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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第11章
第11章 放血療法

  戴笠鴿吃了兩口之後,便不再繼續吃青飼料了。

  莊慕也不逼它,只要戴笠鴿肯嘗試就是好跡象。

  於是,莊慕把手中的青飼料放回飼料盆裡。

  然後,轉身問董寧聲:“董大哥,不知道可不可以把戴笠鴿放在我那裡養一陣子?”

  “這個......”董寧聲遲疑了起來。

  誠然,莊慕確實是有幾分手段,他也的確被剛才那一幕給鎮住了。

  可是,這只戴笠鴿先不說其獲得過國際大賽的冠軍,就單單憑它的血統,其本身就已經值很多錢了。

  雖然,上次那只紅血藍眼鴿是多虧了莊慕才找回來的。可是,畢竟兩人也是剛剛認識,要真論起來,今天也才第二次見面。

  這一時半會讓他把這只戴笠鴿交給莊慕養一段時間,他還真不太放心。

  畢竟,人心難測啊!

  上次那只紅血藍眼鴿和這只戴笠鴿一對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實在是有些擔心,難保莊慕不會見財忘義。

  戴笠鴿現如今在國內估計也找不到幾對了。

  若是萬一......

  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別看賽鴿協會看起來安保不嚴密,事實上這裡的監控攝像頭多得是。單單是戴笠鴿的籠子周圍就安了三個攝像頭,一天24小時無死角拍攝。

  “那個,莊醫生,我們這只戴笠鴿,你也知道,現在國內已經很少見了。

  我們前不久才又找到一隻,這才算是湊成了一對。可它又偏偏不肯接觸同類。

  我們不是不肯讓你帶回去。主要是怕萬一......,我們主要是怕戴笠鴿的血統就這樣斷絕了。”

  薑海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

  “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實在是不好意思。”莊慕趕緊說道。

  莊慕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其實,剛才他的話一說完,他自己心裡就覺得此舉不合適了。

  畢竟,他跟董寧聲才認識不久。在雙方交情不深的情況下,提出剛才那種要求其實是很不恰當的!

  “莊醫生,你看,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專門跑這一趟,我......”董寧聲也尷尬地笑著說道。

  “董大哥,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我剛才只想著儘快治好它,一時半會就沒想那麼多,還請見諒。”莊慕說道。

  董寧聲正要說話,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人。

  “董哥,董哥,出事了!”那個年輕人神色焦急地對董寧聲說道。

  董寧聲眉頭一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咱們今天新來的鴿子中暑了!”年輕人說道。

  “中暑?怎麼會中暑呢?!不是讓你們在路上多注意的嗎?”董寧聲一臉的急躁,說完便急切地跑了出去。

  莊慕和孟躍明也立馬跟了出去。

  姜海煒在後面關好鳥籠,卻見那只戴笠鴿突然又大喊大叫起來。

  薑海煒想出去看看,卻又擔心戴笠鴿,便只好弄了一些油脂性飼料給它。

  戴笠鴿這才安靜下來,高興地吃起了飼料。

  姜海煒見戴笠鴿這個樣子,心裡不禁對剛才莊慕的手段又多了幾分驚奇。

  剛才他究竟是怎麼讓戴笠鴿那麼聽話的啊?!

  ————

  董甯聲和莊慕幾人一塊到了協會大堂。

  只見,大堂裡擺著五個大鳥籠。

  協會的人此時正手忙腳亂地把鴿子從鳥籠裡面抱出來。

  那些鴿子除了少數幾隻還算正常,其餘全都是一副病秧秧的樣子。

  這些鴿子都是中國藍鴿,也是國內有名的賽鴿品種。

  只見,這些鴿子全都不斷張口喘氣,翅膀張開下垂,站立不穩。有的鴿子甚至已經出現了短暫抽搐的跡象。

  莊慕一眼便看出這是熱射性中暑的症狀。

  因為鳥類的羽毛有良好的絕熱性,再加上鳥類並沒有汗腺,所以鳥散熱的唯一途徑就是張口呼吸和伸展翅膀。

  如果在炎熱的夏天,籠養鳥被強烈的陽光直射,就有可能引發中暑。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況也會引起鳥類中暑。如果鳥籠所處的環境,通風條件差,悶熱,飲水供給又不夠及時,便有可能引發鳥的中樞神經系統和呼吸系統機能障礙,也就是熱射性中暑。

  “我不是叮囑你們很多次了嗎?現在天氣熱,在路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散熱,供水一定要及時!你們......”董寧聲搖了搖頭,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他心急如焚地讓人取來大量的涼水,一邊給鴿子喂水,一邊讓人不斷地向空中噴灑涼水,以求周圍的環境迅速降溫。

  莊慕和孟躍明也趕緊過去幫忙。

  “拿盆子,給鳥洗澡降溫!”董寧聲急聲說道。

  他之所以如此急躁,是因為鳥類一旦中暑,那麼很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會死亡。

  “董哥,有兩隻死了。”

  “董哥,我這裡也有一隻死了。”

  董寧聲聽了之後,那叫一個心痛啊!

  這些中國藍鴿都是新生成鳥,從來沒有參加過比賽,價值倒不是很高。

  只是,他是愛鳥之人,此刻親眼見到這麼多的鳥生病,他心裡自然是無比難受。

  片刻之後,又是陸續有五隻鴿子死亡。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想辦法才行!”有人說道。

  “祁老,你有什麼好的降溫方法嗎?”董寧聲問道。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個辦法,只是我從來沒試過,不知道行不行?”祁元生說道。

  祁元生是鳥類專家。

  不過,他這個鳥類專家的名頭卻是自封的。

  祁元生沒有專業的執業獸醫證書,他完全是憑著對鳥類的喜愛,而去自學鳥類養殖和疾病防治的一應相關知識。

  因為他本身也是賽鴿協會的會員,所以大傢伙有什麼問題都會先去請教他。

  這次,因為協會從外地引進了一批中國藍鴿。運到之後,押車的人發現不對勁,便立馬叫人去請他過來。

  “你快說,都這個時候了,不管什麼辦法都得試一試!”董寧聲說道。

  “可以用放血療法,只要用針在鴿子翅膀的靜脈血管處下針,待流出汙血即可降溫!”祁元生語速很快地說道。

  “放血?”董寧聲和其他離得近的幾個會員都愣了。

  放血療法一聽就透出那麼一股子高大上和神秘感。

  只不過......

  給鳥扎針?

  這事怎麼聽起來那麼魔幻啊?!

  一旁幫忙給鴿子洗澡的莊慕一聽,怔了一下,這個放血療法他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不過,他雖然記憶力很好,但是因為平時治療鳥類的經驗比較少,一時之間倒是沒能想到這個方法。

  然而,此法確實對降溫有奇效,只不過對施針者的要求很高。

  鳥類翅膀的靜脈血管本就不容易找,而且在施針的過程中,還要防止手中的病鳥亂動。

  一不注意,可能還沒來得及放血,倒先把鳥的翅膀給戳了個對穿。

  若是只戳中翅膀還好,怕就怕萬一戳中病鳥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奄奄一息了,再這樣一戳,沒准立刻就嗝屁著涼了。

  “那就扎針吧!”董寧聲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斬釘截鐵地說。

  “行,那我去拿針。”祁元生點了點頭。

  然後,祁元生便找來了一根縫衣針。

  他先給縫衣針進行消毒,然後從地上抓起一隻鴿子放在桌子上。

  他慢慢地展開鴿子的右翅膀,拿著縫衣針開始尋找鴿子的靜脈血管。

  找了一會兒之後,他重新把針放下,從兜裡拿出了老花鏡戴上。

  董寧聲一邊給鴿子洗澡降溫,一邊看著祁元生施針。

  此時,見祁元生戴上了老花鏡,他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越看越不靠譜啊?

  戴好老花鏡的祁元生又重新給縫衣針消毒。

  然後,他拿著針在鴿子的翅膀上來回移動。

  片刻之後,他終於找准了位置。

  緊接著,他慢慢地把針刺了進去。

  然而,這時桌子上的鴿子突然抽搐了一下,導致他手中的針下意識地一抖。

  這一針倒是沒紮著,不過卻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那只鴿子抽搐了幾下,險些從桌子上掉下去。

  還好,莊慕眼疾手快,又離得近,立馬大步一跨,好險接住了鴿子。

  莊慕把鴿子重新放回桌面上,祁元生對其點了點頭,便又重新開始準備施針。

  只不過,因為有了剛才的狀況,他變得更加的謹慎,猶豫了半天也沒能下針。

  “董哥,又死了一隻。”又有人喊道。

  董寧聲聽完歎了口氣,看著祁元生,心想,您老人家倒是快些動手啊!

  他心裡是既擔心祁元生下錯針,又期盼放血療法有用,實在是萬分糾結。

  莊慕站在一旁,眼看祁元生弄了半天也沒能下手,他只好無奈地問道:“爺爺,能不能讓我試試?”

  祁元生一聽,抬眼看了看莊慕,疑惑的眼神中夾了點輕視:“你會?”

  “我試試。”莊慕笑著說。

  “這種事能試嗎?行了,別耽誤我治療。”祁元生瞥了他一眼說道。

  然後,又低下頭準備扎針。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祁元生運氣不好,就在他好不容易準備第二次下針的時候,鴿子又抽搐了起來。

  等到鴿子停止抽搐的時候,祁元生再想施針,卻發現鴿子已經斷氣了。

  “......”祁元生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對董寧聲說道,“斷氣了。”

  “......”董寧聲聽完,張了張口,想說話卻不知道說啥,只好苦笑了兩下。

  “我再找一隻!”祁元生立即說道。

  然後,他又從地上選了一隻奄奄一息的鴿子,準備再次嘗試施針。

  此時,莊慕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自己幹嘛非得等祁元生同意?

  於是,他問了一下董寧聲:“董大哥,你們這裡還有縫衣針嗎?”

  董寧聲抬眼看了莊慕一眼,突然想起莊慕也是醫生呀!

  自己怎麼把他給忘在一邊了?

  “莊醫生也懂得放血療法?”董寧聲立刻問道。

  “我試試。”莊慕說道。

  “行!”董寧聲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對薑海煒說道,“海煒,你去找根縫衣針來。”

  之前,莊慕馴服戴笠鴿那一幕確確實實折服了他,所以他對莊慕的信心在某種程度上並不比對祁元生低。

  至少,戴笠鴿從來沒有理過祁元生。

  不,更準確的說,戴笠鴿討厭祁元生。

  因為祁元生曾經想要逼迫戴笠鴿減肥,所以每逢祁元生經過鳥籠,戴笠鴿總會大吵大叫。

  不過片刻,薑海煒就拿來了一根縫衣針。

  莊慕接過縫衣針,消毒好之後,他單手從地上輕輕托起一隻鴿子放到桌子上。

  此時,祁元生也正準備給鴿子施針。

  見莊慕擺好陣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雖是有些輕蔑,不過也不禁多了幾分好奇。

  他看了看旁邊的薑海煒,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姜海煒會意,回道:“他是樂寵診所的莊醫生。”

  原來是動物醫生。祁元生點了點頭。

  難不成這小子真會放血療法?

  不像呀!看他的樣子不過二十出頭,就算是動物醫生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會這種療法。

  祁元生雖然沒有正經上過獸醫專業課,可他自認對鳥類的疾病防治知識已是爛熟於心。

  他自己都對這放血療法不熟悉,更何況莊慕這初生牛犢。

  ————

  此刻,莊慕腦海中不斷浮現此前看過的關於放血療法的每一個細節。

  片刻之後,他瞳孔猛地一縮,輕輕抬起右手,手中的縫衣針閃著寒芒。

  他手法極穩,縫衣針沿著鴿子翅膀的靜脈血管平刺進0.3釐米。然後,他迅速將針拔出,汙血即刻流了出來。

  因為傷口很小,所以血液很快就止住了。

  不過,原先已然奄奄一息的鴿子此刻竟然真的多了幾分精神。

  鴿子抬起頭,不斷地看著莊慕。

  見放血療法果然有效,莊慕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而祁元生此刻心中卻是備感驚訝,這小子竟然還真會放血療法!

  另外,他心裡也對這放血療法的效用有了新的認識。

  其實,之前他並不確定這放血療法是否管用。這也是他遲遲不敢下針的原因。

  現在,他知道放血療法真的有效,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他隨即拿起縫衣針,對手底下的鴿子施針。

  果然,他施針之後,從針眼處確實流出了一些汙血。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紮得不是很准,血液流得很少。

  不過,被他紮完針的鴿子確實比先前精神了一些。

  董甯聲和薑海煒見這個放血療法果然有效,便趕緊招呼眾人抱著鴿子,一一送到莊慕和祁元生二人面前,讓二人施針治療。

  隨著施針次數的增加,莊慕的速度越來越快。剛開始的時候,他治療一隻,祁元生治療兩隻。

  到了後來,莊慕治療五隻,祁元生才治療一隻。

  祁元生起初還想追趕莊慕,只是後來有一次不小心紮狠了,把鴿子的翅膀給戳了個對穿。

  他嚇了一跳,便只好放慢速度。

  同時,看著莊慕施針,他心中不禁咂舌,這放血療法究竟是怎麼紮得又快又准的?

  很快,除了一小部分沒來得及醫治的鴿子不幸死亡之外,剩下的鴿子都活了過來。

  當然了,放血療法只是急救措施。

  之後,這群中國藍鴿還是需要補足水分,同時靜待在陰涼處,以免再次中暑。

  治療完畢,祁元生來到莊慕面前說道:“莊醫生,想不到你居然會這放血療法,看你動作這麼嫺熟,想來之前練習過很多次了。剛才是我小看你了,想不到現在的年輕醫生這麼厲害!”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用放血療法治療,想不到居然還真的有效。要不是爺爺您提起這個,我一時半會還想不到這個方法呢!”莊慕撓了撓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剛才說,你是第一次用?”祁元生一怔。

  “嗯,還好,沒出問題。”莊慕回道。

  事實上,在給第一隻鴿子施針的時候,他心裡是真的沒什麼底氣的。畢竟,這個放血療法他從來沒試過。

  所幸,這個方法效果真的不錯。

  祁元生聽了莊慕的話後,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地點頭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祁元生心想,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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