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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112|反殺!
方凌青目瞪口呆看著喬晚遠去的背影。

隨機分配的隊友,再坑爹也得憋著。

從小出生在青梧洲方家,少年時就去了崇德古苑念書,良好的涵養不準方凌青優雅地爆出一句髒話,只能認命地抱著個書簡,跟著喬晚的腳步走。

還能怎麼辦?!難道要放著煞筆隊友去死嗎?!

隊友智障多年,自己不離不棄。

一路穿梭在密林深處,方凌青壓低了嗓音:「你就這麼毫無準備地過去,不是送死嗎?!」

喬晚:「到了。」

緊跟著突然「砰」地一聲,趴在了地上。

方凌青:……你有什麼毛病?

下一秒。

一道殺氣赫赫的劍光掠過!

砰!

方凌青一個猛虎落地的姿勢,口嫌體正直十分迅速地跟著喬晚一塊兒趴在了地上。

透過灌木縫隙,隱隱能看出前面的情況。

各色劍光飛來飛去,夾雜著其他氣勁和刀風,這一片的樹木,無一例外幾乎全遭毒手,被削得七零八落。

其中,最顯眼的一道劍光,如氣勢雄渾巍峨。

這是謝行止的玄鐵劍。

目前的情況已經十分明了,謝行止「大開殺戒」之後,其他修士見狀也趕緊湊過來,想分一杯羹。

大家都不傻,想趁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的人不在少數。

越亂越好,越是大混戰,就越利於他們偷人頭。

密林裡,霧氣瀰漫,基本上看不清誰和誰。

喬晚掃了一圈兒四周,參天大樹,鬱鬱蔥蔥,

總而言之,這個地形和這個天氣狀況,最適合偷完人頭腳底抹油開溜!

打定主意,喬晚緊握著劍,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顯露出鍛體的好處了!

在大家修為都清空的情況下,這一身腱子肉,皮糙,耐操!也不怕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亂劍!

被混戰中的刀風掃中,一個年輕儒修,就地往前一撲,心跳頓時飈上了二百碼,冷汗都跟著流了下來。

這種大混戰果然不適合他們儒修。

還好還好,還好他躲得快,不然差那麼一點兒他就成了謝行止劍下亡魂。

然而,這劫後餘生的慶幸,隻維持了那麼一秒。

下一秒。

劍光如蜻蜓點水般一掠。

劍一·速殺!

【陸辭仙成功擊殺了XXX!】

年輕儒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愣愣地看向了前方,只看見了片兒潔白的袍角和一抹漆黑的髮絲,瞬間就消失了在濃霧深深處!

他……他死了?!這人是誰?!誰幹的?!

這幻境做的十分逼真,殺了人之後還帶有血跡效果的。

喬晚一抖劍上的血珠,拿到一血之後,迅速往樹後一躲。

這一個人頭拿到手,丹田裡立即就升出了一股淡淡的熱氣。

低頭看了眼玉牌,2分值的。

能進入崇德古苑念書的,至少都不蠢,方凌青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也迅速反應過來,有樣學樣,借著濃霧遮掩,伺機而動。

青年上手非常快,跟著喬晚一路風騷地行走在戰場中,見到誰不行了,就上去補上一刀!

很快,混戰中的修士們就發現了不對勁,除了面前大開殺戒的謝行止,這濃霧裡還有一股神秘的邪惡勢力,就仗著霧氣和樹林遮擋躲得嚴嚴實實的。

等到人不行了就快準狠地上去偷人頭。

尼瑪!

每次眼看著「靈力」就能到手了,斜刺裡殺出了一抹劍光或浩然之氣,順利截胡,在場所有人氣得破口大罵!

偏偏這倆人打一槍換一個陣地,拿到人頭之後,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還快,抓也抓不著,簡直猥瑣得令人髮指!

「嗯?」

劍意剛落,一道劍光乾淨利落地搶先一步,帶走了一個人頭。

可憐的年輕修士,到「死」也沒明白,究竟是死在了誰手上。

到手的人頭被截了胡,謝行止皺了皺眉,不甚在意地揮劍繼續殺向下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可憐。

謝行止大開殺戒,一幫修士小心翼翼地跟在孤劍屁股後面喝點兒肉湯。

【陸辭仙擊殺了XX】

【陸辭仙擊殺了XX】

【方凌青擊殺了XX】

【方凌青擊殺了XX】

隨著擊殺喊話和丹田裡靈氣一路上漲,本來還不大樂意,看不起這麼猥瑣流打法的方凌青,也享受到了遊走在戰場邊緣偷人頭的刺激感。

刺激!舒暢!

殺得正上頭的時候,喬晚卻突然收了劍:「走了。」

方凌青一愣,戀戀不捨:「這就走了?」

喬晚目光示意前方戰場。

方凌青往前看了一眼,腦子裡轉了個彎兒,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進入到清場階段了,人越少,對他們越不利,這個時候再不走玩脫了就走不掉了。

捨不得歸捨不得,但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貪多嚼不爛,方凌青也不囉嗦,麻溜地跟著喬晚,又悄悄地借著濃霧遮蔽身形。

離開戰場之後,喬晚問:「多少個?」

方凌青皺皺眉:七八個吧?你呢?

喬晚:整十

大豐收!

兩人喜氣洋洋地擊掌!

這麼一算,他倆竟然從謝行止手上撿漏了這麼多人頭!

歡欣鼓舞之後,但另一個險峻的事實,也同時擺在了喬晚和謝行止面前。

喬晚臉色十分沉重。

光撿漏他倆就撿漏了這麼多,那照這個架勢,謝行止得發育到了什麼一個恐怖的境界。

這幻境,只能有人出,不能有人補,少一個人頭,就意味著少一分修為和靈力,越到後期,大家修為基本定型,人數也基本固定,到時候想翻盤就不容易了!

所以,還得抓緊前期機會趕快發育!

還在回味著偷人頭快/感的方凌青,難得屈尊徵求了一下喬晚的意見:「接下來呢?」

雖然看不上喬晚的手段,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遊走在戰場邊緣,偷人頭的快感是真的會讓人上癮的!

喬晚:「先去摸清楚這兒大概情況。」

方凌青一臉狐疑:「陸辭仙,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熟練。」

因為她之前是個網癮少女這種話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

喬晚委婉地表示:「因為我之前是個散修。」

散修生存有多艱難,方凌青也有所耳聞,想到這一路也算是被喬晚照顧,當下別彆扭扭地主動請纓,「行,你在這兒休息,我去前面看看情況。」

「別走遠了啊,」說到一半,不忘趾高氣揚地威脅,「走遠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方凌青一走,喬晚把劍一放,盤腿坐下鋪開了點兒神識做警戒,然後開始入靜消化丹田裡的靈氣。

這幻境應該是建立在哪個真實的秘境或者靈脈上,靈氣濃鬱,十分適合修鍊。

要是她筋脈能再粗一點兒就好了。

喬晚遺憾地想。

雖然她現在不至於再漏氣,但這經年累月下來損失的靈力幾乎沒辦法和別人比。要是筋脈再粗一點兒,容納的靈力多一點兒,肯定要比現在好很多。

喬晚默默地計劃。

煉皮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什麼時候再把煉筋給提上日常。

一邊穩定著心神,一邊兒保持著警戒,喬晚引導著靈氣一遍一遍循環淬鍊著肌體,剛淬鍊到第二遍的時候,突然,鋪出去的那一圈圈神識有了動靜。

神識像水波紋一樣一圈圈盪開,立刻闖入了喬晚識海。

兩個。

有兩個人一腳踩進了她這神識裡,不是方凌青。

電光火石間,喬晚抬頭看向來人。

闖入這兒的兩個太玄觀弟子,冷不防撞見喬晚,紛紛一愣。

愣了一秒之後。

福生無量天尊!他們沒看錯吧?!

10分的!

兩個太玄觀弟子臉上的神情頓時從呆愣,切換成了震驚和狂喜,看著喬晚的目光近乎狂熱。

這是10分的!

「快快快!那有個10分的!!」

10分的!落單的!快抓住他!

其中一個青年修士立即狂喜地招呼同伴。

隨後又從密林中鑽出了兩個儒修。

後來的兩個修士,目光一對上喬晚也愣了,卻不是因為那10分,而是,面前的少年他們認得!

「陸辭仙?」

喬晚心裡也一震:善道書院!

那兩個儒修袖子上明晃晃地綉了個金色的「善」字。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那倆善道書院弟子,齊齊變了臉色:陸辭仙他們化成灰都認得!就是那之前害的他們書院吃了暗虧的那個陸辭仙!

眼看喬晚身上血痕縱橫交錯,身上靈力淡薄,其中一個拿著紫色大刀的高個儒修心裡一喜。

受了傷,看起來還傷得不輕。誰不知道陸辭仙之前和方凌青打了那一架,這架勢一看明顯就還沒從那場約架裡緩過神來。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10分。

喬晚握緊了劍,往後退了一步,沒吭聲。

少年一身血,看上去的確淒慘了點兒,但敵我情況不明,四人組明顯還有所顧忌,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前,高個兒眼一瞥,一個拎鎚子的立刻折身去調查周圍情況。

「沒人。」

四個人鬆了口氣。

沒人,那就能下手了!

「怎麼,就你一個?」高個兒的善道弟子冷笑,掂量掂量了手上的大刀。

就在這兒宰了他!這可是10分啊!!

在確定確實沒什麼陷阱和圈套之後,就這麼一瞬間,虎頭大刀挾裹著一股紫色氣勁斫了下來!

四個。

在大家修為都差不多的情況下,硬拚她一個人肯定是拚不過的。

方凌青剛出去沒多久,按理說這個時候該回來了。喬晚吐出一口濁氣,活動活動了筋骨,眼神很冷靜。

現在就看能不能撐過這四個,等著方凌青回來了。

大刀落下,喬晚將身平仰,剛躲過去,同一時間,另一把銀環大刀也氣勢洶洶地朝著她腳踝削了過去!

「這是……」

花座峰上的留影石畫面都是隨機切取。

就在這時,花座峰上的留影石正好切到了這個區域。

一看留影石上的畫面,不平書院眾人一愣!

這他媽被四個人圍攻的是山長啊!!

一打四沒什麼特別的,幻境進行到最後,所有人基本上都會抱團,這塊兒區域的留影像一開始也沒吸引到什麼目光,

頭上和腳上兩把大刀一齊殺到,喬晚迅速將身一彎,一腳踩上了那把銀環大刀,騰出另一隻腳。

踹上了高個兒儒修的下巴!

這個時候,終於有目光陸陸續續轉了過來了,一看這一幕,紛紛叫好。

「好!!」

這還沒完。

剛攻破著刀陣,太玄觀弟子抖了個槍花,朝著刺出了一柄飛虹槍。

情急之下,喬晚扭身,滑步,靈活地滑了出去。

高個兒儒修反手再斬的時候,槍尖正好殺到。

刀槍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剛滑出去半步,還沒站穩,頭上突然罩下了一片陰影。

不好!

喬晚抽身想躲,沒來得及。

砰!

一重鎚剛好落在了喬晚頭頂。

這一下,差點把喬晚炸得腦殼兒崩裂。

操。喬晚被砸得眼冒金星,下意識刺出一劍,提著劍暈乎乎地想。失策了。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

紅通通的血流到了眼皮上,來不及擦血,下一秒、兩把大刀和飛虹槍又殺了過來。

一對四。

要在這兒沒了,那可就全完了。

來不及喘口氣,喬晚甩甩暈乎乎的腦袋,提劍繼續應付面前這四個。

拖到方凌青來了就差不多了,頂多挨揍的時間長點兒。

「不要臉。」將留影石中的一幕盡收眼底,綠腰咬著牙恨恨怒罵!

一對四,不要臉!

花座峰眾人心裡也憋著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留影石看。

被銀環大刀一刀砍在脊背上,少年面色不改,動作都沒停滯半點兒。

但每個人心裡都敞亮,陸辭仙這明顯已經處於下風,要是再拖下去,被淘汰那是遲早的事兒。

而在幻境裡,太玄觀和善道書院的弟子臉色精彩紛呈。

本來以為10分已經到手,沒想到面前這個還是個難啃的硬骨頭,他們四個聯手,還硬是沒咬下來。

喬晚咧嘴一笑:「別的不說,皮糙耐操的本事,我可是一流的。」

四人組一聽,心頭大恨,氣得磨牙卻反駁不能。

沒辦法啊!這說的的確就是真的,面前這少年,的確耐操啊!!剛剛那一鎚子下去,正常情況下這10分早就到手了,但陸辭仙竟然還能頂著一臉血,繼續和他們纏鬥。

差不多了。

方凌青也該到了。

察覺到神識範圍圈兒裡的細微變化,喬晚果斷收了劍勢,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地朝著那把銀環大刀撲了上去!

成了!

眼看著戰局變化,「銀環大刀」心頭一喜:陸辭仙終於堅持不住了!

見狀,用槍少年見狀也趕緊遞出了這一槍,正準喬晚背心!

兩相夾擊之下,喬晚喬晚毫不猶豫地從銀環大刀的胯下滑了出去。

刀勢沒收,槍勢來不及停。

兩個人一聲我操!眼見這雙雙殉情的結局幾乎不可避免之時——

劍光一亮!

劍一·速殺。

一波帶走了兩個人頭。

【陸辭仙擊殺了XXX!】

【陸辭仙擊殺了XXX!】

擊殺喊話瞬間彈出!

花座峰上眾人:2個!!

滑出去之後,喬晚立即繞到看呆了的用錘少年背後。

一劍穿胸!

【陸辭仙擊殺了XXX!】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眨眼之間。

手握紫色大刀的善道青年一個哆嗦,世界觀瞬間都受到了衝擊。

我擦?

花座峰眾人:3個!!

四個隊友,一下去了仨,善道青年掄起大刀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飛速趕回來的方凌青,果斷揚起袍袖,浩然正氣一發,準備下手之際——

喬晚動作十分之迅速利落,在那用槍少年即將離開之際,一把撅斷了槍頭,擲了出去。

噗呲——

正準胸口紅心。

方凌青還沒來得及捅下去的手,就這麼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沒想到臨死前還坑了一把隊友的用槍少年幾乎快哭了:道友,在下不是故意的啊!!QAQ

紫色大刀:……

【陸辭仙擊殺了XXX!】

花座峰眾人:4個!漂亮!!

方凌青:……

「誒呀。」全場注目中,喬晚面無表情地抽回劍,揩了把劍上的血,「不好意思,手滑了。」

開玩笑,想搶她人頭?

劍,歸鞘。

喬晚看了眼玉牌。

玉牌上也同步跳出四行金色大字!

【陸辭仙擊殺了XXX!】

【陸辭仙擊殺了XXX!】

【陸辭仙擊殺了XXX!】

【陸辭仙擊殺了XXX!】

在那一排謝行止、白珊湖和孟滄浪的主場間,這四排大字突然殺入!氣勢洶洶在留影石上刷屏。

「陸辭仙?!」有人驚呼。

花座峰上的一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之色。

這陸辭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而剛剛看見了那一場酣暢淋漓反殺的眾人們,紛紛長舒了一口氣。

漂亮!!太漂亮了!以身為盾,以身為劍。這就是純戰技的,血肉之軀的搏殺!陸辭仙,果真鐵血真爺們兒!!

這麼快?鄭溫良大驚失色。

「這……這不可能吧?」

不平書院一乾人等,仰頭看了眼留影石,驚恐地想。

他們山長這麼猛的?!

花座峰上,驚呆了一片人。

評委台上,空氣也十分微妙。

馬懷真眉梢一挑。

盧德昌氣得面色鐵青。

蠢貨!!

蠢貨!這兩個個蠢貨!!

*

四個人,一個2分,一個3分,一個6分,還有個5分,加起來就是16分。

大豐收!

扒拉了一下衣服,喬晚看了眼傷口,剛準備坐下來調息的時候,方凌青瞥了一眼:「你這卍字蓮花紋怎麼回事?」

喬晚肌膚上的蓮花紋和光明殿那位有什麼關係,之前他就一直想問,可惜一直沒來得及問出口。

方凌青問,喬晚也沒瞞著:「這是妙法尊者留下的。」

雖然早就猜出了這蓮花紋可能和光明殿那位有關,但聽到喬晚親口承認,方凌青還是有點兒驚悚。

「妙法尊者不是……怎麼和你扯上了關係。」像是察覺到自己說話方式有點兒不客氣,方凌青立刻改換了口風,「抱歉,我並非此意,我是指,妙法尊者為人……」方凌青皺皺眉,納悶。

妙法尊者這麼兇殘,怎麼和陸辭仙混上的?

喬晚抬頭:「前輩是個好人。」

渾然未覺這是場實時轉播的喬晚,當著整個花座峰的面,吐字清晰,嗓音清朗,誠懇地表示:「前輩很溫柔。」

「在下仰慕妙法尊者已久,尊者曾經指點過我幾招,也算有幾分師徒情誼。」

這幾句話,一字不漏,即時傳入了花座峰上每個人的耳朵裡。

花座峰上微妙地安靜了下來。

溫柔?

所有人的心都顫抖了。

那個妙法尊者,那個因為容貌和兇殘程度呈正比的妙法尊者,其實是個溫柔的好人?!

方凌青嘴角也一抽:你在開玩笑嗎?

喬晚搖搖頭。

她很感謝前輩。雖然……不小心摸了一把妙法廣闊的大胸襟怪尷尬的。

想到這件事,喬晚苦著一張臉撓了撓頭。

既然想不到怎麼道歉,到不如趁這個機會幫妙法挽回點兒名聲。

想了想,喬晚臉上表情更加誠懇了:「前輩雖然看著凶了點兒,但其實人真的挺溫柔的。」

「還賢惠。」

對付這一類人,或者說長輩,喬晚覺得自己已經歸納出了點兒套路。

就比如說大師兄和馬懷真,總而言之,要捧著,順毛擼,擼開心了基本上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所以我很仰慕前輩。」

喬晚嗓音不高也不低,說著說著,坦坦蕩蕩地坐下來。

這嗓音清晰地回蕩在整個花座峰上。

霎時間,清風掠過。

整個花座峰都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賢惠!溫柔!

他們是不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花座峰上,驚嘆一片。

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表白髮卡,妙法的臉幾乎下意識地一黑。

小沙彌偷偷瞥了眼佛者的反應:尊者是害羞了嗎?

畢竟……尊者兇巴巴過了這麼多年,還沒人當眾誇過呢,若是害羞了也是人之常情。

各教派長老紛紛捋須,投去個意味深長的揶揄的眼神。

溫柔、賢惠的大好人,看不出來啊。

這複雜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而來,佛者嘴角也不自覺略一抽搐。

想到這兒,各教派長老心理又不平衡了,有點兒傷心和蕭瑟。

這叫陸……陸辭仙的後輩吧?多乖多討喜,知恩圖報,多省心。

唉,怎麼就沒後輩當眾也給他們表露個心意呢,他們這一把屎一把尿的操勞到現在也不容易啊。

留影石裡的少年,或者說少女,簡直像隻眼神明亮的小土狗。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佛者臉色更黑,但觸及這目光,卻不由自主地一頓,心口的那陣怒氣也好像跟著淡去了不少。

嚴肅還是嚴肅,紺青色的眼裡卻像盪過了一陂柔和的春水,瑩潤漾漾。

佛者嗓音肅穆莊嚴,黑著臉沉聲怒斥道:「孽障,胡鬧。」

……

這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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