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攪亂陣腳
端木青勒住韁繩,看了南邊梓蒼白的臉上那詭異的八卦光芒,把手裡的馬鞭在腕上繞了幾圈。
如願看見南邊梓變色的臉,他才緩緩的開口。
「爺被人截胡了!」
截胡?
「誰?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幹的?」
「誰幹的!」
吳明和南邊梓對看了一眼,這事好像有點大發了。
千辛萬苦,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趕到柳鎮來,結果就這樣被人捷足先登,那功夫不是白費了嗎?
最關鍵的是,自己主子好不容易對女人上心一回,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大宛女人那麼多,偏偏來挖主子的牆角。
「那天我們臨走前讓去捎話的人,你還記得他的相貌嗎?給我去查查他,在我們離開之後,他都做了什麼。」
端木青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給了吳明安排了任務。
「小的這就去!」吳明二話不說,扭轉馬頭就走。
留下端木青和南邊梓,南邊梓心裡被貓爪子抓了一樣難受,有話不說不行。
「主子,您就沒有想辦法,留下來?」南邊梓問。
能留下他自然不想走了,沒眼力勁的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
端木青看了一眼南邊梓,輕踢了一下馬腹,驅馬往前走。
「主子該不會是中計,然後被人家姑娘誤會,趕出來了?」南邊梓匆匆忙忙扭轉馬頭跟上,一邊還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那麼丟臉的事情,端木青自然是不會說,但是南邊梓在狗頭軍師也不是白當的,果然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事待會兒再說。南邊,你找個不打眼的人,給我去查查凌子言的底細,以及最近做過的事。」
「主子,該不會是想把別人的底細挖出來,再去和人家姑娘說……」
「說什麼混賬話呢!把事情辦好才能早點回去,否則你就等著和我一起腦袋搬家!」
端木青沒好氣的瞪了一樣南邊梓,平常沒事吊兒郎當就算了,今天明明知道自己著急,還敢在這裡亂扯一通。
「嘿嘿!我就是覺得主子您太過中直了,有時候適當的小心機,也無傷大雅。」
「你給我收起那些小心思,瑾俞她不喜那些,要是弄巧成拙,看我饒不饒你!」端木青警告道。
「是是是!將軍您行得正坐得端,要用正義去取得愛情!」
南邊梓不把端木青的話當一回事,有時候太過老實,走道都要多繞幾個彎。
偶爾的小心機,用在感情裡面,有時候可是事半功倍的。
端木青看不見背後南邊梓,如狐狸一樣,算計自己的眼神。
而南邊梓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想了無數個方法,發愁啊!
這老大為了一個媳婦,扔下幾十萬大軍,命都不要,他再遵循老大的剛直性格來做事,恐怕回京真的要提頭來見了。
……
端木青手下能用的人不少,明裡不能帶太多人過來,但是暗處的人手不少。
下午吳明就有了消息回來,西區一個地痞在四個月前,突然發了一筆橫財,舉家搬去了縣城。
有了線索後,自然要一查到底,鎮上也有人用,那要參軍,半路被端木青撿回來的三個灰頭土臉的小徒弟。
林俊峰在柳鎮可謂是稱王稱霸了好多年,這些日子在外流浪了許久,背負著命案在身,躲躲藏藏吃盡了苦頭。
再見到自己最崇拜的人,又是那般狼狽的狀況下被救,自然是肝腦塗地的投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邊端木青只讓林俊峰他們把動靜攪得大了,那邊凌子言自然就收到了消息,顧笙來回話的時候,他正在畫畫。
「他居然回來了!」
「鎮長家的公子,被他收在身邊,鎮上的事情他們熟悉,恐怕……」
顧笙欲言又止,當初放走那個冒名頂替吳明的痞子,這是他有史以來,做過做錯的事。
「就憑他們幾個人,我們難道搞不定?」
在凌子言眼裡,端木青即便不傻了,但也只是一個平民,這些日子他有心的經營下,鎮上,縣城,乃至府城,誰不知道他凌子言。
就憑三兩個人,就想弄清楚當初的事情,想都別想。
「主子放心,小的這次一定做的乾淨利落。」
顧笙退下之後,凌子言才煩躁的把手裡的狼毫扔下。
他怕的不是木子的來勢洶洶,而是怕瑾俞心裡有木子,到時候那張形同虛設的婚約,恐怕就真的不能用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縱橫交錯的傷疤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手肘的關節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靈活了。
桌上的美人圖,比起別人的畫作,那是上乘之作,可是和他以前的畫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沒辦法,我不想失去這唯一可以擁有你的機會。」
凌子言隨手一翻,案几上的東西已經盡數落在了地上,動靜不小,守著門口的阿山進來便看見凌子言捂著胸口,趴在書案上。
「不好了!主子的舊疾發作了!」
頓時宅子裡一陣沸騰,請大夫的,去找大夫,去找藥的去找藥,忙成一團。
當天夜裡,夤夜將過黎明將至之時,端木青他們落腳的客棧就來人了,那輕微的動靜,要是平常人的話,肯定察覺不到,但是對於長期戒備敵人偷襲,睡覺眼睛都不敢閉緊的軍人來說,那人落地的瞬間,屋裡的人就知道了。
端木青翻了一個身,故意背對著門,泛著寒光的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刺了過去。
原來睡得深沉的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躍而起,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兜頭就是一床被子撲面而來。
劍花揮動過後,七零八落的棉絮落地,一把同樣泛著寒光的劍直指鼻尖。
「手腳有點慢了,我可是等了你一夜。」端木青說的雲淡風輕,手間的劍動了動,那在那人的肩膀左右一點,那人便動憚不得了,隨著劍花落下黑色的蒙面巾也掉落在地,顧笙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出現在朦朧的夜色裡。
「既然被你拿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顧笙眼睛一閉,一副任由別人宰割的模樣。
「放心!我主子心好,不會殺你的。」
南邊梓把玩著手裡的藥瓶,笑得和狐狸一樣。
慶幸主子總算變通了一回,等真相大白,他們也能真的班師回朝了。
倒出一顆臭氣熏天的藥丸,在顧笙嘴裡塞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