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終章

　　鬧鐘響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溫柔的白色窗簾照進來， 照在床上相擁躺在一起的人身上。

　　喬緋皺了皺眉，轉身，往身邊的男人懷裡鑽深了些，過了幾秒，她閉著眼睛問：「老公，幾點了？」

　　賀承南也閉著眼睛，從被窩裡伸出長臂按下鬧鐘：「不知道。」

　　然後收回手， 將女人摟得更緊， 寵愛地說：「你多睡一會。」

　　喬緋迷迷糊糊的， 正想就著賀承南溫暖安定的懷抱再偷會懶，但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猛地睜開眼：「不行。」

　　今天怎麼都不能睡懶覺！

　　倏地從床上起來， 喬緋匆忙穿好拖鞋：「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上電視節目誒，我得早點做準備。」

　　賀承南見她如臨大敵的陣仗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他無奈的笑：「做什麼準備，又不是讓你去採訪別人， 是別人採訪你。」

　　「可我得打扮一下啊， 洗澡洗頭髮，待會再讓SAM幫我做個造型， 還有衣服， 啊……時間根本不夠用，你別打擾我！！」

　　喬緋說著， 跑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 裡面響起嘩啦啦的水流聲。

　　賀承南側眸看了下臺上的鬧鐘， 才七點。

　　採訪是上午十一點開始錄製， 她也太緊張了。

　　今天的採訪是美國某著名電視臺特地為賀承南和喬緋夫婦二人準備的。

　　這些年賀承南國內的生意轉交給了經理人打理，來到美國後繼續和許垚山開拓市場，憑藉強大的資本和運籌帷幄的能力，成功擠入了美國的金融圈，且一年比一年的影響力大。

　　現在在圈子裡，大家都知道了賀承南的名字。而喬緋也因為前幾年被評為全球TOP10的亞洲DJ之一，來到美國後，賀承南為了保護老婆的愛好，將熱格也開到了美國。

　　只是喬緋不再上臺，而是悉心幫忙管理著酒吧裡的表演項目和DJ的培訓等業務。

　　夫唱婦隨，活得瀟灑快意。

　　賀承南還並不想起床，他微微閉著眼，聽著衛生間裡的水聲響了很久，然後停掉。

　　喬緋洗完了，裹著白色浴巾出來，坐在化妝臺上，開始女人的護膚步驟。

　　她的背影停留在那，這麼多年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歲月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頭髮雖然剪短了到肩頭，但更多了一份成熟和幹練。

　　賀承南側著頭看了會，起身。

　　他走到喬緋後面，手撐在化妝臺上，從背後框住她。

　　「擦的什麼這麼香？」

　　「保濕的霜啊……」喬緋不明所以的回答著。

　　「嗯。」賀承南將頭埋進她脖子裡聞著，故意似有似無的撩她：「那身上呢。」

　　「……」

　　喬緋已經感覺到這男人想幹什麼了，馬上轉過身：「我警告你啊，別亂來，小八和叮叮都在——」

　　話還沒說完，喬緋就被賀承南一把抱起來，抱到床上壓住：

　　「老子的事還輪不到兒子來管。」

　　「……」

　　喬緋覺得自己洗了個澡，就是洗乾淨了來伺候這位爺的。

　　一小時後，剛剛洗的澡都白搭了。

　　她一身的汗，伸了伸酸楚的腰，埋怨身邊的男人：「你是不是吃什麼藥了，怎麼每天都……還一點都不累的。」

　　賀承南似笑非笑：「你這是在換個方式表揚我麼？」

　　「……」

　　喬緋累到不想說話。

　　兒子都泡到女朋友了，人到中年，她老公還跟猛虎下山似的，好像就沒哪天喂飽過。

　　她只好又去了一趟衛生間，重新洗澡。

　　等出來的時候，賀承南下身穿了條黑褲，也正好起床。

　　他看到喬緋手裡拿著吹風機，徑直走過去把吹風機拿到自己手上。

　　再把喬緋按在化妝桌前坐下，「我幫你。」

　　於是喬緋就那麼好好坐著，習以為常的享受著女王般的待遇。

　　就在這時，臥室有人敲門。

　　「進來。」賀承南說。

　　來的是小八，早上八點半了，樓下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他來喊父母吃飯。

　　原以為還沒起床，但現在看到父母正琴瑟和鳴恩恩愛愛的在一起吹頭髮，小八也就沒多廢話。

　　說了句【可以吃早餐了】就準備退下。

　　關門那一瞬，小八穿過門縫看了會自己的親爹賀承南。

　　然後在心裡不禁連續閃過無數個臥槽。

　　他每天都打籃球才鍛煉出一副好身材，但剛剛看到親爹站在親媽身後幫她吹頭髮的樣子。

　　他這個兒子甘拜下風。

　　從小到大，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爸爸，崇拜他的果斷堅決，崇拜他的一針見血目光獨到，這麼多年也一直朝他的方向努力著。

　　但小八發現現在更崇拜的，好像是他爸的神仙身材。

　　陽光照進臥室一角，照在幫老婆吹頭髮的男人身上，他赤.裸的上半身，緊實的肌肉線條像鍍了一層光，起伏，有力，堅韌。

　　充滿了成熟男人的張力和性感……

　　親媽在他的襯托下就像隻嬌軟的小兔子，任憑外人怎麼看，賀承南給別人的感覺都充斥著滿滿的安全感。

　　這大概就是時光的沉澱帶來的魅力吧。

　　關門的那一刻，小八決定找個機會問問他爹是怎麼做到這麼牛逼的身材多年不崩的。

　　他也要…讓卷卷有這樣的安全感。

　　-

　　今天是中秋節，早餐準備得很豐盛，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早飯。

　　賀梟群坐在主位，吃了兩口，淡淡發話：「最近我有點無聊。」

　　賀承南邊吃邊哼笑一聲：「怎麼的，那幾個美國老太太不新鮮了？」

　　前幾個月剛來美國的時候，賀梟群以【氣質款老年亞洲男性】的面孔榮登社區最受歡迎男人的稱號，每天都有老太太上門來邀請他跳舞，參加各種活動。

　　一開始賀梟群覺得初來美國，怎麼也得結交點朋友，得融入當地的圈子。所以都跟著去了。

　　但慢慢的，他就不去了。

　　他說：「那些老太太也太奔放了，跳了幾次舞就跟我談要不要marry，我marry她個鬼，糟老太太們都壞得很。」

　　賀梟群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了重點，朝賀承南說：

　　「要不你跟兒媳婦努力努力，再生個老三我幫著帶帶？」

　　「……」喬緋一口牛奶差點沒噴出來，「爸您亂說什麼呢。」

　　「怎麼了？」賀梟群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國內你這個年紀生二胎的到處都是，你倆生個三胎怎麼了。」

　　喬緋：「……」

　　她默默看了眼賀承南。

　　賀承南不慌不忙的抿了口果汁，問小八：「卷卷是今天的飛機到嗎？」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莫名其妙轉到了自己身上，小八頓了頓，回答：「嗯，我待會去機場接她。」

　　賀承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悠悠回自己的老子：

　　「您孫媳婦要來了，您還不如催催他們，給你來個重孫刺激一點。」

　　賀梟群一聽，好像迷茫的夜晚終於找到了指路的明燈，放下刀叉：「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馬上開始親切的慰問小八：「乖孫子，你跟卷卷到哪一步啦？」

　　無語的小八：「……」

　　是親生爸爸嗎，他才十七歲！十七歲生什麼孩子，這樣甩鍋真的好嗎？

　　關鍵是妹妹這時候還嫌不夠刺激的跳出來補刀：「爺爺，我之前看到哥哥和卷姐親親了，嘿嘿。」

　　「真的啊？」賀梟群嘖了兩聲，已經開始沉浸在抱重孫的夢裡：「也不知道我重孫長得像不像我……誒乖孫你快給爺爺說說，你跟卷卷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賀梟群逮著小八不放了。

　　不用被催三胎的喬緋終於鬆了口氣，她低著頭笑，暗自朝老公瞥去一眼。

　　姜終於是自己的老公最辣了，隨便一句話，就成功將矛盾丟給了兒子。

　　-

　　吃完早餐，小八送賀承南和喬緋去電視臺參加採訪節目。

　　路上經過一棟商業大樓，賀承南讓他暫時停車，鄭重告訴他：

　　「這兒就是Eight總部，等你大學畢業了就先到這裡來學習學習，先在美國的娛樂圈裡泡上兩年，把骨子裡的魄力和毅力提煉出來了，以後才有資格接我的班。」

　　小八微微側頭，看向眼前這棟大樓。

　　九個月前，他在卷卷迷茫的時候，給賀承南打了電話。

　　他知道賀承南在美國的業務裡涉及了娛樂圈，但並沒有涉及模特圈，他也只是打個電話試試，看能不能求助爸爸，拓展這樣一個業務。

　　他不想卷卷做不了喜歡的事，但也不想她去自己掌控不了的地方，遭遇那些說不準的潛規則。

　　賀承南第一次同意了幫兒子這個忙，通過各種關係，投入鉅資，和叮叮所在的大學合辦了那個模特班。

　　路鋪好了，但卷卷能不能走上那條路，還得靠她自己。

　　幸好，最後她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以第29名的好成績成功被錄取。

　　而那個班所有的學生，畢業後都會直接簽約Eight模特經濟公司，由賀家直接打造管理。

　　而經紀公司最終的接班人，只能是賀之喬。

　　這是他唯一所願，陪著卷卷，送她走到全世界最閃亮的T臺上。

　　小八關上窗，朝身旁的父親會心一笑：「謝謝爸爸。」

　　把父母送到電視臺，小八算著時間，該去機場接卷卷了。

　　這邊，電視臺裡，主持人熱情的接待了賀承南夫婦。

　　這期節目的主題是【新的華爾街金融巨頭賀承南的愛情】

　　主持人上場，她先介紹了賀承南，用詞是「來自中國的超級富豪」，「善於捕捉的金融天才」等。

　　再說身邊的喬緋，主持人透著羡慕地介紹——

　　這是他美麗的妻子，迷人的DJ喬小姐。

　　這個採訪總體來說氣氛還是比較輕鬆，賀承南經常在外應酬，所以這種場合還算習慣，但他怕身邊的喬緋不習慣，所以從頭到尾一直握著她的手。

　　主持人循例問了一些事業上的問題後，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於是美國式的幽默問：

　　「賀先生是怕您的夫人逃走嗎？為什麼一直握著她？」

　　賀承南也接住了她的幽默：「當然，我的夫人有很多狂熱的粉絲，我每天都必須把她握得緊緊的。」

　　現場響起歡樂的笑聲，喬緋也有些嗔笑的看向賀承南。

　　主持人這時把問題問到了喬緋這裡：

　　「喬小姐對賀先生是一見鍾情嗎？」

　　喬緋有些靦腆的笑：「當然。」

　　賀承南馬上跟著補充：「我們互相一見鍾情，然後，是我，無法控制的追求她。」

　　主持人發出一陣陣「wow~ 」的讚歎，示意大家為這份直白的勇氣鼓掌。

　　現場響起掌聲，主持人趁機又問：

　　「您最喜歡夫人身上的哪一點？」

　　賀承南想了幾秒，轉過頭，看喬緋。

　　眼裡的濃情蜜意，並沒有因為時光的流逝而缺少半分。

　　他一如往年般炙熱的看著喬緋，接著，出其不意的在鏡頭前輕輕抬起她的手，輕吻她手背：

　　「她的一切，我都為之著迷。」

　　眾人：「……」

　　主持人流下了檸檬味的眼淚：「上帝會祝福你們越來越好。」

　　採訪非常圓滿的結束。

　　回去路上，喬緋止不住的臉紅害羞：「你幹嘛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肉麻的話，我到現在臉都好燙。」

　　賀承南雙手親昵地托住她的臉：「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你，兒子都那麼大了，還臉紅。」

　　頓了頓，又寵溺的笑：「像個小孩。」

　　喬緋：「……」

　　這些年，她的確被大哥寵成了小公主，除了做自己喜歡的事，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管，夫妻和諧美滿，子□□秀上進。

　　人生的圓滿，不過如此。

　　是她的幸運，才會在這輩子遇見了他。

　　喬緋甜蜜地靠到他肩上，忽然感慨：「老公，我忽然好想火哥、晌哥他們，還記得那一年你們一起披著馬甲騙我，我還真的以為你們是混道上的……這些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卻一晃眼過去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賀承南拍拍他的肩，似安撫般：「他們倆都好著呢。」

　　-

　　晚上六點，賀家的別墅通體燈火，張燈結綵。

　　今天是中國傳統的中秋節，人月兩團圓的日子，正好卷卷過兩天要開學，所以一家人就提前趕了過來，和小八一家一起過中秋。

　　兩家父母一見面，分外歡喜，自然也提到了子女們的事。

　　卷爸誇小八有毅力，懂事，其實很早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小八對卷卷有感情，但是為了不影響兩個孩子的高考，當時他特別叮囑小八，卷卷滿十八歲了才可以對她告白。

　　原以為年少衝動肯定會忍不住，可小八愣是憋著忍著，堅守承諾，等到了卷卷十八歲的這一天。

　　所以岳父那一關，小八是妥妥過了。

　　聊天期間，兩個姑娘點上自己做的荷花燈，說是要去外面找個地方許願，剛走到門口，恰好外面也有人敲門。

　　叮叮順手打開門，看了眼，有些猶豫的打量片刻，而後驚訝道：

　　「褚焱叔叔？！！夏夏阿姨？？」

　　她再垂頭：「這是……小哪吒？」

　　聽到女兒在門口說的話，賀承南快步走上去，看到門外的人——果然，是禇焱來了。

　　自從自己移民後，禇焱去了伍夏的公司，夫妻倆合心合力，現在將伍氏發展得很好。

　　前幾年，也成功的要了個孩子，但這孩子特別穩，伍夏懷著他到最後超過預產期半個月，都沒有任何發動的跡象，於是後來醫生不得已剖腹產取了出來。

　　自此，兒子取名小哪吒。

　　賀承南和禇焱也許久不見，抱了抱，男人的感情盡在不言中。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怎麼會，說好帶兒子來美國玩，順便在你這過中秋，就肯定會來。」

　　禇焱低頭，抱起兒子：「叫叔叔。」

　　小哪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也不怕人：「叔叔。」

　　「乖。」賀承南摸了摸他虎虎的腦袋，想起了什麼，招呼道：「進去坐吧，喬緋今天還在說想你們了，我故意瞞住她沒說你們要來的事，快進去給她個驚喜。」

　　「好。」

　　禇焱夫妻帶著兒子進了內廳，果然，沒多久，裡面爆發出驚喜的聲音。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激動萬分，差點流淚。

　　喬緋看著小哪吒，一把抱到懷裡：「寶貝兒長得越來越乖了。」

　　小哪吒突然冒出一句：「我會背三百首唐詩！！！」

　　「哈哈哈哈哈哈。」

　　屋裡的人笑成一團，果然是隨了爸爸的基因，一肚子墨水，從小就會背唐詩了。

　　正熱鬧時，賀承南看著手錶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齊晌收到我的消息沒有，電話打不通，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

　　禇焱愣住，而後沉默幾秒，「你不知道？」

　　賀承南皺眉，隱約覺得有事：「知道什麼？」

　　「上個星期他告訴我和那姑娘去泰國玩了，後來還給我發消息說要出海，結果第二天…我就看到新聞說那天的船出了事，我再給他打電話，就怎麼都沒人接了。」

　　「……」

　　賀承南心裡一個咯噔，猛地沉下去。

　　難怪他一直沒有回復自己…

　　齊晌五年前在熱格認識了一個很豪放的姑娘，那姑娘喝酒厲害，直接放倒了齊晌，後來也不知是不是就因酒相遇，再一夜放縱，走了腎，也走了心，齊晌開始熱烈追起了姑娘。

　　奈何那姑娘是匹野馬，自由慣了，走遍全國，根本不願意在某一個地方留下來。

　　後來的那幾年，兩人就一直牽扯，牽絆，也沒個結果。

　　再後來，齊晌就從賀氏辭職了，說是要陪著姑娘去看世界。

　　這次中秋節，賀承南也給他提前打過電話，雖然沒人接，但齊晌向來是那樣大大咧咧，所以賀承南也沒有在意，便給他留了信息。

　　沒想到，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眾人沉默了會，氣氛一時沉寂下來，有些傷感。

　　當年的三劍客，現在少了一個，好像就缺了該有的滋味。

　　正在這時，外面的門鈴忽然又響了。

　　還未等眾人反應，一個熟悉的男人糙聲在門外叫起來：

　　「我操，這他媽是不是賀承南的家，別待會來個持槍黑人老弟把老子突突突了。」

　　內廳裡眾人一愣，面面相覷。

　　繼而全部驚喜又不敢相信地回過神——

　　這聲音…是齊晌？！！

　　喬緋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出去打開門。

　　果然！

　　齊晌還穿著他最喜歡的夾克，嘴裡叼著一根煙，眉骨上的刀疤一如既往的囂張。

　　他懷裡擁著一個年輕的姑娘，看到喬緋，鬆了口大氣：

　　「媽的，總算見著你們了，我他媽這英文認不全，費了老大勁才找到。」

　　賀承南和禇焱他們也都快步跟著來到門口。

　　三個男人終於碰面，尤其是看到齊晌平安出現，不禁都有些紅了眼眶。

　　賀承南打了他一拳：「我他媽剛剛聽褚焱說你出海翻船，還以為你死了。」

　　齊晌灑脫地笑：「哪那麼容易，我齊晌九條命，大難不死好著呢。」

　　說完他轉頭拉住懷裡的姑娘，指著禇焱：「叫火哥。」

　　小姑娘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很野性的那種美，聽話喊道：

　　「火哥。」

　　齊晌又指著賀承南：「這個，叫大哥。」

　　「大哥。」

　　小姑娘喊完，打量賀承南：

　　「他就是你老說的那個大哥啊。」

　　齊晌點點頭，舊人重見，煙霧蔓延，他也紅了眼眶，告訴她：「嗯，是一輩子的大哥。」

　　他們三個男人之間有太多的故事，在最美好的時光裡，在許多困難的時候，危險的時候，賀承南很慶倖有這樣兩只得力的左右臂膀，一直無私而用心地幫助他。

　　這種兄弟情誼早就超越了主僕情分，就像齊晌說的——

　　他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傭人這時將飯菜全部佈置好，電視機也調到了華人頻道。

　　裡面正播著熱鬧的中秋晚會，有女歌手唱著：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他們在溫情的歌聲中一起舉杯。

　　賀承南和喬緋。

　　禇焱和伍夏。

　　齊晌和他的小姑娘。

　　以及小八，卷卷，叮叮，賀大爺。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今晚，對著美麗的月光許願——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一輩子，遇見你們，真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