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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之雲》第91章
第91章 百花峽谷(七)

  「他要怎麽發脾氣也只能等他醒了之後再說。」陸知乾早就習慣了張馳的沒大沒小, 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臭小子不要忙著幸灾樂禍,如今進攻隱月宮一事陷入瓶頸, 白鬆這個樣子又幫不上什麽忙, 我頭都要炸了, 你一向鬼點子多,趕緊幫著想想有沒有什麽可以突破的地方吧。」

  張馳驚訝地問道:「我和流雲受困谷底這十幾天裡, 難道營地這邊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倒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陸知乾站起來說,「正好我打算再去看看地形,你且隨我來。」

  陸知乾帶著張馳和幾個親兵走了一段路,從一條顯然是最近剛剛搭建的繩梯爬上了近乎垂直的崖壁。

  等他們爬到了山頂,陸知乾指示他壓低身子小心隱蔽, 然後指給他看遠處的某個方向,從這裡看過去, 透過層層叠叠鬱鬱葱葱的參天大樹, 已經隱約可見一段長滿青苔的古老城墻和城門上巨大的石頭雕像, 張馳驚奇地道:「難道那裡就是隱月宮?可比我想像的要大多了。」

  「是啊, 當年也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奴隸,才在深山之中建造起這麽大的宮殿來。」陸知乾說, 「這些日子我們犧牲了不少江湖好漢和軍中密探, 才總算是找到了隱月宮的確切位置,有了你這誤打誤撞得來的隱月宮地圖,我們至少不會對裡面的結構一無所知,但是要怎麽進去, 依然是個大問題。」

  張馳也注意到了,從他們藏身的山尖到隱月宮根本就沒有路,除非是可以高來高去的絕頂輕功高手,不然唯一可以進出的就只有修築在下面半山腰上的一條木頭搭建的棧道。而那條棧道張馳不用親自走一遍也知道有多凶險,從棧道往上看是刀削斧鑿一般的崖頂,往下看是激流澎湃、亂石嶙峋的山溪,一旦跌落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所以,這棧道有什麽問題嗎?」張馳問道。

  陸知乾皺著眉,憂鬱地說:「從這裡可能不太容易發現,你仔細看看棧道對面。」

  張馳眯起眼睛努力地分辨著,棧道對面的山壁離棧道只有不到十丈距離,而山壁上似乎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黑乎乎的小孔。

  那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

  「難道說……」張馳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挖空了對面的那座山崖!」

  「是啊。」陸知乾道,「這些小洞裡面都是中空的,位置正好對著對面的棧道,只要有人躲在山腹之中,透過這些箭孔向對面棧道上發射弩`箭,我們就是有再多的兵馬也無法通過。難怪紅蓮教敢如此倒行逆施有恃無恐,有這樣的地形優勢,大隊人馬根本不可能殺得進去,少數幾個江湖高手即使硬闖過去了,只要找不到入口,攻不下這藏在山腹之中的暗堡,也只能是孤立無援,白白送死罷了。」

  「我倒是有個想法。」張馳一拍大腿道,「驚鴻山莊有一支鐵衛隊,能够用特製的大盾組成一個鐵桶一般的防禦陣型,比鐵狼騎的盾槍陣還要嚴密得多,我看到過他們用這個陣型經過一個四面八方往外射暗器的密道,一點事情都沒有,何况這邊的弩`箭只是從對面一個方向射過來的。」

  「你說的這個,秦莊主早已想到了,鐵衛隊也已經試過了。」

  不用繼續說下去,張馳也已經猜到了結局,如果鐵衛隊成功了,大軍早已打進隱月宮去,哪裡還需要坐在外面淋雨,陸將軍也用不著在這裡愁眉苦臉了:「究竟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對面山壁上射來的弩`箭幷不是我們遇到的唯一麻煩,棧道的木板也被人做過了手脚,有很多都是一踩上去就會斷裂的,還有人從崖頂上往下推石頭,倒一種會讓人奇癢的毒水,還放出毒蜂叮咬,更是有教中高手前來攔截,將鐵衛隊的人打下山去,同盟會這邊的江湖好漢意圖跟他們交戰,却又要提防著被對面的弩`箭所傷,那一趟我們死傷了十幾人,一無所獲。」陸知乾嘆氣道,「若不能想辦法將對面的箭孔堵上,我們根本就過不了這一關。」

  「……堵上嗎?」張馳搓著下巴,開始冒起了壞點子。

  ***

  張馳想出了一個聽起來極其胡鬧的主意,說給陸知乾聽了,陸知乾聽罷苦笑不止:「你啊……」

  「不行嗎?」張馳問道,「反正按照常規的打法是渡不過這個坎了,不如試試劍走偏鋒,也許會有奇效也說不定。」

  「倒是沒有什麽不行的。」陸知乾說,「如此胡鬧的方法,就算是白鬆也想不出來,真是後生可畏。」

  張馳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陸知乾又跟他討論了一些具體實行上的問題,一直到了很晚二人才回到臨時營地。

  張馳跟將軍告辭出來,就見一個小道童在外面等著他:「張少俠,你可算是回來了,太師叔找你一天了。」

  張馳還以爲出了什麽事,急匆匆地來到慕流雲身邊:「流雲,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

  慕流雲正在一塊門人收拾出來的平整石臺上打坐調息,見張馳來了,就淡淡道:「沒事,只是你剛回來就一整天不見人影,有些挂念。」

  「你擔心我啊?」張馳心裡甜滋滋的,以前慕流雲可從來不會注意到他出去了多久,「別擔心,我只是跟將軍一塊兒出去看了看地形,下次出去我會先和你打聲招呼的。」

  慕流雲道:「陸將軍可真是器重你。」

  「因爲我鬼點子多。」張馳拍拍胸口不無得意地說,「用正常的戰法解决不了的困境,將軍就想到我了。」

  「那你可給他出了什麽鬼點子麽?」

  「天機不可泄露。」張馳看看周圍的上清宮門人和其他江湖中人,神秘兮兮地說,「流雲,你且好好調養身子,就在這幾天,我們要有大行動了。」

  ***

  隱月宮裡,衛梵天面無表情地聽著探子帶回來的消息:「……這麽說,慕流雲果然沒有死。」

  鶯鶯一邊剝開龍眼喂到他的嘴邊,一邊柔聲道:「少教主爲什麽要說『果然』?難道說,少教主神機妙算,早就猜到了他不會死麽?」

  「我早有預感,他是我的宿命之敵,我們之間定會有一場死戰,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死在一個水坑裡頭的。」衛梵天抓住她的小手捏了捏,「不過你放心,論武功,本座是不會輸給他的。」

  那探子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鶯鶯這個女子在這種敏感時期被人抓進來獻給少教主,總讓人覺得有點兒可疑,但她也不知使得什麽好手段,竟然哄得因爲中毒不能近女色的少教主也對她寵愛有加,真是奇了怪了。

  衛梵天問那密探:「我安排的反間計劃呢,阿武有沒有執行?」

  「我聽說,慕流雲一回來,當場就一劍刺死了阿武,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竟然會這樣……」衛梵天很吃驚,他本來還另外安排了一個計劃,如果慕流雲沒死,或者這件事情被人發現,就讓阿武按照他事先安排的說辭,挑起門派之間的互相猜忌和內鬥,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阿武居然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白費了他一番苦心思慮。

  衛梵天皺眉:「他這麽一個照面二話不說直接殺人,難道其他門派的人就坐視這種事情發生嗎?」

  「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哼,好一幫名門正派。」衛梵天冷哼一聲,「還有什麽其它的消息嗎?」

  密探說:「阿武死後,我們也沒辦法靠近營地去仔細查探他們的動向,隻遠遠看到他們砍了竹子在造滅火用的水龍,許是爲了防備再次遭到火攻,而且陸知乾安排人手挖了許多淤泥,開了個窑在燒陶器還是燒磚什麽的,也不知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多派幾個人,盯緊一點。」衛梵天皺眉道,「陸知乾從來不會做無用之事,這其中必有陰謀。」

  「是。」密探告辭退下了。

  衛梵天長嘆了一口氣,煩惱地揉著太陽穴,鶯鶯就來到他的身後爲他捏肩:「少教主稍安勿躁。」

  「你說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麽?」

  「只憑這麽一點消息,我也猜不出來啊。」鶯鶯說,「難道少教主手中就只有阿武一個可以深入敵營的密探嗎?」

  「本來還是有其他人的。」衛梵天說,「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上天也要與我作對,那個暗探身份隱秘,就連教中之人也很少知道他的存在,這樣會比較安全,可是上次我們突襲營地放火的時候,那麽多的人裡,偏偏就那麽凑巧燒死了他,這一下,我可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了。」

  鶯鶯寬慰他道:「有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少教主所受的這點小挫折,不過是霸業之路上的一小塊鋪路石罷了。」

  「就你嘴甜。」衛梵天寵溺地笑了笑,「只是這幾次三番地受挫,陰陽旗那個老東西對我很是不滿,一直在父親面前挑唆,真是可惜了陸知乾當時沒能一刀劈死他。」

  「陰陽旗麽,我聽說他上次因爲一個小妾的事情,和羅刹女鬧得很不愉快,我倒有一計,足以讓他焦頭爛額,沒空再來煩擾少教主的大事。」

  「哦?說來聽聽。」衛梵天感興趣地竪起了耳朵。或許是因爲在高官後宅裡頭待得久了,鶯鶯特別擅長洞察人心,總是能够不著痕迹地處理好一些人際關係方面的事情,絕非他身邊那些只知道爭風吃醋的蠢女人可比,雖然他現在要儘快恢復功力迎戰强敵,不能近女色,將這樣一個溫柔可親、善解人意的女子留在身邊商量商量事情,聽聽她的嬌聲細語來撫慰疲憊的精神,也是不錯的。

  當然,他也幷非毫無防備,不過鶯鶯確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這就是一個像解語花一般的小女人,她對衛梵天的仰慕如此明顯,讓從來不缺女人的衛梵天都不自覺地有些飄飄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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