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實在太越矩了
這個鄉野丫頭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女人怎麼能進學堂?
腦子想著什麼,程望之就已經脫口而出了,「這女子不能……」
「望之還不認識瑾妹子吧這是我妹子,瑾天的姐姐。今天是瑾天第一天入學,她不放心,先生特許她進來看看。」
李文軒好心的介紹了一下,大家同窗幾年李文軒自然知道程望之的脾氣,有些迂腐,但人不壞。
「先生有心了。」
程望之幹幹的應了一句,對瑾俞的態度還是沒有多大根本,礙於李文軒站在那裡,只能偏頭不去看瑾俞。
誰要認識一個鄉野村姑啊!
看著那放肆四處打量的眼睛,程望之就不喜。
他程家雖然家道中落,家裡的叔伯和祖父現在也是以耕種為生,但是一貫重規矩,那些習慣沒有改,天生的覺得男人比女子優渥。
男子可以行走四方,女子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瑾俞這樣不但拋頭露面,還與男子同處一室,在一個屋簷下,這可不行。
實在太越矩了。
瑾俞對人的好壞還是有感覺的,在這個程望之的臉上,還有表現裡看出了迂腐和頑固不化。
那種由心對女子的看輕,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形成的。
和這樣的人做室友,瑾俞都有點擔心瑾天了,這耳濡目染,別什麼都沒有學會,大男子主義學一堆回家。
「小天,這床榻和書案你自己可以清潔的吧?」
瑾俞也不打算和那個假裝看不見自己的程望之說話,轉而問陷入興奮狀態的瑾天。
「姐放心吧!我一定會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瑾天拍著胸脯道。
「君子不理俗物,瑾天師弟,這些事情可不是男子所為。」程望之忍不住提醒道。
男子就該有男子的樣子,怎麼能動手做這些俗物。
「瑾妹子放心吧!不行就我來幫忙,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保證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夢都是香的。」
面對程望之的話,李文軒故作不知,挽了袖子就要幫忙動手打掃,勢必要把那程望之的臉打得啪啪響。
「這……文軒師兄,這不妥啊!男子頂天立地,怎麼能做這些俗事?」
程望之下巴都要掉了,他家裡父親叔伯和祖父除了下地幹活外,家裡的廚房門估計都沒有進過,就是來學院那是迫不得已要幹活,這瑾天明顯不是李文軒的家人,這李文軒一介稟生居然動手做這樣粗俗的活,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人長的兩隻手,兩條腿,是讓人去幹活,發揮他的作用,不是拿來擺設的。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一張嘴,這就是讓人多看,多聽,少動嘴皮子。瑾天你記住了嗎?」
瑾俞可不慣著這個人,瑾天一點這樣的陋習都不能沾,在這個程望之身上瑾俞看見了和那個劉傑昌一樣的氣質,瑾天剛剛離開家人,真怕學了這些所謂的仁義道德,連最基本的為人處世都不懂了。
這話說的……
好!
李文軒忍不住要為瑾俞喝彩,但是那程望之的面子也不能完全扯了,一張溫潤的臉忍笑別了過去。
「瑾姑娘說的……是。」
程望之總算是正面和瑾俞說了一句話,他也聽出了瑾俞話裡的意思,畢竟年紀小,臉還沒有練到銅皮鐵骨的程度。
「我比你年長,你和瑾天一樣喚我姐姐就行。我家瑾天小不懂事,往後還要讓程公子多多關照了。」
進退有度,這點瑾俞還是明白的,雖然想要這個程望之明白她不喜歡被人這樣的輕看,但是瑾天第一天入學,可不能第一天就和那個室友交惡。
「無妨,大家和平相處就行。」
為了證明自己五體還是勤快的,程望之甚至還動手幫忙擦了那張書案。
瑾俞看著忍俊不禁,感覺這迂腐的小毛頭,還是有挽救的餘地。
所以晚餐的時候程望之得了瑾天送他的滷菜,固然被那香味吸引的五指大動,但程望之還是聲嚴色厲的拒絕了。
君子不吃嗟來食,這點骨氣他還是有的。
當然這些瑾俞是不知道,瑾天安頓好後她就離開,備用的銀錢她昨天已經給了瑾天,讓他要花錢的時候就花錢,別省著。
等到真的要分開了,瑾天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怕瑾俞擔心匆忙的轉身跑了回去。
瑾俞看著他那瘦小的背影跑的飛快,忍不住感嘆這孩子興奮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李文軒只是在一旁陪笑,瑾天轉身的瞬間紅了眼眶他看見了,瑾俞沒有看見,他也不打算說,怕瑾俞擔心。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書院,守門的老劉半闔著眼,撩起眼皮看了一下,又接著躺回竹椅子上昏昏欲睡。
「今天的豬內臟和肉還在肉攤,瑾妹子要和我一起去拿了。」
李文軒先一步去把獨輪車推來,平時見木子給瑾俞推車,他暗地裡羨慕了許久,這會兒車把手扶在手上,他真的有一種滿足感。
「我來吧!這車子都是泥,別弄髒了李二公子的衣衫。」
瑾俞可不好意思讓李文軒推獨輪車,那一身仙氣飄飄的學士服穿著,手上若是推著獨輪車,那簡直是糟蹋人。
上去就打算自己接回來推,不想一時大意忘了男女有別,等握住李文軒袖子上,那上好的綢衣,瑾俞傻眼了。
離得太近,屬於陌生男子的氣息就在她頭頂,瑾俞嚇了一跳,快速的收回手,面紅耳赤的退到一旁低頭看地上。
真是丟人了。
「我家就從來不分男女幹活,我爹賣完豬肉回家,還會包攬了家裡的活。不是望之說的那樣。」李文軒壓下心裡的激動,盡量保持平靜道。
這也是在解釋程望之那種男尊女卑的現象,在他家沒有。
「嗯!可以看出李大叔和夫人感情很好。」
瑾俞後綴一步跟著,從李文軒母親的態度和舉止裡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個有精神支柱有後盾的女人,否則也不會那樣的肆無忌憚,拉下臉也要把自己打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