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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輕狂枉少年》第16章
小孩(林軒視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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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林軒,今年27,身高181,生日大約在冬季。

  本職工作是大學的研究生導師,偶爾還做做情報販子,接手老爸留下來的爛攤子。老爸是上一任W先生,我問他為什麼叫W,他鄙夷地看我一眼,說林不是有倆木麼,woods不就是W。

  我當時就想啊,怪不得老爸能馳騁白道黑道,這扒瞎的能力,連我都自愧不如。

  可惜我如此崇拜的老爸英年早逝,他在拉著兄弟去收情報的時候中了埋伏,等我趕到的時候他老人家已經奄奄一息,還是掙紮起來握住我的手說,軒啊,做人一定不要做個吃貨。我還沒等細問,他就一命嗚呼了。

  後來我問一起去的兄弟才知道,老爹是埋伏了太久看沒有動靜,肚子餓了想去旁邊的水果攤買個芒果,結果人家就等這一刻呢,什麼機關槍□□全上了。

  順便說一句,埋伏我爹的就是楚家上一位當家。

  但我沒多長時間可以用來悲傷,畢竟跟著W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那時候我是十七還是十八?記不住了,也不重要了。工作可以先交給組裡的長輩,但是我需要一個正經的工作來掩蓋身份,比如說我爸當年就自稱為理髮師,當然他的技術也是相當好,剃出來的光頭是又圓又亮,很受組裡歡迎。

  那時候正好一路跳級念到了研究生,院長跟我說如果想圖個安穩可以留在學校,怎麼算這也是個安靜的地方,我想想也就答應了。

  於是我就留在學校,一邊繼續往上讀,一邊幫老師看看班子,一邊照顧我爹留下的情報網,直到在學校呆到第六個年頭,我遇見了喬楚。

  那一年我剛博士畢業,開始帶本科班,但實際上也就是帶帶實驗課和理論課。我的理論課是大班子,上一次課能有一百多人,喬楚在我那個班子裡。

  我剛開始沒怎麼注意這小子,個頭不算高也不算矮,剪了一頭比勞改犯稍長的頭髮,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據說人好得不行,我們系一共沒幾個小姑娘幾乎都喜歡他。當時我瞅了喬楚幾眼,怎麼看都覺得他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於是就不想了。

  不是我不愛回憶,是那天實在沒有時間。

  我上課上到一半,突然工作上的手機響了。這個手機不常響,但一響準是大事。我跟學生找個藉口接電話,就听裡面的人說,頭兒快回來,兄弟們有一批貨沒處理好。

  聽手下人把這事的來龍去脈說完,我一下子就急了,課都顧不上了,跟一屋子學生說,抱歉啊,老師有一批很重要的實驗器材運過來了,老師必須去拿,你們就自行下課吧。說完這話,我全然不顧屋裡的騷動就跑了出去,腦子裡全是剛剛兄弟打來的電話。

  “老大啊,你不是讓我們今天到碼頭上接一筆貨麼,說是一批走私的軍火現在還沒找到買家,留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客戶找我們說處理一下幫忙找到個買家,錢三七開。”

  “是啊,我是這麼說的,出什麼錯了?”

  “結果我們今天給他聯繫上買家客戶就反悔了,說我們什麼都沒做,一分錢都不想給我們,於是兄弟們一激動就……”

  “就把客戶崩了?!”

  “沒沒,”對方訕笑著說,“老大你總是教導我們要溫柔和善,哪能在碼頭上把人崩了。”

  “那是?”

  “我們把那批軍火……攔下來了,現在在我們去接應人的車上,”兄弟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老大,好多槍啊彈啊什麼的,咋辦啊,我們這麼開車連公路安檢都過不去……”

  “……你們在碼頭先不要動等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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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還是安全的回來了,只不過車上多了三袋子的鐵傢伙。

  趕到碼頭的時候,我帶過去一些釣魚用具,那些釣竿拆開,也就是一個一個鋼管,和□□拆開是一樣的。

  於是我們就把所有的子彈放在兜子的底部,再放上□□鋼管,最後放上魚竿。我甚至給所有人發了一頂太陽帽,買了幾桶鮮魚,每個人都塗黑一點,一副剛從外面釣魚回來的樣子。

  警察打開每個袋子,也沒有往裡面翻翻,當時我們也送上了兩條鮮魚,警察一樂,就放我們過去了。

  回到本部,我把八個袋子中的五個留在了公司,自己拿走了三個,當時就想,總不能對方殺過來的時候一窩端吧。

  忙完這一切,我看了看手錶,都過了晚飯點了。我最後決定再去趟學校,把這批槍支藏到實驗室裡。

  開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有個人蹲在校門口。我打起警惕,一個車燈照到了校門口,我看到有個人蹲在校門口吃著餅,還吃得挺開心。

  那個人就是喬楚。

  我一看是我學生就立刻鬆了一口氣,我下車拍拍被突然亮起來的車燈嚇一跳的喬楚說,你幹什麼呢。

  喬楚還傻傻地看著車燈,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來拍拍手說,我是等林老師回來的。

  “哈?”

  “林老師不是說有實驗器材麼,”傻小子抓抓後腦勺,“實驗室在五樓,我怕器材太沉,林老師一個人拿不過來。”

  “於是你就一直在這傻坐著?”我不可置信地看看手錶,“坐了四個小時?”

  “沒沒,”喬楚看我驚訝的神情連忙擺擺手,“我就坐了三個點,剛才去食堂吃個飯順便幫我室友買飯。今天打工的地方放我一天假,所以我沒啥事。”

  ——沒啥事你去約個會也好啊,怪不得交不上女朋友。我又上下打量這小子兩眼,衣服搭配的挺時尚的,身材也不錯,露出了的胳膊看著挺結實,可能就是腦子不好使。這年頭還哪有這麼蠢……哦不純潔的孩子?

  我想了想,既然人家特意跑來幫忙,好意不用白不用。我拿上兩個袋子,丟給他一個袋子,讓他和我一起送到五樓。

  袋子是不大,但是一兜子鋼管也蠻沉的。拎到三樓的時候我已經氣喘吁籲的,於是那孩子就伸手把我左手上的袋子拿了過來。

  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兩個人就這麼並排走著也有點尷尬,於是我沒話找起話來。

  “我剛才把車停在你面前是不是嚇你一跳。”

  “嗯,”那小子倒也誠實,“嚇得手腳有些涼。”

  “大小伙子咋還經不起嚇。”我在一旁忍不住嘲笑他。

  “嘿嘿,”喬楚憨憨一笑,“我父母當年就是因為車禍死的,所以我看車子離我太近就害怕。”

  這下,輪到我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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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於想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這小子了。

  一年前有個車禍,死了一對夫婦,是政府的高級科研人員。這件事鬧得不小,但最後還是被壓下去了。這場車禍多少和我有點聯繫,在第一時間,我比警察還早的趕到了現場,那時候夾在車裡的人就已經沒有氣了。

  那小子,跟車裡的兩個人,眉眼中都有些相似。

  不會這麼巧吧。我心裡泛著嘀咕,即使在我知道這兩位科研人員有一個孩子後,我一直在尋找,但是由於兩人用的都是假名,查找很困難。但是一旦有了線索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我藉著導師的身份和喬楚談了談關於他家裡的事情,那小子毫無防備地拿來了家裡的照片,我仔細一看,喬楚的父母果然和我記憶中的那對夫婦的長相一模一樣。

  不過既然知道喬楚的身份,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那場車禍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又恢復了一天在學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生活,每天上完課就跑,公司和學校兩頭折騰,很快就把喬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直到有那麼一天,我開車從公司去學校,我在等紅燈的時候離老遠就看到有一個男孩子站在甜品店的櫥窗前,我等紅燈等了90秒,就看他在那站了90秒,我開近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男孩子就是喬楚。

  等我把車子停好了走到他的身邊,發現那個傻小子還在看,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爸爸的一句話,告誡我不要做一個吃貨。

  “餵,眼睛都快掉了。”

  我突如其來的一句結結實實嚇了喬楚一跳,他看清是我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師。”

  “看什麼這麼入神呢啊,”我邊說邊湊了過去,順著喬楚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芒果布丁,放在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中。玻璃瓶底下是白色煉乳,中間是芒果布丁,上面是一層薄薄的草莓醬。

  “想吃就進去啊,光看有什麼用。”我伸手推推他,可是喬楚一動不動。

  “那個老師,我沒帶錢。”喬楚臉漲得通紅,“我出來是給我們學校的園丁爺爺買東西的,沒有帶多餘的錢,而且一個布丁快30元了……”喬楚瞄了瞄價格牌,“有點貴。”

  我突然心疼這個孩子了,沒由來的,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一把把喬楚推進了店裡。

  “瞧你那可憐樣,老師請了!”我大手帥氣一揮,“就當你上次幫我搬軍……呃器材的謝禮吧。”

  “老師不……”

  “一杯冰咖啡一個芒果布丁謝謝。”

  布丁很快就上來了,小小的,一口就能吃下去,喬楚卻小口小口地抿,動作十分優雅,吃完了還咬著小銀勺對著我傻笑。

  “有這麼好吃?”我看著他一臉幸福的表情忍不住問。

  “一般。”

  “那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因為是老師請我吃的。”

  “你就這麼可憐?都沒有人請你吃東西?”我把最後一口咖啡喝進肚,面露同情。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楚又不好意思了,“老師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十九歲生日,因為生日離父母的忌日很近,所以就不打算過了。不過我看到芒果布丁突然想起來,小的時候媽媽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買過一個,我吃得很開心,後來長大了就不怎麼吃甜點了,但是剛才突然想回味一下……老師? ”

  我看著喬楚出神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直到那孩子晃了半天的手,我才反應過來,把店員招了過來。

  “給我打包十份芒果布丁,謝謝。”

  “老師?!”

  “生日嘛,一份怎麼夠,”我把一兜子的布丁放進男孩子的懷裡,“就當老師送你今年的生日禮物了,”然後我問他,小喬楚,你願不願意以後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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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就成了喬楚本科導師,再後來是研究生導師。

  期間再沒有什麼大事,俗話說人關係一好就會原形畢露……好吧這也不是什麼諺語,總之如果要總結喬楚和我這幾年的關係,那就是——越來越賤了。

  作為師長我經常會指責喬楚,我不就是把你拖來通宵做實驗了麼,我不就是讓你去買飯麼,我不就是搶你盒飯裡的肉麼,我不就是讓你睡地上麼,你,小喬楚你,憑什麼打我腦袋?!

  還記得有一次喬楚辛辛苦苦早上五點鐘起來排隊去買我們這最好吃的燒餅,拿到實驗室也就是洗個手的功夫,燒餅就都被我吃了。傻孩子回來的時候,望著空空如也的包裝袋,甚至還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他的錯覺之後就撲了上來,大吼著林軒你這個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那時候院長正好路過實驗室門口,他用讚許的眼光往裡面看了看,然後發表了深刻而又具有高度的表揚。

  “導師和學生打成一片,這種風氣很好,很好!”

  當然我們也有乾正事的時候,喬楚大二那年,我把他拖出去喝酒,我用我爸爸放鞭炮出了意外然後死掉了的秘密套出了喬楚的一個秘密(老爹其實我知道你死於槍戰……但是那種死法不大眾化所以我就隨口編了一個……嚇得喬楚現在還不讓我放鞭炮……),那就是喬楚在高中的時候,有那麼一個混蛋……嗯……男人。

  說到那個男人,喬楚是如泣如訴又哭又笑聲淚俱下,最後打著嗝口齒不清,還沒有把那個混蛋的事蹟敘述完,但是我也聽個差不多了,我表面同情不過內心是狂喜,誒誒,小喬楚,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那麼憋屈的時候。

  第二天那孩子就跑到我那裡,好吃好喝的供上,求我別說出去。情報販子什麼的保守秘密最在行了,我開心地把果凍往嘴里扔,不知道為什麼,吃著喬楚送來的零食,我心情好得比客戶給我幾十萬還高興。

  但是那熊孩子沒有告訴我一件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是穆氏集團的少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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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穆淵轉來的那一天,我也什麼都知道了。一個比喬楚也就大了一年的男孩子,卻有著十足的壓迫感。他指名道姓要我做他的博導的時候,我就什麼都知道了,再看看喬楚那不爭氣的樣子,我更確定了。

  那幾天我挺生氣的,以為我和喬楚這關係,他怎麼的也會找我來商量商量,沒想到那孩子倒好,一聲不吭,跟我說點什麼還旁敲側擊,最後我索性捅開了這層紙,那孩子居然還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真想把他扔到黃浦江里騰火燉。

  對於那場車禍從表面上看的確是穆家做的,但我還心存疑點,但是那孩子已經開始一門心思的報仇了,攔都攔不住。沒有辦法,我之後趁著他一個不注意,往他包裡放了一張我的名片。

  我太了解喬楚了,一旦他知道車禍和穆淵有關係,他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他這孩子表面順從,心底卻倔得要死,這個時候我不幫他,誰幫他啊。

  不過喬楚卻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和他電話沒通幾次就被懷疑了,儘管我用的還是變聲器。沒有辦法,只好在他面前用W的身份跟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事先錄好的,就是因為想到喬楚一定會在說話的過程中提問題,於是事先錄好的回答放在兜里,一按按鈕就能插播出去。於是我一邊聽著喬楚的聲音,一邊單手拿著試管裝成做實驗。左手放在兜里耍帥,實際在按按鈕。

  我不知道喬楚最後有沒有信,總之在我身上的防備的眼神,少了很多。

  喬楚實施綁架那天,我有想過要不要阻攔他。後來想想作罷,哪怕攔了一次,以喬楚的性格,他絕對會策劃第二次,還不如一次讓他玩個夠,然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且我當時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穆淵會做足準備,楚聞也下不去狠手。

  我都猜錯了。

  當我在楚家安好炸彈,正在搜索喬楚的位置的時候,我接到了穆淵的電話,他問我知不知道喬楚在哪裡,我當時心就涼了半截,我已經顧不上W這個身份,咆哮地問他為什麼沒有同意用企劃書交換喬楚這個條件。穆淵說,企劃書是是上百條穆家精英的性命。

  “穆淵,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邊通著電話,一邊搜索楚聞的位置。“我會拿企劃書去換喬楚的,我沒有你那麼偉大,精英沒了我可以再找,但是喬楚沒了就沒了。你不願意救他,那我就自己來,算是喬楚看錯你了。”

  我撂下電話,我想這是我跟穆淵之間最後一個通話。

  憑感覺楚聞和喬楚應該不會太遠,搜索到楚聞之後,以他為中心幾公里之內找尋可以當綁架地點的地方,很快我就在一個森林中找到一個倉庫。我開著車,把電波改成了和楚聞的人一樣的信號,再加上早有準備,混進來就是輕而易舉。

  當我扛著□□,衝進倉庫的一瞬間;當我看見喬楚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念頭,把喬楚救出來後,把楚聞和穆淵一起做掉。

  看著喬楚每次呼吸都萬分痛苦的表情,我想他應該是傷到了內臟,再準確點應該是肺。我皺皺眉頭,發覺自己沒有時間了,於是我不准備跟楚聞廢話了,直接攤牌。

  “我在楚家總部,安炸彈啦~”

  說完我把上衣脫掉,把連通脈搏器的六個按鈕露了出來,還轉了一圈,繼續用歡快的語氣說,楚聞,我在總部安了六個炸彈,我身上現在有六個按鈕。你看不到,你可以讓你安排的瞄准我的狙擊手看一下,我絕對沒有說謊。

  我像是展示高科技產品一樣秀了秀每個按鈕之間連著的線,繼續解釋說,待會我和喬楚出去的時候,你安排的人開一槍,我就按一個按鈕,會爆炸哪個我可不知道,說不定就是會議室什麼的,那裡正在開股東大會不是麼,反正裡面也沒有姓楚的,一起炸飛沒關係吧。

  “啊,還有一個事。”我不開心地用手指著胸口處的紅外線光點,“每個按鈕都是連接我的脈搏的,一旦我脈搏停止之後,六個炸彈會一起爆炸哦~如果我和小喬楚死在這裡,有整個楚氏給我們陪葬,值了!”

  楚聞沉默了,過了大約三十秒,我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放他們走!”

  我把喬楚抱上車,走動中似乎碰到了他的傷口,喬楚“嘶”的一聲睜開眼睛,滿眼都是失血過多的空洞。

  “老師,”在我把喬楚放上車的時候,那孩子用僅存的意識抓住我問,“我們去哪啊。”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吻了吻傻孩子抓住我衣服的手。

  “我們亡命天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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