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老了啊
夜裡瑾俞躺在床榻上,聽著外頭遠遠近近辭歲迎新的爆竹聲,回想起宴席上南邊梓急切求娶的模樣有點恍惚,驟然升起一股自己要嫁女兒的老人家惆悵來。
抱著肚子翻了一下身,睡不著又翻了一下,於是端木青擔心了,把人摟進懷裡輕拍著背,問怎麼了。
「你說,這日子過得怎麼那麼快,我一直覺得二妮還是黃毛丫頭,只知道追著我折騰各種好吃的小姑娘呢!」
「別多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遲早要嫁人,你愁什麼?」
「就是覺得背南邊梓佔了便宜,那可是比二妮大了七八歲的中年人……」
「嗯?什麼中年人?南邊長得挺顯小的。」
端木青不樂意了,自己也比瑾俞大四歲,按照瑾俞這理論,那不也是中年人了?
「噗哈哈……顯小?那文文弱弱的白面書生模樣,確實覺得比實際年齡小了點……」瑾俞笑噴。
難得端木青居然還會這樣誇人,心裡那點不該由她而起的惆悵也一掃而光。
「……」端木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居然忘了瑾俞就喜歡翩翩公子,文弱書生的樣。
側身撐在瑾俞身上,就在朦朧的月光和突然炸響的煙花光亮,紅著眼睛俯視著身下的人。
「看來娘子是覺得為夫老了!」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瑾俞這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看不見端木青的表情,抬手還特別認真的摸了摸端木青的臉,鄭重其事的表態道。
「是不比當年了。這一路……」餐風露宿,被風吹壞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人狠狠地堵住了嘴,那架勢似乎要把她拆解入腹了一樣。
「好久沒有碰你了……這是忘了我的能力了是吧……」
端木青說這話的時候,瑾俞已經被她剝了乾淨,大有一展身手證明自己年輕強悍的意思。
瑾俞手忙腳亂的讓他別衝動,自己還是孕婦。
床幔裡炙熱的溫度瞬間凝固,大手落在瑾俞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帶著小心翼翼。
「你就是來要我命的!」
說完認命的翻身躺下,碰都不敢碰瑾俞一下了,生怕身體裡的那團火燒起來,自己都控制不住。
半年了,他這樣容易嗎?
等聽到端木青粗重的呼吸慢慢地收斂,瑾俞才敢靠近他一點點,湊到他耳邊紅著臉說了一句。
床帳裡再次陷入沉寂,一會兒端木青的呼吸又重了幾分,瑾俞戰戰兢兢的伸手過去,被他飛快的攥住。
「不就四個月嗎?二十年我都忍了,區區幾個月算什麼!」
這是不再做什麼的意思了,瑾俞依偎在他肩膀上,愉悅的笑了。
端木青痛並快樂著的日子還長著呢!
現在是顧忌肚子,以後生下來還有得折騰,但這會兒他渾身的獸血奔騰隱而不發,就等著孩子出生後討回來。
……
出了年後,府衙開印,辰州的事務也開始忙碌。
積壓了整個年假,忙碌是可想而知的,好在端木青回來了,瑾俞全權交給他處理,自己挺著肚子在家安心養胎即可。
顧忌著瑾俞懷孕期間不能搬家,兩家人都留在了柳葉村沒有回縣主府去。
家裡的產婆和產房已經備好了,就來乳母也一早就找好,生產日子和瑾俞相近,端木夫人體貼,已經提前派人去照顧。
瑾俞說讓欽天監給二妮選個成親的日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但拖著二人的婚期,那不過是捉弄南邊梓而已。
二月底就有回覆了,納彩禮在三月份,婚期則是金秋十月,也不算晚。
日子真的出來,瑾俞也不吊著南邊梓,找來了他,把那大紅紙寫的日子單給他看。
見南邊梓看完後,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便無比嫌棄的把他打發出去,讓他抓緊籌備婚事,可不許怠慢了二妮。
這個南邊梓倒是不需要特別交代,心心唸唸那麼多年的姑娘,自然不會虧待,屁顛屁顛跑了,即刻去準備去。
和信使一起來的,還有皇家禮部的人,他們自然是來送彩禮的。
端木悅和赫連雲飛的婚事去年定下來的,今年納彩送成親的日子,都要完成。
皇家的氣派這時候就彰顯出來了,彩禮的隊伍這頭進了縣主府,那邊才在鎮口停下。
瑾俞身子重,這些事情是夫人帶著人回鎮上處理的,有個活潑開朗的吳員在,哪怕被瑾俞罰著接手大幫青年婚嫁問題,也沒有掩蓋掉他的樂天派。
回來生動描述了彩禮搬下馬車,再進縣主府,到街上百姓們嘆為觀止的神情,都惟妙惟肖的說了。
「雖然我交代給你的事,規格不用那麼高,但你也得學習學習,怎麼說也得會。」
這是瑾俞說的,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讓吳員志得意滿,讓他每時每刻都抱著去謹小慎微去學去做。
還別說,吳員那樂天派還真適合做這事,相當於現代婚慶公司一樣,一開始毛手毛腳,後面自己結合一貫的規矩琢磨出來一套新規矩來,效率更高,整出來的婚禮更氣派。
事實證明物盡其用,吳員就是吃這碗飯的,瑾俞看著高興,在吳員連續給底下那些人辦了幾場婚禮後,瑾俞給他漲了月例,可把吳員給樂壞了。
有高興的事情,自然也有為難的事,瑾俞規劃的各種培訓學院,和各種作坊都在按部就班進行,那些有端木青親自監督自然不用操心。
倒是端木悅的婚事有點麻煩,欽天監挑的成親日子是八月十九,眼下已經二月份了,按理說要著手開始準備了。
可大家都在辰州這邊,瑾俞和端木青給準備的嫁妝不少都在辰州,而端木悅要回京都送嫁。
這相隔將近千里,水路也要一個月才到,作為新娘子更是要提前回去,接待京都來送壓箱禮的親戚。
若是平常端木夫人和端木悅就先回京都了,可眼下瑾俞生產在即,又是頭一胎,端木夫人怎麼敢就這樣離開。
在彩禮收下後,皇家的禮儀隊也在鎮上住下,連著幾天瑾俞都見端木夫人愁眉不展,雖然看見她盡量開顏,但瑾俞還是看出來了她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