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九章 桃花爭相開放
微闔下眼簾,暗道了一聲佛偈,把那再次湧上心頭的雜亂思緒壓下去。
「大師,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店掌櫃本就是信徒,對出家人格外尊敬,客氣的行了一禮,恭謙地問。
「阿彌陀佛!貧僧只有一間可以落腳的屋子,能休整即可。」
「有有有,大師,您請隨我來。」
雖然那僧人是這樣說,但店小二卻不敢怠慢,樓下的腳房都是走夫販卒住的,可不能把人往樓下領,便恭恭敬敬的把人請到了樓上的上等客房,正好和瑾俞她們住的客房隔著一個天井的距離。
等在那房間門口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僧人抬起的腳頓了頓,在林縣的時候一直避著,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簡陋的客棧遇到了。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林縣到柳鎮也只有三個時辰的路程,瑾俞現在是縣主有馬車,不像他這一路步行,偶爾搭個牛車走的慢。
可即便是知道瑾俞也在這個客棧又怎麼樣,他也不會再上去打擾,最後還是低頭任由頭頂的斗笠遮住頭臉看著地面,若無其事的跟著店小二進了客房。
少奶奶在睡覺,這會兒根本不需要她伺候,畫眉只要等著她醒來伺候就行。
沒有準備路上要住宿帶的人手少,連夫人都親自下廚,畫眉自然不能自己跑開到廚房幫忙扔下少奶奶不管,只好趴在樓梯道的欄杆上,無聊的看著底下來來往往魚龍混雜的人們。
對面那間客房的門開了,畫眉抬頭看去,那人側身進門,昏黃的燈,斗笠下面削減的下巴似曾相識。
她一向很會記人,這個下巴很熟悉,畫眉相信自己肯定見過這個人。
目不轉睛的看去,那個戴著斗笠的僧人卻不再回頭店小二退了出來,客房的門就那麼關上了。
「好熟悉的臉啊!不知道在哪裡見過……」畫眉琢磨著,那人是誰,腦海裡有個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
繁華的街道,立與馬車前出塵脫俗的翩翩公子,溫和儒雅的微笑,一顰一笑間,足以迷倒萬千姑娘了。
是他!
畫眉想起來那個熟悉的下巴是誰了……
她見過那麼好看的男子屈指可數,除了自己主子外,那只有通身貴氣的太子殿下,還有紈褲不著調的表公子,再有就是當年在京都鬧市裡見過一面的溫潤公子凌子言。
靖國公府的二公子,前不久出家為僧的了緣了。
畫眉當時和瑾俞去過那寺廟勸凌子言的,慧嫻公主說話的時候沒有避開畫眉,自然也知道一點自己少奶奶她們幾人,這中間不可說的事情。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安安靜靜的客房,再看向對面緊閉的客房門,畫眉滿臉的糾結。
心裡暗嘆主子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出去一趟雪狼國,人還沒有回來,一個兩個情敵都出現了。
眼下少奶奶又有了身孕,偏偏主子還不在身邊,而這些往日傾慕少奶奶的人,雨後春筍一般,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吳員。你過來一下。」
畫眉朝筆直的站在不遠處的吳員招招手,吳員早就察覺到畫眉的異樣了。
若是以前的話,他肯定嘻嘻哈哈的湊過來,但哥哥和主子出門前,千叮萬囑的吩咐過,讓他和畫眉保持距離,將來畫眉可是要做他嫂子的人。
這人吳員很為難,嘻嘻哈哈的話,怕讓畫眉覺得自己不穩重,到時候影響哥哥娶妻,那他可是要挨打的。
於是他便冷著臉,公事公辦的樣子,走了過來。
「畫眉姑娘,何事?」
吳員完全不知道自己中計了,吳明自己要離開,和畫眉的事情還是單相思狀態,八字沒有一撇,生怕自己離開會被人捷足先登,於是就和吳員還有幾個和自己一樣光棍的同仁警告了一番。
畫眉是他內定的妻子,你們都離遠一點。
而當事人畫眉,從來都不知道吳明喜歡自己,在她眼裡古板的吳明她一貫敬而遠之,倒是開朗活潑的吳員更讓畫眉喜歡親近一些。
但是畫眉怎麼都不會想到,吳明就算人離開了大宛,還在到處散佈自己和他有曖昧的消息,以試圖擊退那些還在觀望的單身漢們。
簡直就是居心叵測。
這一招吳明是和南邊梓現學現用學的,南邊梓追不到二妮,又怕二妮被別人搶走,眼下主子派他到處去做事,南邊梓沒法留在二妮身邊守著,就把消息先放出去,想著到時候弄假成真,沒有可能也變得也有可能了。
「吳員,對面客房的那個僧人,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
畫眉不明就裡,看不出吳員對她的疏離,還和往常一樣對吳員熱乎。
吳員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畫眉,那麼大個人,剛剛還從眼前經過,能不看見嗎?
「那是京都靖國公府的二公子,凌子言。那個出家當和尚的駙馬,了緣。」畫眉湊近吳員耳邊,神秘兮兮的道。
「是他啊!這下麻煩了!」
吳員體內的八卦因子瞬間復活,這可是大事,主子不在這裡,那邊李文軒剛剛撇下留在林縣,這邊又來了了緣和尚,還是當年和少奶奶訂過親的。
少奶奶身邊一朵兩朵的桃花爭相開放,看來他們這些貼身侍從,還要兼備一個特能,為自家主子掃清桃花。
「他不知道怎麼來了柳鎮,還和少奶奶住對門,你說怎麼辦?」畫眉壓低聲音問。
「自然是極力不讓他們見面啊!」吳員沒有這方面經驗,一切全靠瞎蒙,狠了狠心撓了撓頭,把整齊的髮髻給抓散了也不知道,「你現在就回屋去守著少奶奶,堅決不能讓少奶奶出來。」
「這能行嗎?」畫眉狐疑的看著吳員,實在沒法相信主子自己能困得住,「少奶奶也吃飯,若是要出來,我也攔不住啊!」
「行不行都要試一下!」吳員急切的道,「萬一有什麼事發生,到時候主子回來,你我估計得被扔去訓練營。不想脫層皮的話,你就好好地攔住了。」
畫眉臉色都變了,她聽吳明那冰塊臉說過訓練營的事,條件苛刻,非常的艱苦,有些人都熬不住去了,她可不要去那裡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