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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性ABO》第6章
☆、第6章

  項臣重新將十一樓的安全出口鎖上。

  一進門,羅子淞放下口袋,狠狠踹翻了客廳裡的茶几,似心中的苦悶無處發洩,他又打開窗戶對著外頭發出了怒吼。

  聞川抱著手臂靠在書房門口沒說話,陶非驚得躲在洗手間門後,發著抖說:「羅哥,羅哥你不會被咬了吧?項、項小哥?」

  項臣沒說話,胸膛劇烈起伏,去廚房裡灌了一大杯冷水。

  羅子淞眼眶發紅,眼睛裡都是血絲,顫抖著抬手摀住臉,手指上的戒環沾染了黑色的血液,看著很是不祥。

  聞川對陶非道:「去睡吧。」

  陶非遲疑一下,走過來看了看羅子淞,確認他沒有被咬,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對方肩膀以示安慰。雖然他完全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陶非進了臥室,聞川看著項臣,道:「那幾個人死了?武器從哪兒來的?」

  項臣簡單地說了一下,聞川明白過來,看向羅子淞:「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

  羅子淞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崩潰地道:「我忍不住會想,如果她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卻被別人搶走了乾糧和武器;如果她們只是希望能被人拉一把,卻被人當做麻煩……」

  羅子淞不敢細想,他腦海裡全是那幾個學生的屍體。

  他們還沒有變異,不,也許根本就沒有被咬,他們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會不甘心嗎?後悔嗎?憤怒嗎?絕望嗎?

  羅子淞抖著手,單手從錢包裡費力地抖出自己女兒的照片,那是一張普通的一寸照片,可愛的像個洋娃娃的小姑娘紮著羊角辮,綻開缺了牙的笑容,甜甜地看著鏡頭。

  項臣看了一眼,抬頭和聞川對視,片刻後道:「我有一個問題,那兩個人說自己是走私槍械、販毒以及販賣違禁抑制劑等,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許小區裡就有他們的聚集地,」聞川聳肩,「只是外人不知道。」

  項臣唔了一聲,往後靠近沙發中,枕著頭說:「張老居然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嘖。」

  羅子淞拇指輕輕摩挲照片,眼眶通紅,神情疲憊。

  他這會兒慢慢冷靜下來了,去喝了杯水,席地而坐道:「據我所知,這小區居住的人大多職業敏感,小區的安保措施不可能這麼鬆懈。」

  項臣和聞川都看向他。

  羅子淞扒拉了一下頭髮,他灰頭土臉的,眼睛微微下垂,看著有一種頹廢的英俊感:「排除巧合,就只能是有蹊蹺了。」

  「這種巧合?」項臣搖頭,「可能性太低了。」

  羅子淞道:「忘記問他們了。」

  項臣道:「我看你情緒不好,真怕你一槍斃了他們。」

  羅子淞慘然一笑,深吸口氣,將項臣之前給他的煙摸出來點燃了。

  他抽了一口就咳嗽不止,項臣意外道:「你不會抽煙?」

  羅子淞抬手揮了揮,將煙氣揮開,道:「不常抽。」

  聞川走到窗邊往外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往常這時候城市的燈火如繁星閃亮,家家戶戶亮著燈,窗戶裡會飄出好聞的飯菜香。

  可如今外頭漆黑一片,公路上的路燈也沒有亮,天上的星星則難得一見的閃亮起來。

  聞川幾人想不通那兩個男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也沒心思去追究這個了,羅子淞抽完煙疲憊地去洗漱收拾了一下,進房間休息去了。

  這房子三室一廳,書房窗下有一張沙發床,羅子淞和項臣兩個A一間房,陶非和聞川一人一間。

  聞川想再看看數據圖,主動睡了書房。

  萬籟俱靜,只書房裡的電腦發出輕微響聲。

  聞川關了燈,電腦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詭異的白藍色。

  他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圖,眉頭皺得死緊,他雖很想專注眼前的事,也知道有些事已經於事無補,但他依然忍不住地走神。

  手機放在一邊,他的目光不由地看了過去,想伸手去拿,又彷彿那東西會咬人會燙手,手指微顫,最終也沒將手機拿起來。

  他怕看見之前大哥發出的定位和信息,他忍不住也會和羅子淞想同樣的問題。

  在那種時候,大哥能不能順利逃出來?如果逃出來了能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會有人收留他嗎?有人願意分他吃的和武器嗎?有人能和他並肩作戰嗎?

  如果他一個人……怎麼走得下去?會被人出賣嗎?會被人利用嗎?還是已經……

  他揉了一把頭髮,總是冷靜漠然的臉在四下無人時顯出焦躁和坐立不安來。

  他不是那種容易把心事和他人分享的人,也不會將擔憂掛在臉上,因此不熟悉他的人總會覺得他冷淡冷酷,過於無情。

  但實際上他和旁人沒什麼不同,會擔憂會驚恐,也會焦慮無措。在研究所裡他以為自己完了,他也害怕絕望過,希望有人能來救自己,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一場惡夢。

  所以當項臣從通風管道灰頭土臉地爬出來,像天神一樣出現在他眼前,不耐煩地挑著眉頭說話時,他當時完全呆住了,內心的驚喜和意外令他幾乎不像平日的自己。

  聞川想到這裡,頗有些尷尬。

  他揉了揉鼻尖,想到自己當時毫無形象地撲進了項臣懷裡,他不知道項臣是什麼表情,但他是真心實意感激他的。

  鼻尖似乎還有獨屬於項臣的氣息,聞川心裡的某根弦被輕輕拉扯了一下,奏出了神秘的樂章,但他立刻克制冷靜下來,關了電腦準備睡覺。

  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無論是大哥,還是項臣,還是已經發生的無法挽回的所有事。

  咚咚。

  門被突然敲響了。

  聞川愣了一下,起身開門。

  小夜燈在他背後散發著寂寞溫暖的光,來人的話音卡在喉嚨裡,頓了一下才說:「把衣服穿好。」

  聞川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先前覺得心裡憋悶得難受,無意識將襯衫敞開了,此時正露出裡面雪白柔軟的肌膚,鎖骨清晰可見,胸口上粉色的兩點小巧可愛,因為溫度的關係微微挺立。

  聞川耳朵通紅,臉上倒是很冷靜,立刻拉攏了衣服,道:「怎麼了?」

  來人正是項臣,他穿著背心踩著拖鞋,臉上還有水珠滴落,這隨意的樣子卻半點不影響他的氣質,他和上學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同了,那種痞氣感減弱了許多,相較之下如今的項臣攻擊性和目的性更強,渾身帶著懾人的鋒芒。

  他此時大概也是睡不著,手裡還提著一瓶酒。

  項臣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乾脆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涼水,聽見書房裡有動靜才來查看。

  項臣道:「還沒睡?」

  聞川將襯衫扣子扣好了,微微挽起袖口,側身讓他進門:「正準備睡,不過估計睡不著。來得正好,一起喝吧。」

  項臣有些意外,邊進門邊道:「你還會喝酒?」

  「瞧不起誰呢?」聞川瞥了他一眼。

  項臣笑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英俊,帶著一種不知愁苦滋味的感覺,格外陽光明媚。也可能是從不將任何煩惱放進心裡,特別自信和強大,所以才能在這種環境下也能笑出來。

  他找了兩個酒杯,和聞川碰杯喝酒。

  他轉著手裡的酒杯看著聞川:「咱們也算有緣了。」

  聞川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項臣道:「你看看,你真是一點不可愛,有什麼話就直說,別總是哼來哼去的。我剛找到你的時候,你不就很坦率……」

  聞川嗆咳了一下,臉上有些尷尬,抬眼瞪他:「閉嘴!」

  項臣笑起來:「那時候你挺可愛的。」

  聞川脖頸都紅了。

  項臣饒有趣味地看他:「你們搞科研的O,一般什麼時候才結婚啊?」

  聞川盯著手裡的酒杯:「關你什麼事?」

  「我就是好奇,」項臣道,「聽我爸說,研究所裡的O都靠抑制劑過活,久而久之性格都扭曲了。那東西用多了其實不好……」

  聞川深吸口氣,被這人一打岔,那點感激和複雜的情緒登時煙消雲散了,放下酒杯送客道:「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結婚,但對像肯定不是你。」

  項臣揚眉:「話不要說得太早……」

  聞川起身,扯著項臣的胳膊將他往外推:「晚安!」

  「哎,你等等,」項臣失笑,「開個玩笑也不行?好了好了,我自己走,你別推!」

  項臣扒著門框,嘴角笑容微斂,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下看著他,說:「別多想了,早點睡吧,晚安。」

  聞川一愣。

  項臣給他拋了個飛吻,一口悶了手裡的酒,又想起什麼似地撓了撓脖子,道:「以前的事,我跟你道個歉,是我不對。」

  聞川眼神複雜,瞅著項臣,彷彿對方臉上開出了花。

  項臣勾著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這一夜,聞川做了個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上學的時候,彼時項臣也很年輕,面容青澀英俊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負,囂張地道:「喂,我喜歡你。」

  聞川在夢裡感覺到心臟快速跳動,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他捏著書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遲疑片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哄笑聲。

  項臣「嘖」了一聲,濃黑的眉頭挑起,自言自語:「操,我這樣的也不行?」

  聞川:「?」

  聞川轉頭去看,幾個A和學校裡比較張揚的B圍了過來,有人攀著項臣的肩膀,笑道:「我說什麼來著?冷面美人不會答應的,來來,輸了的給錢啊!」

  項臣從兜裡掏出錢來,滿臉不爽地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啊!」

  聞川急速跳動的心臟慢慢地冷卻下來,迅速結冰,他看著一臉不耐的項臣,年輕人應該剛從球場回來,好聞的荷爾蒙像只小鉤子,鉤得聞川心裡癢酥酥的。

  聞川從兜裡掏出阻隔劑,朝著項臣狠命噴完了一整瓶。

  項臣被嗆得連連咳嗽,聞川轉身走了,還能聽見背後的哄笑聲。

  少年時代的夢境變得有些光怪陸離,偶爾蹦出幾隻喪屍,在他們上課的時候灑了漫天試卷,項臣抱著一顆籃球,像打保齡球一樣將喪屍排排擊倒。

  項臣一會兒跟自己靠得很近,一會兒又離得很遠,他琢磨不透那人在想什麼,看見他幫其他小O搬書提水壺,十分慇勤,心裡便生出幾分不屑來。

  然後畫面一跳,變成了他大哥聞夏。

  聞夏在烈火裡咳嗽,腳下都是血,他被一隻喪屍咬了,艱難地拖著斷腿往前爬。

  他渾身的經脈凸起,皮膚變得灰白,他朝自己伸出手,但自己站在火海外毫無辦法。

  他大叫:「哥!!」

  聞夏不知說了什麼,隨後腦袋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發出了清晰的骨骼扭曲的聲音。

  項臣握著消防斧,一斧頭過去,將他大哥的腦袋砍下來了。

  「啊——!」聞川一頭冷汗,猛地坐了起來。

  天光大亮,書房裡很安靜,聽到動靜陶非打開了門:「怎麼了?」

  聞川急促呼吸,眼神還沒聚焦,顯出幾分茫然來。

  羅子淞也過來了,道:「做惡夢了?」

  聞川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揪緊了被子,片刻後魂魄緩慢歸位,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

  「嗯。」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抹了把滿是冷汗的額頭。

  項臣在外頭道:「吃飯了,吃完飯準備出發。」

  陶非轉身幫忙去了。

  羅子淞看著聞川:「還好嗎?我給你倒杯水?」

  聞川嗓音有些乾啞:「謝謝。」

  羅子淞轉身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又走過來小聲道:「你阻隔劑還夠嗎?身上有抑制劑嗎?」

  聞川打算洗個澡換身衣服,聽他這麼說反應過來,扯著自己的衣領聞了聞,道:「東西都夠,我一會兒就用。」

  羅子淞顯出幾分擔心:「你身體還好嗎?那個……冒昧地問一句,你有過伴侶嗎?」

  聞川心裡一沉,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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