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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228|真正用意
沒多久喬晚就等到了蕭綏的邀約,請她今晚在定九街上見一面,感謝她幫忙,讓他看清了穆笑笑的真面目。

感謝是假,趁機報復她嫁禍栽贓給穆笑笑是真。

幾乎不用多費心思,喬晚立刻就猜出了蕭綏想幹什麼。

蕭家穩坐如今修真第一大族,能養出蕭綏這種蠢貨還真是件詭異而奇妙的事。

沒著急回復玉簡上的訊息,喬晚先去了趟暗部,回來之後這才平靜地回復了過去。

小喬要努力變強:多謝蕭道友好意,但我今日諸事纏身,不知道能不能把時間改為明日亥時三刻,定九街的鳴鶴巷內?

另一邊的蕭綏挑眉:「她來訂時間和地點?」

雖然蠢了點兒二了點兒,但蕭綏畢竟也不是個二百五,一眼就看出了這裡面有古怪,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喬晚敢帶著人過來,還能翻過他手掌心不成,大不了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得把當初從喬晚和穆笑笑那兒丟的場子都給一樣一樣地撿回來。

大哥最帥:行啊,到時候不見不散了。

看著這玉簡上的「大哥最帥」喬晚默然無語了半天。

果然是個兄控嗎?!!

不過出乎蕭綏意料的是,第二天晚上喬晚一個人都沒帶,自己孤身就去了定九街的鳴鶴巷子裡。

是夜,天上一輪朗月,定九街鳴鶴巷裡安安靜靜的,蕭綏特地支了個案幾,面前擺了兩壺酒,等著喬晚過來,沒一會兒,巷口就出現了條粉色的身影。

喬晚從夜色中緩步走了出來行禮:「蕭道友。」

蕭綏靜靜地看了一眼喬晚,臉上露出個自認為從來沒有過的好脾氣的笑容:「喬道友,坐罷。」

抬手就招呼身邊侍衛上酒。

「當初是個誤會,我這回請喬道友過來,是特地向道友賠禮道歉的。」

「倘若不是道友前幾天請我去涼亭一會,恐怕到現在我還沒穆笑笑那小賤()人蒙在鼓裡。」

說完青年主動倒了兩杯酒,將一杯推到了喬晚面前,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喬晚的反應。

只要喬晚神情哪怕有一絲不對,他都能坐實了那天晚上喬晚就是故意的。

而少女臉上果然露出了點兒細微的表情變化。

果然。

蕭綏面色一沉,又迅速收斂了神情,遊刃有餘地看著面前少女飲下了面前這一杯酒。

剛喝完,少女就察覺出來了不對勁。

「這酒裡有東西。」喬晚抬眼,定定地看著蕭綏。

蕭綏絲毫沒慌。

這裡面的確有東西,他花大價錢買的葯,無色無味,元嬰都能中招,更別提她這個金丹。

喬晚沉聲垂眼:「蕭道友今日請我過來,當真是為了道謝的嗎?」

「自然是為了道謝的。」蕭綏輕笑:「要不是為了道謝,喬道友你喝下的就不是這玄霜散這麼簡單了。」

「聽過玄霜散沒?專門對付元嬰修為的修士的,喝下這葯之後,四肢綿軟無力,用不上靈力,過後一兩個時辰,就會想不起來發生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實在是修真界殺人越貨居家旅行之必備。

「不過,這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蕭綏伸手指了指面前這兩杯酒盞,牽著唇慵懶地笑了笑:「我面前這兩杯酒,一杯是玉樓春,一杯是寒江雪。這玄霜散和寒江雪同飲毒性能緩衝大半,後果就是回去睡上幾天。但若是和玉樓春同飲,這玄霜散毒性則會翻倍。」

這酒壺下面有機關暗格,存了寒江雪和玉樓春兩種酒。

所以剛剛他有意試探了喬晚那麼一下,如果喬晚當真不知情,他就給她一杯寒江雪,大家喝完回家睡覺。

如果的確是喬晚真正利用了他,那他就給她杯玉樓春,回頭再栽贓給穆笑笑,喬晚和穆笑笑那賤人沒一個能有好果子吃的。

現在看起來,倒是他猜對了。

不過讓蕭綏微感驚訝的是,雖然中了毒,但喬晚臉上絲毫沒露出任何慌亂或是驚恐的表情。

「正如蕭道友所說的。」喬晚平靜道:「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誤會?」這兩個字反倒惹怒了蕭綏,蕭綏驀然冷笑出聲,「怎麼個誤會法?」

面前喬晚不慌不忙,看著蕭綏他的眼神清亮鎮定,然後她說出了一句話,這一句話差點兒摔了蕭綏的酒杯。

她說。

「少主明鑒,我其實與蕭煥少主另有交易。」

蕭綏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酒杯裡的玉樓春散了一大腿,青年立刻氣急敗壞地站起了身:「行啊,喬晚!都這個份上了你還驢我?!!」

但偏偏喬晚的神情竟然還十分淡定正直。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見著她慌亂,蕭綏心裡突然就有點兒慌了。

既慌亂,又有點兒氣得想笑。

「合著你把我小爺當成什麼人了?說謊也不打個腹稿的?」

成了。

就跟她猜得那樣相差無幾。

喬晚真誠地搖了搖頭:「我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少爺你不信,但請少爺聽我解釋。」

蕭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中了玄霜散,他不信喬晚現在還有反抗的力氣,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或許在等著幫手過來。不過心裡卻是有個聲音在說,聽一聽喬晚能說出什麼個東西出來。

「你說。」

「當初我因為殺了蕭宗源,被貴族追殺,而主導追殺這事兒的就是蕭煥少主。也是因為這樁恩怨我和蕭煥少主相結識。」

「後來,蕭煥少主答應饒我一命,前提是要我替他做一件事。」

蕭綏一臉看笑話的表情:「蕭宗源替大哥做事,你殺了他,我大哥怎麼會輕饒與你?」

喬晚八風不動:「那蕭道友當真覺得我能在蕭家追殺之下逃出來嗎?」

這一下就被蕭綏給問住了。說能,那就代表承認他們蕭家沒用,連個修為盡廢的丫頭都抓不住。說不能,那沒法解釋喬晚為什麼會好端端地站在這兒,這就相當於承認了蕭煥和喬晚之間的確有點兒交易。

蕭綏的臉微微黑了點兒:「繼續。」

「其餘不提,蕭煥少爺其實早就知道穆姑娘與別人糾纏不清,蕭道友,你說是嗎?」

蕭綏一言不發。

這的確是他一直以來就有所懷疑的,但蕭煥不提,他也權當做誤會。

「這是第一個疑點。」

「蕭道友你上崑山之後,就沒察覺出不對勁嗎?」喬晚冷靜指出:「你我之間的矛盾來得太過古怪和突然。你這段時間對我的針對,這一系列動作,恐怕是有蕭煥少主在背後指點吧?但蕭煥少主聰慧,倘若他真打算對付我,自己出手豈不是來得更快,這就是第二個疑點。」

蕭綏臉色更差,和喬晚撕了這麼久也沒撕出個所以然,這些他未嘗不是有點兒疑惑,但依然還在死鴨子嘴硬。

「大哥這是想磨鍊我,你懂什麼?」

喬晚面無表情:「哦,磨鍊啊,磨鍊如何跟女人撕逼嗎?」

青年英俊秀氣的俏臉瞬間雪白雪白的。

確實沒哪家的磨鍊是學著跟人如何在玉簡上撕逼的,他名聲本來就不好聽,如今更是一落千丈。

這也是一直以來最困擾她的地方,喬晚默不作聲地沉下心思。

這蕭家兄弟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外人認為的那麼好。

【阿綏與我並非同出一母。」蕭煥笑了一下,「我娘死後,父親又抬了阿綏的母親進門,我小時候與阿綏關係不甚和睦,但在後來日積月累相處之中,漸漸地關係日漸親密,甚至比那些一母所生的兄弟還有親密幾分。」】

照蕭煥話裡的意思和外界傳言,是蕭煥不計較蕭綏的針對,長年累月下來終於感化了蕭綏。

但她覺得這裡面沒那麼簡單。

「蕭煥少爺,你沒發現嗎?從始至終,你大哥就藏在幕後。」喬晚平靜道:「像個傀儡師一樣坐山觀虎鬥,指點著你和我相爭,和崑山相爭,他若真在乎你,就不會把你推到別人槍口之下。」

「崑山是蕭家最重要的同盟,而你也是蕭家家主繼任之一,是你大哥日後的競爭對手。」喬晚抬眼,眼神清亮:「你和崑山起了爭執,你說蕭家是會選你,還是會選蕭煥少主。」

話音剛落,蕭綏勃然大怒,一氣之下踹翻了面前的案幾:「你放屁!!」

「你以為就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離間我和大哥之間的兄弟之情?」

「更何況你憑什麼要幫大哥?」

喬晚依然不為所動:「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回崑山?我幫你大哥,第一,解決了追殺,第二,此事若成,報復了周衍和穆笑笑。這難道還不夠我動心嗎?」

「說了這些,證據呢?」蕭綏冷笑道,「證據呢?沒有證據我聽你在這信口雌——」

下一秒「黃」字被硬生生地咽回了嗓子眼裡。

喬晚攤開掌心,掌心躺著塊冰涼的玉牌,上面寫了個「煥」字。

蕭綏瞪大了眼,一把搶過了喬晚手上的玉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這……這的確是……大哥手下的信物沒錯。

蕭綏心頭立刻有點兒慌亂,但下一秒,又攥緊了玉牌,冷笑道:「令牌算什麼?指不定是你從哪兒偷出來的,你敢不敢讓大哥出來和我當面對質?」

蕭綏本來都做好了喬晚臉色微變的準備,沒想到喬晚依然坦然平靜。

「敢。」

「小少爺,你信不信,你要殺我,蕭煥少爺絕對會來救我。」

*

同一時間,定九街酒樓,靠窗的位子上半倚著個雍容華貴的青年,唇角含笑,漫不經心地看著長街上這一片燈火夜色。

隨行的蕭三郎急急忙忙走了進來,瞥見蕭煥,臉色微沉。

「少爺。」

蕭煥平靜扭頭:「怎麼樣?喬晚來了嗎?」

蕭三郎上前一步,猶豫道:「聽說阿綏少爺半道兒把人截住了,喬晚她隻好派人遞來了一張字條。」

字條?

蕭煥秀眉微挑,接了過來,展開一看,倏忽變了臉色。

這上面只有一句話。

「誅邪劍譜在我手上」

*

鳴鶴巷內。

「你還不明白嗎?」喬晚看著俊臉煞白的蕭綏,淡淡道:「不論從小到大的不計較,還是你大哥『磨鍊』你和我在玉簡上撕逼。」

「你大哥就是故意把你養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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