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啊舒服啊,」老八收拾好外設包,「感覺這個月的比賽打得比這一年的比賽都累,是不是有一段時間不用被網友噴了。」
遲大大笑了笑:「我感覺起碼能有兩個月,」他看了眼膩歪在一塊兒的小情侶,握住拳頭,「但我不會放棄營銷學,萬一以後你們退役了,我再招了一堆靳塬進來,呵。」
靳塬頭也沒抬:「算了吧,你以為這麼帥的世界冠軍你隨隨便便能招一堆?」
遲大大:「???」
老八:「沒錯,隊長說的就是在下。」
遲大大:「你們是贏了比賽個個都毫無逼數了是吧?」
「那是,贏了比賽可是相當了不起。」機機收拾好東西,「遲大大,慶功宴搞起來!」
他們放蕩得不知天高地厚,遲大大插著腰恐嚇:「慶功宴的錢從獎金裡扣!」
「兄弟們,這個時候不捶他什麼時候捶他!」老八卡住遲大大的脖子,「快來一個搜他錢包,快點!」
vet過來往他咯吱窩裡撓了撓,機機從上摸到下,掏出他的錢包,往空中一拋,擰出一個慘絕人寰的笑容:「兄弟們想吃哪家高級餐廳!遲大大付錢!」
靳塬揚手接過錢包:「你說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沒有獎金。」
遲大大把他們幾個人推開,狼狽地扯弄西裝,屈一捏了捏靳塬的耳朵,爽朗地笑了一聲,老八突然也跟著笑,休息室裡莫名都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笑誰,卻充滿了單純的、從勝利裡得到的快樂和放肆的少年意氣。
他們笑了半天,靳塬終於把手機鎖了,將錢包扔在遲大大懷裡:「我和一一就不去了,回國了我重新請你們吃一頓。」
「靠?你倆也不去了?」遲大大眼巴巴看著他們,「別啊,周衍川也走了,你倆也走,我們這都湊不成一桌。」
「你打麻將呢還湊一桌,別什麼都依賴隊長,要是無聊就去shopping,」靳塬把自己的外設包推給遲大大,「這個給我帶回去,我倆今晚不回酒店了。」
屈一也不知道靳塬的計劃,偏頭:「不回酒店了?那去哪裡住?」
「去泰晤士河裡游一晚上。」靳塬攬了屈一的肩,「出發了,未婚夫。」
遲大大抱著他的外設包,還企圖留人:「你倆可以明天再去玩啊!還有後天呢!」
老八冷漠道:「尊敬的遲經理,腦子不用可以捐給需要的人……算了,可能也沒人想要你的腦子,清醒一點,人家剛求婚,現在肯定要去度蜜月,你懂吧。」
遲大大悟了一會兒,開口:「操?他倆婚都還沒結就他媽開始蜜月了?!」
「……」
倫敦的天氣比國內低些,靳塬將屈一的手裹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屈一和他慢慢走著:「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拿去看吧。」靳塬把手機給他。
屈一張了張嘴,接過手機:「我其實是想問,你認識路嗎?」
「……」
「你先看,看完我找地圖。」
屈一笑著用指紋解鎖了他的手機,仔細看了一遍:「你沒發新微博啊。」
「看熱搜。」
屈一戳開熱搜,先看了靳塬求婚的熱搜,再看了他們冠軍的熱搜:「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看這個。」靳塬指了指。
#要怎樣才能和偶像在一起#
屈一點進去,第一條熱門微博——
【#要怎樣才能和偶像在一起# 看到這個熱搜我只想到了今天塬爹和一一,我感覺要和偶像在一起……首先要你得是名校畢業,代表學校出國交流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然後遊戲打得好,或者還可以是知名主播、微博百萬粉絲畫手……最後一點,帥。但帥,真的只是最後一點。[檸檬][檸檬][檸檬]】
底下評論:
【扒衣別搞我了,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死的透透的[枯萎]】
【你這麼一說,我永遠都無法和我偶像在一起了[再見]】
【呵,有個人說「我長得醜就不開攝像頭了」,還有個人更8要命,說他對象是「尼古拉斯趙四水平」,但到最後快樂都是他們的,我永遠只有被騙流淚的份】
【微博是連做夢都不讓人做了嗎?】
【帥不是最後一點,帥是第一點!】
屈一噗呲一聲笑出來:「這熱搜是你買的吧?」
「這麼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靳塬說。
屈一把手機還給他:「那誰能把我扯到一條這樣的熱搜上啊,不過你找的這個人誇得也太蠢了……」
「那段是我打好發給他的。」靳塬看著屈一。
屈一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抬起手在他脊背上撫摸了兩下,微笑:「小笨蛋。」
說完拔腿就跑,靳塬只是簡單伸手揪住他的衣角就將人拉了回來,屈一後背抵在他胸膛上,求生欲極強地開口:「等等等等,我扭到腳了……」
靳塬立刻鬆開,蹲下身:「哪裡?」他在腳踝附近輕按了一下,「這裡會不會疼?」
屈一憋著笑:「好像有點……」
靳塬抬頭看他,撒開手站起來:「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扭著腳了,」他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是欠打了。」
屈一鑽到他身後,扒著他肩:「我真的扭到了,走不動了,你背我一下吧。」
靳塬笑得無奈,曲了曲腿弓起身,「嬌氣鬼,上來。」
屈一原地一蹦,趴到了他背上:「你不是說今天晚上帶我去泰晤士河裡游泳嗎,那你先熱身一下吧。」
比賽打完已經挺晚,他們在場館又呆了一段時間,夜已經深了,天空的大片墨黑裡透出幾縷銀絲,嵌著密佈的繁星將天穹渲染得如絲絛銀河,暖黃燈光鋪蓋的馬路上只有他倆,像極了電影中奢侈的畫面。
屈一在他背上頤指氣使,一會兒讓他靠水邊兒走,一會兒讓他走路燈下,舒服地感歎:「我現在特別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能在英倫風建築下面說這種話,果然是藝術家啊,」靳塬笑著調侃他,順便把他往上托了托,「那皇上,您看這個高度行不行?」
屈一抱住他的脖子:「還不錯還不錯,走慢點兒,別顛著朕。」
「那臣今天晚上可以爬您的龍床嗎?」靳塬笑著問。
屈一歪過頭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准了!」
他們安靜地走了一陣,風吹過街道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屈一在靳塬頸窩裡蹭了蹭:「你累不累?」
「你對自己的體重沒有數啊,」靳塬在他大腿上拍了拍,「怎麼都養不胖。」
屈一在他頭頂水平地畫了個天使的小圈兒:「我長高了,我現在到你鼻頭了,說不定以後比你還高。」
「哦,」靳塬笑著拍他的腿,「那你覺得你什麼時候能停止發育,我爭取比你晚一點兒。」
屈一沉思了一會兒:「可能……還有個兩三年?」轉過一個街區,屈一抬眼,用了些力拍靳塬的肩,大聲說,「這裡可以看到倫敦眼了!」
「走吧,換個地方看。」靳塬將他放下來,直接叫了輛出租。
快到的時候靳塬突然摀住他的眼睛,屈一在他乾燥溫暖的手心裡眨了眨眼:「幹嘛捂我的眼睛?」
「這麼好看的風景,肯定要有點驚喜。」靳塬指腹點了點他的眼睛,「自己閉好。」他牽了屈一的手出來,慢慢走上階梯。
周圍的溫度明顯和外界不同,屈一閉著眼睛問他:「你帶我到哪兒了?」
「看風景的絕佳位置。」靳塬將食指壓在唇上,示意前台不要說話,手在紙上寫下一串英文,遞給她,然後換到一張房卡。
他拉了屈一的手走進老式電梯,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屈一以為自己上了摩天輪:「我還不能睜眼睛嗎?」
「啊。」靳塬說,「一會兒。」
等了二十多秒,屈一問:「它不應該是會動的那種嗎……」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靳塬拉了他的手,屈一感覺到空間的縮小,手拽緊了靳塬:「不是摩天輪,你帶我到哪兒了?我能睜眼睛嗎?」
靳塬俯身在他眼睛上親親吻了一下。
屈一睜看眼睛,看到眼前緊閉著的房門,上面用可愛的漢字寫著:【不要進來】。
他愣了愣:「嗯?」
靳塬指了指:「不要進去。」
屈一霎時明白了,笑著:「你學我啊。」
「那你要不要學我?」靳塬把房卡放在手心。
屈一嘴角挽著笑,握住靳塬的手,將他手心往房門上碰了碰,很快聽到「滴」的一聲。
房門打開,屈一的視線越過屋內所有擺設,一眼望見全景落地窗外的倫敦眼散發出來的絢爛斑斕:「這裡這麼高嗎!好漂亮啊!」
靳塬淺笑,等著他反應,屈一往前邁腳步的時候,踩到地上一點柔軟,他抬起腳尖,在黑暗中辨認出是朵花之類的東西。
身後的開關被啪地按下去,房間裡亮起朦朧燈光,曖昧到了極致,屈一看清楚房間裡,地毯上散著玫瑰花,老式木雕的大床上綴著星星點點的玫瑰花瓣,他下意識回頭看靳塬:「你……」
靳塬從後面摟著他的腰,聲音在他耳廓邊沉沉:「我們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可以試著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裡,和他十指相扣,靳塬的話撓著心窩,屈一甚至能感覺到他在自己身後傳來令人心醉神迷的香味。
「夫妻義務不太準確,」靳塬問,「你喜歡什麼別的說法嗎?」
屈一狠狠抖了一下:「不用了,就……就夫妻義務吧……」
靳塬低低笑著,牽他的手,認真問:「洗澡嗎?」
屈一推開靳塬一點:「我自己來!」
他一頭扎進浴室,看著牆壁上復古的宮廷鏡,打開水龍頭捧了幾把水澆在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