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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184章
第184章 媚宗

  淩槿禦劍在前,卻又頻頻後望,可方辰儀上再無聲音傳來。幾個山頭一過,高聳的萬仞劍碑近在眼前,她回頭道了聲:「仙尊,前面就是我萬仞劍碑,劍碑後便是內門,請仙尊隨弟子入內門。」語畢便先行緩緩落下,目光卻在劍碑前的山崖上一掃,心中暗暗吃驚。崖上隨處可見三五堆聚的修士,人頭烏泱泱一片,就連在萬仞宮內的幾位貴客,都跟著顧行知一起出來。她忙在劍碑前收劍落下,快步行至顧行知身前,單膝落地行禮。

  「宗主,大師姐,弟子已將赤秀宗宗主迎至劍碑。」

  顧行知點點頭,淩槿便退到他身後,與眾人一起仰頭看天,好奇起赤秀宗主的模樣來。

  方辰儀的巨大影子已在天邊顯現,後方跟著幾道法寶虹芒,被襯得黯淡失色,正是隨後趕來的碧心與靈秀二宗門人。仙威自那方辰儀上籠罩過來,似陣無形罡風,壓到眾修心上,令得所有人都斂容肅立,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廂眾人正等著,萬仞宮後方山巒上卻忽有祥雲掠來,同樣龐大的仙威從雲上傳來,與方辰儀的威壓互相試探,卻讓地上眾修苦不堪言。

  顧行知回頭一看,忙與原風晚帶著眾弟子朝雲上來人行禮:「師尊,江前輩。」

  雲上二人,一著青袍,星眸含笑,薄唇淺勾,看著年輕英俊,風采翩然,正是這萬仞無相宗的老祖謝冷月。另一位身著紫袍,面色紅潤,長眸如劍,蓄著修剪得齊整的絡腮鬍,手中盤玩一七子珠串,是目前來客之中修為最高之人,已臻至合心,正是謝冷月的故交好友,虛彌山山主江塵。其在萬華的資歷和威望較之謝冷月更勝一籌,僅僅一個三星掛月閣月閣士的名頭,便叫眾人望塵莫及。謝冷月原陪江塵在無月樓中另坐,卻被方辰儀上傳來的龐大仙威而驚動,遂親自前來。

  雲頭降下,方塵看著前方偌大飛行法寶疑道:「方辰儀?」

  「江兄知道此物來歷?」謝冷月問道。

  「那不是元還老弟的愛物嗎?」江塵面露思忖。

  「太初元還?」謝冷月神情微凝。

  原風晚心頭也是一跳,下意識望向顧行知,卻見他面色如常,無甚反應,少不得將隱隱生起的不安給壓下,悄悄牽住顧行知的手。顧行知微詫,正想問她,前頭的方辰儀上卻已飛出人來。

  與在山門時一樣,先是一紅一白兩個女修嫋嫋而出,緩降在劍碑之前,吟吟笑對諸修,惹來一陣抽氣聲。

  在這萬仞崖上站的修士身份皆不凡,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什麼樣的美色沒有遇過?就說今日聚在此地的修士中,容貌出眾的女修便不在少數,當如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其中尤以西北玉華的新聖女雪薇與劍宗「白韻」為最,早已引得男修暗中注目連連,可在眼前二女面前,也不過平分秋色罷了。

  那紅衣女修倒還好些,雖說美豔不可方物,容貌卻稍遜幾籌,她身邊的白衣女修才叫一個絕色無雙,冰肌玉骨姿容出塵,偏生眉梢眼間是不諳世事的天真,望來時幾能勾魂。這二人一豔一清,刹時就吸引全部目光。

  此番乃是顧原二人的結禮盛會,原風晚自負美貌,又是盛裝出現,本是今日主角,已經習慣了眾人矚目,眼見這風頭被搶,雖有些不快,可見顧行知波瀾不驚,眸光清冽並無驚豔之意,那些不痛快又轉眼消散。

  芸芸眾生,她所求的,也不過是一人之心罷了。

  ————

  方辰儀停在半空,胡小六與月宵已經先行出去,星盤上只剩下元還與季遙歌二人。兩人間有些不痛快,誰也不說話,一前一後行至星盤邊沿,元還先一步掠出,並沒搭理她。季遙歌受了冷遇也沒放在心上,正要隨其飛出,不妨元還又突然回身,浮在半空朝她伸手。

  季遙歌先前莫名其妙發起小脾氣,態度語氣算得上蠻橫,她心裡也正有些過意不去,也盤思著如何能找個臺階,緩緩二人間尷尬的氣氛,不想元還卻先放下姿態。

  「一起?」他問她。

  季遙歌輕吐口氣,將手擱到他掌心,他此番倒沒更多動作,隻將五手微攏,牽得很鬆。二人手掌皮膚不過輕輕相觸,怎料兩人心頭俱是一震,竟比肌膚相親時更令人蕩漾,那滋味如無形之手拔弦慢挑,扣人心扉,十分微妙。

  這次她倒沒縮手,只是飛到他身側,二人間還隔著兩拳距離,她倒覺得親密更勝從前。元還回身揮袖,收起方辰儀,牽著她從天際落下。季遙歌忽然輕聲一語:「你不生氣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這沒有幽精的小丫頭計較。」元還說著亦笑起,這一笑,冰消雪融,溫存無盡。

  季遙歌嘀咕一句:「我也活了一千年了,怎麼是小丫頭?」語畢與他相視而笑,因回憶而生的那幾縷鬱結之意倒是消散無蹤。

  二人攜手自半空輕盈落下,四目相對,眼中再無他物,直到落地,季遙歌方嚼笑轉頭望向四周。

  四周卻是一片沉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之音,似都清晰可聞。

  從二人落下那一刻起,這萬仞崖上就已經沒了聲音,就連呼吸,仿佛都成了多餘。

  星瀾雪海,浮世幻螢,俱非人間可見之色,這二人一現,便將「神仙璧人」四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及至二人落地,季遙歌真容顯露,又將諸人眼眸盡奪,前頭那些美色轉眼被人忘個乾淨。她溫柔一笑,眼波流轉,落在各人心間,卻是春花秋月、夏星冬雪,萬象歸真,百味不同,也許並非至美,卻一定是至愛。被她目光掃過之人,境界略低一些,俱都魂神盡失。場上便又響起幾聲雜音,有人失手遺落所執之物,或劍或寶,砸在石上,惹來季遙歌幾聲輕笑,那眉眼愈發勾人魂魄。

  「收斂些。」元還捏捏她掌心,小聲道。

  季遙歌方將目光收回,隻落在眼前一群人身上。

  謝冷月與江塵境界最高,雖未受她蠱惑,可與她眼眸一對,二人也不免都是一驚,江塵憑著修為還能保持清明與她對視,謝冷月卻偏了偏頭,避開她的目光。

  以謝冷月的境界尚且如此,又遑論其他人。

  「哈哈哈!元老弟,果然是你!」江塵縱聲笑起,兩步上前,竟與元還抱在一起。

  笑聲如雷,蘊藏神秘,震懾人心,將被勾得五迷三道的人通通震醒,刹時間整個萬仞崖傳來一陣竊語聲,大部分目光卻都還集中於季遙歌身上,季遙歌視若無睹,隻似笑非笑望向這崖上唯一未醒之人。

  「師兄?」原風晚滿心冰冷,如嚼冰渣般看著顧行知,見他毫無反應,不由伸手扯他衣袖。

  顧行知雙眉緊蹙,目光如有形之物,緊緊粘在季遙歌身上。

  六百年過去,乍然相逢之下,關於昔年的記憶竟清清楚楚在腦中閃過——雙霞谷的初識,她巧笑倩兮地臉龐,古靈精怪的媚門作派,幾番生死相交,還有……靈海裂隙裡的朝夕相對,至情至性的小木頭人,以及木人被他一劍劈碎時的絕望,與陣殺時不死無休的絕決……

  種種過往,化作那一聲難已出口的名字——季遙歌。

  而今,她就站在這萬仞山上,豔冠群仙,無人可比,再也不是六百年平平無奇的媚門低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震驚於她今日的脫胎換骨,還是僅僅震驚於她的出現,又或是傷懷過往,以至狼狽失神,連原風晚的叫喚都不加理會。

  原風晚的心卻越來越冰冷,不僅是因為顧行知的反應,也因為季遙歌的修為。

  她可以感受到季遙歌身上傳來的龐大氣息,這樣的修行速度,是種令人絕望的望塵莫及,似乎無論她耗費多少精力,她們之間的距離,始終越拉越遠。她永遠都趕不上,甚至就連並駕齊驅的機會都不存在。

  她耗盡心力,在碎丹之後終於修到金丹後期,速度也算驚人,顧行知一千年結嬰,在同期修士中更是佼佼者,本以為就算比不過季遙歌,卻也不至落後,可如今看來卻是她癡人說夢。

  八百年修到元嬰中期,季遙歌這修行速度已是妖孽。

  這一次面對季遙歌,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原風晚情不自禁顫抖,可顧行知卻似毫無知覺般,目光依舊沉沉落在季遙歌身上,這令她愈發難安,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季遙歌早已鬆開元還的手,元還與江塵似乎很熟稔,被江塵拉到一旁寒暄,她便朝前頭幾人抱拳。

  「赤秀宗季遙歌,見過謝仙尊,顧宗主,白道友。」說話間她雙眸淺彎,笑望無相劍宗眾人,又朝顧行知與原風晚開口,「昔年所賜,季某不敢有一日相忘,此番顧宗主與白道友結禮雙修,季某先在此恭喜二位,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她語笑吟吟,滿面春華,旁人聽來不過是場面客套,卻不知言者有心,聽者有意,原風晚臉色又白了幾分,倒是謝冷月笑道:「原來是你。」雖是慈悲笑語,可眸中卻有精光萬丈,如淬毒之箭。

  當著眾賓之面,便有多少心思也發作不得,顧行知已然回神,接話道:「多謝季宗主,季宗主此番能親自前來,是萬仞榮幸。」語落又向謝冷月與季遙歌道,「師尊,季宗主,不如請殿上說話。」

  「不必了,你們好好招呼季小友,切不可怠慢,本尊……」謝冷月才拒絕,便聽那頭傳來幾聲朗笑,卻是江塵同元還相談甚歡。

  「多年不見,元老弟這修為精進得厲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超過為兄,不愧是岳副閣親自選中的閣士。你如今倒是豔福不淺,難怪從前不近女色,原來是眼界太高之故。」江塵搭著元還的肩望向季遙歌並小六、月宵三人,又誇,「果然是人間絕色,快點給哥哥我傳授點秘訣,如何覓得此等絕色佳人芳心?」

  果不其然,元還一拖三出現在人前,便要被人誤解。

  元還無奈歎氣:「哪有江兄說得這般福氣,那兩位不過是赤秀門內弟子,那一位才是元某屬意之人,不過她還未曾點頭。」說著就叫季遙歌。

  季遙歌撇下萬仞諸修,回身走去,江塵卻是瞳眸一縮,笑沉了幾分,隻朝她道:「小姑娘,你年紀輕輕,這媚術修為,卻委實驚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都是修士,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臉色便有些微妙。

  季遙歌盈盈半躬,坦然笑道:「多謝江仙尊誇獎,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竟是絲毫未作掩飾。

  江塵卻是一愣——他確有刁難之意,在眾目睽睽下揭穿她的技倆,不想人家根本不在乎,倒顯得他心胸狹窄。如此一想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直言:「你這小姑娘倒是爽快。有點意思。」

  這一笑本將這茬揭過,豈料眾修中忽有人冷哼道:「媚修淫術,邪門歪道,幾時也配論宗稱友,在這萬仞山上撒野?簡直荒謬至及!」

  眾修聞聲尋去,卻見說話之人是位清矍男修,一身道裝,手持銀須拂塵,劍眉懸鼻有幾分英俊,卻是橫眉冷目,滿面怒色,看他修為不淺,也在元嬰中後期,正是五宗之一的長蓬宗長老汪旭之。長蓬宗在五宗中聲名不顯,宗門人才平平,並無出眾者,卻素喜以名門正宗居之。

  「汪道長言重了,既入萬仞山門,便是朋友,都是為了賀顧宗主大喜而來,討杯水酒喝喝,怎麼扯到正邪上頭?」有人見話鋒不對,忙笑著出來打圓場。

  那汪旭之卻是不理,仍道:「正邪有別,我長蓬宗人自建宗立派開始,就不與三教九流為伍,何況這媚門妖女?」

  「汪道長,赤秀乃是裂空而出的新宗,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媚門妖人,可有證據?」又有人不忍季遙歌受到指摘,出言駁護。

  汪旭之一滯,卻也說不出赤秀來歷,只聽得群修間又有尖細女音響起:「自然是有的?師兄你別拉著我!」周靈甩開林燦之的手,跳出人群道,「她和那個紅衣女修……」說著指向月宵,「就是當年啼魚州媚門弟子,那媚門便喚作赤秀宮。」

  此語一出,峰上又是一陣寂靜。

  季遙歌嘻嘻一笑,揚聲道:「是啊,赤秀是個媚門,我就要以媚立宗,又待如何?你不說我都忘了,當年啼魚州之役,死傷近千,山門盡滅,真真叫人傷心。」她流露出幾分悲傷,竟似盛夏伏雪,看得眾修心頭大慟,可她卻又倏爾一斂,雙眸望向汪旭之。

  「汪道長是吧。道長說我媚修淫術為邪門歪道,可天下男女之事,風月之歡,魚水之樂,卻是至情至性,至歡至樂,亦是眾生萬靈繁衍生息之源,何邪之有?不過人心向邪而已?我見道長一身正氣,想來未窺風月真章,不如我來教教道長?」

  汪旭之已聽得滿面通紅,破口罵道:「我輩道心堅毅,豈是你這媚門妖輩可以摧之……」

  一語未完,眼前景象忽然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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