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朝回門
龍鳳喜燭燃了一整晚。
聞昭半夜醒過一遭。她像躺在一葉小舟上,載舟的不是水,是星河。小舟兒一晃,星光濺了她一身。星河平息之後,餘韵仍在她裡邊兒拍打,叫她不得安眠。飽.脹和搖晃的滋味叫她蹙起眉頭睜開眼,大紅的帳頂仿佛也跟著輕輕晃動,聞昭一度以爲是自個兒沒有睡醒,眼神出了差錯。
她用力眨了眨眼,帳頂仍在搖晃,潮汐一漲一伏。河裡的凶獸潜伏著,隱忍又克制,慢條斯理地磨,姿態閒雅地進攻。她的後背緊貼著一片滾燙,溫柔寬厚的手掌覆在她的腰上,一下又一下,深埋輕抽。
聞昭惱怒地將他的手拍掉,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出去。」她這一張口却把自己給嚇壞了,聲音喑啞得不像話,仿佛許久沒有開過口後的乍然出聲,艱澀難聽。
陸然沒有料到會將她弄醒,仍埋在裡邊兒,親了親她,又將她攬得更緊,耍賴似的不肯走。聞昭背對著他,轉不過來又看不見他,她所有的感受集中於一處,閉上眼都能描繪出來,羞耻感叫她臉色通紅,她斥了一聲,「陸然!」
陸然笑著在她耳.垂上輕.咬一口,聲音低啞誘人,帶著壓抑的喘息,「既然醒了,不如一起?」
這隻墮入俗世的妖精,滿心想著將別人也拉入深淵,再拋向高空,玩得樂此不疲。
再醒來的時候,窗欞外晨光正好,鳥兒清鳴,仿佛可以預想出一個清新明媚的早晨,可屋子裡頭却滿是暖香,夾雜著兩人放縱過後的氣息,叫聞昭蹙著眉頭睜開眼。她想起之前祖父爲了鍛煉他們的身體,天天叫她們蹲馬步操練的日子,她渾身酸痛又滿足。
錦被蓋到了腰間,一隻溫熱的手掌隔著被子壓在上頭,聞昭放輕了動作轉身,陸然還未睡醒,他闔著雙眼,睡顔安寧,像單純懵懂的少年郎。他的墨發隨意散在大紅的喜枕上,面上泛著些微的紅,唇角上揚,好似做了美夢。
聞昭的心裡突然盈滿了歡喜柔軟。
她稍稍坐起身,凑過頭去,在他豐潤飽滿的唇上啄了一口。
聞昭身上乾淨爽快,可她昨晚迷迷糊糊的,定是沒有辦法給自己洗澡,因此代勞了一切的陸然才會睡到現在還未醒。或許是她的吻驚擾到了他,陸然的睫羽微微一顫,聞昭覺得有趣,又想起了陸然不止一次地親吻她的眼睛,讓她覺得自己被疼愛呵護。聞昭彎了彎嘴角,又俯下~身在陸然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他的睫羽長而濃密,閉上的時候有些孩童般的可愛,經這一吻,顫得越發劇烈,聞昭提著心猜想他是不是快醒來了,正細瞧著,就被陸然伸手攬住,按進胸口。
陸然聲音低啞,胸口震顫,「別鬧,再睡一會兒。」自然又熟稔,仿佛他們是一對共同生活了許久的老夫老妻。
聞昭緊靠著他的胸膛,甚至能聽到他的心,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簡短有力,敲擊著她的耳膜。聞昭輕輕撫上去,那心跳聲又吻上了她的手掌,富有生命力的感觸,她好喜歡。
陸然覺得聞昭就是隻撓心的小猫,一大清早的撩.撥,親吻他,撫摸.他。捉住了在胸口作亂的小手,陸然半睜著眼,含.住了她的一節指頭,眼裡已經清明了,黑沉沉地看著她,嘴上稍稍使了力。聞昭抽回手指,瞪他,「你不是屬龍的嗎?」
嗯,咬人是狗幹的事兒。
「嗯,昭昭才是屬狗的。」一大早地讓他發笑。這丫頭,就喜歡自己給自己挖坑。
聞昭臉一紅,惱羞成怒地推他,「起來起來,都什麽時辰了,別誤了正事兒。」
即使陸然的父母已經不在世上了,在京城裡頭又沒有什麽長輩,但是禮不可廢,且心意也是極重要的。
陸然再次看向聞昭的時候,眼裡褪了逗弄,添了溫柔之色。
陸府修了祠堂,裡頭隻供了兩個人的牌位。聞昭今日的新婦茶,就是奉給這二位的。
聞昭心想,一定要多謝這兩個長輩,他們教出了這麽優秀的兒子,多偉大。雖說陸然脚下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腹中的墨水胸中的謀略大多是自學而來的,但正直的靈魂和向善之心却只能從小由父母熏陶教化。
聞昭的雙眼向來明澈,心裡頭想著什麽一目了然。陸然笑看著聞昭虔誠的小模樣,也跟著掀袍跪下。
新婦奉茶,這個新郎官跪個什麽勁兒?聞昭疑惑地看他,陸然却沒管,徑自跪在牌位前。他的聲音不大,却堅定有力,「爹娘在上,不肖子陸然在此鄭重起誓,得妻姜映卓,必當寶之珍之、愛之重之,不令其心生憂悔。拳拳之心,久長不變,若有違誓言……」
聞昭眼裡泪光隱隱,努力睜著大眼看著陸然高低起伏的側臉,真怕他說出些什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話。捏了捏陸然的手心,他笑著回握她,深深看進她的眼裡,柔聲道,「叫我餘身無婦,孤身終老。」
聞昭哭著捶他,「你這不是咒我嘛!」陸然捉住她的粉拳,凑在唇邊吻了吻,「噓,回去了再打。」言罷便鄭重地向二老的牌位附身磕頭。
聞昭也與他一同額頭觸地。
如果對面的你是晋。江的讀者,那麽作者君向你說一聲sorry啦,完整章節稍後放出。現在您看到的只有一半哦,請耐心等待~~麽麽噠剩餘正文在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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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窗欞外晨光正好,鳥兒清鳴,仿佛可以預想出一個清新明媚的早晨,可屋子裡頭却滿是暖香,夾雜著兩人放縱過後的氣息,叫聞昭蹙著眉頭睜開眼。她想起之前祖父爲了鍛煉他們的身體,天天叫她們蹲馬步操練的日子,她渾身酸痛又滿足。
錦被蓋到了腰間,一隻溫熱的手掌隔著被子壓在上頭,聞昭放輕了動作轉身,陸然還未睡醒,他闔著雙眼,睡顔安寧,像單純懵懂的少年郎。他的墨發隨意散在大紅的喜枕上,面上泛著些微的紅,唇角上揚,好似做了美夢。
聞昭的心裡突然盈滿了歡喜柔軟。
她稍稍坐起身,凑過頭去,在他豐潤飽滿的唇上啄了一口。
聞昭身上乾淨爽快,可她昨晚迷迷糊糊的,定是沒有辦法給自己洗澡,因此代勞了一切的陸然才會睡到現在還未醒。或許是她的吻驚擾到了他,陸然的睫羽微微一顫,聞昭覺得有趣,又想起了陸然不止一次地親吻她的眼睛,讓她覺得自己被疼愛呵護。聞昭彎了彎嘴角,又俯下~身在陸然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他的睫羽長而濃密,閉上的時候有些孩童般的可愛,經這一吻,顫得越發劇烈,聞昭提著心猜想他是不是快醒來了,正細瞧著,就被陸然伸手攬住,按進胸口。
陸然聲音低啞,胸口震顫,「別鬧,再睡一會兒。」自然又熟稔,仿佛他們是一對共同生活了許久的老夫老妻。
聞昭緊靠著他的胸膛,甚至能聽到他的心,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簡短有力,敲擊著她的耳膜。聞昭輕輕撫上去,那心跳聲又吻上了她的手掌,富有生命力的感觸,她好喜歡。
陸然覺得聞昭就是隻撓心的小猫,一大清早的撩.撥,親吻他,撫摸.他。捉住了在胸口作亂的小手,陸然半睜著眼,含.住了她的一節指頭,眼裡已經清明了,黑沉沉地看著她,嘴上稍稍使了力。聞昭抽回手指,瞪他,「你不是屬龍的嗎?」
嗯,咬人是狗幹的事兒。
「嗯,昭昭才是屬狗的。」一大早地讓他發笑。這丫頭,就喜歡自己給自己挖坑。
聞昭臉一紅,惱羞成怒地推他,「起來起來,都什麽時辰了,別誤了正事兒。」
即使陸然的父母已經不在世上了,在京城裡頭又沒有什麽長輩,但是禮不可廢,且心意也是極重要的。
陸然再次看向聞昭的時候,眼裡褪了逗弄,添了溫柔之色。
陸府修了祠堂,裡頭隻供了兩個人的牌位。聞昭今日的新婦茶,就是奉給這二位的。
聞昭心想,一定要多謝這兩個長輩,他們教出了這麽優秀的兒子,多偉大。雖說陸然脚下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腹中的墨水胸中的謀略大多是自學而來的,但正直的靈魂和向善之心却只能從小由父母熏陶教化。
聞昭的雙眼向來明澈,心裡頭想著什麽一目了然。陸然笑看著聞昭虔誠的小模樣,也跟著掀袍跪下。
新婦奉茶,這個新郎官跪個什麽勁兒?聞昭疑惑地看他,陸然却沒管,徑自跪在牌位前。他的聲音不大,却堅定有力,「爹娘在上,不肖子陸然在此鄭重起誓,得妻姜映卓,必當寶之珍之、愛之重之,不令其心生憂悔。拳拳之心,久長不變,若有違誓言……」
聞昭眼裡泪光隱隱,努力睜著大眼看著陸然高低起伏的側臉,真怕他說出些什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話。捏了捏陸然的手心,他笑著回握她,深深看進她的眼裡,柔聲道,「叫我餘身無婦,孤身終老。」
聞昭哭著捶他,「你這不是咒我嘛!」陸然捉住她的粉拳,凑在唇邊吻了吻,「噓,回去了再打。」言罷便鄭重地向二老的牌位附身磕頭。
聞昭也與他一同額頭觸地。
陸府裡原本就陸然一個主子,現在添了主婦,也只有兩個主子罷了。
用膳的時候,聞昭著了玫紅的百花穿蝶紋曲裾,頭上隨意地插戴了一支紅玉簪子。玫紅顔色容易顯得人老氣,好在聞昭白得剔透,這樣的顔色反而襯得她肌膚如雪、俏~臉生輝,眼波流轉間俱是風情,像極了飽飲雨露的鮮花,艶~麗又生機勃勃。
陸然忍不住將她抱~坐在腿上,聞昭見她的兩個丫鬟還在旁邊站著,臉一紅,推他。陸然一揮手,這兩個下巴埋到胸口的丫鬟立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哎?她們倆是誰的丫鬟啊!
聞昭氣咻咻的,陸然却將她抱得更緊,還騰出手來夾菜喂她,跟養女兒似的。屋裡沒了旁人,陸然又善於誘哄,最後聞昭也就由著他了。心裡却覺著,這人……
沒羞沒臊的。
雖然惱她,但她的彎起的嘴角却沒有藏住,一罐蜜糖在她的心口打翻,溢出嘴角,陸然在她勾起的唇上輕輕啄吻。現在他們的親密光明正大、無所顧忌,他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享受甜蜜,陸然也不急,一下一下輕緩有序地親她。
三月的好時節,午後的暖陽從窗欞傾灑而入,空氣微醺,兩人暖洋洋地擁在一起,像兩隻抵足而眠曬太陽的猫咪。大猫舔.了舔小猫的嘴,小猫拱了拱窩進大猫的懷裡。
陸然成婚,皇上給他放了三天的假,待回門過後便要回來上朝了。沒辦法,中書令的位置重要,政務也繁多,輕易曠不得。
陸然將禮物仔細清點過後才上的床,聞昭還沒有將被窩煨熱,人形火爐便擠了進來,將聞昭帶進懷裡。他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將聞昭牢牢籠罩,她扯著他的衣襟,偎在他胸口。
新婚夫妻最難克制自己,所以成親之前秦氏就話裡話外地暗示聞昭,要節制,不能由著女婿胡來,他那個年紀的小夥子恰是火氣最旺的時候,聞昭自個兒心裡要有數。胡天胡地的最是容易壞了男子的身子。
當陸然低下頭來埋在她心口的時候,聞昭想起了秦氏的話,伸手推拒他,陸然却捉住她的手壓在了身側。聞昭囁嚅道,「歇,歇了吧。」她扭了扭身子避開他的親密,却無意間在陸然心頭的火苗上加了一把柴火。
陸然仿佛知道她的顧慮似的,啞笑,「存了二十多年,哪裡會輕易用光?」邊說著,邊四處點火,將乳酪融化得軟爛。
「不許說,葷話!」她恍恍惚惚,却仍不願聽這些羞煞人的話語。
他著迷地吻著她周身,一寸寸頂禮膜拜,聲音低啞柔和,帶著惑人的喘息,「昭昭生得太美。叫我,何以自持,何以克己,何以,修身,養,性。」他住進了她的私邸,無須多敞亮,就這方寸之地就叫他心滿意足,叫他不願離開這溫暖的小窩。
「你自己,胡來,怎麽,怪我?」她的話語被撞散,却堅持不懈地想要吐出一句完整的,「陸然,壞蛋,你是壞蛋!無賴!」
陸然堵住她的話,含糊不清地道,「兩張嘴都不老實,放鬆點。」聞昭沒聽清,軟糯地「嗯?」了一聲,陸然却沒再說了,隻全神貫注地埋頭苦幹。
翌日聞昭由著丫鬟梳妝,陸然想要來幫她描眉,聞昭理也不理他,白眼要翻天上去了。
好,誰家小祖宗誰哄。
陸然又是告饒又是哄的,屋裡的丫鬟聽得咬牙憋笑。聞昭却仍舊不爲所動,誰叫他昨天胡來的?今日可是要回門的日子,母親他們都是過來人,眼尖得很,一瞧便能瞧出端倪來,到時候說的還不得是她?
「我的好娘子,你這臉色一擺,父親母親都該覺得我欺負你了。」這娘子喊得好生順口,這神情何其委屈無辜。聞昭綳不住笑出聲,陸然聞弦音而知雅意,凑到聞昭旁邊親了一口,「說好了,原諒我了。」
扶搖驚得手裡的口脂盒幾乎要掉下來。聞昭又氣又羞,斥他,「你這人忒煩,才上的口脂呢!」
回門最講究體面,陸然自升官之後,這是第二回按正二品的規制來,前一次還是剛上任那天呢。本朝的正一品銜只有廣安王和蘇太師,國公都得排到從一品,所以品級壓在陸然頭頂上的人當真數不出幾個。因此這排場也够吸引人的。
倆小夫妻一個去了前廳,一個回了後院。秦氏見聞昭雙目含春,人比花嬌的模樣,心中寬慰,牽著聞昭的手走進房裡,還把貼身丫鬟給支了出去。聞昭見母親這架勢,還沒等她開口,自己先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