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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170章
第170章 百載

  昊光出征已有半年時間,許是沒有人料到他動作如此之快,安海城還沒攻下多久馬上就在神隕島海域開始一輪雷厲風行的清掃,再加上又聯合了五大長老,這番攻擊迅猛而俐落,旦戈的妖軍在神隕島海域被打得措手不及,不過幾輪交戰就已退出神隕海域。其餘妖獸見勢,要嘛退出,要嘛簽定契約,再有強橫些的妖獸,一番猛戰之下也都敗退逃散——昊光這回是鐵了心要收伏清理爐海妖獸,仁慈之上是鐵腕手段,不到半年,神隕島海域已占下十之七、八。

  季遙歌作為安海城城主,如今負責的事極其繁多,其中也包括與神隕島退出的妖獸接洽——是戰是和,是依附還是合作,就靠她從中斡旋。如此一來,她對爐海的瞭解持續加深,人脈逐步拓展,就這半年時間,已經掌握爐海大半妖獸實力,各種措施章程一項接著一項頒佈,從安海城到冕都再到赤秀,及至其他諸島,都被漸漸盤活。最初因她境界而有所質疑的妖獸,聲音漸漸也小了下去,畢竟幾個島的運作,如今都系在她一人手裡,那是任憑境界再高的妖獸,也沒辦法完成的事。

  花眠是三個月前出發前往神隕海域的,就跟在昊光大軍的屁、股後面,帶著莫財的親信奔赴挖出月石澄的海域,期間一直沒有音信傳回,今日卻突然運回這一船山似的澄晶,倒給她一個大驚喜。

  季遙歌飛掠到幻鯨上時,那塊巨大的澄晶正被一塊油綠的布蒙著,布上繪著法紋,是用來阻絕靈氣,如此一樣,晶石的靈氣不會外散,便也不打眼,所以並沒引起太大轟動,否則以眼前這塊晶石的體積來看,怕是整個爐海都要炸了。

  花眠站在澄晶一側,原正同曲漓說話,瞧見她帶著胡小六上來,便衝二人拋了個飛眼,曲漓也笑著過來,還沒等她開口就道:「昊光大人交代了,這塊晶石是花兄弟尋獲的,就交給你們處置,不必歸入安海城所得。」

  季遙歌笑著道謝,心中大定——晶石越大,儲靈能力越強,可不是單純按體積來增加,這樣一塊晶石,已經足夠支撐赤秀島大陣百年有餘,她心中大石落地,也能心無旁鶩地做別的事情了。

  那廂花眠已經掀開符布一角,磅礴的靈氣頓時如泉水流泄,讓站在四周的人元神都為之一振,他得意地摟起胡小六的肩,揚眉道:「哥哥厲害吧!」胡小六人小,被花眠胳膊壓得很是沉重,便一把甩開他的手,冷著臉剛要罵,就聽花眠「唉喲」一聲。胡小六目光就是一緊,跟著就發現花眠有些不對勁,忙道:「你受傷了?」

  花眠呲牙咧嘴嚎了兩聲,沒客氣地將手臂壓到她肩頭,可憐道:「是啊,扶著我點,老弟。」說話間就將半身重量都壓在胡小六肩上,她好脾氣也沒生氣,反而很是緊張:「傷哪了?」花眠「嘿嘿」一笑,指指舵艙:「扶我進去歇歇。」又朝季遙歌丟了個眼神。

  季遙歌知道這是有話要私下和她說,便向曲漓告個罪,跟著花眠進艙,一路上都聽花眠浮誇地喊疼,惹得胡小六是又急又氣,連聲問他。季遙歌在後面邊看邊搖頭,跟進舵艙內。這舵艙因被花眠佔據很長時間,裡邊堆滿他的私人物件,像他的洞府一般,淩亂而充滿家居氣。胡小六扶著花眠在艙內的獸皮褥上坐下,拉起他的手就要看傷。花眠的傷在後背,上衣一除,就見四道縱向的傷口,由腰至肩,其中一道尤其深邃,即便已經結痂也顯得猙獰。季遙歌眉頭大蹙,還沒問他,便聽胡小六倒抽冷氣,眼圈刹時就紅了,花眠只好又哄人:「別別,你別哭呀,我這傷沒事,已經好了……唉喲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容易哭……」這又是哄又是懟的,把胡小六的眼淚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怎麼傷的?」季遙歌問他。那傷傷口並不平整,不像是刀劍亦或利爪所傷。

  花眠動動嘴皮子,剛想開口,忽然又拍拍胡小六的手,道:「我沒事,船上還有些別的貨,你出去找人把東西卸了。」胡小六卻連頭也沒抬,手裡也不知幾時翻出瓶靈藥來:「我給你再上層藥吧。」

  「不用了。」花眠輕輕拂開她的手,「你先出去吧。」語氣淡淡的,聽得胡小六一怔,抬眼望見他稍顯凝重的笑眼,似乎意識到什麼,她咬著唇站起,頓了頓,隻將手裡的靈藥用力擲到他懷裡,轉身便跑出艙房。

  「她怎麼了?」花眠倒被她鬧得莫名其妙。

  「你不相信她?」季遙歌歎口氣,倚著牆根坐下。

  花眠聳聳肩,摩挲手裡猶帶餘溫的玉瓶,不以為然道:「她是流華君的孫子,還曾經把咱們的事向她祖母說得底兒掉,要我怎麼信她?」話雖如此,可思及剛才胡小六氣惱而去的模樣,他也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到底經歷許多事,他也不是從前那個胸無城腑的公子哥了。在這鬼地方他們三人一無根基,二無族群,自然要萬事小心。

  季遙歌微垂眸,目光從那玉瓶上一掠而過,複又抬頭:「說吧,你這傷怎麼回事,又發現了什麼,還要這般瞞著人?」

  「我順著莫財發掘月石澄的地方摸了下去,發現了一處十分巨大的澄晶礦脈,就藏在深海之下。那個水深,尋常妖獸無法潛下,加之四周漆黑兇險,也就我下去探了探。」他說著搖搖頭,「沒底。」

  爐海的妖獸自然天生擅水,能遊能潛不在話下,但是潛的深度卻因人而異。海不同於江湖,其深駭人,越往下,水的壓力就越強,十丈猶可,百丈也許尚能撐,可千丈以上呢?那便非妖力所能企及,就算以昊光之能,到五百丈恐怕也已是極限。

  那下面根本無人探過,花眠能去,是因他有家族重寶可用,然而就是這樣也探不到底。

  季遙歌沒開口,蛟善水,若她還能化出金蛟真身,這海下她也許能闖上一闖,現在嘛……

  「我隻探到五百丈,就已不能再往下了。那晶礦群生得碩大,往上似乎直通神隕島。常言道冰山一角,說的是肉眼見到的冰山雖巨,可對比往海下生長的冰山,也只是其真實面目的九牛一毛。我懷疑神隕島就是這個情況。海面的颶風到了海下五百丈左右,影響變小,而島根也外擴,所以能夠靠近。」花眠詳細解釋起來,為免她聽不明白,還畫了張圖紙說明。

  季遙歌看他的圖紙,海下島的大小,怕有海面上的數十倍之廣。

  「我這傷是在切割晶石時遇到亂流,被礦晶棱角刮傷,這海底神隕島週邊,似乎都覆著這種晶礦。」花眠對自己的傷倒是輕描淡寫。

  聽完他的話,季遙歌一時陷入沉思,二人無話,待她理個頭緒出來,方問道:「阿眠,你出身鑄劍世家,於煉器一道也頗有心得,可聽過或看過關於『黑油』的記載?」

  花眠蹙眉想了想,搖頭。季遙歌思忖:「連你都沒有嗎?」

  「家族藏書雖多,但有些也不是我眼下身份能夠查閱的。要是元世叔在就好了,也許他能回答你這個問題。」花眠歎了聲,又問她,「你怎麼突然問起『黑油』?」

  季遙歌想了想,遂將黑油來歷與威能說予他聽,隻掐去與高八鬥談話細節,花眠聽得瞠目結舌。

  她卻又問起另一事:「阿眠,我們花家在萬華盤根萬年,族中出過不少精通鑄煉的天才,為何從沒聽說你們家有人加入三星掛月閣?」

  以花家在鑄劍方面的成就,三星掛月閣不可能沒給花家人下邀,但他們家寧可與三星掛月閣的一星閣士馮千里套近乎,自己卻從沒在閣中掛名,也是奇怪。

  花眠聞言唇一抿,露個不好說的表情,片刻後一拍大腿:「罷了,你都成我家祖宗的朋友,也沒啥可瞞你的。這是我家祖訓,就是我那位祖宗傳下來的秘訓,舉凡花家嫡系,若有能力得到花家鑄煉秘傳者,都需發誓有生之年不得加入三星掛月閣,若違此誓,闔族誅之,滅元神焚魂魄。」

  「……」季遙歌一聽便倒抽口氣。

  「我爹倒也收到過三星掛月閣的邀請,礙於祖訓已經推拒。不過祖訓歸祖訓,家族也得生存,三星掛月閣如今已經延攬萬華眾多雜家,其實萬華很多物資,都收攏在三星掛月掌握中,我們家還想在萬華立足,保萬年基業不散,勢必要同他們打交道,所以才與馮千里交好。」花眠又是無可奈何解釋一句。

  「那你可知三星掛月閣的成員情況?」

  「這我哪能知道,他們的成員複雜,頂多也就我爹認識幾個朋友,不過一星二星閣士,離他們的核心還遠。」花眠攤攤手。

  「那……你聽沒聽過,幽篁與玄寰之名?」季遙歌繼續問他。

  花眠這回卻沒直接搖頭,倒垂眼深思一番,才不大確定地開口:「這兩位,已經不在了吧?都是近三千年前的人物,在煉器界那是名頭響亮非常的。那位幽篁仙子最擅符籙法陣,曾是萬華數一數二的陣法宗師,如今萬華還留有不少她所設的法陣,我有幸見識過一次,那叫一個精絕。至於玄寰上仙,這位更是風頭無雙,是雜家中的雜家,已隱有煉器魁首之名,是自裴不回上仙飛升後出現的天縱之才,被喻為裴仙第二。說來他也曾經是我仰慕之人,不過呢……我現在有元世叔了。」在他眼裡,元還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了。

  已經消失近三千年的人,再怎麼驚才絕豔,名字也湮滅於浩浩時空中,便是如裴不回、玄寰這般人物,若不是花家涉獵器道,也不可能記得他們名號過往。

  「他們不在了?飛升?」季遙歌露出鮮有的好奇。

  「三千年前,我爹都還是孩子呢,這麼遠的事……」花眠拍著腦門苦惱回憶,眼睛忽然一亮,「啊,倒是曾聽我祖父惋惜過這二人才氣,提到過一點舊事,好像是二人入秘境馭獸,不想凶獸修為奇絕,以致幽篁身死,玄寰重傷,後來便泯於人前,再未有半點消息傳出,是死是活均無人得知。」

  這麼久遠的事,打聽起來很是費勁,與此年歲相當的修士,都不是季遙歌現在能遇見的,她眼見問得差不多,再深入的問題花眠怕也和高八鬥一樣,都不知曉,便又扯開話題,暗暗道:「阿眠,有件事交代給你,你務必親自處理,不可假手他人。」

  聽她說得鄭重,花眠不禁坐直身體。

  「海下神隕島的島形,幫我查探清楚,看看有沒路可以從海下入島,我懷疑黑油藏匿其間。」

  ————

  與高八鬥和花眠的兩番對話,勾出季遙歌無限疑問,千頭萬緒又雜亂無章,一時無解,也只能敏銳地捕捉到其中最關鍵的所在——三星掛月閣。這個從她在靈海時就如鬼影般跟在後面的名字,到如今是越來越清晰了。

  但眼下她在爐海內,萬華的事難以顧及,縱有千般猜測,也只能暫拋腦後,她得先了結爐海之爭。如此一想,她腦中又再度清明,從鯨船飛上安海城,要去安排他事。海風灼烈,她目光一轉,卻見胡小六站在島邊的礁岩上,對著鯨船怔怔出神,俊美的臉龐被夕鍍出幾分嫵媚,倒有點流華君的風華了,想來若是女裝,怕也是顛倒眾生的模樣。

  「你別看阿眠瞧著靈泛,實則也是個一根筋通到底的人,恐怕到現在他還把你當成兄弟看待,沒往別處想。」

  季遙歌的聲音拉回胡小六的思緒,她睜著澄澈的眼眸望來,眼底是流華君不會擁有的稚純,很快的,她聽明白季遙歌的言外之意,臉色頓時泛紅。

  掐指算算,胡小六跟著他們也有十八年時間,其間在島上與花眠共處的時間可能比和其他人都要多。花眠那人猶帶赤子之心,像個大孩子,與他一塊很是輕鬆愜意,要俘獲一個少女的心是輕而易舉的事,何況這十八年間無數朝夕相對的日子。

  「我……」胡小六訥訥幾聲,想掩飾,可在季遙歌通透的目光卻又無從遮掩,臉越發紅了。

  季遙歌作此言卻不是打算成全她,這原是要點醒她的開場白——她與花眠之間,怕是千難萬難。胡小六身為流華君的嫡孫女,看流華君的意思,將來少不得要她接下狐族復興之責。而昆都花家本就反對與獸族聯姻,花蓁就是例子,她一個女子要與慈蓮成婚尚且被逐出家族,何況花眠是昆都嫡子,且不說未來昆都會不會交到他手中,哪怕他只是個尋常子弟,這婚事也不被允許,更遑論他可能要接下昆都,他又何來拋族棄親的勇氣?

  這些話到了嘴邊,季遙歌卻又咽下。胡小六目光盈盈,如這海上灑了橘夕的鱗光,動人非常。一個女人一生,怕只有這麼一次懵懂的情動,往後便越發清醒,就像在萬仞山時的她,也曾經如此懵懂美好吧。

  忽然而起的心軟,讓她不忍潑下這捧冷水,便又沉默當下,隻琢磨起別的事來。

  海風卻倏爾轉烈,裹挾著一陣殺氣洶湧而至,季遙歌猛地收神,將胡小六往身後一拉,奉曦出鞘。

  平靜的海面波浪驟起,礁石四周突然沒了人跡,隻遠處一點寒芒瞄準季遙歌——有人要殺她。

  此人元嬰期的道行,比她要高出一階,算不上厲害,安海城的防禦今時不同往日,這人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殺來,季遙歌心中疑竇叢生,卻也不及細想,因為那廂已發動攻擊。

  嘩——

  海浪滔天而掀,礁石一陣震動,碎落的浪花都化作無數冰棱,劈頭蓋臉襲向季遙歌。季遙歌已經休養了半年多,傷勢已愈,筋骨猶勝當年,此番鬥法,她忽覺行動比先前更為靈活,也不知是不是療傷功訣的緣故。

  奉曦劍劈散一道火牆,電光從火牆中穿透,逼得對面那妖獸現出身形,季遙歌欺身而上,眼中幾縷幽光交錯,正要行媚骨訣,耳畔忽傳來沉厚聲音。

  「不許用媚訣。」

  她以神識展望,卻見楚隱坐在巨蝠背上,遠遠觀戰。不消說,這場鬥法是他安排的。她的傷勢已愈,他的曆煉又開始了——這次更直接,不再驅蟲蟻對付她了,換成真正的妖獸。

  轟隆!

  礁石炸起,季遙歌隨著那妖獸一同落入海中,海水攪如沸湯。這戰從天亮打到天黑,從岸上打到海中,又從海中打到天空。奉曦劍劃出無數火光密織成網,將對手困在火網之中,遙望而去,安海城的海面上,一片火色縱橫。季遙歌氣促血沸,掠到楚隱身邊,隻將奉曦劍一橫,待要發作,卻聽他慢悠悠開口。

  「這是戰俘。我與他們作了約定,只要有人能戰勝你,就放他自由,如果戰敗,他們則要與你定血契,奉你為主。你不是嫌手下無人可用,我這給你送人來了?能不能收伏,就看你本事。」

  一句話,說得季遙歌無言以對。

  蛛皇血契,那是以魂魄為約的死契,契者生死不可叛主。

  這楚隱,可能是生來克她的。

  日子便在這日復一日的繁忙,與似乎沒有盡頭的曆煉中流逝。再激烈的人生,也並非時時都有波瀾起伏的驚險,拋開這日日進行的考校,歲月大抵還是瑣碎且平靜……

  百載時光,晃眼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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