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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魔王》第518話 曙光之月的阿瓦隆
“誒,這裏是南三號街……想去普羅薩姆大街的話,嗯……”

交錯的白色街道,因飄零的細雪,更染潔白,更增冷意,我一邊煩惱的自言自語著,一邊拿著地圖,在魔族的街道上掙紮。

求您放過我吧,我可是個路癡啊,完全沒自信能看懂地圖。我能毫不猶豫漫步的地方,只有一直在那長大為人的,那個孤兒院所在的肮髒的貧民窟。就算我後來在貝魯貝奇亞城中生活了幾年,也還不能完全記清路,到這種第一次來的街道,而且是,獨自一人被扔到這種匹敵聖艾利西昂的巨大城市,不可能能順利地抵達目的地啊。說實話,在天黑之前,到了《南三號街》這個地址,就已經是奇跡了。

到了這裏,我都想給努力的我點獎賞了,不過,離目的地只差一步了。這裏就先不要放鬆,一口氣到終點吧。

不管怎麼說,我是個逃獄的犯人。是在第五次加拉哈德戰爭中,成為了敵人的俘虜的《貝魯貝奇亞的聖少女》,我琳菲露德?亞裏亞?貝魯貝奇亞?拜魯蒙特————更正,我琳,正聽著那個戴麵具的神秘男子的吩咐,打算先去《聖朱麗亞修道院》暫避風頭。

當然,一開始我是想,還是想辦法回十字軍吧……但以我的力量,是不可能從加拉哈德要塞逃出來,在穿過敵軍本陣的,我也沒有潛伏並翻越隆冬雪山的能力。本來,在逃走的時候,我最後就藏進了滿載傷員的龍車,所以我就這樣直接被送到了斯巴達。我就連回到加拉哈德要塞,都做不到。

然後,我暫時潛伏在敵國首都斯巴達,打算先收集情報,不過,命運的聖夜來臨時,不管在哪裏都能聽見,斯巴達大勝,十字軍敗走的消息。因此,我終對回歸十字軍的想法絕望了。

順便一提,因為聽說作為大將的拜魯蒙特伯爵也被當場擊殺了,所以即使我回去了,也不可能回到那平穩的生活。所以在知道這件事的一瞬間,我就下定決心要丟棄這無謂冗長的貴族之名,改回琳這個名字。

總之,真的沒有了容身之所的我,不得不心情沉重的行動起來,因為沒有其他去處,就算覺得可疑,也只能以阿瓦隆為目標,去哪個修道院了。

因為這幾天的斯巴達生活,我了解了,雖說是魔族,但他們和我們人類一樣,有著健康的文化和生活,在我消化後這個衝擊,做好出發的準備後,就坐上了前往阿瓦隆的龍車。

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在不斷延伸的滿是積雪的道路上晃蕩了幾天後。我來到了這個被白色的巨大城牆環繞的美麗都城阿瓦隆————

“啊,又來!搞不懂啊!”

然後,迷路了。我真是個,笨蛋啊。

但是,只要回顧我那,像是被神厭惡了一般,苦難不斷的人生,就能明白,即便叫喊,就算絕望,也不可能有誰來幫助我。嘛,我穿著著這個灰色的能掩藏氣息的隱秘長袍呢,就算稍微發出點聲音,也不會有誰注意。總之,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所以,就冷靜下,好好想想對策吧。

在我到阿瓦隆時,我就得意忘形的吃了價格高昂的午飯,在過了差不多兩三個小時的現在。現在就先放棄尋找吧,目前正好是找住處的好時間。

湊巧,在我走的這條街上,能看見幾家旅館的招牌。來往這些旅館的人也很多。從這情況看,雖然不是高級旅館,但也不是什麼差旅館。而且,當我成為住了一晚的顧客的話,找旅館老板問路的話,也不會被冷淡地對待了。

好,反正不是很急,就好好休一晚息,放鬆身心後再去尋找吧。明天再努力就行了呀。

當我這麼決定時,我打算盡快的,適當的,雖說如此,也是要去個盡可能好的旅館休息時,我再次鼓起幹勁,準備走出人群的,這個時候————

“哇!?”

“呀!等、等下,好痛啊!?”

啊,和誰撞到一起了,在我反射性地能夠理解這股衝擊感的時候,我已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被一層覆蓋的石板地麵上。也就是說說,摔倒了。

“啊,抱歉抱歉,沒事吧,小姐?”

從我頭上傳來,讓我覺得他並不怎麼覺得抱歉的語氣輕浮的話語。我一邊想著,你這家夥是什麼意思,一邊抬頭看去————在那裏,有個相當帥氣的帥哥。

像是被一場新雪覆蓋的雪原一樣沒有任何雜色的,銀白長發。但是,其膚色卻時和那白色完全相反的褐色。清澈的空藍色的眼瞳嵌在細長的眼睛中,當他露出如此微笑時,我就完全感覺不到周圍的寒意了。

“來,站得起來嗎?沒有受傷吧?”

“喂!?別擅自碰我,你這伊芙拉姆人!”

雖然因為他是個帥哥,才發覺的有點遲,但說起藍瞳銀發與褐膚的話,這不就是伊芙拉姆人的特征嗎。這些害了我的大事的異教徒,真是隨處可見啊。

可沒有讓這種家夥,牽著手,扶著腰,幫我站起來的道理。

“哈哈,這不非常有精神啊,我白擔心了啊。還有,我是南查拉人啊——。話說回來,伊芙拉姆那是什麼?”

雖然這個將那帥氣臉龐糟蹋了,像鄉下人似的嘿嘿傻笑著的男人,是很像伊芙拉姆人……但在這種地方,是不可能有伊芙拉姆人的。在斯巴達和阿瓦隆中,是有有著各種各樣的發色,瞳色,膚色的人,還有很多不是人類的種族。這是在辛克萊無法想象的人口組成,不過,在幾天中,我也慢慢習慣了。

所以,有著和伊芙拉姆人特征完全相同的人種,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沒,沒有,沒有什麼啦!”

危險,不小心說出錯話的話,會被懷疑的。雖然沒有聽說,騎士團正在尋找逃走的我,用賞金懸賞我,之類的情報,但是憑我見識,說不定還在繼續繼續搜尋我。無論在多細小的地方都不能露出馬腳。必須更加慎重了。

“是嗎。那麼,別在這種人群中發呆了啊,不然說不定就受傷了,是吧?”

“囉嗦,真是麻煩你提醒了啊。”

“哈哈,再見了,小姐。阿瓦隆裏,壞人還是挺多的,多加注意啊!”

他丟下這句任性的話,一翻十字教神父一樣的雪白長袍,這個假伊芙拉姆男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啊,真是的,什麼人啊,真是……”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不幸的撞到帥哥了而已。要說危險的話,這要是在貧民窟的小巷裏的話,就會在那混亂的情況下,被混蛋色狼亂摸身體,或是,被偽裝成好人的扒手偷取錢財了————啊,難,難道說。

“……沒有”

我一邊想著,不會吧,一邊翻起長袍的口袋,錢包,不見了。

“嗯,等下,騙人的吧,等下,等一下,神啊,在上天庇護我們的神啊,真心求您等一下啊————”

不管翻多少次,也都找不到。那個麵具男X送的,裝著我的所有金幣的錢包,不見了。

啊,多麼失敗啊。這是在貧民窟長大的我,不應有的巨大失敗。

因為我前不久,還過著有執事的大小姐生活,所以完全沒注意這種地方。錢是直接放進口袋裏,而不是分散開來,藏在身體各處,我都忘了,這種連從從鄉下來聖艾利西昂的遊客都知道的基本事項。

但是,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應該要注意,小心的,只有站在戰場的時候,在平時的生活中,會有以塞巴斯蒂安為首的執事,女仆及其他諸多下人全權負責了,後悔這種事也沒辦法吧!

“怎,怎、怎怎怎,怎麼辦啊……”

犯下送進地獄也償還不清的大罪的假伊芙拉姆男,已經混進人潮之中,想找出並追到他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就算我當場發現了,錢包被他偷到手了,他也會甩開我跑掉吧。

啊啊,該死的混蛋。在被哪家夥碰到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

所以,現在先別想這種事了,因為想了也沒用。但沒錢的我,今後,該怎麼辦啊。

“旅,旅館……哈哈,不行了啊……”

連一枚銅幣都沒有的我,別說是盡可能好的旅館了,連最低級別的,擠在一塊兒睡覺的肮髒房間都住不了了。沒有錢,沒有親戚,只能在街上過夜……不行不行,辦不到,絕對辦不到。就算我再怎麼是孤兒院出身,但也好歹有張床。我實在是沒有,在隆冬的街道中央,進行露宿的經驗。

《聖堂結界》也能擋住寒冷,所以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凍死,但她不能再現出床的柔軟,最重要的是,不能她擋住,在路邊睡覺對精神和自尊心的巨大傷害。就算我不再是伯爵之女了,但這也不是這個年紀的少女能承受的事情。

沒事,離到黃昏還有一兩個小時。

在這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搞到個有屋頂的床鋪————

“————只能去,修道院了”

然後,我抱著必死的覺悟,開始尋找修道院了。

之後,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我一直彷徨在這陌生的阿瓦隆的街道上。從大街起,穿過了看慣的貧民窟似的髒乎乎的小巷,走過了看起來像是要爬出不死族的異常寂靜的角落。

終於到了日暮黃昏之時,我依托著燈火,抱著像是亡靈一樣的空虛心情彷徨著,在這個時候。

“啊……聖朱麗亞……修道院!”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但在我麵前,確實有寫著『聖朱麗亞修道院』的巨大招牌,我發現了,熟悉的十字教教會風格的建築物。

我現在,只希望著不是臨終之時看到的幻影。帶著這種想法,我拍打著禮拜堂風格的建築物的門唿喊道。

“有人在嗎!請幫助我這迷途的羔羊!!”

最終,神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是的,請問您是哪位?”

卡拉拉,伴著刺耳的開門聲一起從打開的門的深處出現的人是,今天遇見的第二個帥哥————有讓人平靜的氛圍的神父大人。

他有著剪得整整齊齊的明亮棕發。卻不知為何閉著眼睛。所以,不清楚眼瞳的顏色,但是能清楚看到他那無比端正的五官,。

“這真是,這真是……看起來您身體和心靈都相當疲勞呢。看來不是該站著閑談的情況,能先請您品嚐下茶水嗎,這位小姐”

喂喂,在正門的聖艾利西昂,都沒有這麼好的神父大人啊,我滿懷對這理想的充滿慈愛的阿瓦隆神父大人的感謝感激之情,走進了神之家。

我一眼就看出,外側是那個樣子,不過,裏麵也還是和十字教教會幾乎相同的構造。因為我也算是有著,正規的修女身份。

然後我被他帶過去的房間,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休息室吧?一般般大,擺著足以讓孩子們排隊吃飯的長桌和相應數量的椅子。嗯,這種氣氛讓我想起了孤兒院。

“我去端茶。所以請您稍等一下”

“啊,好的,謝謝”

神父把房間的燈,放在了我對著的桌子上,自己空著手,平靜的走向了漆黑的走廊。

“……難道說,眼他睛看不見?”

一直閉著的眼睛。不需要燈的動作。足以讓人覺得他眼睛看不見,但他不需要拐杖,還有他表現出的那毫不迷惑的動作,讓我怎麼都無法相信這點。

嘛,現在比起擔心別人,還是擔心自己的吧。也許,現在我可能正被阿瓦隆騎士團通緝著。

或許,再過幾分鍾,威嚴的騎士們就會如雪崩般擁進這裏,但我已經沒有抵抗的力氣了。因為今天我真的累翻了。還身無分文。我已經不管怎樣都無所謂了。

“讓您久等了”

最終,神父真的泡好了茶回來了。

熱茶沁入這,在操蛋的寒冷的冬日街道上,彷徨不休的身體。味道一般般,但也沒差到不能喝。

在大小姐生活中嬌生慣養的舌頭,隨便斥責著辛辣的評價,不過,拖讓我歇了這一下的福,讓我這的壞心情稍稍平靜下來。

“首先,自我介紹下吧。我的名字是埃米爾,擔任這個聖朱麗亞修道院的,微不足道的神父。”

太謝謝了,您太客氣了。說完這些後,我也自我介紹道。

“嗯,我是琳……嗯……”

作為十字軍的先鋒,侵略潘多拉大陸,呸,這種事情,就算嘴巴裂開也不能說啊。關於我的出身,現在沒有能說出來的部分。

“嗬嗬,看來是有苦衷的情況啊。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敲了這修道院的門,我就會接受的。您還很是年輕,正在長大成人……能幫助到迷途的年輕人,這對神父來說是無比高興的事情。”

“哎,那個,真的可以嗎?什麼都不聽”

“你只要說,你覺得可以說的事,就行了。”

哇,這人真是非常好的人,和神父大人一樣。啊,他就是真正的神父啊。真希望辛克萊那些品行不端的神父學學他啊。

總之,重要的是要讓他同意讓我藏在這裏。既然沒錢,那就只能,認真,誠心誠意的請求他了。實在不行的話,疾苦只能以17歲的流浪兒童出道了。絕對不行,堅決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其實我有點,或者說相當十分複雜的情況……那個,也沒有能去投奔的親屬。自己有的少許錢財,也在來這裏的途中,被人品不好的伊芙拉————不,扒手偷走了”

對我含淚說出的曖昧解釋,神父也嗯嗯地附和著。

“來這修道院,也是因為有人介紹。那個人,是拯救我的恩人,他說我來這裏的話,一定會得到照顧……什麼也沒有的我,只能相信那句話了。”

“是嗎,果然你一路走來,經曆了許多的苦難啊。但盡管如此,你還是平安抵達了這裏,為我們相遇之事,向神表示感謝”

這個人,真的不是十字教神父嗎,他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很自然的劃著十字。在胸前劃十字的這個動作,是十字教中,不管怎麼鄉下的信徒都知道的。有名的最基礎的祈禱動作。基本會與“祈求上天”這一聖句一起使用。

其中還有,微小又豐富的變化,窮其極限的神父甚至能憑此淨化不死族。當然,作為修女的我是做不到的。

“聖朱麗亞修道院,對琳桑你的來訪表示歡迎。這裏不太富裕,但至少可以保證衣食住宿。您就暫時安心在這裏生活吧”

“誒誒,真的可以嗎!?謝謝!”

因為你已經承諾了啊。就算你現在說不行,我也會賴在這裏的。就算是用《聖堂結界聖殿》也會賴在這裏。

“請便,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那就拜托你了!”

我緊緊握著神父的手,宛如簽下了巨額款項的合同的商人。做到了,這下我的未來有保障了。

“啊,還有,如果方便的話,只有一件事,我想請您告訴我。”

“啊,是什麼?”

“拯救了您的恩人,您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吧?”

“他自稱是,X。我知道他是個年輕男性,但是這像是個假名,他還用假麵遮住了臉,我也不詳細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嗯,難道你們認識嗎?”

“嗯,沒錯。他,和我是老相識————”

當神父心情愉快的,要講戴麵具的神秘男子的事的時候,

“呦!我回去了神父大人!!”

很有元氣的聲音,從玄關一直傳到了休息室。

“不好意思,一個這裏的居民,回來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因為已經從走廊盡頭那響起了,啪嗒啪嗒的不斷接近的腳步聲。

“聽我說啊,神父大人,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和琳一模一樣的女人————”

那個男人帶著砰地一聲的吵鬧氛圍,衝進了休息室,看他的臉是個帥哥。在哪裏見到過的,帥哥。

銀發藍眼褐膚,像是伊芙拉姆人的帥哥……嗯,沒錯,這家夥就是那家夥。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哈,為什麼你在這裏啊!?”

不對,在這個時候,為什麼這家夥還恬不知恥地出現在我麵前一事已經無關緊要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你這家夥,快把我的金幣還我!你這伊芙拉姆混蛋!!”

“嗚哦哦哦哦哦,真,真的假的————”

他敏捷地轉過身,這扒手混蛋打算逃走,但在怒火熊熊燃燒的貝魯貝奇亞的聖少女麵前,可別想能逃走二次啊。

“不會放跑你的————『聖堂結界』”

“呦,這是什麼!?喔噢噢噢!?”

“哦,什麼啊。難道,你們兩人已經認識了嗎……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神的指引吧。”

總之,我就這樣留在了聖朱麗亞修道院。與這個穩重體貼的埃米爾神父,和這個伊芙拉姆的扒手男……還有,其他的奇怪的家夥們聚在一起,住在這魔域之中的神之家。

啊啊,還請神多多保佑今後。

在曙光之月將要結束的時候。在首都阿瓦隆中,舉辦了異常小規模的晚會。

參加的人員是,平時不住在阿瓦隆的幾名貴族。各帶一位執事,和最低限度的護衛。地點是在貴族街盡頭的小房子。

像是完全忘卻了作為貴族的華麗的安靜的晚會中,二名男女走向對著寂靜庭院的陽台,吹著晚風。

“那,那是真正的,維森多夫卿!?”

驚恐的發出尖聲驚叫的女性,不如應該說是,有著少女容顏的姑娘。令人聯想到鮮紅的玫瑰花的華麗禮服,不過有著克裏斯蒂娜之稱的少女,有著不輸衣服的華麗容貌。主要就是,那巨大的金發縱卷。(見下圖)

她的本名是克裏斯蒂娜·達姆德·斯巴拉魯洪。是領地中有著阿瓦隆最大的秘銀礦山的克裏斯托夫男爵的愛女。這裏沒有她父親的身影,是因為克裏斯蒂娜不再是單純的大小姐,而是侍奉王家的騎士,並且是那有名的第一龍騎兵隊《龍心》的副隊長,因為她有著優秀的出身,再拖父母的庇護,她早早的從帝國學園中畢業了。

“嗯,很可惜……但我已經決定了,克裏斯蒂娜”

另一個人是身披黑鬥篷的瘦弱男性。從他那長耳朵,能清楚他是個精靈。

他那起伏的長長黑發無比豔麗,他那細長臉龐上刻著細微的皺紋。平時他那金色的目光,會給站在他眼前的人壓倒性的威壓,但現在,雖然他是精靈,但也給人與年齡相應的衰老感。

他的名字是威森多魯夫邊境伯爵。邊境伯爵繼承的,位於阿瓦隆北端的威森多魯夫領,是從初代起,就從盤踞在阿斯貝爾山脈中凶惡的哈比女郎手下,堅守住國境線的地方。

當然,現在並沒有和哈比女郎之間進行過鮮血和羽毛飛舞的激烈的山嶽戰。與那時繼承了粗狂風俗的哈比女郎的諸部族相比,現代的她們已經建立了名為《雲達梅姆》的國家,與締結阿瓦隆和平之約,現在是都市國家同盟之間數一數二的友國。

雖然威森多魯夫家長時間在和平之中度過,但其從成立至今,一直擔負著防守邊疆一職,是個在阿瓦隆十分有名的武名赫赫的一族。

但是,當代的邊境伯,因為別的東西而有名。

“啊,為什麼……為什麼?您不是那麼愛《詛咒武器》嗎!”

是的,他是以詛咒武器的收藏家,而非常聞名。

“我絕對不是耗盡了對詛咒武器的愛。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並未感到厭煩,反而越來越感悟到了,可在其深處的那昏暗的魅力。”

這兩個人是同好。會談論詛咒武器的魅力,會彼此炫耀各自的收藏,有時還會變成競爭拍賣的對手。

“那為什麼你會,賣出自己的收藏!”

“我也,完全不想放手我那賭上性命收藏的所有寶貝啊……但是,那東西太有名了,故不得不賣啊。”

“難,難道說”

“嗯……這次我要把《暴君之鎧》,拍賣出去”

因為是價值觀相同的同好、所以克裏斯蒂娜露出從心底感到驚愕的表情。圓瞪著眼睛,像傻瓜般大張著嘴,但是,她用打開的扇子遮住了嘴,這是作為貴族子女應該恪守的品格。

“怎,怎麼會……那個,究極的詛咒之鎧……”

《暴君之鎧》,這是,著名收藏家邊境伯擁有的,最好的一件收藏。

這是在過去,在阿瓦隆成立之前的暗黑時代,當時支配這個地方的國家之王使用的鎧甲。從她的來曆,從純粹的曆史價值上看,就是一級的古董,但在那以上,其變成了寄宿著驚人怨念的詛咒之鎧。至少,是無法以現代的魔法技術進行解咒的,這點是被潘多拉神殿承認的。

“恐怕,那個貪婪的骷髏也想拿到手吧。那家夥從以前開始,就很執著的盯上了我愛的《暴君之鎧》。”

“您和斯巴達的莫德雷德,依舊是水火不容啊。眼睜睜把她讓給那種人,真的好嗎?”

“雖然那骷髏是沒有節操的,收集所有詛咒之物的不懂風趣之人……但是,其有著執著和財力,並且特別毒辣的眼光”

斯巴達的莫德雷德會長也是能和阿瓦隆的威森多魯夫邊境伯爵相提並論的著名收藏家之一。或許,因為他是不死族的緣故吧,他有著比精靈族的威森多魯夫更敏銳的鑒定眼。而且因為與暗屬性的親和性,甚至能自己揮舞詛咒武器。

以被詛咒武器的魅力折服的威森多魯夫看來,他無比羨慕莫德雷德的能力

“雖然很生氣,但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決不會不好好對待她吧。”

邊境伯爵在深深歎息後,小聲嘟噥出了這句話,應該說這是空虛的敗北宣言,其隨著冬天的寒風消散了。

“但是,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您有了願意放開《暴君之鎧》的,這般悲壯的覺悟?”

是的,還沒有聽到邊境伯爵做出,放手自己最愛的最好的一件收藏這痛苦決斷的根本原因。如果不弄清楚這一點的話,自己就無法接受。

“……最近,阿瓦隆有奇怪的騷動。你知道嗎?”

邊境伯左看右看,然後等了一會後,這樣說道。

“奇怪的騷動?哎,我並不清楚。”

“唿,你像你父親一樣,並不了解宮中的情況”

“因為我是個騎士。再說了,我家是只要有礦山和工房的話,就心滿意足的典型的矮人。

“沒有多餘的野心的確是美德。但我想,你現在還是稍稍注意下阿瓦隆的動向比較好”

“……為何這麼說?”

“現在還不能詳細說明。但是,總覺得十二貴族之間有著秘密的動靜”。

像是斯巴達的四大貴族這樣,每個國家中,在王族以外,也大部分會存在著強大的貴族。在阿瓦隆,十二古族就是從建國開始,就作為貴族被人民熟知。

但是,每個國家也一樣,強大的貴族間並不是可靠的夥伴,而更像是競爭對手。回顧這不到千年的一半的曆史的,國內的貴族們間的爭吵,甚至發展為戰爭,這樣的事例數不勝數。

阿瓦隆十二貴族也一樣,互相圍繞著領地,特權,政權等方麵交鋒,其關係正如貴族的樣本一樣,曆經悠久的時光仍在持續。

“領頭的,似乎是阿克萊特卿。不知道他們究竟交換了什麼樣的密約,阿茲拉爾卿和德拉克洛瓦卿也表示支持。”

“什麼,那個禦三家……突然之間這麼說,我很難相信啊。”

十二貴族中,阿克萊特公爵,阿茲拉爾公爵和德拉克洛瓦公爵被特稱為禦三家,因為其掌管著與現在的國政至關重要的為止。而且,公爵之位是貴族的最高等級,他們在曆史上多次與阿瓦隆王族通婚,所以其被特稱也是理所當然的。

“禦三家的三家相互牽製讓阿瓦隆的統治變得穩定,這是事實的一麵。但如果,那個三家團結起來,想幹什麼事的話……”

“就算是國王陛下,也無法阻止他們。”

邊境伯以沉重的表情深深點頭,看來這不是謠言。

“以上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並沒有流傳出去。但是,知道這事後,讓我有了放手《暴君之鎧》危機感。克裏斯蒂娜君,我把你當做友人,你是難得的同好。而且,我一直覺得,你比我那放任自流的女兒更加可愛”

“哈哈哈,這對大小姐來說太失禮了吧。”

“不,不,你有著罕見的品味和才能。能自己揮舞詛咒武器。如果我再年輕七十年的話,就會追你了。”

“嗬嗬,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還從沒遇到過像維森多夫卿這樣出色的男性。”

“你的口才也變好了啊。與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比,你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成長為了出色的女性……正因為是這樣的你,我才不能不這樣忠告你呢。”

“甚是感謝,對您特意跑過來一趟的關懷愧不敢當。”

雖然不清楚,邊境伯的“危機敢”到底是什麼,但說到這個地步,我自然明白了。

看來,禦三家是共同謀劃,打算對有著《詛咒武器》的人下手吧。

“……這種愛好,確實不是能堂堂正正公開的東西。但是,沒有到要受罰的程度吧”

“大概是不想承認吾輩出現,這個意思吧。最後,我想告訴你————”

邊境伯轉身離開了陽台,走向充滿了溫暖的燈光的宴會會場。

“————要注意,亞裏亞修道會。”

他扔下的這句話,回響在克裏斯蒂娜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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