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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第84章
84、向大光明殿進發

  這回, 伽嬰終於往這兒看了一眼。

  好奇喬晚會給出個什麽答案。

  就連圍觀著的其他四靈們也一幷看了過來。

  喬晚謹慎回答:「有過幾面之緣。」

  伽嬰淡淡地收回了視綫。

  意料之中。

  「師妹,師尊他很擔心你。」穆笑笑惴惴不安地扯了扯裙角,「當初……行刑臺上, 師父也很後悔,師父和大師兄都以爲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是在太好啦。」

  穆笑笑目光落在了喬晚衣襟前, 看了眼岑家的家紋,笑了一下:「和我們回昆山吧……」

  「要是師父知道你如今在……在別人家中做家僕……定會更加自責。」

  「蕭長老之死, 我相信師妹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師妹你願意跟我回去, 我們一起向戒律堂求求情, 也總好過在這兒爲奴爲婢。」

  殺了戒律堂長老蕭宗源這事兒再一次被明晃晃地揭了出來。

  衆人咋舌, 差點忘了,喬晚可是個狠角色。

  「而且,」穆笑笑看了眼伽嬰,「此人幷非善類。」

  當著人面被戳了個「幷非善類」的妖皇伽嬰,依然沒多大反應。

  伴隨著穆笑笑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喬晚身上。

  打量、好奇、探究。

  穆笑笑「同情」的目光讓喬晚有點兒不太適應,就好像她離了昆山就過不下去, 一時意氣怒而下山,最終混得個家僕丫鬟這般凄凄慘慘的下場。

  避開了少女的視綫,喬晚語氣疏離:「我已經離開師門,就算不上道友的師妹了。」

  穆笑笑渾身一顫, 忙擺擺手:「我知道師妹你心裡有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心爲師妹你好,師妹你別生氣。」

  少女面露遲疑,咬咬唇,又補上一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個時候,一直淡淡旁觀著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喬晚,幷非岑家家僕。」伽嬰沉沉看了眼喬晚,「她是我之部屬。」

  「我的部屬,無需你廉價的同情。」

  伽嬰目光淡淡地從穆笑笑身上掠過。

  這麽一個淡淡的眼神,却像是平靜幽深的海,穆笑笑如當頭棒喝,僵在原地。

  面前這隻妖,是萬妖共主,年紀輕輕就推翻上一任老妖皇,以雷霆之勢吞幷了妖界各大妖族,威震群妖。

  雖然上位之後,一直奔波在打架的路上,給人的感覺不務正業,也讓別人忘記了這是妖皇。

  能坐上這個位子,靠得不單單只有武力。

  在這目光之下,穆笑笑臉色有點兒白。

  她那些心思就好像被暴露在日光下,昭然若揭,不論做多少,都進不了對方眼底。

  欲擒故縱的把戲,他看太多了。

  雖然是隻蜜獾,奈何身上頂了個「妖皇」響噹噹的名頭,修爲高,皮相也長得不錯,一直以來,就有無數女妖,前僕後繼地想要把自己塞進這位新妖皇的後宮。

  有走溫柔小意路綫,企圖感化這隻蜜獾的,有走明艶大方路綫,企圖吸引這隻蜜獾的,有走那種清純不做作,欲擒故縱路綫,企圖「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的。

  還有膽子大,自恃貌美,偷偷溜進後宮的狐狸精女妖。

  雖然這位妖皇凶殘了點兒,但和那妙法尊者相比,好歹還顧念了點兒同族情意,體恤子民,沒把狐狸精女妖拍死當場。

  僥幸撿回一條命的狐狸精女妖出宮之後,當場跪倒在了地上,泪流滿面。

  太可怕了,她再也不要去勾搭這隻重口味的蜜獾了。

  他麽的,這隻蜜獾後宮裡,白骨堆積如山啊!!

  別人是往後宮裡塞美人,這隻蜜獾是往後宮裡塞自己的戰利品。

  堆積如山的白骨,囊括了男女老少,妖魔精怪人。口味之重,令人髮指。

  和妖族美艶動人,心思花樣多的狐狸精們相比,面前穆笑笑這「我倔强清新脫俗,看不上你」的心思,就顯得十分之淺薄可笑。

  也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道友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小鳳凰出手,行事如此狠厲……」穆笑笑倔强昂頭,「晚兒是我師妹,作爲師姐,我自然放心不下。」

  伽嬰淡然反問:「你要替他報仇?」

  穆笑笑抬起頭,目光清澈堅定:「我只是爲小鳳凰討個公道!」

  伽嬰:「來。」

  來……什麽?

  衆人一楞。

  穆笑笑也一愣。

  伽嬰終於將目光放在了穆笑笑身上:「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話音剛落,五條龍影再次雷驚電激般地咆哮而出!

  五爪雄勁,直奔面前嬌小柔弱的少女。

  穆笑笑大驚失色,往後退了一步,僵在了原地。

  但這五條龍影根本沒客氣,龍吟一震,嬌軟可人的少女立即就被掀飛了出去。

  「啪」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少女精緻整潔的髮髻一散,臉上、身上血流個不停,好端端一個小美人被五條龍影轟了個鼻青臉腫。

  「這就是你所謂的討公道?」伽嬰掃了眼一臉狼狽的穆笑笑,目光談不上倨傲,也談不上冷,那一臉狼狽的嬌軟小姑娘,根本就沒入他眼。

  「與其將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去看看你身後那隻鳳凰。」

  此言一出,就連早就看鳳妄言不順眼的「四靈」們,看了眼地上趴著的男人,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太慘了,慘不忍睹。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穆姑娘!有時間在這兒說這些討個屁的公道,還是快去救人吧!」

  「鳳道友都快斷氣了啊!」

  穆笑笑一楞,扭頭看了眼鳳妄言,又看了眼神情各异的衆人,整個人如同被丟進了油鍋,翻來覆去地炸,臉上火辣辣地疼得難受。

  這時候伽嬰却移開了視綫,收回了龍影,果斷拋下了一個字:「走。」

  這話是對喬晚說的。

  喬晚:「去哪兒?」

  「修犬。」

  兩個字,簡單明瞭地說穿了來意。

  青年正在寒山院裡做複查,一見門口那抹傲岸的背影,頓時露出了喜悅之情,笑道:「陛下。」

  在摸清楚男人傷勢無恙之後,伽嬰掀起眼皮,淡淡地嗯了一聲。

  主僕叙舊,岑夫人領著喬晚去了厢房療傷。

  「感覺怎麽樣?」

  喬晚看向岑夫人。

  女人更蒼老了些,笑起來時眼角浮現出了點兒眼角細紋。

  這是之前替她修補筋脉的後遺症。

  喬晚慢慢地攥緊了拳,低頭如實回答:「頭有點兒疼,神智好一陣壞一陣,有時清醒,有時候不太受我控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魔氣在識海裡翻騰的原因,模模糊糊間,好像總有個聲音在識海裡說話,嗓音像隔了層霧,虛無縹緲。

  有點兒像當初和她對接識海的梅康平。

  但這聲音,和梅康平相比又有點兒不大一樣,很溫和。

  喬晚捂住額頭思索了一會兒,臉色慢慢變得沉重。

  有了梅康平的前車之鑒,雖然這聲音還沒忽悠她去做點兒什麽事兒,但還是不容她放下戒心,放著不管。

  岑夫人嘆了口氣:「可惜我不擅神識此道,沒辦法替你查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剛補好了筋脉,神識又出了問題,確實够蛋疼的。

  「辛夷,你可聽說過二少爺師尊?」

  喬晚沉吟:「妙法尊者?」

  岑夫人頜首:「妙法尊者他佛法高深,清猷他打算帶你去大光明殿,你願不願意與他同去?」

  喬晚一怔。

  那是妙法尊者啊,傳說中那個佛門第一大美人,脾氣之暴躁程度和美貌成正比,嫉惡如仇,對待妖魔如疾風摧勁草一般冷酷無情,一掌一個就地正法的妙法尊者?

  她現在的身份是個魔,岑清猷帶她去大光明殿求醫,喬晚內心默默一顫orz

  這邊兒正說著,門口突然傳來了沐芳的聲音。

  是穆笑笑帶著鳳妄言來求醫。

  鳳妄言傷得不輕,又拖了太久,硬生生跌落了幾個小境界。

  岑夫人去檢查鳳妄言傷勢的時候,就剩下喬晚和穆笑笑坐在一塊兒。

  穆笑笑沉默地理了理裙擺,輕聲道:「師妹。」

  喬晚:「穆道友。」

  穆笑笑勉强笑了笑,目光複雜地看著喬晚。

  她想不明白,也有點兒茫然。

  師尊也是,裴師弟也是……

  想到這兒,興許是又覺得委屈,少女眼圈兒都紅了。

  那些記憶她已經斷斷續續想起來了不少,明明之前,師尊和裴師弟眼裡還只有她,怎麽突然目光就全落到喬晚身上去了?

  和喬晚相比,她哪裡不如她了?

  她樣貌比她更好看,性子也比她更軟和,比她更討人喜歡。

  師尊和裴春爭也就算了,就連岑府「四靈」也明顯更喜歡她一點兒。她究竟是哪裡不如她了?

  「晚兒師妹,我想不明白。」少女猛地抬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喬晚看,咬緊了下唇,「爲什麽那些四靈都更喜歡你,就連那妖皇也願意爲你出手。」

  喬晚轉頭看了眼穆笑笑。

  少女眼睛大而圓,臉頰粉嫩如桃,皮膚白晰。

  雖然前世的記憶她記不太清楚了,但確實和她記憶中嬌軟的女主角沒什麽區別。

  沒哪個少女能拒絕半夜窩在被子裡看小說的誘惑,喬晚她當初看小說的時候,基本上是不帶腦子的,很少細究過劇情人設的合理性。

  這些嬌嬌軟軟的姑娘,是爲人量身打造的,就精緻最討巧的角色,哭一哭,笑一笑,沒有獨立的人格,像菟絲花一樣依附在人身上。

  要是脫離了原本的故事劇情,站出來看……

  喬晚撓了撓頭,她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些傻到沒任何心眼的軟糯小慫包。

  又看了一眼穆笑笑,喬晚猛地意識到。

  眼前這個少女,早就不是書裡那個標簽化的女主角,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心眼,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去討好別人,也會嫉妒別人,也會想盡辦法去吸引別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她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

  原著的人設,注定了穆笑笑是個被嬌養的金絲雀,只要討好男人,抱著男人大腿,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能被一路被保護得穩穩當當,所謂的煩惱不過是被搶來搶去的修羅場。

  喬晚說不上來哪種活法更好,活著太累了,如果有機會,她也想鹹魚躺平,一路被人順風順水的護著。

  不過光依靠別人,沒自己的價值,她沒安全感。

  喬晚抿著唇想。

  比起把自己整個身家全都壓在別人身上,還是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更有安全感。

  雖然前世,所有人總說著鹹魚鹹魚,但這世界上,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活著,都在努力掌握著自己的人生。

  眼前的少女,很明顯就是沒了安全感,所以惶惶不安,使盡了渾身解數,想搶回別人的注意力。

  喬晚沉默了半晌,搖搖頭,還是給了個建議:「那不是你真正的價值。」

  軟糯小慫包那不是真正的她,也不是她真正的價值,這是穆笑笑一直爲了討好別人刻意拗出來的「人設」。

  「等你真正做你自己的時候,會有人討厭你,也會有人喜歡你,但至少這愛和恨都是真的。」

  建議這東西,能聽得進去最好,聽不進去,强塞也沒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兒,別人無權置喙。

  喬晚坐了一會兒,還是不太習慣和穆笑笑相處,起身告辭了,出門前正好撞見了岑夫人。

  喬晚禮貌地欠了欠身,和岑夫人擦肩而過。

  屋裡,穆笑笑聽得一楞。

  她還是不甘心。

  她喜歡師尊,喜歡小鳳凰,喜歡裴春爭,喜歡蕭煥。

  他們喜歡這樣的她,她不想失去他們的喜歡。

  看了眼轉身離去的喬晚,又看了眼屋裡發楞的穆笑笑,岑夫人抬脚跨進了門。

  在進門前,她就聽到了屋裡的動靜。

  也就沒進去,候在了門外,等她們說完。

  對上穆笑笑的目光之後,岑夫人心裡一嘆,苦笑。

  喬晚她說得也有點兒道理。

  她這一輩子啊,就光學著怎麽討當初那個少年的喜歡了,可惜用盡了一輩子的時光,也沒能成功。

  總有一天,面前這姑娘會明白的,修行路上要是自己像菟絲花一樣永遠立不起來,到時候一定會後悔。

  但恐怕,這姑娘得從高處狠狠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的時候,才會明白這道理。

  **

  當晚,世春堂那兒傳來了消息,决定辦個慶功宴。

  一是爲了犒勞「四靈」和岑家家僕。

  二是爲了踐行,同修大會臨近,裴、蕭、穆等人還要趕回昆山。喬晚也答應下來,跟著岑清猷一塊兒去大光明殿。

  至於三,就是爲了攀附伽嬰了。

  畢竟林家夥同妖族叛軍,企圖滅了岑家滿門這賬還沒算呢。

  妖皇趕來岑府,還沒離開的林家子弟們,一聽這消息臉頓時全綠了,大駡了一聲岑家人果然無情無義,好算計,但到底做賊心虛不敢耽誤,匆匆整理了殘部,脚底抹油地溜了。

  一向打架之外的事沒什麽興趣的伽嬰,對於岑家拋來的橄欖枝,容色冷淡。

  倒是修犬滿面笑容地一口應承下來。

  男人一眼看穿了自家下屬的想法,沒吭聲,選擇了縱容。

  「明天,我就要跟陛下回妖族了。」青年岔開兩腿,慵懶閒適地坐在廊下,看了眼天上的大圓亮,笑容有點兒發苦。

  「在岑府,待一天少一天。」

  伽嬰斜睨了一眼修犬,一言不發地坐上了欄杆。

  「你不想走?」

  修犬苦笑:「我還得侍奉陛下,就算不想走也得走啊。」

  一般情况下,爲了體恤下屬,做老闆的都會放兩天假,但伽嬰「嗯」了一聲,冷酷無情地默認了這個還要「侍奉陛下」的說法。

  伽嬰:「你與她之間幷無可能。」

  修犬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面前男人說的是誰。

  「陛下看出來了?」

  男人昂首看著天上圓月,淡然傲岸:「她已有夫婿,你和她之間,不合適。」

  修犬瞥了眼坐在自己欄杆上的男人,笑容微妙地一僵。

  且不說合不合適這個問題。

  他早就想吐槽了!!

  他這個老闆,雖然人狠話少,對待下屬不錯,福利也豐厚,每個月還有節假日,爲妖也算寬容溫厚,但總在莫名其妙的小事上十分之較勁。

  比如,就算站在平地上說話,還要找塊石頭蹦上去!

  這是,萬妖共主,王者的尊嚴,决不能低別人一頭。

  如果說萬妖共主,行事總要霸道點兒也就算了。

  偏偏他這老闆,還十分之遵紀守法,不僅在妖族裡潔身自好,在凡人界走跳還會禮讓馬車飛劍行人,從不做欺男霸女之事,妥妥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妖精。

  知道他喜歡上別人的老婆之後,有節操有三觀的妖皇,乾淨利落地掐死了自家下屬心裡那點兒念想。

  青年抱著個酒罎,默默仰頭灌了口酒。

  月光溫柔,如同女人溫和明亮的眼睛。

  岑夫人變老了,但他還是很喜歡。

  昨天,他趕到南院的時候,女人捋了捋額際的白髮,笑著問他,她現在還像狗嗎?

  不像。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修。

  現在,這就當他做的一場溫柔的夢好了。

  大黃狗耷拉下來了狗耳朵,嗚咽了一聲。

  當初那夾著尾巴走進了山林的大黃狗,到現在雖然當上了妖皇左右手,但還是寂寞,他還是喜歡人啊,尤其是溫柔的人。

  此時此刻,喬晚正盤腿坐在地上,和白虎二十三等一干「四靈」們拼酒。

  酒過三巡,一干大老爺們目光還是沒能從喬晚臉上移開,眼神融合了詭异、驚艶、驚恐等等複雜的情緒。

  誰能想到當初那平平無奇的小丫鬟,竟然是個美人。

  少女兩道遠山般的墨眉斜飛入鬢,肌膚白晰,眼神如秋水般清冽乾淨。臉上、身上新傷叠著舊傷,却顯得堅定動人,整個人如曉月下疏淡的梅英。

  雖然在這美人多如狗的修真界,算不上什麽絕色佳人,但這姿色拎出去騙幾個懵懂無知的小夥子,那妥妥是够的。

  「二少爺,你說是不是?」

  畢竟之前一直是岑清猷貼身丫鬟,一干老大爺們十分沒節操的擠眉弄眼地打趣。

  岑清猷抬頭看了眼喬晚,微微紅了臉:「辛夷生得的確好看。」

  他倒沒什麽其他想法,只是少年人身上常見的不好意思罷了。

  而且,若說美艶,他那師父,是他見過生得最美的。

  寶相莊嚴,如同佛經中的白蓮,又艶麗動人的如同一縷桃花香風。

  不過……

  想到自家師父這威壓昂揚的嗓音,凜然不可侵犯的儀態。

  岑家二少爺,默默地握緊了茶杯。

  調侃了幾句,大傢伙兒就把這事兒揭到了一邊兒,抱著酒罎子,喝了個昏天黑地,東倒西歪。

  喬晚走到院子裡透氣的時候,正好在廊下撞入了抹頎長的人影。

  少年穿了件明黃色的衣衫,烏髮綁了個大馬尾,垂在腦後,抱著驚雪劍,沉默地坐在廊下。

  聽到旁邊兒傳來的動靜,眉一低,眼裡的月光,像倒映了微融的春雪。

  看見喬晚,裴春爭破天荒地地主動開了口。

  「喬晚。」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得知那小丫鬟真的就是喬晚之後,反倒僵硬地沒了話。

  裴春爭闔上眼,皺起了眉。

  對喬晚,他只有愧疚,當初之所以答應她,和她在一塊兒,也是因爲笑笑。

  他對她沒有愛。

  得知她還活著,她沒事之後,就足够了。

  她活著最好。

  她活著……

  少年袖中的手指慢慢地收緊了。

  就不會再來折磨他了。

  但心裡又像是在被什麽東西在翻攪個不停,像一團細綫,細細密密地勒入了心底。

  裴春爭壓下了這股感受,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少年神情疏淡,心事難辨。

  喬晚看了眼裴春爭,突然感到一陣彆扭和不自在,不自覺挺直了腰杆。

  她記得當初他幫她揩去指尖的鮮血,拿著梳篦幫她輕輕梳理髮絲。

  當時的滿漲出來的喜歡都是真的,被大師兄提溜回去,埋在被子裡不敢見人,覺得難受和丟臉也是真的。

  但現在她已經不想去計較那麽多了,她現在想儘快解决了魔氣這個隱患,然後變强。

  想變得更强。

  如果有機會,喬晚還想調查一下她這具身體的身世。

  從始至終,她就沒把自己當作過魔域帝姬看待。這感覺,就像你前世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一朝變成了英國王室,違和感太重,也代入不了。

  這不是她。

  不過,魔域這些事兒找上了頭,她也不能再繼續裝睜眼瞎。

  喬晚記得,梅康平說過,她爹叫梅元白,但再具體的,却楞是一個字眼都沒吐出來。

  如果有機會,她想從她這具身體的爹開始查起。

  想到這兒,喬晚禮貌地衝裴春爭頜首,退到了一邊兒。

  裴春爭像是沒預料到,身子一僵。

  吹了會兒風,正好趕上岑清猷來叫她回去。

  裴春爭僵硬地坐在廊下,看著那兩道幷肩離開的身影,驚雪劍的寒氣好像一點一點地滲入了胸膛和五臟六腑。

  少年慢慢地彎下了脊背,過了片刻,又收斂了剛剛那一瞬間四散的魔氣,挺直了腰。

  第二天,穆笑笑等昆山一行人離開栖澤府回到昆山。

  岑府的事交給大哥岑清嘉處理,岑清猷帶著喬晚,向大光明殿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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