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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第824章
第824章 心好累

數天後。

「詔夫人真這麼說?」

任丘啃著雞翅,坐在迴廊上,雙腿懸空,晃啊晃。

御哥兒今日在宮裡上課,他提前寫完了所有功課,跑到陸府找任丘請教學問。

然後就談起了數天前,娘親對任先生的評價。

御哥兒點點頭,「我娘親說,有問題多請教任先生。還說任先生眼光毒辣,看人很準。」

任丘啃完一根雞翅,骨頭乾乾淨淨,沒有絲毫殘渣。

他將骨頭丟入空著的白瓷盆裡面,又拿起一根雞翅啃起來。

「詔夫人這話錯了。」

「錯了?」御哥兒一臉懵逼。

「我和你母親只見過一面,談過一次話,她就判斷出我眼光毒辣,看人很準。哈哈,其實她才是那個眼光毒辣之人。」

御哥兒不太好意思地問道:「你和我母親,是在隔空互誇嗎?」

任丘重重點頭,「對啊!我和詔夫人隔空互誇。隔空互誇這個詞形容得很準確。」

「我娘還說,任先生一定去過許多地方,見識不凡。同樣的問題,會有不同的見解。讓我有問題,多請教任先生。」

任丘咔嚓咔嚓,三兩口又啃完一根雞翅。

他將乾乾淨淨的骨頭一扔,對御哥兒說道:「去年我曾問過你,跟著我想學什麼?你當時說沒想好,現在想好了嗎?」

御哥兒當即挺直了身板,「學生想了許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任丘好奇,「說說看,你到底想學什麼。」

御哥兒很認真地說道:「我想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海的另外一頭有什麼。想知道天地雷電風雨,想知道百姓吃飽穿之後最想要的是什麼?想知道……」

「等等,這就是你的答案?」任丘眼神古怪地看著御哥兒。

堂堂皇孫,答案不對啊。

皇孫嘛,這個問題應該是有標準答案的。

什麼江山社稷,什麼民間疾苦,什麼為皇帝分憂諸如此類的答案。

為什麼御哥兒要知道海那邊有什麼,想知道天地雷電風雨,還關心百姓吃飽穿暖後想什麼……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任丘很好奇,御哥兒的小腦袋整日裡都在想些什麼。

御哥兒有些緊張,難道他的回答有問題?

他說道:「請先生指教。」

任丘連雞翅也不啃了,捏著下巴,問道:「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些?」

御哥兒蹙眉,「沒有為什麼,就是好奇想知道。」

任丘沒有任何顧忌的問道:「你就不想知道當皇帝怎麼回事?不想知道如何治國平天下?」

「這種事情還需要知道嗎?」御哥兒反問一句。

任丘被問得抓狂。

「你堂堂皇孫,這種事情難道就沒想過嗎?」

「為什麼要想?我覺著當皇帝應該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御哥兒一副理勢當然態度。

噗!

任丘差點吐血。

他抓抓頭,柔順整齊的頭髮,被他抓成了雞窩。

他乾脆將頭冠取下,用一根筷子將頭髮串起來。

他問道:「誰告訴你做皇帝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

御哥兒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做皇帝,其實很輕鬆啊。不需要親自打仗,不需要親自處理政務,甚至不需要離開皇宮天天在外面奔波,也不需要讀書寫文章。

只需要有一雙利眼,外加一顆清醒的頭腦。認真看,仔細聽,好好思考,做出分析判斷。知人善任。用對的人,就能做對的事。再多生幾個兒子,就完美了。

不過兒子還是不能生太多。皇祖父就是兒子太多,一旦賜爵,國庫將損失幾百萬兩。要是皇祖父兒子少一點,國庫就不用承擔這麼多負擔,皇祖父也不用因為怕損失錢財不給皇子們賜爵。

如果有了爵位,我父親的收入將是現在的十倍。雖然我父親已經有個鎮國將軍的爵位。只是將軍爵的爵祿真的好少,連我娘親的一套頭面首飾都買不起。」

任丘嘴角抽抽,明顯受刺激了。

他招手,將御哥兒叫到跟前。用油乎乎的手摸摸御哥兒的頭。

「告訴為師,這番話誰教給你的?」

御哥兒搖頭,「回稟先生,沒人教我,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詔夫人教你的?」任丘顯然不相信。

御哥兒一臉無辜,「娘親從不和我談論皇祖父,甚至連皇室消息都很少提起。」

任丘太好奇了,「那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為什麼會認為做皇帝是世上最輕鬆的事情?」

御哥兒想了想,才說道:「我平日裡觀察娘親做事。娘親名下有很多產業,但是她極少去現場,也不管具體的事情。只給下面的管事定目標,定方向,定底線,然後派專人查賬,下面的管事就能將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娘親曾說過,人會騙人,但是數字不會騙人。之所以要派專人查賬,因為賬目就能反應出大部分的問題。

我在宮裡讀書,時常去給皇祖父請安。皇祖父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上早朝,批閱奏章,開小朝會同朝臣們商議朝政。皇祖父得到的一切信息,一是朝臣口述,二是奏章,三是金吾衛。」

「然後呢?你就得出做皇帝很簡單的結論?」任丘似笑非笑地看著御哥兒。

御哥兒尷尬一笑,「皇祖父根據朝臣稟報的信息,做出判斷,頒布旨意。我個人認為,還不如我娘親查賬判斷事情真偽,做出決定來得正確。」

「你娘親做生意,所有事情都反應在賬本上,這話是沒錯。但是朝政,可不會所有事情都反應在賬本上。」

「比如?」御哥兒好奇問道。

任丘笑了起來,「比如你,比如你父親,比如欽天監……就不可能反應在賬本上。」

「先生這話,學生不敢認同。」

任丘挑眉,「說說你的理由。」

御哥兒朗聲說道:「無論是我,還是我父親,只需翻翻我們的流水賬,翻翻錢都用在了什麼地方,就知道我和我父親平日裡在忙些什麼。至於欽天監,同樣道理。翻翻你們的賬本,我也能知道你們欽天監在忙些什麼,是不是在說謊。」

任丘哈哈一笑,「口氣不小。明兒我將欽天監的賬本交給你,你來查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查出欽天監過去半年都在忙些什麼。」

「學生敢不從命。」

哎呦!

沒有絲毫猶豫就接下了挑戰,看樣子很有自信嘛。

任丘笑道:「為師拭目以待。若是不能讓為師滿意,改明兒我得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不容易。」

御哥兒揚起嘴角笑起來,「先生隨時可以檢查學生的進度。另外學生想學的內容,先生可否教我?」

「等你查完了欽天監的賬本,為師再告訴你我能教你什麼。」

其實這兩年下來,任丘教導御哥兒,從不拘泥於某本書,某個框架。

師生之間的教學,更像是你問我答。

御哥兒天馬行空的問題,任丘都能接住,並且給出合理的答案。

御哥兒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疑問,都是在任丘這裡得到解答。

這和宮裡,以及書院,按部就班的教學任務完全不同。

御哥兒在任丘面前,可以最大程度的釋放自己的天性。想到哪裡,問到哪裡。

任丘也儘可能滿足御哥兒對知識的渴求,偶爾也會給他佈置幾道思辨題。

今日師生二人之間的討論,就是典型的思辨。

只是話題有點大,有點犯忌諱。

幸虧教學的時候,任丘不准下人在身邊伺候。

「咳咳……」

防得了下人,卻防不了陸大人。

陸大人從拐角走出來。

任丘立馬衝天翻了個白眼。

聽了很長時間吧?

陸大人輕咳兩聲,「忙完了嗎?」

任丘嗯了一聲,想起雞翅還沒吃完,於是繼續吃雞翅。

御哥兒上前,給陸大人行晚輩禮。

「公子客氣!」陸大人微微避讓,只受了半禮。

御哥兒仰著頭,說道:「我娘親告訴我,見到大人的時候,一定要道一聲謝謝。」

陸大人一臉懵逼,「你娘親為何要感謝本官?」

「學生不知。學生只是轉達我娘親的話。謝謝大人!」說完,又行了個大禮。

看著懵逼的陸大人,任丘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大人蹙眉,盯著任丘。

任丘一定知道原因。

御哥兒很識趣,「先生,大人,我先告辭。」

御哥兒走了,給陸大人留下了一堆疑問。

他朝任丘走來,「你又幹了什麼。」

任丘拍拍手掌,拿出手帕擦拭手掌心,然後說道:「給你一個提示,李秉明。」

陸大人蹙眉,「你該不是想說,李秉明投靠了大皇子殿下?」

任丘挑眉,「投靠多難聽,最多就是互相利用。」

我靠!

陸大人氣壞了。

「此事為何不早說?」

任丘一臉無辜,「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畢竟李秉明去了山河書院教書。」

「是三元公邀請李秉明到山河書遠……」

話說到一半,陸大人住了嘴。

任丘笑嘻嘻地看著他,「終於想明白了。三元公同李秉明向來不睦,為什麼李秉明剛一辭官,三元公就巴巴的上門邀請?自然是有人託付他這麼做。」

陸大人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李秉明同大皇子互相利用,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難不成大皇子想要染指兵權?哼,本朝規矩,任何皇子都休想染指兵權。就算有機會插手兵權,遲早也要交出來。」

任丘隨口說道:「你問我怎麼知道他們互相利用,當然是猜出來的。李秉明同大皇子,一看就很曖昧。我很奇怪,你竟然沒看出來。你的眼神真是越來越不好。而且,上次我已經提醒過你。」

陸大人抓狂,「下次有類似的情況,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我每日忙成狗,哪能事事留意,事事關心。身邊的下人,也不如你敏銳。當初李秉明致仕養老,誰知道大皇子竟然還沒放棄他,又叫他鑽了空子。」

任丘樂呵呵的,「行了,你別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李秉明同大皇子互相利用,目前來說,對你沒壞處。西北接下來是朝廷的重心,你需要一個人前往西北,李秉明這個人很合適。

上次也和你說了,不管大皇子和詔夫人在謀劃什麼,你都可以利用起來,居中調度。反正對你沒壞處。而且目前看來,你們目的應該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盯著魯侯,防著他暗地裡亂來。」

陸大人很生氣,「劉詔一個皇子,他瞎操什麼心。這是朝政,輪不到他來關心謀劃。」

任丘輕描淡寫地說道:「他是皇子,而且還是很有野心的皇子。關心江山社稷,也沒錯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周被北榮打得稀巴爛,而什麼都不做。他可是冒著極大風險做這件事,你不能罵他不知分寸,最多罵一句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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