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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性ABO》第46章
☆、第46章

  「聞大哥的信號到這裡就消失了,」祁十一靠在超市貨架後急促喘息,肩膀上洞穿了一根貨架上的鋼條,將他牢牢地釘在了貨架前。前面幾排的貨架倒了下來,砸到了他的腿,地上滿是散落的零食,「追到這裡之後,我們……」

  「先別說話。」項臣臉色嚴肅,眉頭蹙起,仔細觀察祁十一的傷勢,確認那根鋼條沒有傷到其他部位,立刻從功能包裡摸出一把專用剪子。

  「我現在要幫你剪斷鋼條,忍著點,盡量別發出聲音。」他看著祁十一的眼睛,語調穩重淡定,聽起來就令人感到可靠,「來,咬著這個。」

  他從背包裡拿出紗布卷在一起,遞給祁十一,等對方準備好了,他才一手按著祁十一的肩膀,一手用力夾斷了鋼條。

  他的力氣很大,不算粗的鋼條立刻「卡」地一聲斷開,祁十一臉色慘白,額頭全是冷汗,整個人幾乎是痙攣著彈了一下,被項臣牢牢壓住了。

  「噓,噓,沒事了。」項臣小聲道,立刻用紗布將裸露著一頭的鋼條連同傷口一起包紮起來,堵住流血的部分,道,「等出去了再取,忍一忍。」

  祁十一渾身哆嗦,咬牙點頭,費力地被項臣攙扶著坐起,項臣又去搬開倒下來的貨架。

  好在貨架上裝得都是袋裝零食,否則祁十一的腿就麻煩了,項臣低低地「喝」了一聲,額頭青筋暴起,將倒在一起的貨架盡數掀了起來。

  祁十一立刻收回腿,壓了這麼久只是麻得沒知覺了,傷得倒是不嚴重。

  項臣正要將祁十一扶起來,貨架後突然出現了兩隻喪屍腦袋,「匡」地巨響,貨架不住搖晃,張嘴兇猛地咬了過來。

  項臣的衣服被咬住,喪屍力量奇大,一時竟掙脫不得,另一隻喪屍眼看要咬到他的脖子,祁十一狂叫一聲,單手撿起剛被剪斷的鋼條,猛地戳進了喪屍眼睛裡。

  那一下黑血狂飆,祁十一眼睛發紅,傷口移動痛得不住哆嗦,將鋼條狠狠拔出來,又捅進了咬著項臣衣服的喪屍耳朵裡,逕直捅了個對穿,腐爛的血肉迸出,濺了滿地。

  項臣立刻躲開,轉身抬槍,一槍一個。

  兩人喘氣,神情都十分緊繃,不遠處傳來喪屍的嚎叫聲,被這裡的動靜吸引正在趕來。

  「走!」項臣扶著祁十一一邊胳膊,兩人小心退走,同喪屍們在貨架之間捉迷藏,不住閃躲。

  祁十一的血不斷從紗布裡滲出,喪屍嗅著味道,繞過貨架找來,項臣暗罵一聲,一邊架著祁十一,一邊抬槍握緊,槍口不住在貨架走廊間來回瞄準。

  頭頂的白熾燈閃爍,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發出呲呲的電流聲。

  項臣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祁十一的呼吸粗重,兩人都不敢說話。

  正這時,遠處傳來了槍聲,貨架側面,距離項臣只一轉頭的位置,幾隻喪屍被槍聲驚動,棄了項臣轉頭奔去。

  項臣下顎線繃成凌厲的弧度,閉住呼吸幾秒後才長出了口氣,扶著祁十一朝身後不遠處的倉庫跑去。

  掛在胸前的無線電響了一聲,羅子淞道:「我在超市,你們在哪兒?」

  隨即又是幾聲槍響。

  項臣道:「往裡走,A區倉庫!」

  他一腳踹開半掩的倉庫門,扶著祁十一跑了進去,祁十一顛簸中不住倒抽氣,輕聲道:「帶著我你跑不掉,項哥,就把我放這兒,你走吧。」

  「閉嘴。」項臣左右看看,扶著人跑進了蔬菜備貨區,大量的無人看管的蔬菜已經壞掉了,發出餿爛的臭味,很好地掩蓋了血腥氣。項臣將祁十一放在幾個大泡沫箱子後面,抬頭四顧,胸口劇烈起伏。

  「項臣?」聞川焦急道,「你們還好嗎?小祁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不要擔心,你那邊還好嗎?」項臣確認這裡面沒有喪屍,背靠泡沫箱坐了下來,輕聲道。

  聞川開著車頂的紅外線自動機槍,有喪屍進入範圍,機槍會自動掃射,但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大了,已經將整個裝甲車包圍了,隨著機槍不斷掃射,還有更多的喪屍從遊客中心跑了出來。

  只要聞川不開車門,倒是不用擔心危險,哪怕它們疊羅漢將車給淹了,也就那麼回事。

  聞川乾脆關了機槍,不浪費子彈,四周安靜下來,只聽得到喪屍瘋狂的尖嘯聲。

  「我沒事,比你們安全多了。在這兒困個三天三夜也沒問題。」聞川面無表情,看著車窗前玻璃上張牙舞爪表演的喪屍們冷靜道。

  項臣輕輕笑了一聲,道:「祁十一的傷口不大好,得盡早治療,我想辦法先把他送出來。」

  「一來一去反而更危險,」聞川皺眉,「遊客中心應該有醫務室,你們可以先去那裡處理傷口。」

  項臣沉吟片刻,點頭,隨即想起來寶貝兒看不見,只得道:「好。」

  祁十一努力振作精神,道:「聞大哥他……」

  項臣抬手摀住祁十一的嘴,搖了搖頭,祁十一隻得抿唇不言,聞川警覺道:「大哥?大哥怎麼了?他們跑這兒來是為了找大哥?」

  項臣安慰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不要瞎想,聞大哥不在這裡。」

  聞川想問,但也知道項臣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不讓祁十一說,只得按捺住不安,不再多問。

  「一切小心。」

  項臣笑了笑,對著無線電親了一口:「你也是,乖乖等我回來。」

  安靜突然在無線電裡嚎了一嗓子:「這種時候就不要撒狗糧了!考慮考慮正在逃命的我們好嗎?!」

  聞川尷尬地咳了一聲,不再說話。

  羅子淞帶著安靜衝進了倉庫,將倉庫門鎖上了,氣喘吁吁地四處看。

  項臣站起來打了個手勢,羅子淞大步走來,同項臣抱了一下,兩人握拳碰了碰。

  項臣注意到跟在後頭的安靜,安靜臉側已經用紗布包起來了,頓時蹙眉:「怎麼回事?」

  「別提了。」安靜擺手,跑得氣喘吁吁,在地上坐了下來。

  羅子淞看了看祁十一的傷口,轉頭道:「東西不取出來很危險,會感染。」

  「我們剛才也在商量,準備去找找醫務室。」

  「從倉庫後面走,」羅子淞道,「我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大樓的地圖,倉庫後面出去,從外側的樓梯走,走安全出口,三樓就有醫務室。」

  「行。」項臣點頭,祁十一這會兒已經開始發燒了,整個人有些昏沉,臉色也因失血過多,顯得十分灰敗。

  「堅持住,」項臣輕輕拍了拍祁十一的臉,「還不到結束的時候,撐住。」

  祁十一竭力睜眼,點頭,被羅子淞和項臣一起扶了起來。

  「不行,他站不住了。」項臣蹲下身,「我背他,來。」

  羅子淞將祁十一扶上項臣的背,項臣的背包則由羅子淞背著,他從背包裡摸出繩子來,將自己和祁十一拴在一起,道:「我們不會丟下你的,撐住。」

  安靜則摸出腰包裡的藥,摸了摸祁十一的額頭,又試了脈搏,給他打了一針。

  「走吧。」安靜小聲道,「動作要快,他的情況不大好。」

  四人立刻朝倉庫後門跑去,這倉庫很大,裡面有蔬菜區、肉食冷凍區、海鮮區等等,跑過冷凍區時,安靜見門開了條縫,跑進去敲了幾塊冰塊,用泡沫箱子裝了抱著。幾人從後門出去,外面是旋轉的鐵樓梯,沿著牆壁一路往上,從這裡能看到遠處的人工河。

  鐵樓梯會發出聲音,幾人只得放慢速度,小心行走,上了三樓後羅子淞在前,單手握槍輕輕推開門,先露出一點門縫,再用鏡子反光查看走廊情況,確定安全後才推開門讓人進去。

  「我沒記錯的話,醫務室在走廊盡頭第一間。」羅子淞低聲道。

  好在這一層樓只有幾隻喪屍,聽到動靜從門裡晃出來,立刻被羅子淞解決了。

  羅子淞槍口上安了消聲器,無聲放倒喪屍後,先在電梯附近看了看,隨即抬手做「跑」的手勢。幾人邊跑邊四處觀察,羅子淞神情緊繃,反應迅速,彷彿是回到了射擊訓練的場地裡,時不時要面對突然探出頭來的移動「靶子」。

  就在他們要到醫務室門口時,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人探出頭來。

  羅子淞立刻瞄準,對方立即抬手,千鈞一髮之際,羅子淞鬆開了扳機。

  「201?」安靜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還有少將。」201往旁邊讓了讓,項坤一臉灰黑,沉著臉出現在門口。

  「爸!」項臣道。

  「進來!」幾人進了門,項坤看了眼祁十一,立刻道,「處理傷口,快!」

  幸而安靜在這裡,立即將病床拉過來,讓祁十一躺上去,隨即從泡沫箱裡拿出冰塊,用布包著放在他的額頭上降溫。

  「我要手術,」安靜道,「你們守著點。」

  幾人點頭,拉過屏風擋著,好在醫務室裡東西齊全,小手術還是能支持的。安靜戴上口罩,用消毒水洗手消毒,又從玻璃櫃裡拿出器材,扔進消毒水裡泡過,再噴過酒精,俯下身輕聲道:「祁十一?祁十一?聽得到我嗎?」

  「安靜……」祁十一燒得迷糊了,艱難地開口,嘴皮上全是乾裂的紋路。

  「現在要給你取異物,撐著點,」安靜道,「我沒找到麻藥,你得自己忍著。」

  祁十一點頭,腦袋一歪,竟是暈過去了。

  安靜將祁十一手腳栓在病床上,深吸口氣,解開了紗布。

  屏風外,項臣、項坤、羅子淞、201四人在門口位置站著,頻頻朝屏風看去,臉色焦慮。

  項坤道:「他還沒畢業,還是個孩子。」

  201抹了把臉:「少將,咱們犧牲的孩子還少了嗎?」

  項坤嘆了口氣,臉色疲憊。

  項臣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項坤摸了煙出來,想起來祁十一在動手術,又將煙放回去了,摸了摸有些乾裂的嘴唇道:「我們出發三天後,就收到了聞夏發來的消息。他隨身帶了追蹤器,半夜連上了我們的無線電,但沒說話,只敲了桌子,發了摩爾斯電碼。」

  項臣有些驚訝,聞夏連這個都會?

  摩爾斯電碼已經是古早的軍方暗號手段了,過了幾個世紀,基本只有職業軍人才會使用,現如今因為高科技產業的發展,科技產品的巨大進步,這種老式暗號幾乎派不上用場了。

  但很顯然,聞夏的腦回路和尋常人不同,這不,竟然就真的派上了用場。

  項臣、羅子淞、201等人俱是深感佩服。

  201道:「你們說他是做生意的?做什麼生意?」

  「能源。」項臣道,「稀有能源。」

  201睜大眼睛:「怎麼做到的?這不應該是私人公司能插手的生意吧?」

  項臣聳肩:「他就是做到了,說實話,只要是聞夏說出口的事,我真沒懷疑過他做不到。」

  「改天應該帶他去測測智商。」項坤道,「這小子不來軍部真是可惜了。」

  「別了吧。」項臣漫不經心一笑,「眼下都成這樣了,你們『軍部』可是功不可沒。」

  項坤瞪了他一眼,201也有些慚愧地尷尬起來。

  羅子淞道:「項臣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這次的事如果真和上面的人有關,也只有少數人知道真相,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救援隊也好,811也好,還有我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羅子淞看向項臣,眼裡帶著不贊同:「在危機發生的時候,依然是軍方的人在四處奔波,救下了倖存者們,犧牲了自己。」

  項臣板著臉,擺擺手:「我知道。」

  他看了眼老爸和201,嘆氣:「抱歉,我這話不妥。」

  項坤搖頭,坐進椅子裡雙手交握,道:「不怪你,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氣。」

  他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當年學校不公平的對待,鍾家對你施壓,激得你嚥不下那口氣主動退學,後來也沒進軍部,反而去做什麼……物流公司,白白浪費自己一身本事。」

  項臣抱著手臂:「這事都過去多久了?還提?」

  項坤擺手:「後來又出了這件事,令你對……很多事都失望透頂。我和你媽,從小就是這個圈子里長起來的,你媽更為理想犧牲了許多。病毒爆發前我就聯繫不上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安不安全,你受我們影響,本有一腔熱血,可現實卻讓你備受打擊。」

  項臣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沒有絕對的公平,什麼環境裡都有好人壞人,再說人也不能純粹以好壞進行區分。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沒有對錯。是嗎?」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項臣嗤笑一聲,「我都明白。」

  都明白,卻依然保持赤子之心,所以才不願同流合污,主動退學。說來也是意氣用事,但少年人的意氣,是成年人早就失去的勇敢和骨氣。

  不是「留得青山在」,而是「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項坤看著兒子倔強的神情,嘆氣,換了話題:「我們跟著定位來了這裡,但信號就這麼消失了。我們在附近找了幾天,沒有任何線索,最終只能從信號消失的地方下手。」

  「我們分了兩批人進入度假村,這裡是重災區,實在太危險了。」項坤道,「我們走散了,201在頂樓的辦公室找到了這個。」

  項坤拿起一個小型的追蹤器,已經被關機了。

  「這玩意就放在桌上,下面壓著紙條,寫了『見機行事』。」項坤道,「我們實在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得在度假村裡四處搜尋。」

  項坤道:「犧牲了一些人,其他人已經撤走了,在H城外待命。」

  羅子淞道:「我和安靜本來在一起,項叔讓撤退時,我們被衝散了。我當時將喪屍引開,他躲進了電梯裡,我說好會回去接他,但被喪屍圍剿,不得不離開了大樓。我當時以為機會難得,他應該已經從電梯離開了。」

  安靜在屏風後道:「我只是進電梯暫時躲避,結果我一進去電梯就發出警報,我還想呢,我一個人怎麼超重?結果警報聲又把樓上的喪屍引下來了,我真是……」

  安靜想起當時的緊張局面,忍不住一陣後怕。

  「那電梯也不知什麼毛病,門自動打開,自動關上,我沒辦法只得按下行的按鈕,結果門就卡住了,電梯往下墜了一半也卡住了。我就被困住了。」

  羅子淞解釋道:「應該就是電梯頂上的屍體造成的。」

  屏風後傳來「匡當」一聲響,是安靜將剩餘的半截鋼條取出來了。

  祁十一被痛醒了,悶哼一聲。

  好在這大樓的備用電源一直在運轉,冰箱裡存放著部分營養劑和消炎的藥水,安靜給他縫合傷口,又打了消炎針,退燒藥,然後幫他掛了營養水,洗了手從屏風後轉出來。

  項臣幾人去看了一眼,見情況穩定一些了,暫且鬆了口氣。

  安靜道:「我還以為我得在裡面困不少日子呢,沒想到羅哥這麼快就回頭找我來了。」

  羅子淞看著他臉側的紗布,道:「我說過會回來接你,一定會回來。」

  安靜笑了笑。

  項臣道:「聞夏給你們的暗號說了什麼?」

  「周遲是無辜的,」項坤蹙眉,「顏書玉有問題,但周遲被蒙在鼓裡。當初J城避難所會爆炸,也是當時的總指揮下的命令,他和鍾昊生內訌了,爭執的對象事關聞川。」

  「什麼意思?」項臣立刻警覺起來。

  「這個等安全後再說。」項坤道,「周遲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了,會幫聞夏。聞夏最後的暗號是『共生會』,那之後他的信號就沒有了。」

  項臣在原地轉了一圈,道:「信號在這裡消失,又說『見機行事』。我猜他們人就在這裡。」

  羅子淞點頭:「我們也這麼想。」

  「藏去哪兒了?」項臣疑惑,「為什麼不帶追蹤器?是……被發現了?」

  「也可能是怕被發現,他自己提前摘掉了,他很聰明。」項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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