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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295|雪獅兒【二合一】
蕭家小少爺拋棄自尊,叫聲之淒慘,連喬晚與方凌青都有些動搖了。

誰他媽想吃屎啊!!

「要不,」喬晚遲疑道:「等下一班車?」

蕭博揚擰眉:「好好好,等下一班,就等下一班啊!!不準反悔,誰反悔老子咬死誰。」

方凌青看了眼不遠處這遼闊的「屎海」,「那要是出去的關鍵就在這裡面呢。」

剎那間,喬晚與蕭博揚臉色齊齊一變。

「擦,蘇瑞不至於這麼惡毒吧?這尼瑪也太重口了點兒。」

但仔細想想,魔域和修真界的恩怨,要是蘇瑞真故意把這破綻設在了「屎海」之中,三人組立刻就不好了。

方凌青綠著張臉:「不是說一般這些破綻都設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嗎?」

腦坑少年一開始思考,畫風立馬就不對了。

越想越有可能了怎麼辦?!!

蕭博揚臉色變了一變,終於崩潰了,臉色扭曲:「方道友,女媧補天的時候是他媽忘記補你腦洞了嗎?」

「你看看你那識海!裡面坑坑窪窪的全他媽是坑!」

「誰家識海全是坑的!!」

這要是真把破綻設在了「屎海」之中,蕭博揚再次崩潰了,哀嚎了一聲:「蘇瑞,我□□大爺!!小爺我不要吃屎啊啊啊啊啊!!!」

喬晚嘴角一抽,她口味也沒這麼重好嗎?

三個人蹲在地上,默默抱頭,立刻就風中凌亂了。

「要不,咱們猜拳吧?」鬢角簪著個桃花,看起來文雅端莊的少年,擱下手,突發奇想,冒出了個惡毒的想法,「誰輸了誰去吃屎。」

風吹著屎海,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迎面吹來,吹得三人睜不開眼的同時,紛紛「嘔——」。

事實證明,所謂的友情,在吃屎面前是十分薄弱的。

蕭博揚:「猜拳就猜拳,誰輸了誰吃屎!」

於是,仨人又苦逼兮兮地開始石頭剪刀布。

蕭博揚輸了。

蕭家小少爺咬牙抵死不認:「三局兩勝!!三局兩勝!!」

喬晚默默吐槽:「師兄你知道嗎?你人設在這兒已經全崩了,說好的傲嬌人設呢?這鬼哭狼嚎節操掉光的是誰?」

就在這時,遠處的屎海中突然傳來了點兒動靜。

喬晚錯愕一抬眼,只見這青黃色的波濤中,突然浮現出了個熟悉的人影。

來人一路跋山涉「屎」,嘩啦嘩啦,走到了岸邊,目光一轉,落在了獃滯的三人組身上。

來人的臉色立刻也不好了。

因為被丟入了沸屎地獄,不得已之下,只能「吃屎」,結果被熟人撞見什麼的……

看著這身上掛著不明物體的男人,喬晚內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站起身,結結巴巴地問:「齊……齊師兄?」

來人桃花眼,頜下生著胡茬,二十多歲的樣貌愣是帶了點兒三十多歲的滄桑的,除了齊非道還有誰?

齊非道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下意識地撓了撓下巴:「那啥,這事兒被告訴別人行嗎?」

方凌青綠著臉,大叫一聲,不可置通道:「擦!師兄你吃屎了?!」

齊非道笑容更僵硬了。

誰他媽知道被傳送到這芥子空間之後,他直接降落這片「屎海」了,要早知道這事兒,就算喬晚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去救好嗎?!

頂著三人的視線,覺得自己也著實有點兒奇葩的青年,故作淡定地抖了抖衣角,往自己身上丟了個除塵訣,大搖大擺地往地上一坐,實則內心已經千瘡百孔。

這才抬眼:「你們仨呢?怎麼在這兒?」

三人默默對視了一眼,老實交代了。

「那師兄呢?」

照齊非道的說法是,他一被吸入了這芥子空間,就降落到了這片「屎海」,嚇得他當時真以為這片空間全他媽是屎,蘇瑞重口到這地步。

為了找到出路,沒辦法,青年隻好秉承著求知,求實的實踐精神,英勇地淌過了這片屎海,最終到大了海的彼岸,見到了喬晚,蕭博揚和方凌青三人。

這甘於為學術犧牲的奉獻精神,令三人齊齊行了個注目禮,不由肅然起敬。

「所以,這就是個十八層地獄嗎?」齊非道琢磨了一下,又摸了摸下巴。

「你們別說,我剛剛在這裡面還發現了個問題。」青年神情正經了不少,露出了個思考時才會有的表情。

不得不說,數部大師兄思考的時候,身上那不正經的浪蕩氣質一掃而空,整個人沉穩而有男人味兒到令人心悸。

「我懷疑,這地方的時間流速要比外界慢很多。」

喬晚一愣:「慢多少?」

這裡一日,外界一年?那等他們出去了,大清亡了的節奏?

齊非道抬手,攔了一下:「你們先別急,聽我說。」

「據說,真正的地獄刑期很長,壽五百歲,壽萬六千歲,壽半劫,壽一劫都有的。」

蕭博揚一驚,皺眉:「那豈不是要待到死了?」

齊非道:「這倒不至於,沒那麼作弊吧?」

「我覺得,頂多是這過上一年,外面過上一天。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在這十八層地獄中的痛苦無限延長。」

喬晚頓了頓:「所以,這就是個微縮般的十八層地獄?」

「微縮?」齊非道微訝,「這又是什麼名次?不過也確實有點兒這麼個意思在裡面。」

「但我覺得,這地方絕沒有折磨拷問人這麼簡單,或許,它能當成個修鍊的秘境來看待。」

方凌青愣住:「這鬼地方能當秘境?」

喬晚心念電轉,一秒就明白了齊非道這是什麼意思:「這裡一年,外面一日的話。在這兒修鍊三年,外面不過才過了三日。」

喬晚話音剛落,除了齊非道,三人齊齊沉默了一瞬,最後,還是蕭博揚沒忍住,差點兒跳起來。

「擦,這也太作弊了!!」

就是說,蘇瑞這個狠人把這地方當成了自己修鍊用的秘境?

怪不得,他能在短短幾百年時間內,就能取代上任魔域戰神蘇不惑,成為魔域新戰神,一路乾翻了不少修真聯盟百千歲的長老。

怪不得在男人身上總有股奇妙而詭異的氣質,疏離而冷血。在這十八層地獄中待了上百年,出來之後又在這微縮版的十八層地獄中待了數年,正常人在無憂城待個幾年恐怕早就瘋球了,唯獨裴春爭這舅舅是個獨樹一幟的奇葩,還搞了個微縮版的出來繼續折騰自己。

方凌青精神恍惚:「那豈不是……蘇瑞真吃過屎嗎?」

蕭博揚精神恍惚:「原來這人真這麼重口啊。」

齊非道:……你們夠了!!

齊非道臉色變了變,抬起眼皮,躊躇了半秒,「我就是這麼想的。就在剛剛,我也的的確確悟出了新的一招。」

青年笑了一下,看向喬晚,眼神陡然深沉了下來,幾乎凝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墨,十分詭異。

眨眼之間,青年的眼神又立刻恢復了正常,沉著嗓子道:「喬晚,你弱點是在……識海?」

「小芳,你弱點在下盤。」

「蕭道友,你弱點在戰技。」

弱點這種東西,修士自己最清楚,被齊非道突然指出,三個人都呆了半秒。

「是……是啊,師兄你怎麼知道的?」方凌青面色一變,思路猶如脫韁的野狗再次跑偏,驚恐道:」師兄你關注我多久了?你該不會暗戀我吧?「

齊非道默默翻了個白眼:「腦洞給你大的。」

「這是我剛剛悟出來的新招,這片……咳咳,海域實在太大了,我穿越這片海的時候,當時腦子裡正在琢磨關於□□那幾個題,走著走著,竟然解了出來。」

屎海悟道。

三人組再次行了個注目禮,肅然起敬。

齊非道憋了又憋,最終沒憋住,罵道:「你們仨這麼熊,馬堂主知道嗎?啊?」

「這招的特點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窺探天機,也能用於與人過招,迅速找到其他人的弱點與疏漏。究其原理,是將三天,三年,任意一個時間長度壓縮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息,一瞬,甚至更短。這也導致了,每次發動這招……」

齊非道頓了頓:「都會損耗點兒壽元,具體損耗多少壽元,視情況而定。」

「若是平常我尋找喬晚的弱點,需要一炷香的時間,發動這招之後,我只需要短短一息,但與此同時我付出的代價就是,損耗那一炷香的壽元。」

「天道有借有還,這後果倒不太出乎我意料。」

這回,喬晚,蕭博揚與方凌青再次沉默了。

這也太作弊了,但是這招怎麼聽著這麼讓人傷感呢。

看到三個小朋友有點兒難過的目光,青年翹起唇角,有點兒沒好氣,又有點兒欣慰和感動,笑罵:「幹嘛呢,不就犧牲點兒壽元嗎?你們齊師兄我難不成還修不到化神?修到化神期,那還不是大把的壽元隨便花?」

明明是牽扯到生命這種大事,怎麼被齊非道一說出來,就像往用花唄一樣這麼喜感呢,喬晚默默扶額。

「行了。」齊非道收斂了神情,正色道:「這招我少用行了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怎麼出去。」

又問喬晚等人,「你們有什麼發現沒?」

等喬晚蕭博揚和方凌青三人依次把剛剛的經歷都說了個遍,齊非道又摸了把鬍子拉碴的下巴:「你們進入過別人的心魔幻境沒?」

「一般來說,這類幻境的破綻都遵循個『相反』的道理,越是光明正直的人,心魔幻境中的破綻就是他內心的黑暗與陰私,而就算再邪惡的人也有心存善念之時,破綻往往就是他內心的那一縷光明與善意。」

喬晚問:「齊道友,你是懷疑這地方和蘇瑞的心魔幻境逃不開聯繫?」

齊非道點點頭,繼續道:「蘇瑞這人曾經被流放至仿照十八層地獄而建造的『無憂城』,估計這地方就是受他當初在『無憂城』中的影響所誕生的。」

蕭博揚立刻跟上,「那豈不是只要能找到他心中的『善念』,我們就能有出去的辦法了?」

這場談話,最終以齊非道表示「是這麼個理」而結束。

不得不說,齊師兄果然真是齊師兄,有青年一在,三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喬晚輕輕地舒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有希望有目標了。

有希望有目標,就有了前進的動力。

喬晚默默握拳,沖!!

一般人進了蘇瑞這「十八層地獄」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潰,唯獨齊師兄是個熱愛學術的奇葩,用學術的視角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透過現象看本質,確定了這就是個修鍊秘境。

這也只有崇德古苑的數部大師兄齊非道能做到。

喬晚,蕭博揚,方凌青,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十八層地獄,主要分外八熱地獄、八寒地獄、遊增地獄和孤獨地獄,八熱地獄每一獄都有四個門,每一門外都有四個遊增地獄,統共有十六個遊增小地獄。

想在這麼多地獄中間,找到蘇瑞的破綻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就在踏上獸車前的那一秒,喬晚突然福至心靈般地大叫了一聲:「雪獅兒!!」

雪獅兒??

另外三人齊齊一愣。

喬晚叫完也愣了。

雪獅兒……是誰?

眼前好像隱隱浮現出個女人柔美的輪廓,樣貌和那位裴春爭有幾分相似,但始終就像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樣,看不分明。

重新坐上了獸車,四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一邊修鍊一邊找。

反正,這是個修鍊秘境,不要白不要。

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喬晚有幸見識到了鐵鍋煮人,鐵杵碾碎人,鐵釘釘人,鐵斧分屍等一系列極限操作。

最恐怖的是,在這些酷刑之下,地獄中的「人」都是清醒的,活著的,親眼看著鐵斧落下,自己被大卸八塊,一轉眼,又恢復了正常,繼續重複著被活體解剖分屍——復原——被活體分屍——復原這永無止境的折磨。

到處都是火光衝天,哀慟哭嚎震天響,眾生在地獄中掙扎,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

在這樣的環境下,沒多少人還能保持個樂觀的心態,四人慢慢地沉默了下來,腳底板發寒。

這世上倘若真有地獄,他們這種造了不少殺孽的,估計也是個下地獄的結局。

坐在飛馳的獸車上,又一陣陰寒之氣襲來,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只見一片茫茫的冰天雪地,一眼看不到頭,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無數光著身子,形如牲畜的男女老少,被鬼差趕著往前走,每走一步,身上皮膚被凍得自身上脫落。

「這是八寒地獄中的『優缽羅』。」齊非道沉聲道:「意思是青蓮花,你看到這些人身上被凍掉的皮肉沒有,就像青蓮花一樣。」

下一站,比「優缽羅」更冷,就算坐在車廂裡,喬晚也能感受到這無處不在的寒意,而在冰原上行走的人,比之前一站,形容更加淒慘,皮肉綻開,宛如一朵血色的蓮花。

「這是『波頭摩』,意思是紅蓮花。」

越往前,氣溫越低,人身上的皮肉層層綻開,宛如盛放的蓮花,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摩訶缽特摩』,意思是大紅蓮花。」

招呼三人湊過來,齊非道正色道:「待會兒我們先從『額浮陀』下車,這是八寒地獄中的第一層,程度最輕,等我們適應了這溫度之後,就能慢慢地繼續往探尋,直到去往『摩訶缽特摩』。」

喬晚等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十八層地獄並不是一層一層像樓梯一樣深入的,它是不分層次的。

四人在『摩訶缽特摩』下了車。

腳踩上咯吱咯吱的雪地,一陣寒風襲來,好似順著肌膚滲入骨縫,一路深入了五臟六腑。

喬晚哆嗦了一下,哈了口氣,神情肅然地去查看方凌青,蕭博揚的情況,雖然被凍得不清,但兩人明顯還能保持清醒,繼續往前走。

而身旁擦肩而過的□□男女們,已經被凍得渾身上下翻起了水泡。

頂著寒風,四人一邊艱難地行走,一邊哆哆嗦嗦地企圖用靈力焐熱自己。

其中當屬喬晚最淡定,雖然冷,但這感覺和冬天走在冷風中其實沒多少差別。

主要因為她是個體修。

被少女這淡定的神色,裝逼如風般的氣度給狠狠地震了一下,齊非道沉默了一瞬,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我現在開始懷疑我當初是不是選錯專業了……」

體修什麼的,太討厭了好嗎?!

結果這麼走下來,竟然還真有收穫。

不止對靈力的把握提升了,持續性和穩定性也都有了質一般的飛躍,靈力超長續航,一路焐著自己,成功進化出了低溫適應能力。

蕭博揚也有收穫,這裡每一層地獄,在「受刑——復原——繼續受刑」之間都有個極其短暫的喘息之機,膽子小慫巴巴沒出息的蕭家小少爺悟了,成功悟出了一招「絕對時間」,能讓時間停滯一瞬,就為了好讓自己多休息一瞬。

可謂沒出息至極。

唯獨喬晚依然沒悟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不,她其實也是有收穫的,她感覺,自己作為喬晚的記憶好像隱隱恢復了不少,細想卻又想不起來,還有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為了找破綻,視力更好了,能透過風雪清楚地看到遠處的東西。

穿越了「八寒地獄」眼見著沒找到蘇瑞的破綻,四人又登上了馬車前往下一站。

結果一下車,齊非道看著面前這被燒得紅通通的天,臉色微微一變:「壞了。」

「這是無間大地獄。」

喬晚不明白就問:「無間大地獄?」

「之前每層地獄都有一瞬喘息之機,而在這無間大地獄,是沒喘息之機的。所以又被稱作無間大地獄,俗稱,阿鼻地獄。」

無間阿鼻地獄,這不是發誓的時候常說出來的「有違此誓,永墜無間」?!

現在這阿鼻地獄近在眼前,就連喬晚,也忍不住慫了一秒。

四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最後還是喬晚動了動嘴唇,嘆了口氣,認命道:「走罷。」

「誰見過地獄呢?魔域的也沒見過,不過是根據記載仿照的,而蘇瑞這個又是同人的同人,」喬晚思忖道,「指不定沒這恐怖。」

遠處燒得通紅的天宛如一塊烙鐵,天與地好像乾柴烈火,熊熊地燃燒在了一起,綿延成一條火線。

入目,是一扇長寬逾千丈高的「火熱鐵城「城門。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用靈力護好了自己,一邁入鐵城,四人還是被震住了。

地面是鋪就的熱鐵,熔金般得正在緩緩流動。

只見在地平線那頭,無數隻龐大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車輪,正已無可匹敵之勢,快到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聲勢浩大地朝城門口開過來!!!

轟隆隆,車輪碾壓過熱鐵,勢若奔雷!

大地震動不休,無數行走在熱鐵上的人躲閃不及立刻就被這龐大的,開足了馬力的一排排車輪給碾壓在了地面上,烙了大餅!

車輪越來越近,越近,才發現足足有數丈高!

蕭博揚愣了一下,大吼了一聲:「□□媽!!」

終於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四人轉身就跑!

身後呼啦呼啦轉著一圈兒火的龐大車輪,還在緊追不捨,四個人跑得氣喘籲籲,汗如雨下,欲仙欲死。

方凌青突然絕望地喊了一聲:「不行,我靈力撐不住了!!」

救命!

他靈力快護不住自己了。

這靈力盾要是一潰散,方凌青根本不敢想自己的下場。

這地獄裡面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這就代表著,他們一被車輪碾下去,被烙了大餅,一復原,剛爬起來立刻就要被碾上一遍,永無逃脫的止境!所以,絕對不能被這些車輪帶進去!

汗水剛一冒出來,立刻又被蒸騰了個乾乾淨淨,方凌青咬著牙,梗著脖子,拚命地往前沖!!

跑著跑著,身子卻突然一輕。

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飄起來了」!!!

不……不是飄起來了。

是個法器!

是個法器把自己拎起來,甩到了半空中。

方凌青驚悚地一回頭,正對上了雙寒火般幽深的眼。

陸辟寒一手依次提起蕭博揚,齊非道和喬晚,往天上一甩!

四人驚魂未定地跌坐在男人腳下,這才發現這是個飛行法器。

喬晚喘了口氣,愣愣道:「大……大師兄?」

一開口,自己也不由愣住了。

面前的男人也是一怔,垂下眼,聽不出感情的淡淡地「嗯」了一聲。

齊非道愕然:「陸道友,你怎麼在這兒?」

陸辟寒不答反問,冷冷地問:「你們怎麼在這兒?」

雖說大家都是同齡人,但面前這瘦骨嶙峋的男人,實在孤傲冷淡,氣勢迫人,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跪在了這位面前。

喬晚老老實實地又把之前的事重新複述了一遍。

「我知道。」陸辟寒淡淡合眼,再一睜眼突然拋下了個平地雷一般的消息。

「我剛把十八層地獄都走了一遍。」

「十八層地獄……」喬晚磕磕絆絆地重複了一遍:「都走了一遍??」

立刻就對面前這位看上去十分病弱的道友,肅然起敬。

這真是身殘志堅啊喂!!

陸辟寒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看向齊非道,冷聲道:「我想,我或許找到了你們口中的那個『破綻』。」

喬晚又下意識脫口而出:「是……雪獅兒嗎?」

這回,陸辟寒眼裡終於露出了點兒驚訝之色,抿緊了唇,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

喬晚莫名感到一陣壓迫,往後倒退了一步。

男人頓了半秒,這才開口:「是。」

「蘇雪致,蘇瑞的親妹子,也是裴春爭他生母。」

想到剛剛看到那一幕,陸辟寒神情更冷了點兒,眼裡露出森寒的光。

下一句話,又宛如一個驚雷,把喬晚四人給炸飛了。

「蘇瑞,或許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子蘇雪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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