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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之雲》第87章
第87章 百花峽谷(三)

  「哦, 是嗎?」張馳伸手摘下了別在背後的短`槍,一擰一伸之間就將槍杆拉長,「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把我滅口?」

  他知道阿武的武功幷不怎麽樣, 充其量只是在那種封閉的小山寨裡還算能打而已, 就算他自己單打獨鬥都未必會輸, 更何况慕流雲就在旁邊,只要兩人交上了手, 慕流雲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果然,見他拔`出了鐵槍,慕流雲就從藏身之地現身出來,脚不沾地地向著兩人飛躍過去。

  阿武也不知是反應快,還是早有準備, 見勢不妙虛晃了一招轉身就跑,看樣子是打算憑藉對地形的熟悉甩掉張馳和慕流雲。

  這裡地形十分複雜, 地面高低錯落, 凸凹不平, 又到處都是好幾丈粗的石笋, 就算大白天都如同迷宮一般,更何况是夜晚, 只要一兩個拐彎, 後面的人就看不到前面的人在哪兒了。所以儘管天色黑得令張馳完全看不清脚下,也不知道會不會踩到什麽毒蛇或者陷阱之類的,他還是緊緊地追了上去。

  張馳想的很簡單,只要他能拖住阿武哪怕一兩步的時間, 就足够慕流雲追上來生擒這個奸細了。然而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一念之差,却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後果--就在他追過第一個拐彎的時候,阿武突然飛起一脚向他踢來,張馳下意識地橫槍一擋,人被踢得後退了兩步,居然一脚踩空,落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坑中去。

  原來這裡隱藏著一個開口小肚子大,幷且深不見底的天坑,那半月形的開口還不到一丈寬,在漆黑的夜裡很難被發現。

  張馳一下子整個人都淩空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就直直往下墜去。

  緊隨其後的慕流雲即使在黑夜裡也能看清個大概地貌,可是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了,他就連出聲提醒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馳被踢下去,却因爲這僅僅幾步之遙的距離,來不及出手救援。

  又驚又怒之下,慕流雲隔空一掌打向了阿武,將阿武打得橫飛出去,他也沒空去管對方挨了這一掌之後是死是活,就飛身撲進那個深坑之中,施展千斤墜疾速往下落,終於在張馳摔到底之前抓住了張馳的手。

  慕流雲提氣抱著張馳轉了個身,雙掌運氣一推,就將張馳往上拋去,緩衝了他下墜的勢頭,自己正要施展輕功,却已經來不及了。

  天坑再深,這麽會兒也落到底了,幸虧坑底是一個水潭而不是石頭,否則即使是慕流雲這樣的高手只怕也難逃當場摔死的命運,但畢竟是從這麽高的地方跌落下來,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入水的瞬間慕流雲只覺得背上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掌,巨大的衝擊力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張馳因爲被慕流雲往上丟,卸去了下墜的勢頭之後才落入水中,幷沒有受傷,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只能在黑暗中奮力撲騰,掙扎間手頭似乎抓到了慕流雲的道袍一角,他趕緊死死拽住,想要拉著慕流雲浮出水面,可是水中却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將兩人吸得不斷下墜。

  張馳拼了命地往上游,却根本抵抗不了那股吸力,更讓他擔心的是,慕流雲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就像塊石頭一樣死沉死沉地拖著他往下墜,但他又死活不能放手,只能用盡全力地試圖爲兩人掙出一條活路。

  憋氣很快就到了極限,缺氧的痛苦和著恐懼驚惶的情緒折磨著張馳,讓掙扎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他不甘心就這樣殞命水底,尤其不願讓慕流雲因爲跳下來救他而白白死在這裡,可不管怎麽掙扎,他們依然在不斷地下沉,根本無能爲力。

  ***

  當張馳再次醒轉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照在眼前的亂石灘上,散發著溫暖的光澤,却絲毫驅不走他身上的寒冷。

  張馳發現自己大半個人都浸在水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痛,他咳嗽著嘔出了幾口水,掙扎著動了動四肢,然後就看到自己手上緊緊地握著一塊顯然是從慕流雲的道袍上撕下來的碎布。

  回憶瞬間涌進他的腦海,他想起他被阿武一脚踢下天坑,慕流雲奮不顧身地跳下來救他,然後和他一起落進了水中。

  這個上清宮的高手從小長在華山之巔,本來就水性不好,按照兩人下落的高度來看,慕流雲很可能在落水的瞬間就被拍暈了,然後又被漩渦卷了進去……

  張馳不敢再想下去,慌亂地爬起來四下尋找,既然他被水衝出來了,興許慕流雲能同樣走運也說不定。

  可眼前觸目所及,哪裡都看不到慕流雲的身影。

  他醒來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地下河的出口,有一個不斷涌出泉水的深潭,涌出的潭水彙聚成一條不到膝蓋深的溪流往外淌。

  看樣子他落入水中以後,經過地下河被衝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如果慕流雲也和他一樣被衝出來的話,不論是死是活現在都應該在他旁邊才是,這條小溪太淺了,還有卵石錯落其間,是不可能把人衝到更遠的地方去的。

  如果到處找不到慕流雲,張馳就不得不去想那個更可怕的可能性--地下河說不定有許多個分支,慕流雲也有可能已經被水流帶到更深的地底,永遠不會再有浮上來的一天了。

  僅僅是冒出這個想法,張馳都感到無法呼吸了,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大意,如果不是爲了救他,慕流雲怎麽會遭遇這樣的命運,那麽優秀的慕流雲,他所深愛的人,却爲了他命喪於此,他怎麽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顧不上身體的疲憊和疼痛,張馳站起來一個猛子扎進了那個水潭,也不管這麽做有沒有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論死活,一定要找到慕流雲。

  他一遍遍地潜入潭中尋找,又一遍遍地被水流衝出來,身上到處是石頭磕碰和劃傷的痕迹,他也不知道疼,極度的焦慮促使著他不斷地嘗試,直到累得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無力地跪倒在淺水灘上。

  張馳捂著臉,從喉中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悲鳴,自己都不知道指縫間流下的是水還是泪,甚至産生了抱塊石頭跳下潭去跟慕流雲死在一處的想法。

  忽然周圍傳來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張馳驚愕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少女捂著嘴驚訝的看著張馳,手頭的竹籃落在地上,幾個果子滾落了一地。

  張馳木然地爬起來,只見那少女突然拔腿往回跑去,邊跑邊大喊:「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還』有?」張馳心中猛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他顧不上多想,踏著水花跌跌撞撞地向那個少女追去。

  ***

  那少女跑向了幾個穿著粗布或者獸皮的男人,那些男人看到張馳就圍了過來,張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手抓住其中一個,急切地問道:「你們是不是發現了我的同伴?」

  那幾個乍看之下跟野人差不多的人連連點頭,用口音比較重的語言說著什麽,心急如焚的張馳也沒耐心去分辨,跟著他們來到了一個由竹木和泥坯搭建的簡陋小屋。

  一進門,張馳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慕流雲雙目緊閉,蓋著一塊獸皮毯子躺在竹床上,濕漉漉的頭髮散亂著,衣服被脫下來晾在一邊。

  張馳撲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指背貼在慕流雲的脖子上,感覺到皮膚下的脉搏仍在跳動,他長出了一口氣,擦擦眼角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

  慕流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張馳好胳膊好腿地站在面前,就虛弱地對他笑了笑。

  「你還活著……」張馳抓住他的手,語帶哽咽地道,「幸好我沒有害死你。」

  「別說什麽害不害的。」慕流雲有氣無力地說,「我是去救你的,你沒有死,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咳咳……」

  「你受傷了!」張馳緊張起來。

  「不礙事,養幾天就好了。」慕流雲皺眉道,「我再睡會兒,你先換身衣服吧,別著凉了。」

  很顯然慕流雲的身體狀態不好,張馳想要退出來讓他可以安靜地休息,回頭却看到這個不大的小房子裡擠滿了穿著簡陋的人,有的細細地摸著道袍上刺綉的雲紋,不斷地發出感嘆的聲調,有的捧著慕流雲的止水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刀劍一般翻來覆去地研究,結果一不小心就被鋒利的劍刃劃破了手指,發出大驚小怪的驚呼聲,也有的就擠在旁邊竊竊私語地圍觀他們,仿佛這輩子都沒見過外人一般。

  張馳十分無語,好聲好氣地把這一屋子的圍觀群衆都請了出去,關上那扇用藤條和竹片編織的門,才對他們說:「多謝各位救了流雲。」

  其中爲首的那個擺擺手道:「不用客氣,我們沒有救他,我們只是在水邊撿到了他,就像撿到你一樣,他看起來很虛弱,我們就把他帶回來了。」

  「還是要謝謝你們的好心,在下張馳,還未請教諸位大名。」

  「我是塔瑪林,是這個部落的族長,這些都是我們部落的人。」

  「部落?」張馳好奇地看著這些人,他也曾見過一些居住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裡,完全未開化的蠻族,而眼前這些人,穿著打扮看起來甚至比蠻族都還要原始些,他們身上穿的是獸皮或者粗麻布編織成的衣服,但又不像蠻族一樣赤脚,而是穿著草鞋,頭髮也像漢人一般用草藤或者樹枝扎成髮髻,會說口音比較重的漢話,却又用像苗人一般的方式取名,這一切都充滿著奇怪的矛盾感,更別提這些人還對他們和他們身上的東西那麽大驚小怪。

  「或者叫做……那個詞怎麽說的?村莊?對,村莊,反正叫什麽都無所謂了。」塔瑪林說,「客人,你需要換件衣服,不然會生病的,我們這裡沒有什麽好的衣服,你不要嫌弃。」

  那個先前被張馳嚇跑的少女已經給他拿來了一件獸皮做的衣服,濕衣服穿在身上又冷又重,張馳確實很想把衣服換下來,可一看周圍十幾個人都眼巴巴地像看猴子一樣圍觀著他,甚至還包括幾個小女孩和婦人,他只好無奈地說:「諸位女眷能否回避一下?」

  這些人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張馳又換了個比較通俗的說法再說了一次,塔瑪林才恍然大悟地說:「哦,對了對了,大家都先出去吧。」

  張馳再度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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