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想結這門親事,還有希望不
瑾俞大喜過望,在這裡上學堂可是大事,有個人穿針引線說不定會更好,省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抓瞎。
付了肉錢後,瑾俞再次感激的對大毛道謝,這才帶著木子和瑾天一路找連雲福去,不知道他今天的豬肉有沒有賣掉。
「我看你們聊的挺好,這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呢?」
忙裡偷閒,李富貴剛剛可看見瑾俞和兒子在說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知道兒子可有把握住。
「我只是感到奇怪,我提了她們村裡的劉傑昌,瑾妹子倒是一臉平靜,那瑾小弟直接黑臉了。」
大毛看著瑾俞等人的身影消失,才轉頭對一臉促狹的父親道。
「劉傑昌?」李富貴念叨著這名字,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好像以前有人在他面前提過,大體上這樣的關係他都會記在心裡的,「我對這名字有些印象呢!只是,只是誰和我提過我不大記得起了。」
李富貴苦惱不已,大毛最是瞭解父親,平常客來客往的那麼多人,哪裡能都記住啊!
「想不起就算了,我聽說他娶得是鎮上林氏的女兒,成親的時候學院裡就請了三天假,成親第二天就進了考場了。」
「原來是他!」
李富貴根本沒有聽見兒子說什麼,這會兒記憶回籠,他想起半年前瑾昌明來鎮上拉女兒嫁妝,那天還來他這裡買了一斤肉,當時他就多嘴問了一句女婿是哪裡的,做什麼餬口什麼的。
瑾昌明當時還一臉驕傲的說女婿是讀書人,將來指不定會走仕途路。
可現在半年都過去了,瑾俞不但沒有出嫁,反而拋頭露面的出來賺錢養家餬口,再聯繫到瑾俞對婚事矢口不提的事,李富貴已經猜測到了。
「爹想到什麼了?」大毛對父親的一驚一乍已經習以為常,通常這個時候母親看見就會上來揪著父親的耳朵訓話。
「那劉傑昌原來是這瑾姑娘的未婚夫婿!」
李富貴激動的把手裡的砍刀剁在案板上,剛剛兒子的話他還是聽到一點的,那劉傑昌分明是見利忘義,攀了富貴人家的小姐,退了原來的親事,現在人家姑娘生活窘迫才出來拋頭露面的。
「啊!」大毛心驚不已,怎麼都不能把陽光明媚一樣的瑾俞和一臉陰鬱的劉傑昌聯繫到一起,轉而一想那劉傑昌已經成親,瑾俞還是姑娘裝扮,不由茫然的看向父親。
想結這門親事,還有希望不?
「見利忘義的東西,人家好好的姑娘不要,居然退婚了。」李富貴說是和善,也最是性急,看不得這樣不平的事。
「爹,他不是退婚,是娶親了。」大毛好意的提醒道。
「指定是嫌棄這瑾丫頭家境貧寒,有個常年得病的母親,現在父親又腿腳不利索遭嫌棄了。大毛啊!你等著啊!這姑娘重情重義乃是至孝的人,等著爹一定把人給你娶回來。這樣你娘也不怕你娶了媳婦,被人騙了。」
大毛臉都紅了,自己父親一陣慷慨激昂,沒想到是這些話結尾。
話說若是娶了那說話風趣,舉止大方的姑娘還真不錯,大毛只要想想心裡就一陣甜滋滋的。
那不錯的姑娘正滿大街的找連雲福,她的東西多已經賣完,臉要的東西也買好了,這會兒連雲福不知道賣得怎麼樣了。
回到菜場尋遍整個菜場都沒有看見人,瑾俞想起有可能去了西區,連忙招呼木子瑾天去西區。
不想剛剛到了那個客來酒樓的路口,連雲福挑著兩個竹筐滿臉笑容的出來了,看他輕鬆的樣子,顯然是把豬肉都賣完了。
「連大哥,都賣完了嗎?」
清脆的聲音傳到樓上,依在榻上看書的人便下來走到窗前,還是和上次一樣的窘迫窮酸,但因為之前的一碗麵,凌子言看她不一樣了許多。
底下瑾俞笑著和那挑籮筐的漢子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還誇讚的對漢子豎起了大拇指,明明最是普通寒酸的打扮,這一刻讓人看見的是不亞於京都那些宅門裡的大夫人氣派。
「主子,是那位賣麵條的姑娘。」顧笙在一旁提醒道。
一大早凌子言就自己出門去了,這一個多月主子的頹廢他看在眼裡,怕這蕭條的小鎮讓主子更加鬱悶他便不遠不近的跟著,沒想到主子站在那裡從頭到尾看完了那姑娘從擺攤到揉面,再到拉麵,最後招待客人。
最不可思議的是,往日鐘鳴鼎食的主子,會在那雜亂無章的街頭吃上一碗麵。
「京中那些勾心鬥角,只知道描眉裝扮的女子,誰會有那姑娘的氣度。看似粗俗,但一言一行極為講究,我之前看見她在給客人洗碗,一個碗用熱水燙過後,還洗了兩遍。」
「主子所言極是。」顧笙附和道,連這些細節主子都看見了,他當時只顧著主子的安危,根本沒有注意這些。
「或許她說的沒錯,不死總會出頭。最起碼我現在還是錦衣玉食,每天不用為了一口飯食餬口奔波,這已經很好了,是吧!」凌子言輕輕地道。
能讓往日萬人矚目的驕傲公子說出這樣苟且偷生的話,心底的酸楚可想而知。
「公子……」顧笙古板的臉有些動容,「我們暫且修生養性,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沒有了顧笙。那個地方我出來的容易,要回去難了。沒有大的作為,起碼這幾年內祖父都不會想看見我。」
等幾年後大哥在京裡族裡站住腳,他想要回去更難。
這個蕭條閒散的柳鎮,或許就是他下半輩子待的地方。
「老太爺會想明白的,慧嫻公主……」顧笙想說慧嫻公主對主子傾慕有加,或許是個機會,但一想到主子高風亮節蒼竹一樣的性子,怎麼會委身在一個女流的裙下過活。
「我不會放棄的,在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之前,我就如他們所願,又如何?」凌子言冷笑著道。
樓下一行四人已經拐出了街口,在他們眼裡最為不屑的東西,是她們的收穫。
賺夠一日的飯錢,或許就是她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