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順眼
木子的再次離開,在瑾俞家乃至村裡引起了軒然大波,說什麼話的都有,瑾老太太那裡自然也是瞞不住了。
一般安門的時候沒有過來,聽人傳來閒話過去,原來想睜隻眼閉只眼當做瑾俞他們沒有收留木子,沒想到最後連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想著那凌家的婚約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毀了,老太太在家怎麼都待不住了,踩著小腳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瑾家嬸子過來了啊?正好瑾俞交代讓人把這肉給您送過去呢!你要現在喝點熱湯嗎?」
二狗家的一看老太太過來,便明白了幾分,不動聲色的擋在樓梯口,瑾俞那丫頭倔強,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咬牙頂了下來,這會兒剛剛被二妮哄得上樓歇晌午覺去。
「那不孝女呢?」
瑾老太太沒有那麼好應付的,知道這裡幹活的人,現在都護著瑾俞,乾脆開門見山的問。
「哪裡有什麼不孝女啊!嬸子還是坐會兒吧!小丫頭今天不舒服剛剛上樓歇晌午覺去了,您來的可有點不巧。」
石頭家的直接,一把摟著老太太往客廳拐,眼睛示意二狗家的把肉湯盛上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希望老太太吃吃喝喝後,這態度可以緩和一些。
「這湯還熱的,我這就給你盛一碗去。」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小小的老太太給留在了客廳裡,瑾俞回到樓上,一開始沒有睡意,只是心裡堵得慌。
二妮陪著她在樓上待著,兩個人的時候,她實在不想再裝,也不想說話,乾脆閉上眼睛裝睡,沒想到最後真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沒想到天都黑了,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心裡惦記木子的傷,翻身起來想去裡間查看,卻怎麼都沒有找到裡間。
恍然大悟,自己這是在樓上自己的房間,上午木子被自己趕走,帶著兩個隨從已經走了。
瑾俞呆坐在床邊,心裡空的厲害。
這些天在照顧木子,雖然很累,但是心是甜的,那種感覺特別充實。
就是今天一大早起來,她還覺得自己和木子恐怕是要修成正果了,還想著去鎮上看看凌子言,順便把婚約的事情說清楚了,到時候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她的驚喜沒有機會給出去,木子反而給了她一個大驚喜,大的她差點承受不住,當時若是沒有故作堅強的逃避,恐怕要直接奔潰了。
就這樣算了吧!
就這樣算了!
也算有始有終,兩個人說分手也是當面的,而不是一紙輕飄飄的文字來敘述。
「瑾娘!師傅!」
恍惚間不知道誰在喊她,瑾俞雙手抱膝,坐在床上,緩緩的歪頭看去。
拿著燭火,一臉的緊張。
「剛剛睡得夢魘了,坐著也沒有緩過來。」把臉上的淚水蹭到腿上的布料上,瑾俞敷衍的道。
「瑾娘!你想哭,就哭吧!」
二妮梗著聲音道,剛剛上來看見瑾俞孤零零的蜷縮在那裡,她自己都快哭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有膽量去嘗試,那麼就應該有膽量承受失敗帶來的痛苦,這點挫折,我還是可以應付的。」瑾俞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難看。
二妮放下蠟燭,張開雙手去擁抱瑾俞。
別人不清楚為什麼瑾俞會把重傷未癒的木子趕走,只當她是因為和凌家的婚事被木子知道,木子氣憤的離開,只有她跟隨瑾俞進來,從頭到尾聽見了兩個人的事。
作為局外人,二妮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判,也沒有權利去評判木子為了愛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像瑾俞說的話,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既然去愛了,自然也要有勇敢面對不能在一起的局面。
「我很好。」瑾俞被二妮抱的太緊,小丫頭發育的不錯,讓她有點窒息,「小丫頭,你要把你師傅捂死了!」
「……」二妮目瞪口呆,隨即是羞憤難當,抬手不容置疑的捂上瑾俞的額頭,「有你這樣做師傅的嗎?!」
「這裡,發育的不錯。」
瑾俞也不管她的惱怒,抬手隔空指著自己眼前那對凸起,一本正經的指點。
「師傅!你,你居然是這樣的師傅!」
二妮氣得直跺腳,都這個時候了,也不好好的傷心,居然耍起流氓來了。
羞走了二妮,瑾俞收了嬉笑,揉揉有點腫的臉,起身下床去。
等下樓吃飯當然時候,被攔在樓下一下午當然瑾老太太,早就不耐煩回家去了,想著明天再來教訓瑾俞也是一樣的。
所以沒有人和瑾俞說老太太來過的事,瑾俞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逃過一頓罵。
晚上二妮留在瑾俞家,小丫頭顯然是被家裡囑咐過,比起之前小心翼翼了許多。
瑾俞不想自己的事情影響別人的心情,上床後早早就閉上眼睛假寐。
一夜半夢半醒,樓下的雞開始鳴叫,瑾俞就起來了。
晨起的霧靄把小山村籠罩得恍如仙境,瑾俞呼出一口濁氣,翻出櫥子裡色彩艷麗的棉襖穿上,那盒子裡當初顧笙帶來的的一大疊銀票也帶上,昨天沒有去成柳鎮,今天務必要去了。
自己在家耽擱了這些天,希望沒有耽誤凌子言的事。
後院的牲畜欄裡熱鬧了幾天,一隻眼才和端木青的那匹馬熟悉起來,那馬又跟著主人走了。
瑾俞去牽它出來的時候,一隻眼親暱的來蹭瑾俞,溫順的不像一匹馬。
「還是你好。在短短數日,我都沒有對你做什麼,就對我感恩戴德。」
瑾俞揉揉它脖子上的棕毛,養了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順眼了,想著看一隻眼,反而覺得挺順眼的,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看。
瑾俞帶著二妮,一開始是走路,等到霧氣稀薄了一些,她便翻身上馬,背後還帶著二妮。
小丫頭第一次坐馬背上,一路上都在驚呼,瑾俞一開始還騎得慢,到後面越來越快,那種疾馳的速度,沖淡了她心底那鬱結之氣。
當馬兒停在凌子言家門口,兩個人身形有點狼狽,頭髮被風吹的不成樣子,臉也凍的青紫,哆哆嗦嗦的下來,才發現兩個人做了什麼愚蠢的事。
寒冬臘月的,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就那麼騎。
「瑾……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