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妮露公主會在這裏...”
在控製室的最前列,克裏斯汀娜一只手拿著爆米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肩上寫著阿瓦隆貴族第一龍騎兵隊dragon heart副隊長的字樣。她一直以來侍奉王族,因此對於第一王女的長相,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本來,有著這樣美麗的純白雙翼的,也不會是別人了。認錯她是不可能的。
“嗯,不僅莫德雷德會長,就連妮露公主也認識,他擁有著很廣的人脈呢”
冷靜的敘述感想的,是不知為什麼坐在克裏斯汀娜旁邊的魯多拉。(這是誰來著?)
“那個叫黑乃的男的到底是誰啊...唔,這是,這難以形容的黑色陰謀的味道...”
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站在競技場上的黑乃的克裏斯汀娜,下個瞬間,又看到了更令人驚訝的事
“真的、能治好嗎?”
“當然,安心吧。我有天愈皇女亞裏亞的加護,馬上就治好給你看”
像這樣的,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不僅在特等席,在觀眾席也能清楚的聽見
“難道,你要對那種來曆不明的冒險者用那個?”
那個難道真的出現了。
妮露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在眾人的注視下,從空間魔法中抽出一根寄宿著神聖的白色光輝的長杖。
“啊!果然是打算使用『白翼の天秤』啊”
而被治療的黑乃本人,看到的只是一把純白的杖而已。但是對於知道它真正價值的克裏斯汀娜來說,它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大魔法具嗎?”
“阿瓦隆的國寶哇!”
“原來如此,這就是純粹的神鐵打造的杖啊!但是在這裏,僅僅為了回複而使用的話,不會發生大問題嗎?”
輕易的讓人看到國寶,會降低它的權威性。而且像是藥水一樣,使用完就會失去。
“出大事了(原文:大アリですわっ,不懂),那是有使用次數限製的!”
普通的法杖只支持術者魔法的發動,或者強化魔法的基本性能。這樣發動的魔法無論用多少次都沒有限製。即使有限製,也只是因為法杖的耐久度的問題。
但是什麼事情都有例外。相比普通的法杖,『白翼の天秤』是這樣的。
不僅需要天愈皇女亞裏亞的加護者才能使用,而且使用特定的回複魔法的時候,會消耗杖的使用次數。
那個次數,是肉眼能看到的,單純的東西。杖的內部裝飾著一些小小的寶石,魔法發動的時候它們會作為媒介被消耗。
如果有更換的寶石,就可以裝上使用了。可惜,『白翼の天秤』是阿瓦隆皇家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大魔法具之一。
也就是說,除了運氣好從古代遺跡中挖掘到,就沒有其他入手方法了。當然,用現代魔法技術提純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使用如此貴重的杖時,妮露也應該仔細考慮。
“那把杖肯定是國王陛下為了防止尼祿發生意外,才讓她帶出去的。”
“那是、要為區區一個冒險者使用嗎?唿,多麼慈悲的公主大人啊”
使用一次就相當於耗費了數千萬克蘭。真是令人驚愕的行為,讓人懷疑她是否還保持著理智。
但是,妮露本人完全沒有反省的,發動了阿瓦隆的秘法『白翼の天秤』。
“――『白 天 解 呪 』”
“ひぃい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啊啊啊!”
神聖的治愈光芒充滿整個競技場的瞬間,克裏斯汀娜捂住了臉頰。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我全都不知道,也全都和我沒關係,她在心裏這樣發誓。
“比起宮裏的時候變了好多啊”
“嗚,不管公主大人多麼熱愛百姓,限度這樣的東西還是要有吧”
確實,妮露公主有著超越王族的演技的,真心為百姓做事的人品,也傳出了幾段佳話,這一點魯多拉也是知道的。
“慈愛嗎?到底是什麼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根據回答的不同,這可能是對王族的侮辱。這樣判斷的克裏斯汀娜聲音尖銳了起來。
“唿,看看她的臉,注意到了嗎?”
在圓形競技場上,出現的是,出色地完成了解咒的,喜悅的黑乃和妮露的身影。
這樣感人的結果,讓競技場上拍手喝彩的聲音沸騰起來。
“好厲害,完全複原了”
“但是,還是不要勉強哦”
黑乃一邊進行著這樣的對話,一邊將右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來確認愈合情況。
但是,克裏斯汀娜發現,他的右手臂還被妮露的左手時刻不離的接觸著
並且,更加細心的觀察妮露的臉的話,會發現她的臉上充滿了慈愛而溫柔的微笑。
“完全是女人的臉啊。一國的公主,對不是丈夫也不是婚約者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好吧?”
魯多拉所表達的,是一針見血不加修飾的見解。
但是,其中的說服力讓克裏斯汀娜壓製住了對魯多拉“不敬”的怒火。
畢竟,妮露的表情好像神魂飄蕩著一樣。
“那、那樣的事情,不可能的吧...”
否定的話語就掛在嘴邊,但是克裏斯汀娜的藍色瞳孔中映出的,是一臉陶醉的妮露。
她如同戀愛中的少女的範本一樣,用熱切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她對麵的男人,黑乃,卻好像沒有注意到這熱情的視線。不,那是,對那雙眼睛看向他感到理所當然一樣的眼睛。
雖然表麵上能看到坦率的謝意,但那就像已經確信無疑了妮露是自己的女人一樣的表情。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被如此美麗的妮露公主這樣凝視,還如此坦然的男人是不會有的。
“啊...啊啊...不好...這真是糟糕啊”
“王族的醜聞,確實很糟,是吧?”
哢的一聲,克裏斯汀娜果決的站了起來
“我告辭了”
她筆直向圓形競技場的通道走去,留下這樣的話語,自豪的金發向上翻起。
無言的目送著魯多拉也離開後,骷髏的臉上浮現出微弱的笑意,自言自語著
“唿唿,亂入也是劍鬥的固定節目了吧”
“好厲害,完全複原了”
耀眼的光芒平息了下來,再看自己的右腕,那裏是活生生的一只手。魔力的流通也很順利,恐怕即使現在使用腕力強化,也能好好的發動吧。
但是,恢複原樣的只有肉體的部分。大衣右袖結晶化的部分破碎散落了。嘛,『悪魔の抱擁』也有和バフォメット(原來那件衣服)一樣的自我修複能力,它們本質是一樣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還是不要勉強哦”
與溫柔的話語一起的,是觸碰著右臂的妮露的手的柔軟觸感。
可是,妮露不可思議的、熱情的盯著我是怎麼回事呢?就像感冒了一樣通紅的臉,碰觸的手的感覺,好像心也是灼熱的一樣。
難道,是使用的魔法的反作用嗎?這次的『白天解呪』似乎是使用了加護的特別的魔法。除了消耗魔力以外,很有可能還有其他的代價。
但是,如果是妮露的話,即使沒有反省也不奇怪吧。
“呐,妮露”
“嗯,怎麼了黑乃君?”
這樣反問著的她的臉上,洋溢著溫和的微笑。略微發紅的麵頰,迷離不定的雙眼,盡管如此妮露還是堅強的笑著。
勉強的使用了魔法嗎?這麼說的話,只會讓妮露為難吧。本來,她這樣勉強也是因為因為我的難看。
所以,現在不要說這些比較好吧。
“真的很謝謝你,幫了大忙了”
我現在只能對她說謝謝,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回報她這份恩情,我在心裏暗暗發誓。不,等等,妮露的手一直接觸著我的身體,是在用心靈感應讀嗎?
“才、不是那樣的...如果是為了黑乃的話...我...”
妮露的熱度好像高了很多,連耳朵都變紅了。聲音也有一種輕飄飄的,心不在焉的感覺。這樣看來,應該是沒有讀過我的心。
但現在還是趕緊回去,讓妮露休息吧。詛咒的武器嘛,之後再回來取好了。雖然不是很帥吧。
“妮露、那個、剛才的魔法的魔力消耗讓你覺得累的話,就把手給我吧,可以嗎?”
勉強自己了吧,這樣的話是不能說的。這樣的考慮是必要的。
感覺就像是菲歐娜連發『黃金太陽』之後的狀態一樣。那樣的話,不用說給她手了,背著她走也是可以的。
“誒?(⊙o⊙)那個...嗯!我真的很累了!累到一步都走不動了”
“這、樣啊”
妮露出乎意料的精神的說著自己累了,讓人有點驚訝。但是,如果魔力真的更接近天空的話,將沒有辦法了呢。
“那大概會有點讓人害羞,不過,忍耐一下吧。”
“哎呀、哇、哇————哇啊!?”
難道說,真正的公主卻沒有被人公主抱的經驗嗎?雖說是我自己這樣做的,但還真實讓人驚訝啊。
嗯,雖然我普通的背就好了,但是總覺得,很想嚐試一下這樣啊,我也感覺這樣很帥。
但是背後的翅膀很大,抱起來稍微有點不方便。果然應該更加普通選擇的背著她嗎...但是但是,妮露的臉變得像番茄一樣紅了誒,現在還不是改變姿勢的場合。好啊,就這樣走吧!
“等一下!”
剛剛踏出第一步,我就聽見高亢而尖銳的女聲就響徹了整個競技場。
“現在馬上,快把妮露公主從你詛咒的手臂裏放下!黑之噩夢狂戰士!”
以威爾一樣的語氣叫著的,是剛才在休息室看見的金發鑽頭的(就是大小姐標準發型嘛,你懂的),十分陰暗的大小姐。
但是,究竟是怎樣的呢?簡直像是說我是擄走公主的邪惡魔王一樣。
“啊啊!竟然在這裏!眾人皆知的詛咒品劍鬥大會的常客選手,克裏斯汀娜·達米多·賽亞路翁(機翻:螺旋形喇叭)出現了啊啊啊!!!”
有人代為解說情況真是謝謝了。
但是,亂入了啊!這麼說來帥哥精靈也說過,亂入是劍鬥的經典活動了。
最強的薩義德被我殺掉而盯上我了?哎,真麻煩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現在沒有顧及你的空閑”
已經耗盡體力的妮露必須要休息,也不可能再在這裏慢條斯理的作戰了吧。
即使處於完全的狀態,我也沒有戰鬥的想法。被詛咒憑依的人處於僵屍一樣的無法恢複的狀態。因為不是人,也做得出毫不猶豫的斬殺的覺悟。
“多麼桀驁不馴的發言啊!?讓本小姐來告訴你我是什麼人吧!”
管你是誰啦。你看,這個人明顯是正常人類的說話方式呢。
“庫唔,這是什麼漠不關心的眼神啊!啊,好吧,不明白的話,我就告訴你。我是阿瓦隆貴族們的光榮的第一龍騎兵隊dragon heart的副隊長,克裏斯汀娜·達米多————”
“賽亞路翁卿,退下”
像威爾一樣正氣凜然的自報家門的她的話,被妮露打斷了。
這個,說話的是妮露啊。毫無疑問,是我懷裏抱著的女孩所說的。但是那個聲音卻像換了個人一樣,非常的冰冷。
“公主殿下,那個男人很危險啊!”
“我跟你說過‘退下’了吧,你沒聽見嗎?”
妮露給人的感覺一下子變了。
不僅是聲音,剛才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頰,現在完全恢複成了白色,像是漂亮的人偶一樣。
我從未見過妮露麵無表情的臉。
“公、主大人,這玩笑開得太過了。在公眾麵前,和一個品性不明的冒險者這樣。而且,像他這樣的男人————”
“我說了,退下!不然以叛逆罪處刑!”
競技場回歸了安靜。溫柔的公主大人,竟然憤怒的說要進行處刑。
老實說,我也說不出話來。我感受到比被魔眼看著還令人討厭的緊張。
“嗚哇...真的對不起,公主殿下...”
大小姐終於半哭著放棄了,纖細的八字眉流露出決斷的痛苦神情。
隨著魁梧的禮服型暗黑鎧kachakacha的響聲,活力的金發轉過了身。
“但是,這件事我會向國王陛下好好稟告的!”
她說完就離開了,但不知為何一直瞪著我的方向。
國王陛下,阿瓦隆的王,也就是妮露的父親吧。學校的朋友關係還要上報,果然王族很重要啊。
但是,特地闖入並給予忠告這樣的事,果然是因為我對一國的公主殿下太過親近了吧。不同於威爾,妮露是女孩,與男人的關係這方麵限製嚴格。糟糕,不應該順著氣氛公主抱的。
“對不起,我的錯,又讓人對黑乃君說了殘酷的話”
果然還是接觸公主抱吧,正當我這麼想著,妮露沒有持杖的左手環繞住了我的肩膀。沒法放下她不太好,但是身體接觸度一口氣上升比什麼都糟糕。
不顧神官服厚重的質地,兩顆乳( )房緊緊壓在我的胸口。(日語原文是神官服の厚い布地をものともせずに大きく押し上げる二つの胸が、俺の胸板の上で潰れてたわんでいる,有點小黃( )文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怎麼翻)
“好了,可以了,我被人誤解也習慣了”
我拚盡自己的平常心,終於做出了回應。即使習慣了被人誤解,也不想招致在此以上的誤解,更準確的說是沒有膽量。
嘛,所以說我也不想要有一天必須把和妮露的聯係完全切斷(這樣的結果)。
“那麼,我們就早點離開吧,再被人亂入就麻煩了”
“嗯,黑乃君”
妮露一如往常的表示讚成。但是就像在耳邊私語一樣的話,給人一種色色的感覺,有一點糟糕。
冷靜一點啊黑乃,妮露之前已經做過朋友宣言了,她並不是對我有意思,只是無防備而已。
現在稍微有點理解妮露的哥哥尼祿王子的心情了呢...
抖去不純潔的心情,我這下總算從血腥的圓形競技場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