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約定
「好吃,味道好極了。」
瑾昌明笑著道,木子剛剛那是害羞了,可自己女兒明顯沒有看出來。
眼見著兩個相處越來越融洽,瑾昌明也放心,就算木子腦子有點遲鈍,不清醒,但人品好就行,他也不求別的,只求女兒能有個並肩同行的人。
「那就好。骨頭湯也燉好了,我煮飯去。」
那頭大野豬不僅肉多,骨頭也多,瑾俞慶幸現在天氣還不熱,只是把煮不完的豬骨加鹽焯水後還能放兩天。
晚餐也簡單,熬了點糙米粥,一個青菜和一小竹蘿的油渣餅。
煮好飯木子還沒有回來,瑾俞去了後院。
入目的是七八壟地,種的紅薯已經抽條,生機勃勃的長勢很好,一塊靠籬笆的地裡撒了菜籽,前幾天剛剛下了雨,這會兒那地上密密麻麻的菜苗,綠油油的非常可人。
這和之前那個雜草叢生的地方截然不同,為了竹籬笆的後院,規整了許多,也更像一個家。
木子不在院裡,瑾俞站在後門的台階上可以看見木子在不遠的山腳忙碌。
山坳裡不時有木棒敲擊的聲音迴盪,他在把樹丫埋進土裡,然後把竹管架在什麼接水過來。
做事條理清楚,思路縝密,除了缺失記憶外,他比任何人都聰明,再也不是那個睜著純淨無邪的眼睛,純真的喊餓的那個清純男孩。
這一切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所為。
瑾俞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捏緊,那種無力掌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有種感覺,若是哪天木子清醒恢復記憶的話,也會像他幹活的時候一樣,乾脆利落的離開。
離開這個只讓他駐足的小山村。
「還差幾個樹丫就好,我釘上就回來。」
木子由遠而近的走過來,那到成人脖子高的竹籬笆,根本難不住他,不知道用了什麼巧勁,一下就翻了進來。
夕陽的餘暉還在,但迎面而來的男人,比陽光還要耀眼。
「我來幫忙。」
「不要……好。」
想要拒絕的,可看見瑾俞那專注的眼神,木子點點頭答應了。
前面院子裡還有木子削好的樹丫,在把獵物拿回來後,他又去了一趟山上,挑的都是樹丫帶回來。
抱著那樹丫木子很快就回來了,把樹丫扔出去後,才想起後院的竹籬笆沒有門,瑾俞肯定爬不過去。
回頭看見瑾俞躍躍欲試的臉,木子打消了要瑾俞往前面出去的念頭,二話不說,伸手插上瑾俞的腰,就要往竹籬笆外送。
「啊……」突然的凌空,瑾俞被嚇了一跳,一聲尖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反應迅速的保住木子,「你幹嘛呀?嚇死我了!」
嬌嗔的話語,女孩嬌柔的腰身就在手上,木子突然有點脫力,抱起的動作頓了頓,又把人放下來。
「我……我先出去,再來扶你。」
光天化日之下,夕陽還照的到處亮堂堂的,木子身體裡奔騰的血液,已經在蠢蠢欲動。
「那邊不是有石頭嗎?我踩著石頭出去就行。」
瑾俞在木子放下自己的時候,第一時間鬆開了手,這男人實在是太大膽了。
「好。」
兩塊固定竹籬笆的石頭被木子拿過來,好在瑾俞在家幹活都是穿褲裝,外裙的下擺拎在手裡,一隻手由木子牽著出了後院。
「你居然把這些支架都做好了,這速度可真快。」
那竹管想要接回家的話,距離不少於一千米,支撐竹管的樹丫木子已經釘好了,通好竹芯的竹管倒是還少一半,看來明天還需要在上一次竹山。
「快點做好,你就不用去溪邊洗了。」木子溫聲道。
「明天我們帶點青磚回來,就在後院砌一個水池裝水。」
「你說怎麼辦都行,依你便是。」
瑾俞扶著樹丫讓木子好往下使勁,聽見木子這話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
兩個人做事情速度快了想到,雖然這裡離家近,但雜草叢生木子還是擔心有蛇類出來嚇著瑾俞打好樹丫也不管其他的,兩個人就往回走。
木子扛著鋤頭,手上還拎著磨得雪亮的柴刀,明明就是一個褲腿沾泥的農夫,偏偏走出了大將軍的龍行虎步來。
瑾俞本來是和木子並肩而行的,沒有走幾步就落下了,然後木子又會停下來等她。
聯繫兩次後,木子就不走了,等著瑾俞走在前面,他自己慢悠悠的在身後跟著。
「木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的?」瑾俞輕聲問。
「沒有想過。」
木子老實的道,腦子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又怎麼去幻想。
現在他除了在瑾家的記憶外,就是和瑾俞相處的點點滴滴,倒是有設想過以後,能不能早點和瑾俞在一起,不再是兩個人隔著一堵牆睡著。
「要是有辦法讓你早點恢復記憶,你願意嗎?」瑾俞小心的問。
「若是早點恢復記憶的話,你肯嫁我,我就願意。」
「美的你誰說要嫁你了。」瑾俞紅著臉嗔怪道。
上次木子要說被她阻攔了,這回聽到木子這麼直接的話語,瑾俞心裡有點激動又害怕。
兩個人認識到現在才一個多月,這就是放在現代閃婚的話也太快,更何況是這古代定親好幾年才成親的時代。
「瑾娘,你是擔心我養不起你嗎?放心吧!我可以的。明天開始……」
「停停停」這越說越沒邊了,「木子,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就讓你恢復記憶的這段時間,我們彼此在深入了解一下。好嗎?」
我怕你記憶恢復以後,會後悔。
瑾俞含笑看著木子,心裡五味雜陳。
若是木子只是木子,那多好。
「依你。」
伸手握住瑾俞,大大的手掌包裹著纖細的皓腕,唯有這樣才能感覺自己握住未來了一樣。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兩人沒有從後院進去,反正天黑了也不怕有人看見,牽著手特意繞到前院回的家。
「你去洗臉去,我去把菜熱一下。」
院子裡已經燃起了火把,竹片破開的聲音,是父親還在院子裡忙碌,瑾俞戳戳木子握住自己的手,示意他鬆開。
「你可真磨人。」
瑾俞瞪了他一眼,甩了他的手進屋,別以為她不知道木子說的這個磨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