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沒勁
凌子言也沒有客氣,捻了雙筷子,動手就夾了一塊豆腐。
豆腐沒有煮蓬鬆,即保留了原來的鮮嫩,又沾滿了泥鰍的鮮香,還帶著一點點的微辣感,果然很開胃,是下飯的好菜。
「味道不錯,顧大,給我盛飯來。」
凌子言吃了泥鰍燉豆腐還不算完,喊了外面守著的顧大盛飯,大少爺可不管是不是在飯口,能不能吃到飯,張口就來。
好在顧大福慧心智,在瑾俞說做個菜給主子換換胃口,他就拿著一個陶罐,在外面的泥爐是煨上了一盅飯。
這會兒凌子言一開口,那邊飯也剛剛好起鍋,用瓷白的小碗盛上,小心翼翼的端進廚房。
吵雜的環境,油膩的廚房,這和那優雅吃飯的男人,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舉手投足都是那麼從容,彷彿置身於雕樑畫柱的華堂裡。
瑾俞最欣賞的就是凌子言這份從容不迫,好地方,不好的地方,總是那麼從容的接受,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能不能和周邊融為一體都無關緊要,他在這裡都是不動如山。
「這些天主子胃口一直不開,還好今天姑娘下廚做了這道菜。小的在此多謝姑娘。」
顧大已經是動容不已,就快哭出來了,想著他高雅貴氣的主子,何時進過廚房,為了和瑾俞打成一片,不顧身份,居然委屈的在廚房裡吃了一頓飯。
「我只是苦夏,每年夏天到深秋這一段時間,胃口都不怎麼好。」
凌子言淡淡的看了一眼顧大,無喜無悲,但還是把最近膽小如鼠的顧大給看跑出去了。
「主子,顧笙有信回來,小的去把二妮姑娘的信拿來。」
「這麼快他們就到京都了嗎?」
瑾俞也很高興,二妮還沒有小就出門,滿倉叔和翠花嬸沒有說什麼,但出門十幾天了有信回來,總算有個交代了。
「昨天剛剛寄過來,按照馬車的速度,大概還要三五天才能到京都,這封信應該是報平安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擔心他們沒想到今天就有好消息了。」
廚房畢竟是廚房,凌子言吃了飯,瑾俞就把他帶出去了。
左右他喜歡院子裡那株棗樹,這會兒那棗樹碩果纍纍,顆粒飽滿表皮紅潤,把枝丫壓的人抬手就能摘到的那麼低。
瑾俞要看著藥罐的火,又怕那棗樹的刺扎人,便指使阿三打棗子。
凌子言只噙著笑意在一旁觀看,偶爾有幾個掉他身邊,他便順手撿起來放在桌上,也不吃。
「棗子可是好東西,補血益氣,美容養顏,凌公子可以每天吃幾顆。」
「好。」凌子言點頭答應了,再看頭上那些果子,便親切了許多。
再次出了酒樓,已經辰時末巳時初了,臨走之前凌子言送了一瓶百花露和一小簍的棗子給瑾俞,瞧他不自在的看自己的臉那模樣,瑾俞就猜到那是抹臉的東西,還是美白。
要是以往,瑾俞肯定不會要,但顧大乃至凌子言這麼含蓄的人,都對自己的臉大驚小怪,她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去了瑾家小築一趟,好久沒有過來,那幾個夥計居然已經是很上手了,沒有李河掌廚,只靠自己的配方,烤出來的雞鴨肉味道一點都不輸。
將近兩個月的賬沒有盤,楊掌櫃把賬本給瑾俞看,原來以為就一點點東西,沒想到會有三本賬本,這一口氣她是看不完了,只翻到最後的總數看了一眼。
乍一看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就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哪裡能掙到那麼多銀錢。
「楊大叔,我這是眼花了嗎?」瑾俞指著能總數給楊掌櫃看,不敢相信。
「東家沒有看錯,那正是這不到兩個月的盈利。」楊掌櫃撫這下巴那一簇鬍鬚,笑著道,臉上難掩幾分得意。
想他當初只以為這新鋪子,最多一個月三五十兩銀子了,太太讓他過來,也不過是看著瑾俞什麼都不懂的份上來教導的。
沒想到這鋪子掙錢的很,一點都不比張家的布莊生意掙得少。
以前都是待在花團錦簇的布莊裡,鼻尖聞到的都是布匹和染料的味道,現在天天都是美食的味道,吃的東西又好,東家不管事又好說話,他都胖了一圈,對張太太給他安排的這份新工作,非常滿意。
「真是難以相信!」瑾俞笑得合不攏嘴。
媽呀!
五百二十兩銀子,這可差不多是巨款了,人家那老的商舖,一年盈利也才兩三千兩銀子,她這是挖到寶藏了嗎?
居然比她當初往富貴酒樓送菜掙得還多。
留了幾十兩銀子在賬上流通,剩下的五百兩銀票瑾俞自然是帶回去,跟著掌櫃出來後院,便給大家發了工錢了,每人多給了十文錢,掌櫃多了二十文,往後都是這個工錢結給大家。
瑾俞下的決定,還沒有和掌櫃商量,他連制止都來不及,暗自嘀咕這工錢一口氣這樣加,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麼付了。
這些瑾俞不擔心,人要有動力才會做的更好,不僅加了工資,還提了表現最好,幹活最麻利的小伙子做了店長。
有了一個這樣的頭銜,掌櫃若是不在店裡的話,他也能主事。
樂呵呵的買了肉菜,在肉攤上還看見了李文軒,好久不見居然瘦了不少,忙裡偷閒還不忘拿出書本看。
「李公子,休沐回家的嗎?」
瑾俞知道裡恩科考試沒有多久了,李文軒這樣有才華的肯定是要去考試,沒想到他會在路邊幫忙賣肉。
「瑾妹子!你來啦!」
看見瑾俞,李文軒神遊的思緒彷彿回籠了,無精打采的眼眸都亮了幾分。
手忙腳亂的把書本塞進攤子下的竹籃裡,在父親一言難盡的視線裡,跑過來接待瑾俞。
「聽說十月初八恩科考試,李公子肯定是勝券在握了?」瑾俞笑著問。
「我……」
李文軒拿著刀的手頓了頓,自從上次在府城看見瑾俞和凌子言的互動,從客棧離開,李文軒就開始心神恍惚,提不起勁來讀書。
心裡那股勁被打垮了一樣,感覺讀再多書也一樣,反正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得不到,乾脆接著秋收的名義回來緩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