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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魔王》第61章
第63話光之泉(1)

妖精們在與突然出現的一身白色的人類激烈交戰時,她們突然發現了意外狀況,急忙趕迴光之泉的中心。

「莉莉……那個連妖精都不是的莉莉,到底想幹什麼!」

首領帶領著她們急忙飛回。

與莉莉不同,她們是真正的妖精族,背上的兩對翅膀具有長時間飛行能力。

撥開森林裡的花草樹木高速飛翔的幾個小小光球,是這個魔法世界特有的存在。如果人眼看到,也許會抱有美麗的幻想。

但此刻這些美麗的小光球心中,充滿著驚愕和不安。

「馬上就到了,一定要趕上啊……」

妖精們向著那個小小泉水急速飛去,沿途樹枝彷彿都要被折斷了。

這小小的泉水,正是所謂「光之泉」。

正如名字上所帶的「光」那樣,實際上也發著光。但不同於與魔法光,是陽光照射水面所形成的閃閃發亮、非常自然的光。

泉水周邊充滿別處所不及的濃厚而細膩的魔力,即使是沒有魔法素養的普通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魔力存在。

因此,在這個森林深處,身心都能清楚感受到神秘氣氛的小小的泉水,作為聖域確實是再好不過了。

然後,在那近圓形的泉水中心,「她」也在那裡。

「莉莉!」

妖精首領憤怒地叫著她的名字。

對於不但身體大小與妖精相差甚遠,還穿著人類一樣的衣服(古代絲絨連衣裙)的莉莉,首領對她的感情只留有憤怒。

「你,來這個地方做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明白嗎!?」

妖精們一致認為應該全體一起阻止即將入侵的人類,所以惡狠狠地看著優雅地坐在泉水中心的莉莉。

這並不是共同戰鬥的夥伴所表露的感情。

妖精擁有心靈感應能力,能讀取他人一定程度上的感情。即便是半魔的莉莉也擁有這個能力,不可能感受不到周圍妖精針對她的惡意。

但是,莉莉依然裝作毫無察覺,用若無其事的表情回應著。

「嗯,非常清楚,成群結隊的人類向這邊來了呢。呵呵,如果他們來到這裡的話,該怎麼辦呢~」

「不要再說多餘的話了!事情也分該講的和不該講的!」

加護即將消失。雖說莉莉說的只是事實,妖精們也不會輕易原諒她。

「嘛,算了。但是,就你們幾個能守得住嗎?」

「那,那樣的——」

「魔術士的數量以及那整齊的步伐,對方經歷過多少戰鬥你們猜不到嗎?一旦他們全面進攻你們怎麼辦?」

「那種事情我們當然明白啦!」

「嗯,我知道。我還沒輸,是吧?」

現狀的關鍵都被莉莉說出來了。

莉莉一邊戲弄著妖精一邊想,都說妖精們腦子好使,但也只有這種程度呢。

「是,就是那樣的——莉莉,你不來幫我們的話面對那麼多人類士兵我們會兇多吉少的。」

「嗯,所以,然後呢?」

莉莉親切地微笑著,不見一絲邪氣,但這個態度讓妖精首領更加激動。

「這裡,是我們的根據地呀!?現在光之泉有危機,趕快去和那幫可恨的人類戰鬥啊!」

「嗯~,這個態度,是拜託別人的時候應有的態度嗎?不過那與我無關啊,呵呵。」

「什——」

妖精們驚呆了。

「你說什麼呢!?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快點戰鬥,一起守衛這裡啊!」

「好囉嗦啊,稍微冷靜點,冷靜思考一下啊。從出生起我就被你們趕出這裡啦,對妖精來說這裡是神聖的故鄉,但是對我來說不可能是最重要的地方啦。不是嗎?」

「說什麼傻話,對妖精來說這裡就是聖域吧!?」

「那是對妖精來說。說我'不是妖精'趕快出去的是誰呢~」

「那是……」

「啊,明白就好,我並不是什麼純粹的妖精,也不想成為真正的妖精。半人半魔的我,價值觀與妖精族是不同的,所以……」

莉莉再次微笑。

「這種時候要拜託別人,不是應該誠心誠意的請求嗎?」

「啊,什麼……拜託了,聽到了吧?」

「這裡是超~重要的地方吧,但我啊,非~常的討厭戰鬥。你看,在你們跟我糾纏不清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慢慢向這邊移動了哦?」

現在的莉莉,能在相當大的範圍內感受到十字軍的魔力。

她知道,在眼睛看不見的森林對面,十字軍雖然一直警戒著,但確實是在慢慢靠近泉水。

妖精們沒有莉莉那樣的感覺,但是根據現狀判斷,她並沒有在騙人。

平時不怎麼考慮問題的妖精們沒時間再猶豫了。

向被所有妖精蔑視的莉莉低頭所喪失的自尊,和守護光之泉的安全,哪個更重要?妖精對待這種問題的態度與人類沒啥差別。根本不用考慮不是嗎?

於是,短暫的沉默後,妖精們終於開了口。

「……拜。」

「啊?說什麼呢?聽不見呀。」

莉莉還是和剛才一樣,輕柔的微笑和戲謔的語調。

「拜託了。」

「還是聽不清呢~」

「拜託您!請您守護光之泉!」

妖精們悲痛的懇求聲響徹光之泉。

莉莉靜靜地聽了,嘴角翹著淡淡的弧。

「呵呵,不~要~」

瞬間,周圍彷彿時間凍結了似的,寂靜。

妖精的首領,垂著頭,肩膀顫抖的發出聲音。

「啊,啊……」

「我剛才說過了吧,對我來說這裡並不是重要的地方呀。」

「但是,我們有好好的請求了……」

「嗯,但是被請求就要戰鬥之類的話,我可一句也沒有說哦。」

莉莉依舊笑得燦爛,只是眼神已經變了。

「我絕對,不會為了保護這裡而戰鬥。所以,你們放棄吧。」

從莉莉的冷冷的言詞中,妖精們終於明白了她的真實想法。

「哎,等,怎麼,這樣……」

「要是覺得全滅也無所謂,我倒也不會勸你們放棄戰鬥啦。你們自便吧~」

「等一下!?拜託了,我們道歉!拜託了幫幫我們吧,拜託了啊!」

光之泉的所有妖精都聚集在這裡了。不論他們怎麼懇求,莉莉只嫣然微笑,她們只能絕望地放聲大哭。

莉莉一臉滿足地看著這一切。

「啊,對了,反正要毀滅了,這裡的'紅水晶球'我拿走了哦。」

聽了這些話的瞬間,妖精們的時間再次凍住了。

因為,莉莉要拿走的「紅水晶球」,正是光之泉的魔力核心,「女王加護」的展開源,被稱為魔法道具,不,大魔導具的東西。

「紅水晶球」放在泉水中心,水底的小小的祭壇裡。

因此,「加護」才能像同心圓那樣向周圍蔓延,使這一帶充滿很濃的魔力。

然而,這個「紅水晶球」,並不是放在那裡就可以當成是妖精們出生的聖域。

如果不滿足像地脈這樣的諸多環境魔力條件,聖域是不會出現的。正是由於滿足了這些特殊複雜的條件,帶有「神」之術式的大魔導具才能發揮它的效果。

總之,無論是妖精還是人類,將安置在祭壇裡的紅水晶球拿走後,構成的術式就會停止運行,聖域也會消失。

那樣的話,充滿泉水周圍的魔力會漸漸減少,最後變成原本普通的泉水。

也就是說,莉莉在這裡說要拿走「紅水晶球」並不是說說就算了的事。與其說是不保護聖域,還不如說是在親手毀滅聖域。

「莉莉!你敢,你惹怒我們了!!!」

「關我屁事啊。'紅水晶球'是能引出我魔力的最好的大魔導具,我留著它以後肯定有用,不是嗎?」

「紅水晶球「是展開聖域、產生妖精的關鍵性道具。如果用來做其他用處,它就只不過是寄宿龐大魔力的美麗寶石而已。

當然,既然被稱為大魔導具,在這個世界上價值也是非常高的。

「怎麼可能讓你得逞!」

周圍的妖精們一齊展開妖精結界,向莉莉放出殺氣。

隨著首領的下令,數百發初級攻擊魔法向莉莉蜂擁而至。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她們的焦急程度。

「哦,想戰勝我?」莉莉不慌不忙。

莉莉背後伸出兩對閃爍的翅膀,同時展開妖精結界。

比其他的妖精們發出的光更強,那亮度對比就像是明燈與螢火蟲。

「真的以為能阻止我嗎?」

與黑乃使用魔彈時一樣,莉莉周圍浮現出小小的白色光球。

這光球如果炸裂,保護妖精小小身體的結界就會嘩啦嘩啦地碎掉。

光球的數量是莉莉根據妖精們的數量做的。

「我啊,討厭這個地方,也很討厭這裡的你們,討厭這裡的一切。所以我要藉此機會,將這裡的一切全部破壞掉好了。但是呢,捨棄作為妖精的驕傲和矜持,捨棄掉這裡的一切逃走的話,我既不會追擊也不會從背後攻擊。因為,把我從這裡趕出去的時候,你們中的很多人並沒有參與,大多是給與同情。」

妖精們表現出明顯的不安。

莉莉是認真的,說服她是不可能的。另外,也沒有手段能阻止馬上逼近的敵人。

現在,聖域的崩潰已經不可避免。

最後是選擇自己的生命還是尊嚴?。

「讓你們活到現在,是想讓你們替我清理各種覬覦'紅水晶球'的怪物。現在已經足夠了,我來拿我一直想要的寶物了。」

之前被趕出光之泉的莉莉呈幼兒狀態,已經停止思考,不會懷恨在心,絕不會想復仇的事情。

然而在每個月圓之夜,取回真正姿態的莉莉都像在這次的光之泉一樣,想要殺光全部的妖精,想要讓聖域崩潰。只是一直沒做罷了。

「啊,別誤會哦。我留下的情感只有被趕走的仇恨。原本我不想來的,我這一生都不想與你們有任何瓜葛。守護夥伴啊故鄉啊什麼的想法只有孩子狀態就夠了。總之,與和你們起衝突相比,守住泉水說不定還輕鬆些。但是啊……」

突然,妖精們至今為止一直高度集中註意力所展開的精神屏障,這次沒有阻止住莉莉感情的流入。

「我,有了喜歡的人。」

那種感情,很熱,感覺是一種擁有質量的熱。猶如岩漿一般,高熱而且粘稠的情感波浪,向著妖精們的心湧去。

果然,這種喜歡他人的感情,灼熱的戀慕心,完全不是妖精能理解的。

「那個人出現之後,我所有的價值觀都發生了變化。優先級改變了,世界也改變了。每天啊,都很開心……」

「……那個人。」

莉莉真正的感情傳達了出來,連無法理解情慾的妖精都明顯感受到她的痴迷。

想起來了,三個月前,突然從天空掉下來,落在森林裡的裝滿紅水果的木箱,裡面有個有點臟的男人。

「啊,這麼說來,那就是你與黑乃的初次相遇呢。」

「呵呵,哎呀,我喜歡的人被發現了,真是羞恥啊。」

一邊用手擋住通紅的臉頰,一邊搖著頭。就像戀愛中的少女,看不見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那些瘋狂的教徒準備屠戮我們的生命,侵佔我們的故鄉的時候。

與氣氛反差過大的表情,只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妖精們混亂了。

「我和黑乃,就想那樣一直,一直~,兩個人一起一直~的生活下去的。雖然打算這麼做的,不過,遇到麻煩了。不瞭解外界情況的妖精族不知道,現在在這裡迫近的人類,是一個自稱十字軍,從其他大陸來的侵略者。他們居住的地方,據說,也有像你們這樣存在的生物。而且,黑乃對那些傢伙們懷著非常大的恨意,殺死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時的黑乃,呵呵呵,肯定很帥——」

「莉莉……你到底想說什麼。」

嚴重雜亂無章的話語,談論喜歡的男人事情的莉莉,早已脫離原來的話題。

少女姿態的莉莉有清晰的思路。但是,讓她輕易就變得如此奇怪的,就是莉莉說的那個叫黑乃的男人。這點妖精們已經充分理解了。

「啊,嗯,總之,這個'紅水晶球',我想要它,是為我和黑乃的今後所考慮的結果。首先,十字軍壓制了伊魯茲村,不,代達羅斯全國應該都被壓制了。然後十字軍在征服整個潘多拉大陸之前是不會滿足的。那些傢伙信仰的白神要他們征服潘多拉大陸,所以他們就來了。今後,無論走到哪裡都免不了與他們戰鬥。那個時候,足夠的力量比什麼都重要。我啊,想用這個力量,保護黑乃,將十字軍統統殺光!」

「……」

妖精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需要力量,這個'紅水晶球'正好滿足我的要求。'加護'消失就消失吧,反正比落到十字軍的手裡強。而且啊,原本討厭的東西也能消失了,感覺更加的清爽。我說完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妖精們已經決定了,於是她們說地斬釘截鐵。

「也就是說,你要大家老實退下是嗎?」

妖精們並沒被莉莉誠心誠意的自我感情所說服。但她們能清楚的看到,莉莉所抱有的扭曲的愛和堅定不移的決心。明白了完全沒有繼續談判的可能性。

對於原本就沒有想與莉莉認真戰鬥的那些妖精來說,選擇戰鬥本來就不可能。

是逃跑呢,還是「浪費生命」與莉莉一戰呢。

必須做出選擇。

妖精們悲傷地嗚嚥著,一個又一個的從這裡飛出去。

「不是挺好的嗎,反正這個聖域並沒有死。妖精們,像傻小子那樣在這一帶山野裡盡情的玩耍吧,啊哈哈哈。」

「……莉莉。」

「啊,你還在呀?」

莉莉看到幾乎所有妖精都飛走了。但從最初就站在正前方的妖精首領,仍然停在原地。

而且,首領的四周,還圍著9個妖精。

「你們是想要死嗎?」

莉莉的聲調驟然降了下來,在場的妖精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莉莉的殺氣。

妖精們打了個寒噤,不敢妄動。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去死吧啊啊啊!!!」

妖精們一齊向莉莉發動了攻擊魔法。

「光矢!」

能無詠唱發射的光屬性下級攻擊魔法,是妖精族基本固有魔法。

雖說是下級魔法,每人射出5發左右,10人同時射出的話,總計就有近50道光矢襲向莉莉。

嗒嗒嗒啪啪啪啪!!

刺眼的閃光和爆炸聲傳來。

光矢並不會產生爆炸效果,光可以產生能熔化對象的高熱,才是其攻擊力。

儘管如此卻依然發生爆炸聲,那是光矢接觸莉莉的妖精結界,魔力相互碰撞產生的衝擊波。

妖精們當然不覺得這足以乾掉莉莉,預料到莉莉接下來會反擊,她們按首領的指示,一下子散開了。

但這根本沒用。

妖精們知道莉莉很強,但並不知道具體到什麼程度,更不知道她到底隱藏了什麼程度的魔法。

因為,與莉莉實際戰鬥的經驗,是一次也沒有。

因此,當莉莉無詠唱的同時射出10枚光矢時她們並沒反應過來。那是沙利葉都認為迴避不了,擁有可怕自動跟蹤能力的攻擊。

「呀啊!?」

莉莉射出的10枚光矢,輕易擊中了散開飛行的妖精。

威力與射向沙利葉時的那一髮根本不能比,只是勉強能破壞妖精們美麗的盾這種程度。

妖精們被衝擊吹飛,不斷向泉水落下。

莉莉在半空中,俯視著如青蛙落水般飛濺的水花。

「唔……」

妖精們只是全身被水淋濕了,並沒受什麼傷。

她們馬上從水面飛起,正準備再次向莉莉挑戰時。

「啊啊啊啊啊!」

悲鳴聲響起。莉莉用極小的光線,準確命中了妖精首領的右掌。

像古董娃娃般的小小妖精,手掌最多幾釐米大。

光是直線發射後命中的,能看出並沒有附加跟蹤能力。

「啊啊啊痛啊!好痛啊啊啊啊啊!!!」

回過神的妖精們,匆忙地準備匯聚到首領那裡。

目的當然是使用治癒魔法。

幸好不是手臂被擊飛的那樣的大傷,馬上就可以治癒。妖精們這樣想著。

「不可以!全體馬上從敵人目光下散開!!!」

莉莉的第二射,命中了正在給首領治療的一個妖精。

被擊中的部位也是右掌。

疼得號啕大哭在水面掙扎的增加到二人。

妖精們為避免出現新的負傷者,分成兩對飛行。

「完全不行呢,等級1的冒險者的行動都比這好呢。」

莉莉的攻擊有自動追蹤能力,能以複數攻擊同時命中相同的部位。妖精們那種飛行速度對她根本毫無意義。

莉莉一臉驚訝,順便貫穿了靠近自己的全部妖精右掌。發出噗通噗通的落水聲。

莉莉看著在水面上痛苦掙扎的10個淒慘身影。

「感覺就像陪孩子玩耍啊。那樣的戰鬥,是認真打算殺死我?」

莉莉靠近痛哭不止的首領,浮在她頭頂的半空中,以下蹲的姿勢說道。

「下次呢是左邊手掌,然後是右腳,然後是左腳。」

「嗚嗚嗚,好痛~~」

「還想打嗎?馬上就要射了哦。」

「嗚嗚……這,殺了你,嗚嗚啊!」

「哦,那麼射了哦。」

一道閃光掠過。

剎那間,就如莉莉剛才說的,左掌多了一個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想打嗎?」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嗯,等……」

「發~射~」

又一道閃光掠過。

右腳背多了一個洞。

「啊……」

「已經夠了啊!!」

浮現在周圍的其他妖精一齊大喊到。

「哦,看來還不夠嘛?」

莉莉又放出了一道射線。

「……」

被貫穿了雙手雙腳的首領已經泣不成聲。

妖精們已經停止哭泣,莉莉很是無聊。

「只是被貫穿的疼痛而已,魔法就能治癒啦。別說戰鬥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使出全力。」

莉莉在空中伸直膝蓋,像是站起來一樣。

然後,背向妖精們。

「還能飛吧,趕快給我消失。還是說,想親眼看看這裡失去'加護'的瞬間嗎?」

受傷的妖精們簇擁著比她們傷得更重的首領,意志消沉的離開光之泉。

「早聽話就不用這麼疼了不是,你們也嚐嚐被流放的滋味吧~嘛,這樣一來我的仇也報了,沒什麼可怨恨的了。」

妖精都飛走之後,莉莉自言自語道。身體裹著發出耀眼白光的妖精結界,向泉底慢慢沉去,然後將「紅水晶球」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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