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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妖客棧》第34章
第34章貓頭鷹

 “什麼情況?”彭彧明顯一愣,看向那屍體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一隻老虎……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說著伸手扒拉了一下虎屍上脫落下來的翅膀骨架,明明看著還很結實的東西,被他輕輕一碰竟然就化成了灰,他搓了搓那些細小的黑色粉末,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

 “別碰那東西。”李一澤重新化成人形,拽過他的手腕把粉末撣下去了,藉著不怎麼明朗的月光仔細瞧了瞧,指間冒出一點青光來,在對方手指上繞了一圈。

 彭彧分明看到有一縷黑氣被青光驅散,而他自己卻完全沒發覺剛碰那一下竟惹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不禁有些吃驚:“是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厲害?離火都燒不干淨?”

 兩人沒敢再貿然去碰那具虎屍,遠遠地躲到了一邊,李一澤警惕地打量著它,好像生怕屍變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也許你真的說對了,那就是一種'蠱'。”

 彭彧一聽這個字,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別吧,蟲子這種生物實在算不上'小可愛',我對它們有心理陰影。”

 “我又沒說是蟲蠱,”李一澤說,“跟蟲子沒有關係,應該是什麼巫術一類的,那些黑色的東西似乎是具象化的惡欲,被集中在老虎身上,最後演變成了'懲善揚惡'的窮奇形象。”

 “那老虎……”

 “可能只是個犧牲品,”李一澤看向虎屍的目光帶上些許憐憫,但也僅僅一瞬就消失了,“我個 傾向於,有人為了某種目的在'養蠱',結果中途蠱失控了,開始反噬周圍的人,養蠱人只好棄卒保車,故意將'有凶獸蠱惑人心'的消息擴大化,而摘乾淨自己。”

 他頓了一下,又說:“所以飯店本身就有問題,根源並不是那隻老虎,而且你不覺得飯店老闆死得太是時候了嗎,明明他才應該是那個知道得最多的。”

 彭彧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有人殺人滅口?”

 “不然老虎為什麼要說'他跑了'?明顯是背後另有其人——”他說著轉過頭來,“不過,這事我不想管。”

 彭彧好像沒料到這貨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撂挑子,揚起一邊眉毛:“為什麼?”

 李一澤故意嘆口氣:“我也是條老龍了,不想動腦子,更不想出力氣,就讓那些後輩去做吧。我沒記錯的話,仙界的年終獎是根據本年度內處理了多少起突發案件來評選的,據說獎勵還很豐厚,鬥途一定很樂意去辦。”

 彭彧心說這貨也真是懶到一定程度了,聽著他這懶洋洋的語氣,自己也跟著懶散了起來,只想在客棧裡曬曬太陽聽聽歌,賺點錢養幾隻寵物,最好再開 幼兒園,荼毒一下新時代的小幼崽。

 他心裡這麼想著,已經把自己邁向“前線”的腳步撤了回來,又問:“那這屍體怎麼辦?”

 李一澤屈指一彈,一縷青光從虎屍身上升起,耀眼的光束直通天際,他再隨意一拂,地面出現倆字:“有毒。”

 辦完這些他便問心無愧地撂下爛攤子,馱著彭彧回了家。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潛岳還在等自家老闆回來,可由於實在太困,她眼皮都合上了,腦袋一點一點,止不住地往下磕。

 徐丙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幾隻小黃仙趴在他肚子上,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黃乙輕輕搖了搖頭,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

 兩人回來的時候,被地震驚擾到的人們多半已經回家睡覺去了,還有些怕死的坐在大街上嘮嗑,客棧裡的妖怪們倒是一切如常,連鸚鵡都毫無畏懼地睡了,連個“歡迎光臨”也沒給他。

 彭彧哈氣連天地走進客棧,只感覺晚上休息那幾個小時已經不頂事了,像是喝的咖啡到了時效。他看一眼幾個早就開始打盹的店員,非常缺德地用力一拍厚重的實木大門,大喊一聲:“兄弟們!”

 一干人等全部被這一嗓子嚇得“垂死病中驚坐起” ,卻聽他悠悠地補上下半句:“沒事了,可以睡覺了。”

 眾人:“……”

 彭彧喊完就跑,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在機關槍掃射似的怨念目光下溜進閣樓,摟著自家龍滾上了床。

 李一澤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睡意,看著某人沾枕頭就著,也實在不好叫醒他。一雙龍目在黑暗裡顯得格外亮,他輕手輕腳地幫對方蓋好被子,忽然眉頭一皺,從被子裡摸出某種不軟不硬的東西——竟然是兩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小龍。

 李一澤頓覺自己的領地受到侵犯,毫不客氣地把它們丟了出去,兩條小龍“啪嘰”一聲摔在床頭櫃上,睜開眼茫然地看了看,居然又相互依偎著繼續睡了。

 他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裝進去,結果手背又碰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只拳頭大的鼠兔,臉色更沉幾分,又“啪”地丟了出去。

 他心說要是再發現有東西過來找死,絕對成全了它,誰料他剛把腿伸進被子,就听“嘰”一聲,一隻小黃鳥被他踹了出來。

 黃豆難得過來睡一次覺,居然平白遭他這麼一踹,立刻憤怒地撲起小翅膀,用力啄他的腳趾。

 李一澤趕緊把腳縮回被子,跟它大眼瞪小眼片刻,還是決定自己推倒自己剛立下的flag,隔著被子一腳把它蹬遠,又迅速用被子蒙住頭。

 黃豆怒氣沖沖地扑騰過來就要啄他的腦門,無奈隔著被子完全不痛不癢,只得作罷。它炸著小翅膀在枕邊“蹲守”半天,依然不見那膽敢跟它作對的“破龍”出來,只好氣鼓鼓地在原地圈了個窩,咂咂嘴睡了。

 李一澤躲進被子裡就沒再出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彭彧強行拖起,後者頂著一頭滾亂了的毛,毛上還趴著一隻相當眼熟的小肥鳥:“我說你也不嫌悶啊,什麼毛病,蒙頭睡。”

 李一澤跟黃豆對視良久,幾乎從那雙小豆眼裡看出了得意。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身後還跟著四隻小玩意,黃豆大概是覺得彭彧腦袋上趴得不舒服,又扑騰到別人腦袋上去了。彭彧把鼠兔丟給徐丙:“給,之前忘了,這也算一隻,妖族大會結束你趕緊把它們帶走,我都要煩死了。”

 徐丙欣然應允,掏出小本本給“正”加一筆,離任務目標再進一步。

 幾個不管是不是人的都湊在一桌啃早飯,彭彧十分不道德地拿鹹菜餵小龍,齁得它們直吐舌頭。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從外面衝進來,忙活了大半夜的鬥途風塵僕僕卻依然精神抖擻,他懷裡好像抱著什麼東西,直接放在餐桌上:“快快快,我掏了一宿的成果,碩果僅存的一隻啊!”

 潛岳趕緊端著碗讓到一邊,發現鬥途抱來的居然是只灰白色的小貓頭鷹,它好像很乖的樣子,被放下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瞪著一雙大眼,似乎手足無措。

 “老闆,你給我的那些妖裡好像還沒有貓頭鷹啊,”徐丙說著已經好奇地伸出手,“要不這只也給我吧?”

 彭彧“啪”地拍開他的爪子,再看那貓頭鷹果然很不對勁,不管別人怎麼碰它,它都一動不動,渾身僵硬像是長在了原地。

 “誰也別動,”彭彧表情嚴肅下來,略顯責備地看了一眼鬥途,“……你這是救它還是要它死啊?你再抱它一會兒,可以直接撒點孜然辣椒面餵我家龍了。”

 李一澤咳嗽一聲:“我不是很喜歡吃鳥類,毛多,還沒肉。”

 鬥途莫名其妙被自家愛豆損了一頓,明顯還處在找不著北的狀態,一臉無辜地看了看他:“什……什麼?我當然是要救它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捉出來的,這是唯一的'知情鳥士',我還指望從它嘴裡套點話呢。”

 “首先,它還沒修煉到能說人話的程度,”彭彧翻出一個沒扔的快遞箱,小心翼翼地把小貓頭鷹放進去,又拿快紙板遮住光,露了一點縫,“其次,你這種救鳥的方式是錯的,貓頭鷹膽子小得很,容易'嚇死',你這麼大一坨,啥也不說就給人抱起來走了,換位思考一下,是你你不害怕嗎?”

 鬥途啞口無言,乾巴巴地“我”了半 ,還是只能選擇閉嘴。

 彭彧重新坐迴座位,非常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所以說……還活著的妖就剩這一隻了?別的東西呢?有沒有什麼能定他們罪的物證?”

 鬥途嘆口氣,把自己從“被愛豆否定”的悲痛中拯救出來:“還發現了幾張毛皮,應該是貓科動物,具體是什麼我們還沒來得及鑑定。這些東西都在地下室放著,倖免於難,其他的因為樓塌了,我們也提取不到那些客人食用妖怪肉的有利證據,暫時把他們關起來審問,有幾個主動認了,還有一些在負隅頑抗,如果他們一直不交代的話,我們恐怕也沒辦法,總不能刑訊逼供吧。”

 他說話的時候,在黃乙那裡討食的小麒麟湊到他旁邊,親暱地拱他的胳膊,然而他完全心不在焉,只好敷衍地拍了拍它的腦袋以示嘉獎。

 李一澤十分優雅地拿餐巾紙抿乾淨嘴,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優雅,他涼颼颼地戳了一眼鬥途:“你們這些仙人就喜歡做'面子工程',什麼都要走個流程,硬要跟流氓講道理,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他說著一勾嘴角,翹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刑訊逼供當然要不得,但有句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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