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等工作人員把所有的籽料都搬上來以後,姜璃和袁茵都發現了這已經不是上午的那一批籽料了,所有籽料都被換成了新的,序號也重新打亂一個個貼好。
姜璃和袁茵兩人分別從兩邊同時開始鑒別,薑璃摸了幾個後就感覺到了不對,另一邊的袁茵似乎也愣了一下,蹲在地上反復的看著其中一個籽料。
這裡面怎麼會摻了造假的籽料?
姜璃朝著裁判席看去,正瞧見總裁判緊緊的盯著這邊的眼神,他眼睛仔細的眯起來,嚴厲的唇角因為下撇而讓法令紋顯得更加深刻。
薑璃不動聲色的轉過頭,腦子一轉,就知道了這番作態的用意。
籽料造假對一般的鑒寶師來說是最不喜歡遇到的一種情況,賭石本就存在極大的風險,再貼上以假亂真的假皮,要是作假的手法再出神入化些,基本上也就別再指望著能賭出好的籽料了。
而薑璃剛才瞟了眼袁茵,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的,看得也是籽料上面最容易發生破綻的地方,這樣的反應能力明顯是曾經經過了長期的專業訓練的。
那麼,既然出現了這番作態,這想坑的人自然就是自己了。
薑璃在這一瞬甚至生出了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她姜璃真是何德何能,能從初賽開始就一路被主辦方這麼鄭重的傾盡所有力量來針對,從裁判到選手,簡直已經到了一種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了。
她到底表現的是有多包子?
看完所有籽料,袁茵再次用極快的速度選中了自己挑選好的籽料,這一次薑璃卻是慢上了許多,在候場區待了許久才交上自己選中的籽料序號。
紙條交上去,準備搬運籽料的工作人員卻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的看著薑璃,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了?愣在那裡幹什麼呢?」
裁判不滿工作人員的磨蹭,揚聲提醒,「快點,這一場的時間安排的本來就少,不能耽擱。」
工作人員小跑著走到裁判面前,為難的把薑璃的字條遞了過去,「這位選手的答案有些…這要怎麼搬?」
裁判接過姜璃的答案也是一愣,「胡鬧,這是幹什麼!想被取消比賽資格?」
說著把紙條一翻,展在了眾人面前,一長串密密麻麻的數字序號被整齊的寫在了上面。
三位負責人也被姜璃這樣的動作弄的摸不著頭腦,對視了一眼。
「比賽是個嚴格的場所,怎麼能容選手這樣胡亂著戲弄,無法無天了,這不但是對比賽的不尊重,更是對比賽對手的不尊重,這位選手這麼不尊重賽場秩序,要是還這麼容忍下去,咱們這裡成什麼了,
馬戲團?」
總裁判率先出口,表情嚴苛的批評著薑璃,幾句話間,不但指責了薑璃,更是給她扣上了個蔑視對手的大帽子,這個對手還是袁家的大小姐,一下子就把兩人拉到了對立面。
總裁判才是判定賽場上規則的最高權威,這時候三位負責人倒是不好說什麼了,周富祥也為難了起來。
「那您說這…」
幾個裁判為難的看著總裁判,總裁判淡淡道:「既然選手自己都表現的不想繼續下去了,那就撤銷了她的比賽資格吧,賽場秩序不容挑釁。」
總裁判說著看了看周富祥,等待他的反應。
這時候周富祥卻是不好再護著薑璃了,只能把她叫過來,「怎麼在這種時候…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薑璃老老實實的搖搖頭,「沒有,反正早晚都會被淘汰,我就不在這裡礙眼了。」
周富祥一愣,毛岑聽薑璃這話奇怪,問道:「怎麼這麼說,雖然袁茵實力的確比較強,但你上一場的表現我們也看了,未必沒有一搏之力,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呢?」
總裁判正色的看著毛岑,嚴肅道:「無論是什麼原因,這樣的做法我們都是不能再姑息的。」
薑璃點點頭,「是啊,無論我怎麼做,最後總是不能姑息的,總會被用各種理由給唰下來,這時候離開還能保留些體面,再往後拖,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這話就說的有些耐人尋味了,聽著像是在嗆總裁判的意思,語氣卻平和的可以,這下連脾氣最為平和的郭修都忍不住問出了口,「小姑娘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如果能力強的,自然能一直堅持到最後的,
怎麼能有總有一天會被唰下來這樣的想法呢。」
總裁判又一次開口了,「想在最合適的地方全身而退罷了,找再刁鑽的藉口也沒有用,按照比賽的規則,你這樣是一定會被取消資格的。」
「嗯。」薑璃贊同,「的確,正經的競石場裡連造假籽料都放上來了,這麼有風險的命題都被搬了出來,我自然是沒有辦法堅持到最後的。我來參加競石比賽是想要一個公平的競技機會,而不是到處充滿
著荒誕和莫名其妙規則的地方來展現自己披荊斬棘的能力,我認輸了,我退出,我甘拜下風。」
說完禮貌的對著眾裁判和負責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拿下了自己身上的參賽牌。
觀眾席上「嗡」的一聲瞬間譁然,連座位上坐著的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場地裡面瞬間變得十萬分的喧鬧。
袁茵訝異的看了眼薑璃,她也發現了?
這時候薑璃要是話沒說清就走了,明天一早今天的競石比賽就得直接上了頭條,這樣的醜聞無論是哪個機構都是絕對承擔不起的,三位負責人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攔住了薑璃。
周富祥安撫著薑璃,「你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這裡是個講道理的地方。」
郭修點頭,「是啊小姑娘,你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什麼造假籽料?」
總裁判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這一批替換上的造假籽料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他沒想到從沒有經過任何世家裡面系統訓練的薑璃會看出來,先是心中一淩,接著就先聲奪人的先開口了。
「是這樣的,兩位選手的表現都很出眾,再按照一般的模式來走是沒辦法評判出孰好孰壞的,倉庫裡有一批用於教學用的假皮籽料,我讓人換了上去,這樣可以判斷出哪一位選手的功力更深厚些。」
說完轉向薑璃,表情有些痛心。
「這位選手,如果發覺了有什麼不對你直接向我們反映就好,怎麼能意氣用事的選取了這麼偏激的手法呢?這是裁判組的決定,不告訴你們是要看你們的觀察和反映能力,你怎麼會認為是我們在可以針
對你呢?不是也沒有告訴另一位選手嗎?年輕人這麼衝動可是不好的。」
薑璃冷笑,是啊,向他們反映,打的一手好算盤,如果她沒發現了更好,可以直接坑上一把。發現了也沒關係,一句輕飄飄的考察能力就能糊弄過去,可有幾個家族是會劍走偏鋒的特意訓練下面的子
弟鑒別高仿的假籽料的?
這tm,到底有完沒完了!他們願意接著耍這些陰私不停的玩手段,她還真就不奉陪了!不過是仗著選手都重視這樣規格的比賽,不敢也不肯當場挑明真相罷了,她是徹底沒耐心再陪著他們再周旋著玩
下去了,一個比賽而已,她薑璃還真不放在眼裡了!
姜璃沒看總裁判,而是對著面前的三位負責人不解的問,「以前的競石比賽也會是這樣的嗎?我理解想要判絕對手的高下的話,會逐漸的增加比賽的難度,可以前也有這樣的嗎?」
周富祥三人有些為難了起來,他們心裡立刻就明白了總裁判這番做法的用意,心裡對他這般明目張膽也是起了怒火的,可是這時候卻不能當面直接拆了總裁判的台,他是資深裁判了,無論怎樣作為比
賽主辦的這一方都不能主動來抹黑。
只是正派如毛岑和已經惱的狠了的周富祥這時候都是不肯再開口主動去維護了的,郭修左右看看,心中苦笑,溫和的開口了,「其實…也是有的。」
薑璃臉上的表情有些諷刺,「這樣啊,我閱歷淺,倒是沒怎麼聽說過呢。」
「嗯,的確,你應當是沒有聽說過的。」作為姜璃隊伍負責人的穆辰這會兒已經從後臺出來了,站在薑璃的身後朝著眾人掃了一眼。
「假皮籽料是預備給總決賽用的,這樣的難度是在終極考核時候的其中一項,在這樣的競技場次裡面,自然沒有見過。」
穆辰聽著像是在維護總裁判的話音一落,總裁判卻立刻神色大變,臉色難看的幾乎要掛不住自持的鎮定。
袁茵本來就是今年最可能會奪冠的人選,若是在這一輪姜璃把袁茵都給比下去,後面的比賽那真的就是一點懸念都沒有了。袁茵以鑒別造假籽料精准而出名,這會兒在薑璃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直接拿著
總決賽的規格來比賽,是想直接在這一場直接選出總冠軍來?
可總裁判有這種權利嗎?便是薑璃真的贏了他能直接判人家是這一屆的冠軍嗎?明顯是做不到的!
可這一場若是袁茵贏了,薑璃卻是被以一種毫不講理的手段,直接扼殺了之後的所有可能性,畢竟以上一場的情況看來,她還是有著些微的可能能夠勝過袁茵的。
觀眾席上這會兒更是沸反盈天起來,不停的起哄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眼見著賽場的秩序正開始一步步的混亂起來,幾位裁判心裡頭都開始有些無措,總裁判的頭上更是已經明顯的出了汗。
都是賭石界裡混的,誰敢當場當著穆辰的面扯謊圓場,誰敢就這麼反駁穆辰的話?
穆辰一句話立刻就將總裁判推入了水深火熱中。
「我也是看重兩位比賽選手的實力…」
這話連總裁判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觀眾席起哄起的越來越厲害,袁茵饒有興致在一邊看著,薑璃這麼有種,她也很是驚訝,敢直接對著總裁判挑釁?厲害!
「哦,這樣啊。」
姜璃恍然大悟,「原來是看重,不是在刻意針對,那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那樣子,被提多氣人了,總裁判鐵青著臉,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可接著姜璃的行為更是任性乖張的可以,涼涼的瞥了總裁判一眼,雙手抄兜頭也不回的朝著出口處走了過去,竟是再不願意跟他再多說一句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竟然就這麼直接走了!
觀眾席裡傳來了整齊的對總裁判的噓聲,間或還有幾聲湊熱鬧的吹口哨聲音,吵吵嚷嚷的聽得總裁判頭皮都要炸了。
總裁判火從心起,「這可是她自己走的!比不起就比不起,找那麼多理由做什麼?有用嗎?像是這麼做就表現出她多大了能力似的!實力不足就是實力不足,巧言令色也沒有一點用。」
全程齊檀都面無表情的在原處坐著,未置一詞,齊東一行人站在他的身後,一眾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一群彪形大漢就這麼面色不善的齊齊看著總裁判。總裁判本就焦頭爛額,怒氣衝衝的拋下了自己
對薑璃的評斷後不經意的轉過頭,一眼看到齊檀一群人的表情,猛地被嚇了一跳。
他是知道齊檀是什麼人的,這種人他是不敢招惹的,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怎麼突然起了興致來看這種賭石比賽,這會兒看著一群人不善的臉色,總裁判突然有些膽寒,尤其是齊檀,冷漠的充斥著戾
氣的淡眸落在他身上,竟讓他有種忍不住想要戰慄後退的感覺。
周富祥三人這會兒頭疼的厲害,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是,薑璃毫不猶豫的離開已經用最明確的姿態向眾人表現了她強硬的不滿和抗議。
也是,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仗著己方勢大,主辦方的人對薑璃是採取了許多不光彩的手段,尤其是總裁判這回做的,委實太過了些。
總裁判心裡也憋屈,薑璃那麼多次都忍過來了,為什麼偏偏這次不能忍?這麼針鋒相對著是想嚇誰呢?她不比賽了還能讓比賽進行不下去了不成!走了正好!輿論的難聽話說上一陣自己自然會消,他
還生氣薑璃這麼個小姑娘竟然敢讓他碰這麼大個釘子呢!
薑璃的憤而離場讓氣氛變得極為尷尬,負責人也不說話了,觀眾都在起哄,齊檀一行人又莫名其妙的用那麼兇狠的看仇人似的目光看著自己。總裁判在這種時候卻是不能不想辦法挽回局面的,照著這
樣的態勢下去,他是絕對會受到主辦方的處分的,為了自保,總裁判只能繼續自己之前的套路,硬著頭皮試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薑璃身上。
「這小姑娘太過刁鑽,鑒別不了造假籽料和真實籽料的區別,直說就是,大不了再把籽料重新換回來!這麼咄咄逼人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做給誰看呢!作為個小輩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啊。
」
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要臉了,你拿著總決賽的規格來為難人家一個毫無準備的,還是在淘汰賽場上比賽著的小姑娘,人家被你故意針對的行為惹惱了不願意比賽了,這倒還成了人家無理取鬧了。
「就這樣吧。」
郭修出來打著圓場,示意面色不忿的總裁判不要再說下去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總裁判是在以大壓小了,薑璃的這一走,無論總裁判再說什麼都沒辦法讓輿論再偏過來了。
這時候,離開了有一會兒的穆辰卻是面色凝重的從擺著比賽用的籽料的場地裡重新走出來了,他從桌子上拿起從開始就被眾人扔在一邊的紙張看了看,看了一會兒,嘴角諷刺的勾了勾。
「總裁判你這話,說的可能就有些不地道了。」穆辰淡淡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若把兩位選手挑選的籽料都解了吧,不到最後,勝負畢竟還未可知。」
總裁判不敢對穆辰發火,壓著聲音強笑,「穆隊這話說的,薑璃選了那麼一長串的籽料,袁茵卻隻選了一個,已經是不符合規定了,這要怎麼比?」
穆辰:「先解石吧,解了自然便知道了。」
觀眾一味的跟著起哄,聽了穆辰的說法,還沒看夠這場鬧劇的唯恐天下不亂的觀眾紛紛高聲迎合,袁茵聽穆辰這麼說,也在懷疑難道薑璃遞上去的這個紙條還有什麼深意不成?
「我是沒什麼意見,我同意解石。」
三位負責人不想再趟這趟渾水,苦笑著沒作聲。
總裁判恨不得這場鬧劇能立刻過去,怎麼會再肯節外生枝,頂著巨大的壓力僵著臉拿規則說事。
「實在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不通融,而是實在是沒有這樣的先例,舉辦了這麼多屆了,從來沒有過這麼奇怪的比法,哪能用一堆籽料跟一塊籽料比?不行,這不符合規定,我不能答應。」
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的齊檀用手支著側臉,冷冷的看著眾人的作態,涼薄的視線落在穆辰身上頓了一瞬,突然衝著身後招了招手,面上含怒的齊東立刻走了上來。
「齊爺。」
齊檀並不看他,「臉上那副表情做給誰看呢?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把那副樣子給我收起來。」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卻立刻讓包括齊檀在內的在場所有齊家人心中一淩,迅速的壓下情緒,可心中卻仍是不忿的!
姜璃小姐是什麼人?那可是他們齊爺看上的,更可能是他們齊家下一任的當家主母!這些日子他們都瞅著呢,齊爺這樣的人也是把姜璃小姐托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他們眼前的這些人算是
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欺負姜璃小姐,這和下齊家的面子,下齊爺的面子,下他們的面子是沒有什麼兩樣的!
本就脾氣火爆的這群漢子簡直無法忍受他們對姜璃小姐的這種褻瀆,要不是齊爺一直沒發話,他們早就氣的衝上去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了!也讓他們知道什麼人是可以動的,什麼人是他們看
都不配看上一眼的!
齊檀像是不知道身後眾人的激憤,也不知道齊東臉上強自按捺卻依然流露出的怒意是為了什麼,看不出情緒的淡眸微斂「把幾個裁判壓過來。」
齊檀的語氣雲淡風輕,那樣子仿佛是在說今天早上吃什麼一樣隨意,齊東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迅速的答了聲「是!」,朝著後面的齊北幾人招了招手,冷著臉摩拳擦掌的往裁判席走過去。
包括總裁判在內的幾個裁判後背上的汗毛一下子就全部豎起來了!白毛汗唰的起了一身!
因為離得遠,齊檀坐的位置又恰巧在觀眾席的死角,觀眾們並看不清這邊發生了什麼,只是隨著齊東幾人出來拽人的動作,場內的喧嘩的聲慢慢小了起來,不明所以的看著裁判席的方向,不知道發生
了什麼。
齊東和齊南幾人心中本就有氣,抓人的時候動作自然不會輕了,雖然表面上拽人的是偶依舊是中規中矩得體的樣子,手勁卻差點把幾個裁判疼的當場叫出來。
周富祥和毛岑、郭修面面相覷,面上有些驚駭,沒想到這人怎麼突然發作起來,卻都不敢插手。
齊檀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動作,骨骼寬大的指節支著側頰,陰翳的淡眸微斂,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瞧著幾位裁判,視線在總裁判身上著重停了幾秒,不自覺得,總裁判的腿就有些發軟,這感覺就像是被某
種可怕的凶獸盯上,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咬斷他的喉嚨一般。
總裁判穩住聲音,強自鎮定的問,「齊先生,您,您這是?」
「我是今年的贊助商。」齊檀淡淡道。
這個總裁判之前得到了點消息,好像是前陣子齊家突然強勢加入了進來,其他幾個原本的贊助商不敢再爭,安生的退了下來,幾位裁判有些膽戰心驚,卻摸不准齊檀的意思,他這時候說這些是?
齊檀卻哪裡會再跟他們解釋,隨著幾人涼涼道:「轉過去,對著場地。」
被一群恐怖分子虎視眈眈的盯著,再多的骨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使了,摸不著頭腦的裁判們聽話的轉過身,哪還有方才傲氣衝天的模樣。
齊檀又揮了揮手,後面剩下的壯漢訓練有素的走上前,恭敬的在齊檀面前垂首待命。
「把那紙張寫的石頭一個個搬出來擺好,叫人開了。」
幾名壯漢精神一震,齊齊應「是」,大步朝著競石場中走去。
齊檀冷硬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像是打著商量一般對著幾名裁判問道:「還有意見嗎?」
周遭終於歸為了一片寂靜。
在某種絕對強勢面前,什麼規則都成了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