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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第728章
第728章 撞車

祭天過後,連續數場大雨。

京城的旱情得到明顯緩解。

河床水位上漲,水運得以暢通。

詭異的是,京城這邊下雨就算了。連續兩年沒下一滴雨的災區,就在祭天后半月,緊跟著也下了一場持續三天的暴雨。

聽說,下雨的時候,災區成千上萬的人湧上街頭慶賀。

他們跪在地上,虔誠大呼聖上萬歲!

百姓自發的將這場雨水功勞,算在了文德帝頭上。

認為是文德帝祭天,上天才會降下甘霖。

真是神了!

反賊在災區搞的各種名堂,對朝廷對文德帝的各種詆毀,一年辛苦經營,比不上一場帶著「神蹟」色彩的雨水。

欽天監任少監牛大發了!

「哈哈哈……」

消息傳到京城,文德帝放聲大笑。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什麼慶王遺腹子,什麼傳位詔書,什麼傳國玉璽,在上天的意志下,統統不堪一擊。

「宣任少監覲見!不,朕要下旨封任少監為欽天監監正。欽天監上下,全部聽他吩咐!」

於是,上任欽天監少監不足兩月的任某人,轉眼就被提拔為欽天監監正,欽天監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欽天監那些老人,那些研究天象一輩子的老人,只能黯然退場。

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風。

如今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啊!

搞得老人家都沒飯碗吃。

新鮮上任的任監正來到皇宮,陪文德帝下棋,順便講解天象。

這一講,就是兩個時辰。

朝臣求見,全都被常恩擋了回去。

如今,任監正就是文德帝跟前最寵信的朝臣。

風頭一時無兩!

……

京城大街上,人頭攢動,馬車只能緩緩前行,還得擔心撞車。

這幾年,京城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游商也跟著越來越多。

都不知道,多出來的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這個問題繡衣衛最清楚。

多出來的人,一半都是京城土著。

過去那些宅男宅女們嫌棄路面骯髒,臭不可聞,都不樂意出門。情願宅在家裡,美名其曰修身養性。

等到京城路面翻新,全都鋪成水泥路,又有保潔員隨時清掃街面,保證街面衛生的情況下,宅男宅女們全都蜂擁而出,整日裡呼朋喚友,招貓逗狗,惹是生非。

給繡衣衛帶去了很大的工作壓力。

另外一半,則是從京畿各地來到京城討生活的小民。

外地來京務工人員也不少。

反正京城的人口,一年比一年多。

京城住不下,就去城外新民縣租房子住。

租不起二期,就租一期。

一期專為流民修建,房子密集狹小。

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租金比二期便宜了足足一半。

其實就算這些討生活的小民付得起二期的租金,二期房東也不樂意租給他們。

二期房東寧願每個月便宜幾十文,租給讀書人。

只要一棟宅子裡住了一個讀書人,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讀書人在這棟宅子裡租房住。要不了多久,所有房間都會被讀書人住滿。

讀書人也講究抱團。

要是把房子租給外地務工人員居住,讀書人是不會來的。

嫌吵鬧,沒有讀書氣氛。

於是乎,二期的房東們,非常默契地拒絕外地務工人員。

美其名曰:怕壞了讀書人的文氣。

要是有外地務工人員跑到二期租房,房東們會眾口一詞:沒空房!

於是乎,一期和二期,明明只隔了一條街,兩堵牆,但是卻涇渭分明。

一期不會往二期跑,二期的人也絕不會去一期。

街頭人一多,就容易出車禍。

這不,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

新上任的欽天監任監正,年輕人,好奇心重,沒有中年官員的穩重。

馬車撞了,他就打開車窗,伸出頭好奇觀望。

另外一輛馬車,也打開了車窗。

「這位小友,十分抱歉。我的馬車撞了你的馬車,若有損毀,願照價賠償。」

三元公楊元慶和藹一笑,氣質溫和,又給人世人高人的感覺。一張臉,極具欺騙性。

任監正一見,就對三元公楊元慶生出了好感。

「老先生客氣。我的馬車應該沒有損毀,無需老先生賠償。」

三元公楊元慶笑呵呵的,慈眉善目,「不如老夫請小友喝一杯,就當是賠禮道歉。」

「這怎麼好意思。」任監正抓抓頭,有點羞澀。

三元公楊元慶樂呵呵地看著對方,還是個沒被官場污染的鮮嫩年輕人啊。

真好!

用詔夫人的話說,就是小鮮肉。

小鮮肉這個詞真好。

等修改辭典的時候,應該將這個詞彙放進去。

至於老臘肉,那就算了!

三元公人老心不老,可不會承認自己是老臘肉。

他應該算是小鮮肉裡面的長老級別。

三元公捋著鬍鬚,十分得意於自己對年齡的理解。

要是顧玖在此,一定會說一句:老黃瓜刷綠漆,壞得很!

任監正小鮮肉一個,哪裡是人老成精的三元公的對手。

三兩下,就被三元公收服,屁顛屁顛跟著三元公上茶樓喝茶清談。

從四書五經,談到天文地理,就沒有三元公接不上的話題。

年輕鮮嫩的任監正被三元公的學識風度折服,要不是早已經拜師,他都想拜三元公為師,在三元公座下讀書做學問。

直到這個時候,三元公楊元慶才透露自己的身份。

「老夫楊元慶,目前在山河書院教書。」

任監正張嘴驚呼,「老先生就是傳聞中的三元公?」

三元公楊元慶捋著鬍鬚,「老夫正是傳聞中的三元公,如假包換。小友稱呼老夫為先生即可,如同老夫的學生那般。不必稱呼老先生。」

三元公妥妥地不服老啊!

任監正激動得臉色潮紅,「這這這,這怎麼好意思。」

「小友不必同老夫客氣。」

任監正激動得高呼一聲:「晚輩拜見先生!」

「小友客氣!小友年紀輕輕學富五車,了不起!」

「先生謬讚!只是比旁人多讀了幾本書。」

三元公楊元慶樂呵呵笑起來。何止是比旁人多讀了幾本書,更是天賦異稟,一點即通,一通百通。

這小子才是名副其實的天才。

若是參加科舉,絕對金榜題名,三元公六元公不在話下。

江山代有人才出!

聰明如楊季,在任丘的面前,也只能徒呼奈何,甘拜下風。

比不上啊!

對了,任監正大名任丘,從山上下來。

哪座山?

嘿嘿一笑,什麼都不透露。

傻小子也有精明的一面,一旦涉及到身份問題,半個字不肯吐露。

三元公楊元慶也不介意,反而熱情邀請他到山河書院做客。

「可以嗎?」任丘很興奮。

來到京城後,時常聽人提起是山河書院。

對山河書院每月一次的裸奔,尤為嚮往。

只恨身份束縛,不能親自參與。

然而他曾幻想過,裸奔那天,他將頭蒙起來,想必不會有人認出他。

哈哈,一想到能親身參與裸奔,年輕的任丘就傻笑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山河書院校門口。

「真大啊!真雄偉!」

「任小友請隨老夫這裡走,老夫帶你參觀書院。」

「多謝先生厚愛!」

「小友學識驚人,老夫深愛之!」

一句深愛之,任丘激動地眼眶濕潤,「先生大才,晚輩多有不如。」

三元公楊元慶哈哈一笑,「等你活到老夫這把年齡,你會比老夫更有才學。」

「此乃晚輩心願!」

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不過三元公很高興。

天賦異稟的學生誰能不愛。

只需一眼,任丘就喜歡上山河書院。

「只恨晚輩不能來書院讀書!」

他是朝廷命官,當然不能來書院讀書。

「小友不必氣惱!不能來書院讀書,但是可以來書院授課。小友於天象一道有獨到之處,書院會十分樂意聘請小友為書院教習。」

「這……晚輩恐怕只能辜負先生的厚望。」

「是因為身份限制嗎?」

「正是!還請先生體諒。」

三元公笑呵呵地說道:「小友因為身份限制,不能做書院教習,的確可惜。那,能否偶爾來書院給學生講講課?就當是互相切成印證。」

「可以嗎?」

「只要小友同意,當然可以!」

「我,我回去問一聲,若是沒問題,以後我常來書院看望先生。」

「老夫求之不得。」

送走激動不已的任丘,三元公很欣慰。

他沒想到今日這場「撞車偶遇」,效果會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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