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姜成袁忙的連自己媳婦都沒空見,自然更沒有空見瘋婆子。倒是他手下的將軍覺得李芸夢痴情不悔有些可憐,不免勸了幾句。
「慧郡主怎麽說都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再者她一階女流從京城追到邊疆也不容易,元帥就抽空見她一面吧!」
姜成袁睨了他一眼:「若是無事帶一隊人馬出城滅賊,口糧少帶些,別吃撑了。」
吳將軍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子,哪裡還敢再勸,訕笑道:「元帥,一隊才多少人,哪能出城。」
姜成袁沒搭理他,吳將軍灰溜溜的去應付李芸夢,不過一會又苦著臉,敲響了姜成袁的屋門。
「元帥你還是見一面郡主吧,她正鬧著撞墻尋死,非說我居心叵測沒有把她來的事情告訴元帥你,那幾個侍衛都要攔不住了。」
相比著急上火的吳建軍,姜成袁淡然鎮定:「陛下送過來那幾個女人,讓她見見。」
吳將軍楞了楞:「元帥這也太狠了吧,郡主不過是個小姑娘。」
「所以呢?」姜成袁一臉莫名,不理解這件事跟小姑娘有什麽關係。
面對這樣的長官,吳將軍轉身就嘆了一口氣,前些日子陛下送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過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的意思,姜成袁直接人都沒看就說陛下是送來犒軍的,直接送到了軍院裡。
偏偏那麽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聽說對自己夫人却是一等一的好,如今片刻不休息也是爲了過些日子能去見夫人一面。
想著吳將軍都有些佩服楊歆琬了,也不知道人是有多厲害,才能把姜成袁制的服服帖帖。
吳將軍看李芸夢可憐,沒想著按姜成袁說的做,但是見李芸夢就像是著了魔,怎麽勸都勸不聽,就吩咐人把那幾個女人帶到了她的面前。
不到片刻,李芸夢便失聲痛哭,整個人都垮下來了。
就是性子再厲害她也只是一個被嬌寵長大的小姑娘,讓她堅持一路的信念就是姜成袁見著她會心疼她,她能壓楊歆琬一頭,她何嘗不能感覺到姜成袁真的不喜歡她,但是她怎麽都不想認輸,只要認了輸她什麽都沒有了,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笑話。
吳將軍等她哭够了才道:「屬下讓人送郡主回虞城吧,郡主休養好了,屬下在派人把郡主送回京城。」
哭的聲嘶力竭的李芸夢聞言拽住了吳將軍的衣擺:「他就那麽不想見到我!我比楊氏差在哪裡我爲他命都不要了,楊氏吃好喝好人還胖了一圈!」
「元帥夫人肚子裡懷著孩子,是得多吃一些。」吳將軍無比的實誠,「郡主你那兒都好,但是我們家元帥的性子就是這樣,認准的事情就沒有轉機,再者夫人懷著身孕還想著大人,往那麽危險的地方趕,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郡主不要把氣撒在夫人的身上。」
李芸夢拼命的搖頭,目光觸到那些犒軍的女子,這些人在她看來長得幷不比楊歆琬差,難不成姜成袁就是腦子有病,非認准了楊歆琬,別人都不行?
提心吊膽了一路,最終得了那麽一個結果,李芸夢終於支撑不住暈了過去。
吳將軍請示了姜成袁,最後得到了把人連夜送回虞城的指令,李芸夢再醒來就是在馬車上了,馬車中過了厚厚的棉布,但她還是覺得冷風無處不入的往她骨頭裡鑽,冷的連直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人到了虞城,大夫一看便道只剩了一口氣,活不活下來得看天意。就是這樣李芸夢休息了幾天,就讓人把她往楊歆琬住的地方抬。
楊歆琬自然不會見她,任她在門口發瘋了一陣。
李芸夢大約也是瘋魔了,見一個二個都不搭理她,就想到了跟她姐夫告狀,人都快死了却想著立刻啓程回京。
周民被她逼得不行,就依了她的意思,等到楊歆琬再聽到她的消息,就是她人已經死在了路上。
「我說你也真是,怎麽消息都往夫人這裡傳,要是嚇到夫人怎麽好!」春熙瞪了碧水一眼,碧水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李芸夢,所以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來禀告了楊歆琬。
楊歆琬挺著一個滾圓的肚子,艱難的站起來走路。
按著大夫的意思,她這一胎還有半個月左右就會發動,大夫特意交代了她無事要多走動,對以後生産有利。
「什麽因什麽果,她的下場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聽到李芸夢去了楊歆琬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不覺得可惜也不覺得解氣,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楊歆琬推開了窗,屋外白茫茫的一片,近幾日一直在下雪,怕走不穩,她最近散步的地點只是局限於屋裡。
「這樣的天氣,匈奴怎麽就不能消停幾天。」馬上就要過年了,看如今這個樣子,這個年將士們得要在邊城過。
而且還得擔心匈奴會不會趁機攻城。
「奴婢聽說越是到了這種天氣,匈奴進犯的就會越厲害,拼了命的想搶我們的東西。」
楊歆琬嘆了一口氣,她到虞城都快三個月了,明明跟姜成袁距離的不遠,兩個人却連一面都沒見過,有時候她真想不顧一切的去看看他,但是目光觸到自己的大肚子只能默默的把心思收起來。
越到了快生産的時候,楊歆琬就越想念姜成袁,都說生孩子是半隻脚踏進鬼門關,想到那麽大的孩子要從她肚子裡生出來,有時候她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嚇醒。
幾乎每次嚇醒,楊歆琬都會把姜成袁寫給她的信件,還有他的物件拿出來看看。
姜成袁平日跟她私下時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但是寫信却是正經不過,要不是字迹都是他的她都要懷疑是別人代筆了。
不過就是看到信上只是簡簡單單的報平安,她整顆心都能安穩起來。
一夜她做了噩夢嚇醒,模模糊糊看見床邊的身影,還以爲自己還在夢中,直到粗糲的大掌覆上了她的脚腕,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楊歆琬的眼泪嘩嘩落了下來。
見到楊歆琬哭了,姜成袁有些無措,手指抹去她的眼泪:「是我,別怕。」
楊歆琬抽泣個不停,錘了姜成袁一拳:「你手才碰過我的脚。」
姜成袁撲哧一笑,俯身吻去了她臉上的眼泪,沙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樣可以嗎?」
楊歆琬重重哼了一聲,旋即又捨不得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怎麽回來了?不會馬上就走吧?」
姜成袁搖了搖頭:「能消停一陣,應該能留到你生産。」
聽完楊歆琬沒高興,反而皺起了眉,沒有點燭火,所以她一時間沒有發現姜成袁的异狀,撲到他身上她才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受傷了!」楊歆琬埋著頭在姜成袁身上亂嗅,最後摸到了他另一邊的手,一碰就碰到了固定的木板,停下的泪水又落了下來,「你的手怎麽了……」
「怎麽變成了個哭包。」跟楊歆琬的相比,姜成袁的語氣輕鬆舒緩,想起剛剛楊歆琬的嫌弃,拿了桌邊的帕子擦了手,才按著楊歆琬的後腦往懷裡摟。
「就一點皮肉傷,別哭壞了身體。」
讓匈奴消停的方法,除了讓他們大傷元氣別無其他辦法,他取了幾個部落首領的人頭,自然少不了挂彩。
只是傷了手,已經是最小的代價了。
「只是皮肉傷還用上板子?」楊歆琬哭哭啼啼地道。
「那我取下來便是。」
楊歆琬連忙攔住他:「你是瘋了不成,取什麽取。把燭火點了,我要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姜成袁脫了衣裳上了床,拿著楊歆琬的手落在了臉上:「你摸摸。」
說完,自個的手指先動掐了掐楊歆琬的臉頰:「肉了。」
楊歆琬:「……」
姜成袁臉上根本掐不起肉來,楊歆琬氣的啃了他鎖骨一口:「你怎麽不好好吃飯。」
「沒有你在我怎麽吃的下。」姜成袁的眼睛在黑暗中帶著幽幽的光,就像是餓久的野狼,說完就噙住了嬌妻的唇瓣。
輾轉厮磨,姜成袁舌尖長驅直入,一陣攻城掠地後,才暫且收兵,待給嬌妻渡了氣,又繼續開始了攻城。
所有思念與欲.望都發泄在了吻上,第二天兩人出現在人前,楊歆琬的嘴唇是腫的,姜成袁唇上還有一個牙印。
楊歆琬覺得羞耻,想給他找個東西遮住嘴,但姜成袁却一臉無謂,摸著唇瓣,說她唇美,留下的牙印也整齊的好看。
無賴的模樣,讓楊歆琬白了他無數眼,順便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給他身上留下了不少整齊好看的牙印。
大夫給姜成袁換藥的時候,看到他胳膊上的牙印,撫了撫鬍子:「大人,要不然我在給你配些消腫的傷藥。」
姜成袁淡淡道:「挺好看的消它作甚。」
大夫目瞪口呆,不是很明白這些大人物喜好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