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暖心的舉止
看著那擺滿罈罈罐罐的獨輪車,單獨留下的一個口子,這分明是特意給瑾俞留的,而且知道瑾俞好面子不會在人來人往的鎮上坐,等出了鎮口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停下來。
瑾俞抬頭看向一臉正經的木子,剛毅的臉讓人,五大三粗的身段,想不出他居然會這般的細緻,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累了將近十幾個小時的身體,也頓時充滿了力量。
「我陪你走走,不累。」
一樣是半夜三更起來的,木子做的事情不比自己少,瑾俞這麼好意思坐上獨輪車讓木子推回家。
笑著拒絕了。
木子看著瑾俞的腳下,就在剛剛停下前,那腳下都沒有什麼力氣了,而現在還在逞強。
幾乎是不容拒絕的,一把抱上了瑾俞的腰,瘦弱的身體就那麼被抱了起來。
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瑾俞只覺得自己的腰被緊緊的叉起,接著又是輕輕的放開,人已經在獨輪車上坐下了。
「啊~木子!你幹嘛呢?」
瑾俞又氣又急,縱然這是人跡罕見的野外,但也保不齊沒有人經過看見這極為出格的一幕。
「不差你這麼點重量,乖乖坐好。」
隨手把瑾俞就要掉下去的斗笠拉好,修長的手,輕柔的把那掉落在耳邊的髮絲撥的耳後。
「你真是……」瑾俞只覺得被他手指拂過的臉頰,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你也累了,我自己走可以的。」
看似粗枝大葉的男人,偏偏貼心的讓人感動,瑾俞看著近在咫尺的木子,只覺得自己來這時空遇見木子,那就是跨越幾千年的緣分,也是一種福氣。
「我不累。你靠著罈子瞇一會兒。」
擔心瑾俞坐著會摔倒,木子伸手把綁罈子的繩子拉過來在瑾俞腰上繞了一圈,最後留了個頭讓瑾俞攥著,也算是一個扶手的原理。
「你要是害怕就拉著繩索,手裡有東西攥著,也安心一些。」
見瑾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木子以為是捆綁她的行為讓她不舒服了,忙解釋道。
「有你在我身邊,我都安心。」一把摟住男子近在眼前的勁腰,把頭埋進那寬闊的胸膛裡,這會兒瑾俞根本忘記了之前自己還忌諱有人來的事,只想緊緊抱住眼前人說一聲謝謝,「有你在,真好!」
突然被抱個滿懷,木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小心得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連綿得山巒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蹤跡,隨即也不再矜持,大力回抱了懷裡的姑娘。
「等安穩下來,你就不要這麼辛苦了。」
「不辛苦,只有現在努力過了,將來才能過上安穩無憂的日子。我們還年輕,不到坐著享受的時候。」
「交給我吧!讓我為家裡做一點事,盡一點綿薄之力。」
說不來甜言蜜語,但木子只知道讓瑾俞這般辛苦,他很心疼。
女子拋頭露面本來就是非常無奈的事情,現在家裡也算小有資產了,等凌子言酒樓的事情告一段落,說什麼他都不想讓瑾俞這樣每日起早貪黑的忙碌,養家的事情交給男人就行,大不了他多跑幾趟鏢。
「好。都交給你。」
瑾俞忍不住笑了,靠在木子的胸膛上,聽著暖心的話語,這是上輩子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人說給自己依靠,和現代那人追求自己的感覺不一樣,之前她不懂自己為何不敢答應那人,現在她明白了,缺的是她和木子這段相互扶持的經歷。
「好了!我們真的得回家了,要不然爹要擔心了。」
軟玉在懷,木子想抱得久一點,但是這裡不合適,瑾俞需要休息,這大日頭下還是不如家裡的小屋舒坦。
「嗯!就讓我享受一回有車的感覺。」
瑾俞鬆開木子,往後靠了靠,發現身後的那個罈子放的恰到好處,剛好能讓她舒舒服服的靠著。
「坐好了嗎?」
留的座位缺口剛好和木子面對面,見瑾俞往後倒了倒,臉上具是滿意的笑,木子心裡也高興,柔聲問她可有什麼不妥。
「就這樣挺好的,不禁不用走路,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你。」
「嗯!那我起步了。」
感受到獨輪車在前進,晃晃悠悠的,瑾俞微瞇這眼睛看木子,這樣的天氣居然也沒有把斗笠帶來。
俊美無儔的臉毫無遮擋的暴露在陽光下,晶瑩的汗水順著鬢角往下淌。
伸手從懷裡拉出帕子,抬手給木子擦去滿臉的汗水,換了他露齒一笑,驚得瑾俞心跳加速。
這漂亮的人,想起來也有別樣風情,瑾俞發現這拉開距離還比之前的那個擁抱估計撩人。
「閉上眼睛瞇一會兒,到家附近我喊你起來。」
「好。」
瑾俞順從的閉上眼睛,感受那稍有顛簸的獨輪車在走,也感受那時常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是那麼的炙熱,那麼的專注。
畢竟是長時間忙碌過,現在這身體大不如現代的時候,搖搖晃晃中,瑾俞還是迷糊了過去,從未睡過那麼黑甜的覺。
直到山風不再吹,潺潺的溪流聲響起,瑾俞努力了好久才把眼睛睜開,發現那熟悉的山脈,熟悉的田野,還有那堤岸下熱情的招呼聲,居然已經到村裡了,而獨輪車還在走動。
木子並沒有叫醒自己。
「到家了,你讓我下來,自己走。」
這都到村頭了,若是被那些愛八卦的女人看見自己這幅模樣,恐怕又要多些茶餘飯後的閒話了。
「你現在下去,她們還要來與你說話,耽擱一下又是一刻鐘過去了。你想半盞茶不到回家,還是耽擱一刻鐘或者更長時間再回家?」
瑾俞初醒軟綿綿的樣子,讓木子心裡的憐惜之意更甚了,只是一個嬌弱的女孩,那嬌小的肩膀,承擔的太多了。
瑾俞一聽木子這話有道理,和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說話,還不如假睡回家。
當下連忙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的按照之前的姿勢靠好。
緊閉的眼睛沒有看見木子臉上得逞的笑意,小丫頭還是單純的猶如稚童。
獨輪車經過溪面的時候,瑾俞聽見了堤岸下那些交頭接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