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結局好就行
直至吃罷晚膳,瑾俞都沒有再出現在凌子言他們面前。
幫忙收拾了廚餘,幫工們都很識趣,洗漱後回了旁邊特意給他們留的廂房歇息。
凌子言和黃芪算是定下來在瑾俞家留宿了,中間瑾老太太還與何氏過來了,拉著凌子言說個不停。
瑾俞怕老太太趁她不在會提什麼要求,再加上最近的凌子言讓人招架不住,瑾俞便守在客廳與廚房之間的飯廳裡。
好在老太太還要臉面,沒有自己提婚期什麼的,大部分都是在探聽凌子言的家世。
凌子言都據實回答,上有祖父,祖母,父母親,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已經成親,這次他是出來歷練的。
大部分和瑾俞知道的都差不離,膽戰心驚的聽著他們的交談,唯恐兩個人說了什麼關於婚約的事,多踏一步,那就有可能無法挽回。
還好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提及,凌子言涵養好,老太太又是有意來捧這「未來孫女婿」的,可謂是相談甚歡。
直到老太太說累了,凌子言非常給面子的,和瑾天把意猶未盡的老太太送走,瑾俞才鬆了一口氣,這頭頂懸著刀的感覺,實在刺激。
「瑾娘,廂房收拾好了嗎?子言和黃大夫,一會兒就在那邊將就一晚。」
瑾俞可以看出瑾昌明的高興,那麼含蓄的人,這臉上的笑,從凌子言來後,一直就沒有停過。
原來還想試探一下,這讓瑾俞更加不敢開口了。
「已經收拾好了。」
「這屋子也沒有建好,沒有單獨的房間給他,樓上他又不好去,只能委屈他了……」
瑾俞想呲牙,有什麼好委屈的,他自己要留下來的,好壞都得忍了。
這話也只能心裡想想,敢說出來,可能今晚就要把她拿來批鬥。
「人家就說來體驗鄉村生活的,不重視這個。」
「瑾俞說的沒錯。這裡什麼都很好,瑾叔別擔心,我住得習慣。」
說著話,凌子言和瑾天送老太太回來了,溫和的笑著,只把瑾俞那些話,當做了好話。
「凌公子回來了,我讓瑾天送你回屋!」
這說人小話被那個現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瑾俞尷尬的笑笑,拿著一旁的蠟燭點上,讓瑾天把凌子言送回房休息。
「今晚的夜色不錯,一起去院子裡走走!」
現在是月底,馬上就要十一月了,哪裡來的夜色看啊?
「瑾娘和瑾天一起去!你們年輕人晚點睡沒關係。」
瑾俞都沒有來得及開口拒絕,瑾昌明已經應承了下來。
「這大病初癒,我怕冷……」
瑾俞抱著自己的手,做出很冷的樣子,拒絕。
「這……」
瑾昌明為難了,是想讓兩個人多點時間說說話沒錯,可女兒的身體要緊,若是凍出好歹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我考慮不周全。天色也不早了,你上去休息!我和瑾天說說話也一樣的。」
凌子言連忙自己找台階下,左右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我先上去了!還真的有點累呢!」
瑾俞把蠟燭塞到瑾天手裡,對上他詢問的目光,閃躲著扭頭就走。
「做個好夢!」
「你也是。」
凌子言目送瑾俞上樓,回頭就看見瑾天心事重重的臉,不由又是一陣頭疼。
不僅瑾俞難搞,就是這半大孩子的瑾天,也不好糊弄。
衝他那天早上來質問自己的舉動看,這小伙子明顯也是不希望自己和瑾俞在一起。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凌子言知道是誰,那人留在這家裡的痕跡太強了,即便過去這麼久,瑾家人還記憶猶新。
就連之前在村裡走動,還有人攔著他問,知不知道木子是誰。
但那又
「瑾天可是累了?要不要早點休息?」凌子言體貼的問。
「不用了!我送凌大哥回房。」
瑾天回神,示意凌子言跟著自己走。
他有太多的疑惑,姐姐和凌子言定親了,兩個原本應該和和美美的相處,就像當初木子哥哥和姐姐在一起一樣,哪怕不說話,也能讓人感覺到甜蜜和默契。
但現在瑾天看見的兩個人相處方式不一樣,他在姐姐身上看見了各種情緒,疏離,躲閃,逼迫,逃離,這不屬於一對訂婚的人,該有的情緒。
廂房裡黃芪已經在外間睡下了,留下了主臥給凌子言,新房子在油火下簡單寬敞,隱隱還有淡淡的桂花香環繞。
不同於凌子言以前見過的屋子,房間甚至沒有一件非常珍貴的擺設,但是處處透著精緻和淳樸。
「這裡還有棋子,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招呼瑾天在榻邊坐下,凌子言知道瑾天有話要說,自顧自的把棋盤擺好。
「凌大哥,你和我姐的事,只是掩人耳目的,對嗎?」
棋盤上過了幾個回合,瑾天有點沉不住氣了,乾脆直截了當的問。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凌子言只是愣了一下,掩下情緒,緊跟著瑾天的路子落下一子,「不管開始是如何,結果是好的就行。你說對嗎?」
瑾俞既然不說,還在保密,那麼就是要必須要保密的需要,也就是說,眼下是假戲真做最好的時機。
「啪」瑾天手裡的黑棋掉進棋盤裡,打亂了棋局,看著對面的人滿臉笑意,他震驚不已,這棋是沒法繼續下了。
原來,原來姐姐說的親事,根本不是真的!
她那麼喜歡木子哥哥,又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與別人定親呢!
「木子哥哥會回來的!凌大哥,你能不能在他回來後,把我姐姐,還給他?」
凌子言猛的抬頭看瑾天,小伙子一臉的祈求,絲毫不覺得這個請求多麼讓人為難。
心裡不是沒有憤怒,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告訴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夠,凌子言緩和了一下情緒,繼續笑得愉悅。
「不能!
他已經離開了,現在是我在瑾俞身邊,憑什麼我要把瑾俞還給他?
你還小瑾天,不知道什麼可以讓,什麼不能。」
溫和的話語,就連笑容也是溫和的,但瑾天還是覺得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