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姜堰一直以為穆辰是一個非常沉穩的男人,處變不驚,即使是在暴怒的情況下,依舊從未亂過條理。因此穆辰直接上了駕駛座,車子以接近一百五十碼的速度在市區狂飆的時候,即使心急如焚如薑堰,也
還是被這種速度駭了一跳,更何況後面緊跟著的歸元,魂都快嚇飛了,白著一張臉緊緊的跟了一路,就怕穆少出現什麼問題。姜堰他們的車到林家的時候,齊檀的人正在林家進行的最後的掃蕩,價值連城的古玩玉器在這些人眼裡像是破爛的塑料般被砸的粉碎,屋子裡一片狼藉。林遠被扶到了室外,家庭醫生給林老爺子做了急救
,他這會兒氣息奄奄的靠在花壇邊,祖孫三人都沒敢立時離開。
所以神志恍惚,精神幾近崩潰的祖孫三人在這個時候看到摔門而出的薑堰和跟在後面出來的穆辰時,身子都是在抖得,薑堰便罷了,怎麼會…怎麼這個主兒也來了!
林家一副遭了劫的樣子,打砸的一眾大漢這會兒剛剛心滿意足的魚貫而出,齊東走在最後面,見薑堰在,就停了腳步。薑堰臉上似結了霜,眼中卻仿佛燃燒著火,毫不留情的一腳就踹了上去!林遠悶哼一聲,下一秒薑堰的腳就落在了林遠的肚子上,也不顧林遠的親生父親和爺爺就在旁邊看著,腳尖死死的頂著林遠胃的位
置緩緩沉下身子,拽起林遠的頭髮把他的頭拉了起來,壓著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妹妹在哪裡,告訴我,你沒動她!」
林老爺子本來還想端著架子,但看薑堰臉色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深喘了一口氣,使勁搗了林蒙一肘子。醒過來勁兒的林蒙剛要動,被穆辰冷冷的一眼看去,唯唯諾諾的又縮回了手。
林遠疼的滿臉的汗,被薑堰的腳尖頂的快要吐出來了,這時候他不敢再逞強,嘶啞著嗓子白著臉說,「薑璃已經走了,你們放心,我,我真沒動她。」
「姜堰少爺」,齊東看林遠被踩的快吐了,薑堰也的確著急的厲害,這時候出聲了,「您不用擔心,姜璃小姐被齊爺接走了。」
薑堰腳一鬆,林家祖孫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姜璃小姐已經快暈了過去,這位正在…」
齊東的話還沒說完,薑堰已經瘋了,與平時的斯文大相徑庭的他猙獰著臉大吼一聲,拽著林遠的領子就扯了起來,還沒來得起質問,旁邊的一記雷霆重拳已經朝著林遠的臉上揮了過去!穆辰出手極狠,他臉色平靜,手上卻爆出了青筋,林遠反嘔一聲,吐出了兩顆牙齒,還沒反應過來,接連幾記重拳又落在了臉上,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這在這時肚子上又猛地挨了一記!薑堰兇狠的
屈膝猛地頂上了他的小腹,林遠疼的臉色由白轉紅,像個破布一般直往地上堆!
「起來。」
穆辰淡淡道,林遠暈暈乎乎,臉還腫著,正要求饒,眼一花,腦側一陣劇烈的疼痛!穆辰下腳很重,一腳下去,林遠立時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林蒙和林老爺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瘋狂的撲到了林遠身上,抖著手去探鼻息。
「別打了,求你們放過他吧!我們沒怎麼樣薑璃!」
「快,快來看看!」
林老爺子有些破音的叫著家庭醫生,醫生卻不敢上前,裝作沒聽見的低著頭。
老成持重的林老爺子沒料到他們會突然間下這麼重的手,撲在孫子身上不住的掐著人中,清瘦的臉上又是心疼又是恐懼憤懣。
薑堰痛苦的閉了閉眼,轉過身對著齊東艱難的開口,「我妹妹她,有沒有…」
「姜堰少爺放心,姜璃小姐只是受了輕傷,其他的並沒有大礙。」
聽到『輕傷』兩個字,薑堰身子一僵,穆辰看了看昏死過去的林遠,嚇得林老爺子和林蒙忙抱緊了林遠的身子。
薑堰稍放下心來,這才意識到還沒感謝人家,「謝謝齊先生出手相助,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家妹被綁架了的?」
「我們不知道啊。」
「那你們這是?」
「我們來做客的。」
姜堰看著排成一排正在魚貫而入著上車的彪形大漢們,又看看身後已經被砸的破爛不堪的林宅,最後看著齊東一本正經的臉。
「不管怎樣,還是很謝謝你們,不知道家妹現在在哪裡?」
「這…齊爺帶去治傷去了,明天等姜璃小姐身體恢復了,我們會送她回去的。」
「這太麻煩了,還請告訴我一聲家妹的位置,怎麼能再叨擾齊先生,我接了她回去吧。」
姜堰急著確定妹妹的情況,清俊的臉上滿是焦灼,齊東為難的看著他,「這個,恐怕我是做不了主呢。」
穆辰眉心一皺,抬眼看著齊東,狹長的眸子輕眯,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鼎豐國際酒店
齊檀手支著下巴,銳利的淡色眸子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很久了。薑璃臉色潮紅的躺在床上,臉上帶著痛楚,烙煎餅似的翻過來又翻過去,像是要把整張床都佈滿她的印記。齊檀洗過了澡,穿著浴衣坐在床尾,浴衣不算寬大,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漂亮的肌肉輪廓。齊
檀在她快要順著床邊掉下去的時候用手一推,難受的姜璃又重新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始翻來翻去。
剛才護士已經進來包紮過了,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勢多不嚴重,只有手腕上的拉扯傷看上去猙獰些,皮肉都翻在了外面,血跡斑斑的甚為可怖,這會兒已經被結結實實的包紮了起來。
但有一點很是難辦,薑璃吸入的迷藥裡面被加了些東西,量比較大,醫生看了也尷尬的束手無策。薑璃臉紅的異樣,氣息加重,兩頰的紅暈更是豔麗的仿佛要燒起來了一般,沒翻騰一會兒,就又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寬大的襯衫遮不住春光,不一會兒衣擺就又被卷到了胸前,瑩潤的發亮的大片肌膚露
在外面,泛著一層輕粉,不知名的馨香縈繞在齊檀鼻間,將整個冷硬整闊的房間薰染出了幾分旖旎。
齊檀抓住恰好又翻過來的姜璃,孔武有力的手輕鬆的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一拉,被扯得破布一般的襯衫重新回了原處。薑璃短促的輕叫了一聲,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一雙水洗過般的眸子滿含掙扎,像是極力試圖保持清醒的樣子,卻最終還是被藥效打敗,氤氳出一種水溢的光澤,下一刻,貝齒立刻咬上了嘴唇。齊檀挾住
她的下巴,在破皮之前搶救出了她被咬的可憐的唇瓣。
「怎麼這麼強。」
齊檀沉聲斥責,「難受了叫出來就是了,忍著難道會有人能替你難受?」不知是不是齊檀突兀的出聲吸引了薑璃的注意力,焦躁了半天的她突然停住了動作,不知怎的毫無焦距的目光就這麼對準了齊檀。薑璃細緻的眉心皺著,白皙柔嫩的雙手還被他攥在手心裡,穠麗的臉上纖
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臉上的淤青和劃痕已經被上了藥,看上去有種被淩虐過的悽楚感,偏偏倔強的唇瓣還被他粗糲的指腹挾著。
她的雙眼迷亂而掙扎,仿佛潛藏著一隻小獸,又仿佛是在討饒,更多的卻是一種對自身無力掌控的悲哀和憤懣,原本正緊鎖眉關的齊檀對著這樣一雙眼驀地怔了怔。
猝不及防間,齊檀感到指腹一熱,薑璃竟然猛地把他的手指被吞進了嘴裡!
泛著貝色光澤的牙齒使不上力,可還在竭力惡狠狠的咬著,齊檀抽了抽,一下子沒抽出來,他皮厚,手指被她的牙齒磨得癢癢的。
齊檀始終自持著的臉終於有些龜裂,喉結幾不可見的上下抖動了一下。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為什麼舔我?」
「熱…」薑璃用動作回應了他,掙扎著的雙手難受的試圖繼續撕扯身上的衣服,這一次齊檀鬼使神差的沒有阻止她,可手也沒放開,順著她的力道,齊檀的手落在了她微燙的身上。齊檀溫熱粗糲的大掌一落,薑璃
身子不自覺得一弓,喉間喟歎的發出一聲輕歎,齊檀被她含在嘴裡的手指就這麼不小心被她柔軟的舌頭輕掃了一下。
齊檀的身子僵在了原地,銳利的淡眸有一瞬間的緊縮,刀削斧劈般的俊臉上閃過躑躅。齊家的傳統便是忠誠,這個忠誠不只是指齊家對手下人的要求,其中也包括對另一半的忠誠,只有以身作則才能更好的約束下面的人。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歷代的齊家人是怎樣的秉性風格,在另一半這樣
的事情上,從不會出現差錯。
因為那已經不單單是一種背叛了,更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恥辱。
若在男女之情上都無法把持住自己身心的男人,人生在世,又怎敢開口稱自己一聲大丈夫,又有什麼資格和顏面去要求手下的人忠誠,又有誰會敢把自己的脊樑交付於你?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做了近三十年的硬漢,脾氣陰晴不定卻頗富責任心,對兒女情長一直嗤之以鼻的齊爺,現在該怎麼辦?
「你別逼我。」
齊檀身子微緊,低啞的嗓音透著股子狠色。
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尋找著溫暖源的薑璃,迷蒙著眼神,紅的發燙的俏臉偎貼的覆在了齊檀的掌心裡,睫毛掃在手心,帶著股子幾乎要搔進心間上的微癢。
齊檀抿緊了薄唇,私以為幾乎快依進自己懷裡的女人,就差一聲「喵」了。
「你別逼我。」
齊爺的嗓子也開始發緊了,鷹隼一樣的淡眸宛若尖刀。其實林家這次設的圈套近乎是天衣無縫的,借薑氏員工的手偷運出古玩,若是沒有被找到便罷了,即使找到,也不過給薑氏添了更大的麻煩。薑璃最近盯著拍賣會盯的緊,本來應該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林
家卻棋走險招,直接把人劫走了。因為薑璃以前有著瘋狂追求林遠的名聲,再加上近些日子又是在不停的打壓著林氏,若要放出薑璃為了給薑氏牟利順便報復林遠,不惜勾引他以求將事情嫁禍給林家,可以說是既合乎常理又會讓人對薑家
嗤之以鼻事情。林遠寧願鋌而走險,想在薑堰發覺之前跟薑璃發生好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拍了照,再錄些視頻出來,別說以姜木和姜堰愛女愛妹如命的性格會不會再繼續鬧下去,即便是鬧了,有照片和視頻為證,誰
又能說得清誰真誰假呢?兩名姜氏員工是林家在姜氏安了很久的暗線,其他在薑氏重要崗位的人這一段時間被揪出來很多,只差趕盡殺絕了,隻這幾個藏得深又沒過什麼小動作的倖免於難,就等著什麼時候能給薑氏出其不意的一
擊。只要他們死咬住是姜家父子指使他們做的,再加上薑璃的事情,這件事算是姜氏怎麼賴都賴不掉了。
可壞就壞在了齊檀無意間攪了局,而穆辰的動作又太快,一邊以雷霆的速度抓到了兩個員工,兩個人完全沒有機會接到林蒙隨後的指示電話,另一邊卻又迅速的發現了其中的破綻。
貪欲總會使人功敗垂成。
車中的古玩只是一部分,還有一小部分名貴的小件古玩不見了蹤影。
兩個員工倒是寧死不屈,死死的咬住了薑氏。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讓拿什麼就拿什麼,其他的我們不知道。」
「不信你們搜啊,隨便搜,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再問還是不知道!」
誰都沒有想到那一小部分小件的古玩,會在監控室旁邊的宿舍裡被找出來。
孫白萎頓的癱倒在地上,憨厚老實的臉上滿是倉惶,他佈置了那麼久才把東西換出來,剛把東西藏好歸元就來了,二話不說的控制了他就開始搜查房間。孫白怎麼都想不通老闆是怎麼發現的,他在譚寶閣幹了三年,期間這裡的人來了又走,只有他一直兢兢業業的從未出過任何差錯,譚寶閣裡沒有哪個人提到他會不稱一句好的。因此即使懷疑任何人,老闆
都不應該會第一個就聯想到他身上啊。
只要等到下班,只要一下班他就能把東西藏在清潔車裡帶出去了,就只差一點他就成功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被發現了呢?歸元把東西搜出來後看著萎頓在地面色蒼白的孫白,「你利用錢六好賭的性格,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設套,不過就是為了在拍賣會當天放鬆他的警惕,誘使他離開監控室吧?回去給溫家帶句話,穆少這次不
追究,但別為了那樣的人家讓彼此交惡,再有下次,絕不留情,還有,若不想這件事牽扯到溫家,還請溫總代為做個證,林家這樣的行為當共誅之,你說呢?」
歸元嘴裡輕描淡寫的一句溫家,卻讓孫白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中又驚又懼。
「明天,僅限明天,溫家若不開口,穆少就要開始收網了,你去轉告,溫總自然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部分古玩竟然從譚寶閣被搜了出來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在s市,假拍可能存在在任何一個公司,因為所謂的『不保真』條例,拍賣場偷換古玩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但這種事,卻絕不會是在榮勝齋的穆辰手下。緊接著,正當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事情進展到現在到底真凶是誰的時候,林家的姻親溫家突然傳出了消息,證實林家買通薑氏員工,並夥同安保公司的武警,意圖在押送古玩的路上綁架姜氏大小姐姜
璃。此言一出,得到消息的人都驚了一驚,雖然溫家和林家的關係因為一個特立獨行的溫茹一直都稱不上很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兩家畢竟還是親家,這樣的話從哪裡傳出來都不如從溫家傳出來來得更加可靠了
!而雖然沒有直接說,可一句林氏收買薑氏員工和意圖綁架姜氏大小姐,立刻讓人就聯想到了抓到兩名掉包古玩的姜氏員工時他們放出的話,說的可是薑璃為了把事情嫁禍給林家才自己去了林家的!那麼,
若溫家說的被林家收買的員工就是掉包古玩的那連個的話,這兩人又為什麼會放出這樣的言論呢?
再聯想到譚寶閣裡被藏匿的那一部分蹊蹺的古玩,這兩天一直憤怒的討伐著薑氏的拍品主人們,錯愕的將目光投向了林家。
林蒙怎麼打溫家的電話都再也打不通,林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輸著氧,被打的重傷的林遠在另一張床上躺著,肖婉心疼在坐在一旁給他削著蘋果。
「給溫茹打。」林老爺子說話有氣無力的。
林蒙看了眼肖婉,欲言又止。
「爸…」
「現在就打!不然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把你兒子也弄進去了以後?」
林遠也驚慌,怕肖婉當場聽到了受不了,可也怕薑氏真的把自己也給告了,「爺爺,等會兒再打吧,這會兒不太合適。」
林老爺子佈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蒙,「你現在就告訴溫茹,聯繫王家,讓兩人馬上訂婚!」
肖婉還沒摸清楚狀況,給林老爺子也削好了蘋果,「怎麼回事?什麼弄進去?誰要訂婚啊?」
林遠強笑著,「肖婉你先回去,等晚些時候我跟你解釋…」「夠了,還瞞什麼瞞?讓你動作快些,你偏偏拖到人都來了還沒把姜璃那個丫頭片子給辦了!要是你事情辦得麻利了,咱們使些力讓你娶了薑璃,眼前的事情不懂迎刃而解了?我林風怎麼會有你這麼窩囊的孫子!說出提議的時候你答應的好好的,現在辦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去娶王家的姑娘?再敢給我拖著不去訂婚,乾脆我直接掐死你得了!咱們祖孫兩個一起都別活了,除了在世人面前丟人現
眼還能有別的可能嗎?」
「林爺爺…你再說什麼?」
肖婉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林老爺子一段話裡透露的信息太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病床上的林遠,林遠的視線有些閃爍,躲開了她的目光。
「林遠,你,你怎麼薑璃了?還有,你要訂婚?是林爺爺在逗我呢是不是,一定是我聽錯了。」林遠有些難堪的轉過頭,他實在是不願意像父親一樣娶個高門大戶的女人,結果一輩子受轄制,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薑璃至少還算是自己心裡喜歡的,現在鬧得僵了些,但男人女人之間不就那麼回事嗎
,他總有辦法拿捏住她的,至於肖婉,以後再補償就好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破了產,面對著泫然欲泣的肖婉,林遠擠著嗓子說,「肖婉,你先回去吧,這事咱們以後再說。」
肖婉頓時落了個透心涼,從高中第一次見到林遠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深深的迷上了自己,可她最開始看上的並不是林遠出色的外貌和傲人的家世,也不是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愛護和癡情。肖婉從第一眼見到薑璃的時候就嫉妒她,薑璃漂亮,耀眼,家世良好,性格霸道卻時刻都充滿著活力和陽光,她就像是一個移動光源,無時無刻的不釋放著自己的熱量,而身邊的人卻被她灼熱的亮度掩蓋
的不剩絲毫。明明那麼多人都厭棄她的性格,可是只要她一笑,那些人所有的火氣就像被吹走了一樣,毫無影蹤。她明明比她溫柔,比她人緣好,比她善於交際,可是那時候所有人都是看不到她的,前一刻還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說著對薑璃的討厭的女孩,下一刻又會為了薑璃不經意的一聲抱歉和樂呵呵的傻笑轉眼就
重新喜歡上了她。
薑璃總說自己沒有朋友,總說自己不討人喜歡,可她從來都不知道,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的想和這樣耀眼的她待在一起,只是這些人卻從來都進不到她的眼裡。
肖婉嫉妒的快要發瘋了,她開始不動聲色的接近她,姜璃從來都不知道她為了能夠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的視線,讓她注意到她,廢了多少心血,又暗自咬碎了多少牙!那樣目中無人的女人,當真讓人生厭。走進姜璃的生活,肖婉一點一點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她就像是一隻精於雕飾的上帝之手,摸准了薑璃的命門,剩下的就是在她最重視的東西上毀了她。她也的確是成功了,她成功的讓她掩住了自己的光
華,也成功的讓她身邊的人開始因為一點一滴的誤會離她遠去。可這所有的所有,都觸碰不到她的心,她依然我行我素,像是活在一個和她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樣,明明所有人都已經在逐漸的討厭她,排擠她,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還可以笑得出來,還可以整天活得那樣的
沒心沒肺。
那樣的,目中無人!這才是肖婉費盡心力的想要得到林遠的最根本原因,她的嫉妒像是一條劇毒的毒蛇,日日夜夜攪得她難以安眠。直到看到薑璃為情所困,直到看到薑璃的求之不得,直到每次姜璃巴巴的去求著林遠,林遠
卻連一絲好臉都不會給薑璃,轉眼對著自己卻是關懷備至滿含情意,她的心裡才會得到那種滿騰騰的滿足。尤其是薑璃被蒙在鼓裡,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看著她欣喜、期待、痛苦、絕望又重燃希望,在那樣的時候,肖婉感覺自己有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有種看著薑璃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快感。她可能真
的一切都比不上薑璃,但只要薑璃最愛的人愛的卻是自己,她就是永遠的勝者!
可是現在她聽到了什麼?林遠原本準備設計了強、奸了薑璃,然後逼著薑璃嫁給他?
待她如珠如寶的林遠,在這種時候,在肖家被幾家大公司合夥打壓,在肖氏風雨飄搖的時候,準備背著她和別人訂婚?
肖婉手裡的蘋果咕嚕著滾到了地上,她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她的楚楚可憐,她的小鳥依人,她的傷心欲絕,都被這突然的變故打擊的失了顏色。
正在這時候,出去打電話的林蒙臉色難看的進來了。「爸,溫茹那邊出了狀況,王家那位姑娘改了主意,王家人突然反悔了,而且…溫茹她,讓律師傳來了離婚申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