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楊歆琬犯起倔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胡媽媽怕她後悔，找人的事丁點都跟她彙報，哪個丫頭的胸脯大，哪個丫頭的屁股圓，哪個丫頭妖妖嬈嬈的聽說她在選伺候老爺的丫鬟，就給她送了禮，希望自己雀屏中選。

　　對於這些要是以前楊歆琬能氣得飯都少吃兩碗，如今却都是一一仔細聽了問過，一心當起了給夫君納妾的賢良婦。

　　等到姜成袁趕到楊歆琬身邊的時候，等待他的就是一排姹紫嫣紅的丫頭。

　　楊歆琬做的事他在路上就知曉的差不多，雖然知道她愛子心切，但這種被拋弃的滋味却讓他不怎麽舒服。他累死了幾匹馬趕到她的身邊，難不成就是爲了在她的安排下跟丫頭苟合，生個種出來。

　　姜成袁面若寒冰，第一次面對媳婦沒有好臉。

　　楊歆琬裝樣看不見，吩咐身邊跟著的美艶丫頭去給他寬衣。

　　姜成袁沒拒絕，任由那丫頭踮著脚給他脫了身上的斗篷，而目光落在楊歆琬的身上就沒移過。

　　這樣的氣氛，姜成寶抱著平哥兒打算先溜一步，小五也打算跟著走，不過他看向了其他屋裡其他的下人：「你們老爺夫人有話要說，你們通通退下。」

　　丫鬟們看向楊歆琬，楊歆琬遲疑了片刻：「茉莉留下，其他的退下去吧。」

　　茉莉就是給姜成袁挂衣服的那個，見夫人點了她留下，喜形於色，柔聲道：「老爺風塵僕僕，奴婢伺候老爺洗把臉吧。」

　　姜成袁微微頷首，大步走向了淨房，茉莉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楊歆琬手指只差扣到了肉裡，剛剛强挂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挂上的冰霜絲毫不比姜成袁臉上薄，她還道他有多老實，原來他早就期待著她給他安排丫鬟了是不是，見到一個美貌丫頭，問也不問就笑納了。

　　聽到淨室傳來的水聲，楊歆琬綳緊了神經，洗了個臉罷了，進去的時辰都够洗澡了。

　　「哎呀。」一聲嬌嗔，讓楊歆琬下意識的站起了身。

　　「老爺……」茉莉嬌俏的聲音羞中帶怯，說不盡的溫柔纏綿，欲語還休。

　　楊歆琬咬緊了齒貝，知道姜成袁現在做什麽都是爲了氣她，但想到在她跟前他都敢做什麽，她就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爆了。

　　「老爺，奴婢都濕了……」說是埋怨，還不如說是暗示男人再進一步。

　　楊歆琬捏緊了拳頭：「姜成袁！」

　　茉莉被主子的叫聲嚇了一跳，心想夫人這不是又後悔了吧，一雙妙眸楚楚可憐的看向了姜成袁：「奴婢伺候的老爺不好，夫人會不會怪罪奴婢？」

　　聲音酥軟，但姜成袁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出了淨房，見媳婦一臉暴怒的模樣，嘴角挑了挑：「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茉莉跟在姜成袁的身後，胸前打濕了一塊，透出了她裡面湖綠色的肚兜，雙眸含春，妖妖嬈嬈的看著就心煩。

　　她之前怎麽就選了那麽一個丫頭，胸大的跟個西瓜似的，說什麽好生養，分明是滿足了姜成袁的淫.欲。

　　選擇是自己做出來的，就算難受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吞。

　　「我能有什麽吩咐，老爺既然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也不用在我這兒多留了，院子裡還有間空房，老爺帶茉莉去把衣裳換了吧。」

　　「這怎麽好麻煩老爺，奴婢自個回屋把衣裳換了就是了。」話雖那麽說却沒見茉莉動彈，眼巴巴地看著姜成袁，等著他帶著她去快活。

　　姜成袁定定看了嬌妻半晌，看得楊歆琬臉上的那抹假笑都維持不下去，才頷首道：「那就如夫人所願。」

　　說完轉頭就走，一絲留戀都沒有。

　　上一世她再怎麽作，在怎麽不喜歡他，他都沒有去睡丫頭，現在倒好，姜成袁就是個大賤皮子，她這一世對他好了，他睡其他女人都不帶猶豫的。

　　見姜成袁要踏出大門了，楊歆琬忍不住拿了手邊的瓷杯砸在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砸上去半點聲響也無，只是褐色的茶水流了出來，給純白的地毯染上了污漬。

　　刺眼的讓人想把那塊地毯給撕碎了。

　　「說什麽如我所願，你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吧。」

　　姜成袁脚步頓了頓，目光落在了茉莉西瓜般的胸脯上，噙著笑道：「夫人知我。」

　　說完，帶著茉莉出了門庭，還貼心的幫楊歆琬把門給關上了。

　　楊歆琬唇瓣被齒貝咬的滲血，胡媽媽推門進來，見到主子的樣子驚叫了一聲：「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主子，現在去叫回茉莉還來的及。」

　　「出去！」楊歆琬厲聲道。

　　胡媽媽合上了門扉，楊歆琬癱坐在了榻上，一邊氣自己傻，一邊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要是人忍過這一陣剜心之痛，她就兩人最愛的人都能保住。

　　如果她不願把平哥兒交給楚煊，姜成袁一定會爲了她和平哥兒跟楚煊抗爭，她只是怕最後她兩樣都保不住，兩樣都成空。

　　只不過今日之後，她跟姜成袁怕就難回到之前毫無芥蒂的模樣。

　　這邊的姜成袁，見遲遲沒人追來，鳳眸中暴風越刮越烈，茉莉雖然想上位，但是看見滿身煞氣的老爺覺得怕的緊，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奴婢自個去換衣服吧？」

　　姜成袁連看都懶得看她：「滾！」

　　茉莉立刻利索的滾了，怕晚一步就成了姜成袁怒火的炮灰。

　　斥退了茉莉，姜成袁沒去哪裡，徑直去找自己的兒子，媳婦靠不住，至少他兒子不會出了什麽事就把他往外推。

　　見姜成袁凶神惡煞的進門，平哥兒伸著手等著他抱，姜成袁氣消了不少，抱起了兒子，看向旁邊兩個小子。

　　姜成寶討好的朝自己大哥笑了笑：「幸好大哥救了我和小五哥哥，要不然我們就要被大卸八塊了。」

　　說著扯了扯小五的衣角，小五勉强地道了聲謝：「你怎麽過來了，跟琬姐姐談好了？」

　　「與你何干。」

　　小五一噎，不過看這狀况就知道夫妻倆沒有談好，雖然看不慣姜成袁，却不願見到他的琬姐姐難過。

　　「琬姐姐會那麽做也是害怕，你不該檢討檢討她爲什麽會害怕？！」

　　姜成袁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我與她的是跟你無關。」

　　姜成寶覺得再這樣說下去，估計兩人就要打起來了，連忙拉住了小五的手：「你們看平哥兒都要被你們嚇到了。」

　　兩人看向平哥兒，只見他睜著一雙大眼，好奇的看著兩人，比起被嚇到更像是，喜歡看戲的樣子。

　　「咳咳，平哥兒該午睡了，大哥你風塵僕僕趕過來，要不然就跟平哥兒一起休息一會，等到睡飽了吃飽了，你和嫂子再慢慢談。」姜成寶覺得這幾天的嫂子嚇人，如今見到了姜成袁，才曉得什麽是真真的嚇人，也只有平哥兒這個傻大膽，看著別人說話就高興，一點都不害怕。

　　只剩下了父子倆，姜成袁看著平哥兒跟楊歆琬相似的眉眼，無奈地掐了掐他的臉：「都說一孕傻傻三年，之前不覺得，合著你娘都留到最後一年來傻了。」

　　平哥兒一把拍掉了姜成袁的手：「娘不傻。」

　　姜成袁拉著兒子的小手覆蓋在自己的胸口：「你娘不傻，你娘最清楚幹什麽做什麽，能最讓人難受致命。」

　　平哥兒抓了抓，一臉失望：「硬的。」

　　姜成袁：「……」

　　敲了兒子一個暴栗：「沒心沒肺的樣子就跟你娘一個模樣。」

　　姜成袁沒睡茉莉的事，楊歆琬自然早就聽到了，明明姜成袁沒有按著她想的做，她應該失望才對，但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却鬆了一口氣。

　　不過雖然鬆了一口氣，楊歆琬却不準備放弃這個想法，朝胡媽媽道：「既然茉莉老爺不滿意，就換一個別的。」

　　想到茉莉那對西瓜，楊歆琬補充道：「找個小巧一點，別那麽妖嬈的。」

　　見老爺都拒絕了，主子還那麽孜孜不倦，胡媽媽都想找大夫來給主子看看了。

　　「夫人，既然老爺都拒絕了，你這樣安排下去，夫妻情分怕要淡了。」

　　楊歆琬瞪向她：「讓你去辦就去辦，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奴婢從夫人小時就在夫人身邊伺候，實在不願意看著夫人犯傻，夫人與其擔心那些沒發生的事，還不如去問問老爺是怎麽想的，兩個人想主意總比夫人你一個人瞎想的好。」

　　不跟姜成袁商討是因爲她猜的到他一定是想著硬碰硬，這一世跟上一世太不一樣了，上一世戰打的够長，姜成袁大獲全勝沒有孩子，而楚煊又是重病快是死了。

　　現在離上一世的那個時候還有三四年，楚煊病的沒那麽厲害，現在的姜成袁也沒有那麽大的實力跟他對抗，她怎麽能放心。

　　揮退了胡媽媽，楊歆琬猶豫了半晌，還是决定跟姜成袁商量，畢竟睡女人這種事也得他這個當事人同意才行。

　　……

　　楊歆琬想跟姜成袁好好談談，但是姜成袁却不搭理她了。

　　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姜成袁差人把他的東西都搬到了平哥兒那兒，打算守著兒子過日子，把媳婦跑道一邊。

　　見姜成袁這樣，楊歆琬翻來覆去幾宿都沒睡著，眼下挂著的清影，平哥兒都看到了指著，姜成袁却像是沒看到一樣，別說問候了，連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楊歆琬安排的那些丫頭都沒用了，其中一個在姜成袁面前晃蕩，姜成袁直接說隨行帶不了那麽多人，吩咐管事把那些丫頭全都打發出去了。

　　胡媽媽和碧水高高興興，夫人犯傻，幸好老爺腦子拎得清，沒有讓那些小蹄子趁虛而入。

　　夫妻倆這一冷戰就冷戰到了啓程回京的時候，姜成袁直接吩咐下人讓夫妻倆分作了兩個馬車，平哥兒想母親就讓他去楊歆琬那兒，要是想跟他玩，兩人就在另一輛馬車。

　　姜成寶倒是想勸勸大哥和大嫂，被姜成袁一個瞪眼，就給嚇退了。小五雖然沒容易被嚇到，但在姜成袁損了他被一個手刀打暈，屁用沒有之後，他就對著車厢面厢思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