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撩四十四式

　　每次賀承南要追女人的時候， 飛機都總和他作對。

　　大年二十九，C城到A城的航班全部售罄，最近的一班是大年三十下午兩點的。

　　有什麼辦法？賀承南還不是只能咬牙買下了。

　　除夕夜， 是家家戶戶團聚的日子， 每年賀承南都和賀梟群都會在一起守歲。母親過世後他更是無論多重要的生意都會在年三十這晚趕回來陪老爺子。

　　所以現在要離開，賀承南心裡有一點愧疚，對此賀梟群卻滿不在乎， 甚至還催起了他：「你趕緊去， 孫子安排不上就算了，別等會我兒媳婦都被別人挖走了。」

　　賀承南：「……」

　　這事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鬱悶，從昨天喬緋回去後到現在大概24個小時了， 這女人完全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給她打電話——「我忙著呢！回頭跟你說呀！」

　　給她發消息——【在外面玩，等會說。】

　　然後這個回頭說， 和等會說，直到現在賀承南都沒有等到。

　　所以哪怕今天是騎單車去A城， 賀承南都必須要追過去看個究竟，看看這放手的女朋友怎麼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回去了就沒信兒了？

　　萬一真的跟老父親說的那樣，遇到了什麼初戀， 或者青梅竹馬的小哥哥， 近水樓臺一勾搭， 被別人勾搭走了再火速生米煮成熟飯。

　　……賀承南不敢想。

　　下午兩點， 賀承南帶著簡單的行李踏上了去A城的旅途， 他沒有告訴喬緋自己要去的消息， 第一主要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第二也是霸道總裁最後的倔強，想看看姑娘是不是已經忘了他這號人，和別的帥哥一起快活去了。

　　飛機落地A城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十分，賀承南早就從負責收購巧家樂超市的下屬那裡要到了喬石宇的住址。原本下屬們知道他要到A城，都說派車來接他，但賀承南想著麻煩，也容易驚動准岳父，就罷了。

　　從機場離開後，他打了輛車，直接去了喬石宇所住的地址。

　　喬家坐落在A城一個別墅區，現在市價也指好幾百萬。

　　之前最困難的時候連房子都抵押掉了，幸好後來賀承南及時收購融資，挽回局面，才沒落到無家可住的窘迫境地。

　　這裡的別墅跟賀承南家自帶室內電梯的不一樣，從建築設計上可以看出來是年代比較老的房子，但綠化十分整潔，看上去很溫馨。

　　車停在喬家門口，賀承南下車，看到喬家的大門敞著，有個中年女人正在門口貼春聯。

　　他慢慢走過去，「您好，請問是喬緋家麼。」

　　許羨秋轉身，打量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這位氣質不群的男人，「你是……？」

　　這時裡面的喬石宇聽到了聲音，出來一看，人頓時愣住：

　　「賀，賀總，哦不，承南你怎麼來了？！」

　　喬石宇看到賀承南太驚訝了，反應過來後忙摘下身上的圍裙：

　　「快進來快進來！！」

　　賀承南看到了眼熟的准岳父，微微頷首：

　　「伯父，伯母，打擾了。」

　　許羨秋聽到自己老公叫這個男人賀總，這個男人又叫自己伯母，馬上明白了他就是喬緋交的那位男朋友。

　　而他同時也是收購自家超市的實力大佬，老公的頂頭上司。

　　這兩個身份結合在一起，的確讓人一時處理不過來。

　　許羨秋是第一次見到賀承南，聽喬石宇說過這個年輕男人的各種牛逼，各種成功，現在看到本人，的確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和那些傳說同等的氣場。

　　她微微笑著：「原來你就是老喬總提的承南呀，快進來吧，外面冷。」

　　兩個老的把賀承南迎到室內，許羨秋給他泡了杯英式紅茶，「先喝口熱茶，我們這比你們那冷多了，今天外面都零下七度了。」

　　其實賀承南下飛機後也感覺到了，這裡刮的風特別冷，冷到骨子裡那種。現在聽許羨秋這麼一說，才知道A城整整比C城低了十度。

　　溫差太大了，他穿得不多，得虧身體底子好，不然在外面能凍得直打顫。

　　進來好幾分鐘都沒看到喬緋的身影，賀承南四周打量一圈，問：「喬緋呢？不在家嗎？」

　　「噢，她跟幾個朋友在後面那條街買煙花呢，說是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放。」喬石宇邊說邊拿出手機：「我這就打電話讓她回來。」

　　「不用。」賀承南站起來，「我去找她吧。」

　　-

　　跟喬石宇確定了街名後，賀承南頂著一臉刺骨的風來到別墅後面的那條小商品步行街。

　　還沒找到岳父說的那家煙花店，賀承南就看到喬緋的身影從一家奶茶店跑出來。

　　她手裡捧著一杯奶茶，身後還有兩三個朋友，男男女女一起跟著跑出來。

　　幾個年輕人坐到奶茶店門口的太陽傘下，聚在一起聊天，臉上都掛著迎接新年的興奮神色。

　　賀承南就站在奶茶店外不到十米的距離，喬緋卻一點都沒看到。她吸了口奶茶，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這個太好喝了，嘿嘿嘿！」

　　說完她掏出手機對著奶茶蓋拍了拍，又把奶茶親密的放在臉頰自拍。賀承南不知道她在拍什麼，但就在姑娘收回手機的那一刻，自己兜裡的手機響了。

　　他默不作聲的拿出來，看到是微信裡喬緋發來的消息。

　　第一張照片，是奶茶的特寫——【超大波霸奶茶】

　　第二張照片，是她親吻奶茶杯身，嘴嘟在一起賣萌的樣子。

　　緊接著照片的是一句話：

　　【霸霸哥，你的波波在線想你了。親親.jpg】

　　賀承南看著，嘴角總算有了一點笑意。

　　他回過去：【那我馬上就到你面前來給你親？】

　　喬緋收到回復咧嘴笑了，旁邊的小姐妹問：「你傻樂什麼啊？跟誰發消息呢神神秘秘的。」

　　「不告訴你，嘿嘿。」

　　楊在宇湊到喬緋旁邊：「緋寶，讓我嘗一下你這個。」

　　他去拿奶茶，卻被喬緋一手搶回來，「哎呀在宇哥，我不跟別人共喝的。」

　　頓了頓好像覺得話說的突兀，又緩和：「要不我給你買一杯一樣的吧。」

　　這個在心裡盤旋了一天一夜的名字讓賀承南馬上就提高了警惕。

　　他視線看向圍坐在一起的幾個年輕人，看到喬緋身邊坐著的那個男人，年齡大概跟自己相仿，正調侃喬緋：

　　「你小時候跟我用一個碗吃飯，現在喝杯奶茶就不幹啦？行行行，我去找根兒新吸管來，你讓我嘗一口。」

　　賀承南看到喬緋把奶茶抱得緊緊的：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不一樣，新吸管也不行。」

　　周圍的人笑了，楊在宇也笑了，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小丫頭，現在還跟我生份起來了？」

　　喬緋皺了皺眉，身體不自然的躲過去。

　　她和楊在宇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都跟親兄妹似的，從前不覺得眼下這樣的接觸有什麼問題，可現在她有了男朋友，心裡莫名就會自動排斥這樣的親密。

　　楊在宇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沒再強求，打著哈哈聊起了別的話題。

　　想著賀承南的消息還沒回完，喬緋把凳子往旁挪了下，看著屏幕微微抿著唇，然後在手裡敲——【那你來啊，你如果馬上站在我面前，我就】

　　後面的狠話還沒放出來，姑娘面前忽然落下一道清冷的身影。

　　那雙腿，那雙鞋，那股子氣場，莫名有點眼熟。

　　喬緋停了手裡打字的動作，愣愣抬起頭。

　　看到賀承南後，人有點晃神，大概是覺得自己喝奶茶喝出了什麼興奮的幻覺，使勁眨了眨眼後再睜開眼睛——

　　男人懶洋洋看著她：「怎麼，才離開兩天就不認識了？」

　　喬緋終於回了神似的，又驚又喜，從座位上跳起來蹦到他面前，不可置信三連問：

　　「你怎麼來了？」

　　「我沒眼花吧？

　　「真的是你？」

　　賀承南穩穩接著她，嘴角也難自抑的蔓開笑意。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不放心，擔心地位岌岌可危被人搶走才會趕過來。

　　於是壓低聲音，淡定的一秒鐘秒變情話王子：「想見你，就來了。」

　　喬緋禁不起一點情話撩撥，臉紅著抿唇而笑，馬上見色忘友的拋棄了身後的朋友們：「不跟你們玩啦，我得回家了！」

　　然後就拉著賀承南的手，歡歡喜喜的朝別墅小區方向走。

　　邊走邊問：「你冷不冷啊？穿這麼少。」

　　然後把手裡的奶茶遞給他：「快喝一口暖和一下。」

　　賀承南餘光看到那個叫在宇的還在盯著他們，於是從不喝奶茶的他把奶茶接過來，在喬緋喝過的吸管上，輕輕吸了一口。

　　緊接著，又送到喬緋嘴邊：「你也喝。」

　　喬緋完全不知道他這個舉動的真正意義，還以為是兩人之間的小甜蜜互動，乖乖的喝了一口：「嗯嘛，好甜。」

　　街角轉角處，賀承南若有似無的朝太陽傘下瞥了眼，發現楊在宇剛才還熱情似火的一張臉，現在全黑了下來。

　　等人走了，剩下的朋友們才聊起來。

　　「這誰啊？怎麼從沒見過？」

　　「是緋寶男朋友嗎？」

　　「不知道欸，但是真的好帥。」

　　「一般吧，哪裡帥了。」楊在宇神情不太自然，拿起自己的奶茶喝了口：「估計是來給喬叔家送年禮的客戶吧。」

　　-

　　喬緋牽著賀承南的手蹦蹦跳跳的回了家。

　　從沒想過男人會從C城追到A城來找她，喬緋心裡激動又興奮，回到家裡，許羨秋已經貼好了所有對聯和窗花，家裡多了濃濃的年味，喬緋推開門，大聲宣佈——

　　「爸媽！我男朋友來啦！他今晚在我們家過年！」

　　喬石宇在廚房裡回答她，「還要你來說嗎？我又加炒了兩個菜。」

　　喬緋抓了抓頭髮，對哦，賀承南肯定是先到的家裡，才會去步行街找她。

　　是自己太激動了。

　　許羨秋這時從樓上下來，「小賀，我幫你把行李提上去了，給你收拾了間客房，你要是不嫌簡單的話就住在家裡。」

　　賀承南很禮貌的笑：「多謝伯母費心，叫我承南就好。」

　　他看到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的喬石宇，隨口說了句：

　　「伯父看起來廚藝似乎很不錯。」

　　許羨秋還沒開口，喬緋就搶著答了：

　　「那當然了，我媽嫁給我爸，一輩子沒進過廚房。」

　　姑娘很是自豪的樣子，賀承南垂眸看她，唇角跟著一抿，「行了，我知道了。」

　　喬緋眨眼問：「知道什麼？」

　　男人小聲：「我回去就學。」

　　兩個年輕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許羨秋張羅著坐下來，準備開飯。喬石宇從廚房裡又端上兩個菜，湊成一桌色香味俱佳的年夜飯。

　　「快坐吧，承南，不知道你會來，不然就去酒店訂一桌了，可這個點了去哪都訂不到，你就將就將就。」喬石宇很熱情，粉紅色的圍裙十分有反差萌。

　　「不用了，這樣很好，真的。」

　　賀承南是真的覺得很好，他很久沒體驗過這樣的感覺。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圍在一起，很真實的，充滿了煙火氣的除夕，美味的家常菜，高掛的紅燈籠，一切都那麼的溫馨美好。

　　從喬緋父母身上，賀承南似乎看到了未來他和喬緋在一起的幸福模樣。

　　四個人很和諧的吃完了年夜飯，雖然簡單，卻十分有家的味道。

　　吃完後兩個老的根本不讓他們碰碗筷，全部收拾的乾乾淨淨，這時電視機裡也開始播放春節聯歡晚會，熟悉的開場音樂，主持人喜氣洋洋的語調將年味襯得更濃。

　　喬緋知道賀承南肯定不愛看這些，悄悄拉著他：

　　「我帶你去放煙花好不好？」

　　賀承南剛好想抽煙，便答應了：「好。」

　　從家裡搬出下午買的十多根煙花棒，喬緋帶著賀承南去別墅不遠處的一個露天廣場，每年十二點的時候這裡會聚滿來放煙火的人。

　　現在才剛剛八點過，所以人很少，大家都在家裡看晚會。喬緋找到一個空曠處，揮了揮手裡的煙火棒：「你要放嗎？」

　　賀承南搖搖頭，從兜裡摸出打火機和煙：「你放，我陪著你。」

　　他點了根煙，順手幫喬緋點燃兩根煙火棒，然後靠在石柱上看她。

　　姑娘手裡揮動著煙火，像星火垂落，在她身邊閃爍飛舞，她的臉就這樣映在五彩斑斕的顏色裡，如夢似畫，美豔動人。

　　放完手裡的，喬緋噠噠噠的又衝他跑來，張了張嘴，習慣性的想喊霸霸哥，話到嘴邊又覺得兩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這個稱呼已經是過去時，可喊承南或者南哥哥都覺得怪怪的，不夠親。

　　她跑到男人面前，眨了眨眼：

　　「賀承南，我給你取個昵稱好不好？」

　　賀承南手垂下來，把煙拿遠了些，怕飄到她臉上，另隻手把她臉頰被風吹亂的髮絲撫平：「什麼昵稱？」

　　「就那種情侶之間甜甜的，只有彼此才可以叫的那種啊！本來我叫波波你叫霸霸也很配，可每次叫你霸霸我都覺得你在占我便宜。」

　　賀承南寵溺的笑：「那你想叫我什麼？」

　　喬緋握著煙火棒隨意在空中畫了畫，腦子裡思索著什麼，一分鐘後轉過來，「我叫你豬豬！」

　　賀承南：「……豬？」

　　「不是豬，是豬豬！」

　　男人很茫然：「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

　　喬緋氣到不想說話：「你怎麼這麼沒情調，豬豬聽起來當然要可愛很多啊！」

　　「不覺得，能給我換個種別嗎。」

　　「你看小豬佩奇多可愛，我就喜歡小豬佩奇。」

　　「那你可以叫我小豬霸霸啊。」

　　「……」

　　喬緋使勁打了賀承南一下：「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想我叫你爸爸！」

　　賀承南這一波逗喬緋逗得自己都想笑了，他從背後摟住她，抱到懷裡猛地舉高高：「好了好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喬緋身體突然騰空，咯咯咯的邊笑邊吵著要下來，兩人打情罵俏好不快樂，楊在宇和幾個鄰居捧著鞭炮過來，看到這個場景，嘴角牽了牽，不太是滋味。

　　故意用力咳了聲打斷兩人的親密，他走過去，

　　「緋寶，米朵她們正在找你呢！」

　　喬緋馬上從賀承南身上下來，理了理衣服，偷偷跟賀承南說：「你等我一會，我去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自己玩馬上就回來。」

　　賀承南卻回：「沒事，你去玩吧，我在這抽煙等你。」

　　「那我馬上就回來！」

　　姑娘朝小夥伴的隊伍裡跑去，石柱旁就剩賀承南和楊在宇兩個人。

　　賀承南是個什麼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楊在宇的目的。

　　他不慌不忙的瞥了對方一眼：「有事？」

　　楊在宇今年也是二十六，人長得還是很端正，根正苗紅的社會好青年模樣，跟喬家二十多年的鄰居，也算得上青梅竹馬的感情，之前一直把喬緋當親妹妹，沒什麼非分之想，但今年看著喬家大起大落，反倒生出一絲憐愛之心，想要呵護這個妹妹一輩子。

　　他直接開門見山：「你和緋寶什麼關係？」

　　賀承南不太喜歡他問問題的方式和語氣，淡淡回了句：「關你什麼事？」

　　楊在宇一臉認真：「緋寶家去年遇到那麼大的困難，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接近她的人，我當然要幫她把把關。」

　　他這話說出口還算順耳，起碼從裡面聽出來，在喬家最困難的時候，他沒落井下石。

　　賀承南神色鬆了鬆，反問：「那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楊在宇仰頭，提著氣勢：「目前是單純的發小，鄰居關係。」

　　「目前？」賀承南興味地笑了笑，「還有以後？」

　　「不，不能嗎？」

　　楊在宇被賀承南玩味的笑容笑得顫了顫。

　　其實他心裡已經很清楚兩人的關係，只是不太肯承認自己自己的小青梅今年竟然帶了男朋友回家過年這件事，莫名有種分離焦慮的情緒，很不安。

　　可他自上而下地打量賀承南，發覺自己好像無論從氣質、氣場還是最膚淺的相貌，都的確比不過他後，挫敗又不服氣的說：「就算你現在是她男朋友，也不代表就能結婚生子，過一輩子。」

　　楊在宇把視線落向遠處的喬緋身上，意味深長：「人生可有太多的未可知了。」

　　頓了頓：「雖然你看起來確實比我要牛逼一點…」

　　後半句話楊在宇是很低很低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賀承南並沒有聽到。但光是那前面幾句話，他竟然莫名覺得有道理。

　　一天沒把喬緋遷到他的戶口本裡，一天都是懸的。

　　他淡淡掐了煙，由衷感慨：「不錯，有道理。」

　　喬緋這時從人群裡跑過來，長髮跟著身體輕擺，臉上掛著笑，鼻頭紅紅的，像一顆跌落凡間的小星星，由遠及近的來到身邊。

　　這時遠處天空落下一塊鞭炮星子，眼看著快要落到喬緋身上，賀承南和楊在宇都看到了，半秒的功夫，楊在宇的「小心」還沒說出口，賀承南已經快速伸出手把人一拉。

　　輕輕鬆鬆拉到了自己懷裡避開。

　　「慢點跑。」他眼裡滿是寵溺。

　　小青梅在他懷裡仰頭撒嬌：「知道啦，我怕你無聊嘛。」

　　溫情此刻，第三者楊在宇不配擁有姓名。

　　僅僅是剛才那一個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輸了。

　　訕訕地轉身準備走，喬緋卻喊住他：「等會在宇哥，我還沒給你介紹呢。」

　　楊在宇很頹廢的停下腳步。

　　「他是楊在宇，住我家隔壁，在宇哥超能幹超厲害的，現在獨立創業在做共享項目。」

　　姑娘balabala說著，賀承南卻反應冷淡，眼底微不可察的暗了暗，「哦。」

　　呵呵，超能幹？超厲害？

　　有多能幹？哪裡厲害？

　　喬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說的有問題，轉而繼續介紹他，用詞就簡單多了，甚至一點花裡胡哨的前綴都沒有：「在宇哥，這是我男朋友，賀承南。」

　　楊在宇原本就頹廢不堪的心思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猛地一振：「賀承南？」

　　「嗯？」喬緋看到楊在宇好像有點反應，可C城和A城畢竟隔了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她頓了頓，不確定的問：「……你知道他？」

　　她這個問題問得楊在宇十分暴躁。

　　他在心裡風暴彈幕：「我他媽…誰不認識C城大佬賀承南，你在逗我嗎？你家的巧家樂都從此易名為HEROOM了！整個A城誰不知道賀承南把魔爪伸過來了？」

　　原來是賀承南！

　　面前站著的這個隨意散漫、一副拽上天的男人，居然就是賀承南！

　　楊在宇瞬間像漏了氣似的，戰鬥值降到負數，無精打採：「我媽在家等我看春節聯歡晚會，先走了，拜拜。」

　　「？？？」喬緋莫名其妙的目送楊在宇離開，心想他從來不是這樣沒有禮貌的人啊，懵了會，轉身問賀承南：「他怎麼了？」

　　結果卻發現男朋友也不大對勁，一聲不吭，神情詭異滿是不爽的凝視著自己。

　　喬緋被他看到發毛，撓了撓頭，有點不知所措的納悶：「…你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