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重,頭也好重,想要繼續睡覺的意誌拒絕讓我從這個溫暖的空間離開
但是,這樣懶惰的思考是不允許的。
“你以為幾點了!快點起床!”
聽到了母親的聲音,我醒了過來。
“啊。。。。現在是什麼時候?”
聽到了母親吃驚的回答,我了解了現在已經過了七點很久了。
“。。。是嗎?”
“還沒睡醒嗎?。。。。你看,再不快點準備真的要遲到了!”
說完,母親轉過身去,飄逸的黑發在空中飛舞,慢慢的離開了房間。(飄柔,就是那麼自信)
目送那模特身材的背影慢慢離去,我搖了搖還未清醒的腦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不,不對,這不是睡意,而更像是身體本能的催使我休息。
奇怪,並沒有昨天熬夜的記憶,和平常同一時間睡的,也沒有做會影響第二天的劇烈運動。
總而言之是和平常一樣的和平的一天。
“換衣服,嗎”
大腦依舊低速運轉,我強拉著身體向衣櫃走去。拿起掛在衣架上的校服穿上。
然後,就如同慣例一般,身體自然而然的就動了起來,洗臉刷牙,為了吃早餐而移動到客廳。
“早上好”
發出來的聲音,比平時聲音低沉的我還要低上八度,感覺就像亡靈的呻吟。
但除了這個,其餘的和平時沒什麼改變,想必明天也是,後天也是,平凡的生活會一天一天的持續下去
“早上好”
桌邊的父親,一如既往地穿著套裝,以打開報紙的姿勢向我問好。
父親那和平常一樣的身影,托那嬌小的童顏的福,完全不像是一般員工,反而更像是學生。
沒有不協調的感覺。
“早上好,真央,身體不舒服嗎?”
如小鳥叫聲般清脆的聲音,是姐姐的問候,包含了擔心我的溫柔話語。
真央,用這個名字叫我,不知為何有種久違的感覺。
“不,沒有發燒,也沒有感冒。。。。。只是稍微有點,提不起幹勁罷了。”
說著毫無霸氣的話。
姐姐看我的樣子,似乎理解為睡眠不足之類的了吧。
我是文藝部的,為了截稿日期熬夜的事也不是沒有,睡眠不足,像現在這樣筋疲力盡的樣子在家人麵前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但是今天的我明顯很奇怪。
不管怎麼想都沒有疲勞的原因,但是身體卻像搞叛亂似的,完全不聽使喚,十分遲鈍。
要是更形象點的話,這不是肉體的疲勞,更像是精神上的疲勞。
但是,能造成精神打擊的事也沒有。
也沒有抱著玉石俱碎的感情向白崎告白,這樣悲哀的青春活動還沒有經驗過。
嘛,雖然也沒有打算向她表白自己的戀愛感情。
“還在發什麼呆呀,趕快帶著這個去吧,百合子醬已經來接你了!”
“。。。。。百合子,醬?”
母親把看上去並沒有關注很多愛情的便當塞到我手裏的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百合子?誰呀。。啊啊,這不是剛才正在想的白崎的名字嗎?
唉!?、、來迎接了?誰?我!?
不可能的,,我和白崎只是同一個社團,熟人以上朋友未滿的關係,要是想著戀人或以上的關係,會被同學用憐憫的眼神說成“在創作中走火入魔”的。
恩,但現實是她來接我了,這並不是我的妄想。
。。。。。對了,白崎來找我一定是為了社團活動的事。
嗯,沒錯,一定是這樣。
考慮過後,無論如何讓對方久等也不好,我拿便當塞進了書包,離開了客廳。
“我出門了”
向家人說了一聲後就向門關走去。
但是,當我剛換好鞋,用手觸摸早已看慣的門把手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僵住了。
“。。。。不想,出去”
這個疲倦的身體和昏昏欲睡的頭,確實是大大限製住精力的原因。
,這與我現在沒有幹勁這件事無關,而是更本源,本能的拒絕邁出的腳步。
不想去學校?
不,是不想,不想去外麵。
感覺門外的世界,是與我所在的世界不同的,不同的世界。
“不,不行呀。。。學校,要好好的去,不去的話。”
而且,門外還有不知道為什麼在等著我的白崎。在學校還有別的人在等我。
甩開快要墜入黑暗的思考,我打開了門。
地麵被血浸濕,到處都有著像被可怕的衝擊貫穿的隕石坑。
左右都燃燒著火焰,慢慢的向這裏迫近,仔細看的話,火焰中還有著一個被燒壞的十字架殘骸。
燃燒著的不僅有人,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家,或是馬車,所有的東西都在漸漸被火焰破壞。
“你,逃不了了”
那少女的細語,深深的紮在了我的耳朵上。
把視線下移,看到她就站在那裏。
等待我的,有著亞麻色頭發,穿著水手服的白崎百合子並沒有出現。
“逃不了。。”
取而代之的是,潔白的頭發,皮膚,與衣服。有著深紅之瞳的神之使徒。
“。。沙利葉”
第七使徒沙利葉,手中拿著細長的白色長槍,站在我麵前。
“不準你從這個世界,逃走”
沙利葉的手臂瞬間消失,用眼睛看不見的速度使用長槍突刺,插入我的腹部。
“啊!?”
血沫飛濺,劇痛流經全身,沒有辦法抵抗,只能反射性的雙手握住插在我身上的槍。
但下個瞬間,長槍又被拉了出來。
但是槍刃還留在身體中,然後再次捅入,如此循環。(這段翻得我蛋疼)
“。。停。。。。住。。。手。不。。”
長槍勾住我,雖然細微,但確實在慢慢的把我向外麵的世界拉去。
我雙腳岔開,用力讓腳黏住地麵,但其結果,這只是我無力的抵抗罷了。
“住手。。。停下。。,我”
討厭,我不想去那裏,外麵是不同的世界,不是我所期望的世界。
我的歸宿在這裏,有著家人,和平的日常的這裏。
我不想去那裏,不想去那被血和痛苦包圍,沒有重要的人的世界。
“不----要。。。”
“絕對。。不會讓你逃的。”
身體浮了起來,完全無法抵抗的我,被長槍挑到了外麵的世界。
然後,當我完全被拋到外麵的世界的那一瞬間,我的家就被大火包圍。
“住手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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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乃!”
聽到了有人喊我名字,我徹底的清醒了起來。
張大眼睛,只有右半邊的視野。
在這狹窄的視界中,看到了一臉快哭出來的年幼版莉莉。和與看慣了的行會的頂棚稍稍有點不同的木質天花板。
“夢,嗎?”
在夢裏的我,究竟看到了什麼樣的景象呢,我現在完全想不起來,總之,是最糟糕的夢就沒錯了。
因為我做噩夢的原因,害莉莉擔心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喲,莉莉”
“嗯。。。”
為了使她安心,我把莉莉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
不,或許相反,撫摸莉莉反而是讓我平靜下來的方法。
等冷靜下來後,發現了很多事情,因為噩夢的緣故,身上流了很多汗水。
“不好,汗味很重嗎?”
“嗯,不過黑乃的氣味,不討厭。”
盡管如此,還是不聞的好。我悄悄的鬆開了手腕。
用小小的翅膀啪嗒啪嗒的在床上跳的莉莉,說了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然後出了房間。
沒能隱藏住最後不安的表情,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沒關係的,我,沒關係的。”
對自己喃喃自語。
忘不了,但也無法不進行思考,所以,必須麵對現實。
“臉,要洗一下嗎?”
這裏是斯巴達的冒險者住宿的房間
在那場戰鬥結束之後,已經過去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