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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第45章
第 45 章

  魔域、昆山和蕭家,修真界這三大勢力, 這一回, 全在一個人身上栽了跟頭。

  但始作俑者,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或者說, 始作俑者的屍身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太虛峰下面是一汪沉劍池,潭深千尺,刀刃殺伐之氣太重。其實, 沒找到喬晚屍體,基本上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喬晚可能掉進了沉劍池裡, 屍骨無存。

  就是沒人肯相信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馬懷真帶著一批暗部弟子,日夜沿著這太虛峰下找,那沉劍池水都快被抽乾了, 也沒找到喬晚的身影, 最後只找到了一個粉色的小蝴蝶玉扣。

  這玉扣被沉劍池的水洗得殘破斑駁。

  暗部的大老爺們手裡捧著個小蝴蝶結, 看著有點兒滑稽,但沒人敢笑,也沒人笑得出來。

  這缺了一半的蝴蝶玉扣,被捧到馬懷真手裡的時候, 人人都看見了,這個平常殺伐果斷,喜歡笑著操練弟子們的煞神,窩在輪椅裡, 抿著唇, 沉默了良久, 半天沒說話。

  「走。」

  過了好半天,馬懷真這才開口,嗓音有點兒啞。

  「回去,不找了。」

  問世堂這一百多個大漢,找了十多個晝夜,最終只帶了半個蝴蝶結回去。

  這蝴蝶玉扣被放在了個小盒子裡,封好了,送到了陸辟寒手上的時候,陸辟寒抬頭看了一眼馬懷真。

  「這是什麼。」

  馬懷真沉默了一會兒,「喬晚。」

  氣血翻湧勾動了陳年舊疾,陸辟寒蜷縮著身子咳得驚天動地,面目猙獰。好像不把肺就咳出來決不罷休。

  過了一會兒,他這才從袖子裡摸出個白色的手帕,揩了一把唇角的血漬,穩住了呼吸,看也沒看這蝴蝶玉扣一眼。

  「喬晚沒死。」

  馬懷真都掌管問世堂多少年了,這種事見得太多。

  那些說是失蹤了的,真正找回來的沒幾個,大多數人就這樣沒了。如今,喬晚算是其中一個。

  馬懷真沒吭聲。

  這事兒,他接受能力其實比陸辟寒好得多。

  馬懷真沉聲,「她本命靈焰都熄了,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陸辟寒捂著嘴的手帕一頓,指節慢慢地攥緊了手帕,垂下了眼,那雙眼像兩團燒盡了的火。

  是。

  喬晚本命靈焰熄了。

  昆山有座靈焰塔,塔裡供著的全是昆山弟子們的本命靈焰。

  昏黃的一小撮。

  本命靈焰滅了,就代表著,人也就沒了。

  那天,喬晚當著昆山數萬弟子的面,從太虛峰上一躍而下。從那天起,她本命靈焰就滅了。

  這幾天來,馬懷真領著暗部的人手,沿著太虛峰下找,其實也只是抱著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心態。

  但沒人相信,喬晚會死得這麼輕易。

  馬懷真也不信。

  他和喬晚接觸得比較頻繁,主要是喬晚她作為玉清峰的弟子,整天往問世堂跑得比暗部弟子還勤快。

  久而久之,馬懷真也就多留意了一眼。

  哪次下山,喬晚不是帶著一身傷回來。

  這一批弟子中,就屬她對自己最狠。

  有時候,馬懷真也想,搖著輪椅出了問世堂就能看見,喬晚頂著一臉血跑過來交任務。但這問世堂人來人往,就是沒了那抹辣眼睛的粉色身影。

  但他一向朝前看,雖然冷酷無情了點兒,但效率高。

  不沉湎於過去,一向是他行為處事的準則,那些死去的人,都在他心裡兜著,永遠都不會忘。

  至於陸辟寒。

  其實他們兩個性格都差不多,不過,喬晚畢竟是陸辟寒一手帶大的師妹。

  消息傳到玉清峰上的時候,周衍在窗戶邊坐了一整天。

  這幾天時間裡,他總夢到喬晚。

  有些人,活得就像個影子,但只有失去了,你才會發現她其實無處不在,只不過,她一直活在了暗處,你從來沒留意過。

  周衍撐著額頭,一閉眼,腦海裡全是那天喬晚跳下去的畫面。

  少女掀開車簾,從香車中一躍而下,隨之就消失在了繚繞的雲霧中。

  一晃神,又是喬晚抽抽噎噎,涕泗橫流的模樣,「但弟子也知道,所謂期望,不過是弟子一廂情願。師尊你從未對弟子抱有任何期望,也從未真正看過弟子一眼。」

  「弟子弟子日夜修煉,只是希望能在師尊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希望師尊你也能將我當成你真正的徒弟,一個真正的人。」

  周衍睜開了眼。

  這三十多年相處,怎麼可能全無情誼。

  如今,他這才知道,他

  周衍舌尖發苦,神情凝澀,愧疚得無以復加。

  是他對不起他這徒弟。

  「師父。」

  少女猶豫清糯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周衍略一側目,穆笑笑怯生生地站在他身後,猶豫地看著他,不太敢上前。

  自從那天,她那個師妹跳下來之後,師父就變了。

  之前師父也不愛笑,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好像整天都在想事情,那雙眉緊緊地蹙著,怎麼也不見鬆開。

  周衍略一頜首,收斂了思緒,「笑笑。」

  穆笑笑走上前,「師師尊,大師兄,剛剛托人送來了一樣東西,就放在外間。」

  周衍揉了揉額角,「我這便去看。」

  師父這幾天,好像經常頭痛。

  穆笑笑擔憂地想。

  她這兒正好有個抹額,戴上去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溫養。

  穆笑笑叫住了周衍,從袖子裡摸出那雪白的抹額,遞到了周衍面前,「師父,這個給你。」

  空氣好像有一瞬間的凝滯。

  周衍停住了腳步。

  穆笑笑驚愕地看著周衍面色遽變。

  是不是她弄錯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周衍才開了口。

  穆笑笑這才發現,她這個謫仙一樣的師父,這個時候嗓音沙啞,疲倦不堪。

  「沒什麼。」

  說罷,提步轉身往外間去了。

  穆笑笑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聽見裡間傳來「哐啷」一聲悶響,她提起裙擺,跑進了外間一看。

  只看見桌上的盒子散落,那半個殘破不堪的粉玉蝴蝶扣滾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本該領了盒飯,乖乖退場的喬晚,卻還沒死,抬頭看了眼面前的黑底金字招牌有點兒發愁。

  前幾天,甘南載著她,一直飛到了昆山腳下,才把她給放了下來。

  一落地,喬晚就讓甘南幫忙封了她識海。

  在一通手忙腳亂,險些炸了她識海之後,總算勉勉強強封上了。

  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沒死,甘南差點兒要了喬晚這條小命。

  如今,昆山、魔域都可不能再回去了。

  青年很擔心,「小妹,你無處可去,為何不回魔域。」

  喬晚認真地看了甘南一眼。

  青年眼睫毛是白的,兩彎眉毛是白的,眼珠子也是晶瑩剔透的白。目光懵懂中透著股良善之意。

  完美地詮釋了一個詞,什麼叫傻白甜。

  喬晚「不去。」

  甘南懵了,「為何。我們妖族,一向不拘正邪。」

  「那你呢。」

  他是儒修,肯定在乎正邪之分。

  青年身子顯而易見地僵了僵,聲音也弱了下來,「小妹你畢竟與他人不同。」

  喬晚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搖頭,「我這個叔父,他如果真為我考慮,就不會這麼對我。」

  喬晚拍了拍身邊的空地,示意甘南也坐,十分有耐心的,打算給面前這個傻白甜廢物龍,好好上一課。

  「如果他真的為我考慮,就不會把時機掐的這麼准。把我逼到這地步了,再幫我把場子找回來。」

  甘南睜大了眼,忽然又垂下頭,看上去很是受傷。

  他家裡亂得跟一鍋海鮮粥似的,一向對這親情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如今一看這情況,再看向喬晚的目光裡不禁多了兩分同情,心中再度升騰起一股「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感。

  「你家我也不會去的。」看出來甘南想說什麼,喬晚再度搖了搖頭。

  「那那小妹你不妨和在下一起回青陽書院,在下能向師長舉薦。」

  喬晚搖了搖頭,往地上一趟,「我現在的修為去不了。」

  青陽書院好歹也是這修真界四大巨頭之一,又不是做慈善的,哪能說進就進,她現在丹田裡空空如也,筋脈破碎,修為跌落到凡人境界,連雜役都做不了。

  更何況,青陽書院與昆山關係密切,如果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喬晚,可能打包打包就把她拎回了昆山。

  這個不去,哪個也不去。

  甘南糾結了,「那下山之後,小妹你有什麼打算」

  喬晚「先把我這筋脈補好,再重新修煉。」

  喬晚完全能理解甘南的擔憂。

  如今這世道,散修不好做。

  沒了宗門庇護,也就意味著凡事只能靠自己,像那些大型的秘境,是沒資格進的。資源也是別人手裡漏出來的一點,還要你爭我奪。

  沒背景,殺與被殺都是朝夕之間的事。

  像喬晚這樣,一沒修為,二沒師門,三沒親族的。

  一窮二白到了她這地步,也算是一種奇葩。

  而且,她這麼多年來幫著昆山做事,結下了不少仇家。

  喬晚要披上馬甲,假裝自己領了便當,不僅是因為昆山、魔域和蕭家那邊兒的壓力,還和自己那些仇家有關。

  如果誰在山下大喊一聲喬晚廢了,她那些仇人估計會馬不停蹄地,從天南海北趕來。

  愛得深沉。

  識海喬晚已經擺脫甘南幫忙封住了,暫時避免了梅康平黑進去。

  昆山靈焰塔裡的靈焰,說是本命靈焰,但哪有將本命靈焰全都供到塔裡的道理,要是魔域摸到了靈焰塔,那昆山不就團滅了嗎

  昆山的本命靈焰其實是在弟子身上下了一種禁制,建立起來的本體魂靈的投影,喬晚乾脆毀了那禁制,掐了本體和投影之間的聯繫。

  接下來,一邊要捂好馬甲,隱瞞身份,再從引氣入體慢慢開始修煉,談何容易。

  儲物袋再被關進戒律堂地牢的時候,就已經被沒收了。喬晚摸了半天,才在身上摸到了當初馬懷真給她的那本道書。

  因為檢查過沒什麼用處,持戒弟子也就給了她這個面子,讓她帶了這本道書進地牢,聊以解悶。

  沒想到誤打誤撞地帶了出來。

  問題是,這一本道書,喬晚她打也打不開,只能看著乾瞪眼。但這本道書,確實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寶貝了。說不定,日後的修行還要靠它發揮用處。

  臨走前,甘南給了她一袋白龍鱗和一袋靈石。

  「你眼下修為盡廢,這白龍鱗說不定對小妹你修為多有益處。」

  「還有這靈石。」青年低下頭,乾脆把儲物袋直接塞給了喬晚。

  上回他儲物袋丟了之後,一直沒找回來,前不久才換了個新的。不過,這個新的儲物袋裡裝的東西,就沒舊的那個多了。就裝著一點靈石,幾袋他脫下來的白龍鱗,還有一疊符籙什麼的。

  見慣了靈石法器的龍王嫡子,對自己這點窮酸的身家有點兒臉紅,「小妹你還是稍等我片刻,我這便去藏寶閣去取。」

  喬晚打斷了他的話,「不用。」

  「多謝你。」

  喬晚一本正經地直視著甘南,她是認真的,發自內心的謝謝他。

  等她安定了下來,會報答他的。

  甘南有點兒臉紅,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不過轉瞬,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情緒有些低落,悶聲悶氣地回答,「你一路艱辛,在下能幫到的,也只有這些。」

  喬晚咧嘴一笑,「那也夠了。」

  「你快點兒回去吧,別招人懷疑。」

  甘南是龍,又和她同時消失了那麼久。他一直不回去,昆山上那群人精遲早會發覺出一點兒異樣。

  告別了甘南,喬晚沒著急離開,先打開了儲物袋看了一眼,從裡面拿出一件男裝換上。

  喬晚合理懷疑,這是經過上次那個慘痛的教訓之後,甘南特地備下的。

  修真界經常有女修圖方便穿男裝,喬晚穿上也不招人人眼。

  三下五除二地換上了,喬晚伸手摸了摸腦袋,忍痛將頭上的蝴蝶玉扣給一把捋了下來。

  清點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個。

  拆了髮髻,隻束了個馬尾,又扯了一片衣袖,湊合著當面紗用,擋住了臉。

  接下來,是給自己想個名字。

  喬晚蹲在地上,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給自己換個什麼名字。

  姓就姓陸吧。

  陸

  喬晚伸著小樹枝在地上戳了戳,比劃了半天,終於定下了自己的新名字。

  陸婉。

  收拾妥當,喬晚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將那綿延的群山,曾經在昆山求仙問道的回憶,全都拋在了身後,穩穩地走下了昆山。

  昆山腳下有個遊仙鎮,喬晚想先去那邊兒歇歇腳,轉一圈。

  昆山每三十年開門招生一次。

  最近正好趕在昆山春招,遊仙鎮上聚集著的全是,從四面八方,各洲趕來的修士,不過境界高的少,大多數都是剛踏入仙門的練氣弟子,還有的,是剛剛做到引氣入體的。

  喬晚走在街上,就聽見有人小聲議論說那絕世掛逼孤劍謝行止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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