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只屬於黑暗
堂屋的大門敞開,夾著大雨的冷風刮進屋裡被高大的身影阻攔,渾身濕漉漉的人和牆之間,自成一個避風的港灣,隔開了肆虐的冷雨夜風。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木子接吻了。
當雙唇接觸的剎那,瑾俞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本能的做著笨拙的回應。
在木子有些失控的用力箍緊她,彷彿要把她鑲嵌進骨血裡,瑾俞才幡然醒悟。
不能
剛剛的義無反顧已經是底線,更多的事情永遠都不能做。
接收到瑾俞的拒絕,木子停了下來,把嬌小的身子撈進懷裡,輕輕的順著瑾俞及腰的長髮,慢慢的平靜自己體內翻湧的火焰。
懵懂的開始,不捨的結束,再次被按在那如雷般跳動的胸口,聽著木子壓抑的呼吸,瑾俞有些暈暈乎乎。
就這一次吧!
就這樣放縱自己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
靜默了良久,擁抱她的懷抱越來越燙,合著外面不斷拍打在屋頂樹皮的雨聲,瑾俞快速的推開木子。
「我……今天是一個意外,天亮以後你都忘記了,知道嗎?」
微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澀和不自然,她還不知道將怎麼面對木子。
「是我魯莽了。你回去睡吧!我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漏水。」
木子把瑾俞緊張咬唇的靦腆盡收眼底,不敢把她逼的太急,也捨不得她這大半夜的忙碌。
「好!」
瑾俞胡亂的點點頭,逃也似得回房間,關上竹門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木子離開的動靜,捂著滾燙的臉頰,觸動還有點微腫的唇,瑾俞懊惱自己不矜持的同時,心裡居然隱隱有點興奮。
雖然不敢明著說喜歡,但是趁著這黑夜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吧!
以後只要好好的管住自己,不再逾矩就行。
這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真誠的袒露自己的心事,瑾俞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心跳很快,應該不比之前木子的慢多少。
門外木子的腳步離開去了儲物間,瑾俞想起父母房間他不好意思進去,趕緊飛快的把身上被沾濕的衣服換下,再次出去。
火把已經被木子點燃,估計是擔心瑾俞害怕,特意將火把留在堂屋,瑾俞出房門的時候,剛好木子從儲物間出來。
「放心吧!這裡沒有漏水,菜和糧食不會壞。」
「知道了。」
瑾俞的臉瞬間紅了,不敢在有光的地方面對木子,應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往父母房間去。
木子笑著出了堂屋去廚房燒水洗澡去,其實身上這點濕潤根本不算什麼,只是瑾俞一向愛乾淨,他不想讓瑾俞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難受。
屋簷外面沒有遮擋的柴火已經濕透,要搬進屋來也沒有多大意義,好在屋簷下還有一些乾的,加上之前搶進屋裡的還能用兩天,帶了一捆半乾的柴火去廚房,等會燒完熱水再捂一捂,明天應該可以用。
父母房間很好,一點水霧都感覺不到,幫忙給母親掖好被角瑾俞才放心的出門。
外面的雨不小,好在父親出門前瑾俞讓他多穿了一個厚的衣服,又特意給他煮了一罐驅寒的茶帶上,這會兒下雨不能待在外面,屋裡應該不會很冷。
拿了門後面的大斗笠戴上去了廚房,木子這時候回來,應該還沒有吃飯,家裡有現成的肉湯,糊一點面疙瘩讓他填填肚子,不費勁的。
「你怎麼過來了?鞋子濕了嗎?」
木子正窩在小小的凳子上燒火,聽見瑾俞的腳步聲立馬迎了出來,礙於之前的尷尬勁還沒有過,瑾俞不大敢正面對他。
「你去洗澡,我給你做點吃的。」
頭上的斗笠已經給木子拿下,沒有東西遮擋,瑾俞慌的就想躲。
「今天是我魯莽了,你別生氣。」木子哪裡會不知道瑾俞的害羞,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不是你的錯,胡亂承認什麼?你鬆開。」
瑾俞白了木子一眼,為這樣的事道歉,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應對。
木子滾燙的手讓她不自在,這就像是在提醒她之前曖昧的一幕一樣,只能掙扎著想要離開。
「我鬆開,你別生氣了。」
木子老實的鬆開,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是怕瑾俞發飆,他還是放手了,來日方長。
「嗯……」瑾俞微不可見的嗯了一聲,走到灶前看鍋裡的水是否已經熱了,看著裊裊升起的白霧,拿了木桶過來把熱水裝進去,「水已經熱了,你洗澡去吧!」
「好。」木子給灶裡塞了一把柴火才過來拎水,臨出門前還是忍不住回頭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事,「一路沒有找到連雲福,按照水流的速度他應該飄不遠,我懷疑是不是被人救了。」
「怎麼會這樣……希望連大哥他平安無事。」
瑾俞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木子說的也對,找不到連雲福的人,有可能是被人救了,這是一種希望。
要是今天真的找回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那才是最殘忍的結局。
「你別擔心,我們有一路問過去,留下口信讓沿途的民眾留意。」
「嗯!也只能這樣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好。
有現成的肉湯,瑾俞做的很快,木子洗好出來,麵湯也準備出鍋了。
「稍微等會兒,馬上就好。」瑾俞頭也不回的道。
關鍵是剛剛匆忙的一眼看見木子穿著白色裡衣,披散著頭髮,和剛剛那狼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隱隱透出的幾分慵懶和野性,讓人臉紅。
「我不急。」
一語雙關。
不急什麼只有木子自己知道,看著昏暗的廚房裡,有個女人全心全意在為自己忙碌,這感覺真的不錯。
炙熱的視線如有實物一樣盯著自己的後背,瑾俞又不傻,怎麼能沒有感覺?
可是現在她除了裝傻充愣外,不能揭穿,怕揭穿後在這光明的地方,再沒法面對木子。
「我就在這裡吃,你陪我吃點。」
從堂屋搬了兩張椅子過來,讓瑾俞稀奇的是木子不知道怎麼做到的,椅子居然一點雨水都沒有沾到。
逼仄的廚房,大刀闊斧坐著的男人,瑾俞沒有拒絕。
一個大碗,一個小碗,同樣兩張一樣高度的竹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