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真善美
季紅玉是因為心底的某種心思作怪,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凌子言是心裡還有她,所以刻意找她出門的時候來見她。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齊齊往樓下看去,只見那淡漠如玉的公子哥,居然不顧身份的站在一輛馬車前,車裡的人只露出一件玉色的衣裳一角,連馬車都沒有下。
這般的失禮沒有人凌子言生氣,反而喜笑顏開的說著什麼,那種由心而發的真實感情,季紅玉在和凌子言糾纏的那幾年,都沒有看過他這般的真情流露。
無論什麼時候都自持著文人的身份,做什麼都極度克制,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他有這麼大的變化,季紅玉說不出的嫉妒。
但是眼下她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假裝擔心一下那高貴的五公主弟媳。
「看著好像是個姑娘呢!二弟糊塗了。」
季紅玉似乎意識到身邊是誰後,連忙摀住嘴巴,滿臉的懊惱,不該這麼說。
「豈有此理!這是不把皇家的臉面放在眼裡嗎?」
赫連雲麗一肚子的怨氣好像找到了出處一樣。
她屈身討好端木青,被那不知情調的莽夫給一而再的忽視,為了一個農女,居然連她這個公主都不看在眼裡。
眼下這個凌子言也一樣,明明和五公主有了婚約,但還敢在大街上和別的女人親近,都是不識好歹的東西!
「公主息怒!或許裡面另有隱情呢!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真。」季紅玉勸道。
「不知廉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嬉笑,這還有什麼隱情?我要告訴父皇,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赫連雲麗這下也忘記了她和五公主,原本就不和的事了,或許在慧嫻公主給她出主意怎麼拿下端木青時,兩個人的嫌隙自覺放開了。
知道凌子言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她無端升起自己被人背叛的感覺,那種氣憤讓她失去了正確得判斷力。
季紅玉假裝誠惶誠恐的勸了幾句,見赫連雲麗不聽,她也不再說什麼。
心裡興奮到爆,她認出那露出一角的衣衫是誰了,就是今天一而再讓她出醜的那個一副傲骨錚錚模樣的女人。
不要等她出手收拾了,眼下就有人出手代勞,誰能與皇家抗衡?
端木青站在裡面的樓梯口,自然不知道樓下的事,但他冷眼站在那裡連眼角餘光都不給屋裡的那幾個女人。
他的耳力很好,不用刻意聽,在這嘈雜的氛圍也不影響他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
不管她們說的是誰,在聽到那些對話後,只會讓人覺得反感不已。
女人的外表在端木青眼裡並不重要,但是心靈不美,有個漂亮的驅殼,也一樣讓人反胃。
……
瑾俞和畫眉回了車上,才把披風的兜帽摘下來,雖然臉上還有點難堪,但瑾俞的心境已經恢復了一些。
「回去後,誰也不許提今天的事情。就當我今天不曾出過門!」瑾俞緩緩地道。
「是,主子。」
馬車往南街的院子走去,瑾俞前所未有的想要早點回柳鎮。
「瑾俞?是你嗎?」
車外一個顫顫巍巍,明顯驚喜過度的聲音傳來,聽著還很熟悉。
「凌公子!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掀開車簾,瑾俞看見外面的主僕二人,赫然就是凌子言和顧笙。
……
瑾俞自然不知道和凌子言的短暫會面,已經被人看見,還冠了天大的一個罪名給她。
和凌子言小敘後,瑾俞便告辭回家,這世界你故步自封時,覺得很大,等你走出來後,就覺得很小,小到所有認識的人都聚在一起了。
一片的酒樓裡,一臉陰鷙的男人半隱在窗戶邊,惡狠狠的盯著樓下的兩個人看。
到家後,瑾俞第一次過問起準備回柳鎮的事宜,喊來了吳員問話,知道這些天端木青一直都在讓人準備這些,她的心才慢慢地放下。
回想端木青回京的所作所為,瑾俞在心中揣摩著,或許他有意離開家主子,但他主子為難不放人,所以他不敢把自己已經娶妻的事說出來。
畢竟這個時代女人是沒有任何自主權利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真的。
端木青捨不得她跟著一起去主人家做下人,所以故意隱瞞下來。
「畫眉。你告訴我,你主子是不是一直都在那家人家裡做護衛的?」
瑾俞抱著抱枕,問守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畫眉。
「這事……」畫眉有些為難。
從回家到現在,瑾俞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個時辰了,眼見著天色黑了,畫眉不敢隨便開口,這會兒瑾俞問的又是這個問題,她一時有些不好回話了。
身為護國公府的下人,自然不能不認得皇族標誌,今天主子護著的那個女人頭上帶著的鳳釵就是皇族的東西,除了公主就是皇妃。
要主子去護一個皇妃,那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公主了。
眼下皇帝待嫁的女兒有兩個一個五公主,已經定親,三月就要嫁給靖國公府的二少爺,還有一個就是七公主,雲英未嫁,也還沒有定親。
「你也不知道,還是不方便說?」瑾俞看她。
「不是的少奶奶。」畫眉斂下心思,左右主子也是幫皇帝做事的也算這大宛的護衛沒有錯,「主子從小離家,做的就是護衛的活。」
「那就是說,他一直都是那個女人的護衛?」
「這個……」
「算了吧!你還是別回答了。我想著有點煩。」
瑾俞這麼問,可是心裡莫名的有點不舒服,不自覺的腦補了一出青梅戀竹馬的戲份來了。
是不是端木青不幹護衛了,但主家不放人啊?
然後還千方百計的拿好處誘惑端木青,迫使他能繼續留下。
瑾俞對自己的想像力服氣的很,越想越覺得就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真的是護衛和女主人的關係,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沒有感情就沒有感情,臨了還要怎麼樣,那就太噁心人了。
關鍵現在那個男人是自己的,瑾俞只要想想有人覬覦自己的男人,就和吞了蒼蠅一樣噁心人。
「少奶奶,少爺心裡只有您。您別多想。」
瑾俞一點心思都擺在臉上,畫眉從小被訓練的就是看人臉色伺候人的活,哪裡會不知道瑾俞的心裡變化,忙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