾俞的眼神往廚房瞟,大抵就明白瑾俞是什麼意思了,難得木子回來了,她也不想給他們添堵,拿著籃子趁太陽不曬去採毛豆莢。
木子還能不聽見這對話就怪了,但他一貫內斂,不會直接的說什麼。
瑾俞教授的廚藝他學了點皮毛,但是那份心意比較重要,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瑾俞特不掙錢的多喝了半碗粥,喜得木子知道她受傷後微蹙的眉頭都鬆了一些。
木子回來除了瑾俞開心外,還有就是瑾昌明了,他可還記得木子臨行前做的承諾。
吃了飯木子回屋把自己包裹裡的錢袋拿了出來,六個五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的時候發出互相撞擊的清脆聲。
拱手鄭重其事的對瑾昌明鞠了一躬,「爹,這是我娶瑾娘的聘禮,您願意把瑾俞交給我嗎?」
「……」瑾昌明縱然這些日子見過大錢,現在一下子看見那明晃晃的六個大銀錠,還是被驚住了。
見過下聘提前的人不少,這般沒有媒妁,沒有禮節單刀直入的還是第一次。
當然,他只有一個女兒,這般收聘禮也是第一次,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嘩啦啦」一陣脆響從門口傳來。
瑾俞一隻手拿著碗筷去廚房,本來走的就小心翼翼,聽見木子這麼簡單直接的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手裡的碗筷不受控制的砸了一半在地上,瞬間碎了兩個碗。
同時也拉回了瑾昌明得神智,冷靜下來後,那激動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老一輩講究,結兩姓之好這樣的大喜事時,不宜見碎,寓意不好。
「瑾娘,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
不帶這樣嚇人的,瑾俞略帶驚慌的把手上的碗筷擱在台階上,就近蹲下撿那些碎片。
「小心!」木子聲音到,人也到了瑾俞身邊,在瑾俞想要蹲下撿那碎片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了起來,「放著我來。」
「哦!」
訕訕的站在一旁,瑾俞臉上燒得慌,這事兩個人私底下說沒有什麼,現在擺桌面上講,她還真的有點害羞了,上輩子到最後一刻,她都想像不到自己的婚事會以現在這種方式被攤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