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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125章
第125章 蛟血(二)

  聚集在修廬劍中的魔氣被龐大靈氣壓制著,掙扎不得出,烏青的長劍在季遙歌掌中不住震顫。元還所爭取的這點時間,已足夠她施展《媚骨》的滌魂術將心中之魔滌蕩乾淨。天邪沙對尋常修士雖然厲害,但她本就是修煉心術之人,若連這點定骨都沒有,又談何修心?

  舊日記憶退去,眼前景象恢復清明,各人神色盡數收入其眸,逐一辨過,季遙歌握緊修廬劍柄,聽著裂空而來的獸吼,胸中暴戾被某種沸騰的情緒取代,手中長劍震空而鳴,發出怒劍之嘯,空氣中蕩開一波淩厲劍氣。

  白韻退了兩步,強按下心頭駭意,將頭轉開,不敢多看季遙歌之目,心中裡陣陣驚神,也不知對方到底修了什麼功法,隻那噬神懾魂的一眼,就差點讓她迷失。

  「媳婦!」花眠見她重掌修廬,魔氣盡散,心裡一喜。

  季遙歌隻將修廬一橫:「阿眠,找地方藏好。」語畢往前跨上數步,走到元還身邊,抬頭望天。火雨流星一簇接一簇落下,熱浪潮至,觸目所及一片火光,巨獸朝著劍神峰撕空而來,已有無數修士奔赴阻擋,在火光之下卻如渺小塵埃,還未靠近便被熱浪與火蜈掃開。如今在昆都的修士,境界最高也隻到化神後期,都不是猊獸的對手,昆都倒有護城大陣,但此陣只對外敵,並不對內,而猊獸鎮守火脈,原是鎮都仙獸,萬年來從未有過異動,發作得又這麼突然,是以讓花家人不及應變,整個昆都都陷入毀城之危。

  「我不躲。」昆都已是這般景象,父親與叔輩都已冒死上前,花眠又怎會偷生。

  劍神峰上的爭鬥雖因猊獸的出現而暫時停止,但仍舊有不少修士盯住她,元還與蘇朝笙依舊擋在她前面還未離開,不過元還已將注意力放到猊獸身上,倒是蘇朝笙多看了季遙歌幾眼,不免心中驚詫。

  發生了那樣的事,若無猊獸,他們眼下已陷生死絕境,可這季遙歌卻未現半點慌神驚懼,僅管境界低微,執劍站在元還身後卻有大修風範,依稀間似乎與他們毫無差距,倒叫人另眼相看。

  「也罷。」聽到花眠的話,季遙歌思忖道,「你既是花家嫡系,又為城主之子,城中餘下的花家人可會聽你之言?」

  「多少會有些作用,你想做什麼?」花眠問道。修為高的花家人都已趕去火脈伏獸,剩下的只是些境界低微的花家小修,因為起不了作用而被留在劍神峰上。

  「出城只有一條路,你必須馬上說服他們去截住鬼域的人。」季遙歌看著劍神峰上面露慌亂的眾修,沉聲道,「我與元還在火脈內發現一批來路不明的神兵法寶,被人封存於虛靈印中,不想卻被猊獸幼崽誤食,帶到猊獸身邊。」這件事因為他們回來之後便遇劍試,還來不及向花錚說起,那時並不知有什麼關係,如今前因後果一聯繫,她心中便有了猜測。

  「來路不明?對,我此番回來聽我父親提過,半年前城中失竊一批礦石……」花眠眼一亮,「莫非……」

  「這批私煉的兵器法寶,必是為了瞞過你們的搜查才藏在那裡,天邪沙如今又在昆都出現,我猜有鬼修混進昆都欲與盜礦之人交易,借劍試之期將東西帶出昆都,不想卻被猊獸發現。他們打不過猊獸,所以只能將猊獸引開,若我沒有估錯,猊獸既然出現在此,那批東西應該已被帶離火脈,你現在帶人馬上趕去,必能截住他們!」情勢刻不容緩,季遙歌解釋的聲音急而不亂。

  轟——

  遠處傳來巨大震聲,卻是昆都一座高塔被猊獸之火摧倒,數以千計的火蜈從空中落到地上,在城中肆虐。

  「這事交給我,但……」花眠卻有些猶豫。

  「猊獸交給我與她。」元還與季遙歌相視而言,她要說的話要做的事,他悉數知曉。

  季遙歌點頭:「與鬼修交易者必是你們花家人,也許正覬覦城主之位,借機生事,阻止你取得劍試之勝,利用修廬汙陷你與你父親同鬼域勾結,一舉兩得。這本是你們花家之爭,與我無關,但那人千不該萬不該,以修廬致我入魔,若不將此人找出,難泄我心頭之怒!」

  她語氣並不狠厲,甚至帶著笑意,卻莫名叫人生寒,那雙猩紅的眸自劍神峰上諸人臉上掠過,各種情緒如絲線般傳入她元神魂海,被逐一捕捉。

  也許,除了花家之爭外,這裡邊還涉及些私人恩怨……

  只有她與元還進過火脈,猊獸發狂之事少不得要扯上他二人,若是昆都就此被毀,她二人便與花家結下死仇,只怕在萬華從此沒有立足之地。如此陰狠毒辣的手段,又豈止是覬覦昆都城主之位,背後操縱的人眼裡盯著的,恐怕還有她。

  她望向白韻,手中修廬震了震,殺氣微露,她又道:「阿眠,你若信我,就快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花眠看著遠空,咬咬牙將心一橫:「好,這裡交給你,鬼域的人交給我!」語畢他便縱身躍出試劍台,飛入花家子弟聚集之處,今日因劍廬之試,絕大多數的花家子弟剛好也都集中於此,倒省去他不少時間。

  隨著花眠的落下,北席上人聲沸騰,花家的年輕修士各持己見,花眠無法服眾,一時間難以統一,這卻非季遙歌所能掌握之事了。花眠既身為城主之子,若不想永遠做一個吊兒郎當的閒散公子,自當要拿出與之匹配的能力來。

  她只能給他機會,助他成就,卻不能替他成長。

  ————

  「猊獸來了。」等花眠離開,元還才開口。

  地面震顫不止,劍神峰的懸崖外不斷有落石滾下,千足火蜈大軍在城中前湧後撲,斬之不盡,猊獸所到之處無不陷入火海,花家人控制不住情勢,它已逼近今日人最多的劍神峰。

  砰——

  火流星劃過天際,朝著劍神峰砸來,只聞幾聲轟響,劍神峰被砸出幾個巨大窟窿,火焰蔓延開來,幸得有修士施法降下冰霜才勉強壓抑了這陣火勢。劍神峰上驚聲一片,所有修士都騰空而起。猊獸的滔天威力與密密麻麻的火蜈大軍都讓人恐懼,然而同道之誼卻又讓他們無法坐視不理,諸修限入矛盾之間,又是一陣火雨落下,熱浪逼來灼得所有人幾近窒息。馮千里眸光數變,忽拉起馮霓之手向城外掠離,不再猶豫。眼見有大修逃離,那起怕死之人自然跟上,劍光閃過,已有近半數的修士逃離昆都,餘下者不乏仗義之輩,便集結著朝猊獸飛去,欲盡一份心力。

  「拜託你了。」季遙歌不作贅言。

  元還勾勾唇,獨眼折出星芒,以指挑開左眼刺金眼罩,緊閉的眼睜開,金瞳間陡然射出萬丈金光,幾乎將整個劍神峰包裹,遠空的猊獸瞧見這陣光芒,仰天一陣長嘯,卻是裹足不前。蘇朝笙退開數步,以手遮眼,擋去刺眼金光,心內澎湃,被遮去的瞳眸中有些複雜之色,不足為外人道。

  還未離去的修士看到這陣金光均都失神,金光中先有細長金足逐一伸出,光芒漸散之後眾人只看到一隻巨如山巒的金色蜘蛛,蛛背之上繪有繁複法紋,八隻細足展如長橋,元還飛身站上蛛背,只道:「你可快些,我撐不了多久。若是不行,我還來得及帶你離開。」

  話裡有調侃之意,未將這滿城危急放在眼中,他狂妄得不似從前沉斂。

  「放心吧。」季遙歌點頭淡道,看著他駕馭蛛皇騰空而起,朝猊獸衝去。

  金足淩空爬過,轉眼已到猊獸身前,八足同震,四下蕩開無形靈波,全城的火蜈竟都跟著停下,仰起半身抬頭望天,細長的千足不住爬動,朝著蛛皇似有伏拜之意。

  「蛛皇梵天……」蘇朝笙喃喃而語,隨其騰身而躍,朝猊獸飛去。

  ————

  劍神峰亂成一團,逃的逃,戰的戰,留下的全是境界平平的修士。

  「白韻,你我境界不足,修為不夠,還是先行離城為妙,再向宗門求援。」古峰已登上飛劍。

  白韻卻望向遠處——元還已與蘇朝笙前往抵擋猊獸,無人再護著季遙歌。

  此人不除,她寢食難安。

  白韻眯了眯眼,正色道:「古師叔,那妖女不知為何能施展本門劍訣,這其中定有古怪。眼下正是擒她的大好時機,不如將她帶回宗門交給師尊。」

  古峰略作思忖後同意,他並未將季遙歌放在心中,不過結丹期的修士,沒了元還相護又能得意幾時?眼下情勢雖急,但擒住季遙歌卻不費他多少精力,倒是無妨。

  「好,不過此事無需你出手,交給我便是,你先出城等我。」古峰說話間已催動飛劍向季遙歌追去。

  白韻勾唇暗笑,轉身自往城外飛去。

  ————

  季遙歌已飛到劍神峰的鐵劍群雕上,遙觀全峰。

  「妖女,若你識相,便束手就擒,老老實實隨本君回萬仞,也免受皮肉之苦。」古峰仗劍飛來,一邊說話,一邊已出手。

  數道劍光朝著季遙歌襲去,卻是無相劍訣第三重。這妖女委實狡猾,是以他一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然那季遙歌卻隻站立不動,任由數十柄飛劍紮向她的身軀。轟——劍光撞上季遙歌散開一片涼光,古峰卻神情頓變。

  鐵劍群雕上的季遙歌化作冰峰被劍紮得粉碎,卻非她的真身。古峰心內微駭,她不過區區結丹境界,何來這瞞天過海的能力,竟騙過他的神識。正驚疑不定,身後卻響起冰冷的聲音。

  「古長老,我等你很久了,是時候來算算白硯那筆賬。」

  古峰大驚,轉頭揮下一劍,卻隻掃起一陣白霧。那粉碎的季遙歌已刹那間化作迷眼之霧,將他裹入其間,滔天威壓沉沉襲來,令他心頭大駭,這絕非結丹期能擁有的修為——假元嬰……她竟有假元嬰之修?!他大意了。

  然而已晚。

  霧中只露出雙猩紅眼眸,如同漩渦,將其拉入深淵。

  昆都與季遙歌皆失,只剩凜冽冰雪,有人衣飛如蝶,臨崖而立,仙風玉骨一派清逸。古峰卻是雙眸驟睜,腳步頓止。那人沒有轉頭,望著崖下風雪,發出悠然長歎,如雪簌簌而落,卻叫古峰全身寒透。

  熟悉的背景,熟悉的聲音……

  「你……你怎會在此?」古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又看著四周景象,眼中既驚且駭,幾乎要將眼珠瞪出眼眶。

  「我為何不能在此?師弟,你我也已多年未見了吧?」那人說著話緩緩轉身。

  古峰卻步步後退,搖著頭駭然道:「不……不可能,你不是他……他已經被我……被我……」

  「被你什麼?」那人聲音飄忽不定,似鬼魅般響在他身邊。

  「你是季遙歌?這是你的幻境?」到底是元嬰修士,古峰一下便明白其中古怪。

  然而,這卻不是幻境,是他畢生最為隱晦的秘密,亦是他心魔之所在。

  那人終於轉過頭,露出張白皙臉龐:「師弟為何緊張?可是想起我來?我是你三師兄呀……六百年前被你親手殺死的三師兄……」他說著,七竅有血湧出,俊秀的容顏漸漸猙獰,「你為了搶奪師門賜予我的結嬰靈藥,將我誘殺於萬仞山棲靈谷中,你忘了?我與你情同手足,你卻為一瓶丹

  藥將我元神盡毀,莫非你忘了……」

  他步步逼近,古峰便步步後退,心中愧懼化魔,瞬間攻入元神。

  「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怕什麼?我連命都給你了……你說這仙途漫漫,你我兄弟二人必要同登天途,如今我先走一步,你是不是也要來陪陪我,棲靈谷那地好冷……你那一劍,好痛……」他說著朝古峰伸手。

  古峰驚懼之下出劍,削去他的頭顱,腳步卻朝後邁去,也不知為何竟一腳踏空,落進虛無深淵。

  「想不到,堂堂的萬仞山元相劍宗長老古峰,竟也做出弑殺同門之舉。」

  帶著徹骨寒意的女音至深淵底部響起,古峰已被摧心毀神,看著深淵之間似有無數鬼爪朝他抓來,那人白衣染血站在淵底,似要將他拖入,他心神一亂,騰身而起,朝著這無盡深淵中唯一光亮處飛去。

  天光如束,仿如救贖。

  他竭盡全力,接近那道光芒,似乎只要跳出去,便能離開這個深淵。

  很快,那天光近在眼前,他縱身一躍。

  嗤——

  一聲輕微的劍刺音。

  深淵陡然間化作劍神峰的劍雕,他身形頓僵,烏青長劍已沒入他眉心三寸,直破元神,連他的元嬰一同釘在其上,不得脫逃。他雙眸巨睜,不可置信,卻已然絕息。

  「我說過,我必歸來,而你們誰都逃不掉。今日先用你的元嬰祭奠白硯。」

  季遙歌輕輕將劍抽回,拈碎劍尖之上帶出的元嬰,面無表情地縱身而起。

  ————

  白韻往城外飛掠,季遙歌已交由古峰處置,而她則要趕去應對另一事,沒有時間耽擱。

  花家的年輕子弟已在花眠的煽動帶領下趕去出城的天橋,也不知有沒影響她的計畫。飛到無人之處,她抖開一襲斗篷將自己嚴實罩起,直到無一絲形容露在外面,才轉過身去。

  這一轉身,卻是大駭。

  不知何時,季遙歌已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站立身後。

  「你……」她神情驟變,又往四周看了看,並沒看到古峰身影。

  「別看了,古峰已死。」季遙歌緩慢朝她走去,面帶淺笑,猩紅眼眸卻透出詭異妖光。

  白韻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古師叔元嬰境界,怎會……」就算季遙歌再強大,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古峰擊殺,她一定在騙人。

  季遙歌卻無謂她信與不信,隻輕道:「百里師妹,我這具身體你用著可順?」

  隨著她一句話,四周湧起陣刺骨冷風,吹得白韻通體生寒,亦將她的兜帽吹下。

  「你想怎樣?」白韻迷人的眸中現出幾分懼意,很快卻又化去。

  「鱗褪的滋味如何?沒有蛟魂在體,又經碎丹與斷脈之痛,你能活到現在,我來猜猜,是謝冷月幫了你?」季遙歌一步一步靠近她,言語如風,「別怕,我今天不殺你。」

  「你到底想怎樣?」白韻咬牙。

  「我只是要借我自己的血一用……」

  語畢,季遙歌人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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