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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176章
第176章 取悅

  季遙歌是有些累了,身體沉重得連抱歉的眼神都沒辦法遞給昊光,也就無從想像昊光看到元還的反應,更沒心力解釋這場鬥法的緣由。這一百一十八年間,她沒有過片刻放鬆,千般算計萬般籌謀,直到元還的出現讓她這顆繃了一百一十八年的心弦徹底鬆懈,她才知道,修士也同樣會累。

  這股疲倦,不是源自肉體,而是來自心,而漫長歲月培養的默契與信任,又讓她在看到元還的同時,將這疲倦毫無保留的釋放,一時間竟壓過身體正在承受的所有痛苦,來自傷口,來處經脈……

  她想好好睡一覺,而元還回來了,她也的確能夠好好睡一覺。

  旦戈的靈骨已經從他眉間浮出,不論生前有多強大,死後他的靈骨也只有這麼小小一團,合心境界的靈骨呈月白色,光芒柔和,看起來倒比從前見過的那些要來得更沒殺傷力。季遙歌只是稍動心念,那靈骨竟自動飛來,無聲無息鑽進她的魂海間。

  意料中劇烈的反噬並沒出現,魂海雖被旦戈的靈骨染得一片白,卻無甚波瀾——她只覺得寂靜,孤獨,令那股倦怠猶勝之前。

  「境界的每一次提升,都要經歷心境的徹悟,而心境的提升,則源於修行過程間無數的得失求捨。凡修者當知,執念是心魔之源,道行越高,修為越強,所悟越多,執念也就越少,越專注於己道。旦戈已是合心境界的妖獸,其道不論善惡,執念卻已經很淺了。」元還代替她向昊光歉然一笑,將季遙歌攔腰抱起,臉頰在她額上蹭蹭,似乎看透她心中疑惑,慢慢解釋道。

  合心境界是個分水嶺,能往上走的修士,只有兩種情況,要嘛摒除雜念,堅守己心,要嘛固執到底,仙魔難改。前者靈骨返璞歸真,寂靜平和;後者靈骨卻激烈可怕,難以融化。

  旦戈雖然暴戾好戰,可對生死輸贏已經看開,無畏無懼,所以靈骨方如此平靜,並沒給季遙歌帶來什麼大波動。

  「這世上有你不知道的事嗎?」季遙歌渾渾噩噩,隨口一歎,卻未往深處追究。

  他笑笑,抱著她飛身往形如廢墟的赤秀島落去,一邊又道:「境界越往上,執念應該越少,靈骨就越純粹,你所能感受的也就越多。雖然沒有強烈的反噬,但合心境界的靈骨畢竟超出你的承受範圍,你先睡幾天,待我為你準備閉關事宜。」

  聽他這話,她求之不得——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

  季遙歌這一睡便黑沉無夢,也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轉醒。醒來時她正側臥在一張柔軟的蛛網上,腰間搭著一段滑膩的絲被,身上套著寬鬆的系腰大袍,一身傷口均已處理妥當,她精神尚佳,只是身體仍舊無力,厄蠍毒液的反噬還沒過去,她無法運轉靈氣,仿佛變成一介凡人。

  她翻個身,從蛛網上跳下,眼前是陌生的房間。房間不大,三面雪牆上鑲著六扇粉珊瑚樹窗,光線淺淡溫和,除了掛搭的蛛網外,只有往下的三階玉梯與梯兩側的百花爐,青煙一縷自爐中幽幽鑽起。她步下玉階,階前是重重淺青紗幔,紗幔後似乎另有天地,有說話聲飄進來,聽聲音倒像元還。

  拔開紗幔,天地漸闊,竟是個光線沉重、氣勢威嚴的偌大殿宇。殿上隻坐著元還與昊光二人,正面對面把盞言歡,聽說話的內容應是在談丹爐流海局勢,看到她出來均都擱杯,二人四目齊齊望向季遙歌。季遙歌赤足走來,寬袍搖曳,嫋娜生姿,鴉青長髮散盡,臉上猶帶才醒的慵懶,從頭到腳都流淌著綿弱嬌嫵的風情,元還尚好,昊光卻是雙眸略沉——相識百年,這爐海之上,怕是無一人見過她這般作派。說的倒不是模樣,是她不知不覺間釋放出的風情。他以為她冷靜、堅韌、沉穩,可今日才發現這不過是她展示給外人的一面,而眼前這個放鬆慵懶的季遙歌,卻從未被人看見過。

  「我睡了很久?」季遙歌卻沒想那麼多,她徑直走到元還身邊,隨意坐在元還下首。

  「十五日了。」元還歪歪身,斜倚在石案上看她。

  「傷勢好點沒有?」昊光溫言問她,他仍是半獸形態,胸背的傷口已被重重紗布裹住。

  兩人的交談被她打斷,倒也沒有不悅之色。

  季遙歌目光掃過二人,略有驚訝——這兩人並沒出現她想像中劍拔弩張的情況,連半點齬齟都沒有,她甚至從昊光眼裡看出惺惺相惜的神情,元還亦是光風霽月的作派,仿佛一見如故,涵養功夫都練到極致。

  「應該是好些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狀況,不過有元還在,想來沒事。她睡了十五天,睜眼就是陌生地方,心裡疑問正濃,兼又牽掛赤秀情況,寒暄兩句就主動另起話頭,問起這十五天間的事來。

  一問之下方知,她眼下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赤秀島了。天雷大劫幾乎將赤秀島移平,如今那裡已成廢墟,不過幸而當初建島之時花眠有先見之明,與幾人商議後,在島下挖了一條直通外海的避難暗道,是以在大劫降下之時,負傷的蘇朝笙已帶著妖獸們通過暗道逃生,只不過因有旦戈攻島在前,死傷難免,赤秀島的妖獸們也剩下三之其二。現下赤秀已無法再住人,昊光作主令他們遷至原來旦戈所佔據的島嶼,那是可與冕都相媲美的大島,旦戈一死就成無主之地,給了赤秀剛好也免去一場紛爭,畢竟如今放眼全海,除了昊光就屬元還境界最高,沒人能有異議。

  她傷重昏睡,花眠和胡小六歸來,桀離亦帶著大軍與流華、曲漓等人一同趕到,眼下都留在這座新赤秀島上。元還已經接手赤秀全部事宜,前些日子都忙於替蘇朝笙與昊光療傷。昊光的傷勢雖重,不過元還自有一手精妙絕倫的金針之術,昔年已飛升的烈凰聖祖就曾經他之手重塑經脈,昊光的傷再重,於他而言也不是難事。

  「多虧元兄妙手之術,我的傷勢已無大礙。如今旦戈已去,待此間雜務了卻,我再閉關一段時日,料來就能恢復,你不必掛懷。」昊光道。

  季遙歌抬抬眉——十五天不見,這兩人都稱上兄弟了,看來元還已經將自己的來歷及楚隱的關係解釋清楚,只是不知他都說了什麼,但也好,不用她再費口舌。

  元還似乎看穿她,衝她微一瞪眼——十五天已經足夠他完成很多事了,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他又怎配坐在這裡?

  兩人目光相撞,都是一門子官司,頗有幾分無需言語的默契,昊光縱是修養再好,見狀也不禁稍露情緒,眉宇間浮起絲黯色,便起身告辭。他一離,殿上只剩季遙歌與元還二人,元還衝她伸手,她這才慢慢踱到他身邊,叫他一把拉進懷中。

  說來也奇怪,這般親密的舉動,元還對她做來再自然不過,可那日昊光抱她,她卻格外僵硬。

  「在想昊光?」元還何許人物,那些暗潮湧動的情緒怎逃得過他的眼,此時無人,不禁撫著她的發問起。

  她懶洋洋蜷在他懷中——都已經有過幾次敦倫之樂,她私下在他面前也不願再端著,自然是怎麼舒坦怎麼來。

  一百多年不見,未見之時不想不念,一見面這百餘年歲月卻仿佛被抽離般,二人好似還停留在昨日,生疏感也有那麼丁點,卻架不住更加洶湧的情緒。

  「有些對不住他。」她並無隱瞞,手指把玩著他腰上佩的玉石又緩緩圈住他的腰,男人的窄腰有力,抱起來不僅舒服,還會讓人浮想聯翩——身體久曠百年,她的幽精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橫豎都是要對不住的,那就別想了。」他似乎察覺她的情動,勾了絲壞笑,手掌貼著她的衣襟探入。

  季遙歌被他輕掐住某處,冷不丁身體一顫,出了聲嚶語,很快道:「我有些餓。」

  「餓?哪裡餓?」他動作一停,手往下按在她胃上,輕輕揉動。

  關於昊光那一茬很快被揭過。

  「自然是肚子,我眼下經脈閉塞無法運氣,與凡人無異,昏睡十五日,消耗頗巨,能不餓嗎?」季遙歌扭扭身坐直些,指腹搭在他喉結上,感受他說話時的甕動。

  「肚子餓了十五日,可身體餓了一百年,先滿足你哪個需求好?」他一語雙關說起葷話,許是百年前他已坦誠心意,如今便再無顧忌,正兒八經的上修到了床第私話時,竟變得這般壞模壞樣。

  饒是季遙歌色膽肥大,亦有些吃不消,便以素足踢踢他腳踝,不悅道:「我傷未愈,你別鬧。」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雖然她也想,但他興致上來會鬧得很是兇狠,她眼下可無餘力對付。

  「我的元陽你也不是沒有採、補受用過,於你可大有益處。如今我肯給你,你倒矯情起來?」他附耳道,絲絲熱氣拂過她耳廓,又是一番勾人顫動。

  季遙歌蒼白面頰上浮起淺淺紅暈,用力擰他腰側軟肉,他卻又放聲一笑,才道:「好了,不鬧就不鬧。」看著是妥協的模樣,他自飲一口酒,卻飛快貼到她唇間,將酒液並一絲靈氣同時喂入她口中,又探舌攪入,追著她的舌尖一通吮咬吸逗,將十五日前的淡吻化作深吻,恰似那壺濃烈靈酒,帶著分別一百一十八年的克制與欲、望,在二人心中掀起洶湧波瀾。

  「上面的嘴兒飽了?」他氣息微促,雙眸似蓄滿天雷,緊緊盯著她問。

  季遙歌咬緊唇瞪他,汪著水的眸有些恨有些怒,卻又是桃色氤氳,看得他憐心大作,微微一笑,隻沿著她的脖子吻下,邊吻邊道:「罷了,本尊今日服侍你這小修一回,報你這百年護法大恩……」

  說話間季遙歌猝然睜眼,唇猛地張開,一聲不可扼制的碎音溢出,腦海陡然放空——從前他們廝鬧再凶,無非彼此索取,卻從不曾像今日這樣,他……他……一心取悅她的身體。

  什麼合心境界的身份,大修高高在上的尊貴,通通拋諸身後,他變得溫柔纏綿,指如靈蛇,舌如濕雲,一重又一重繞來。季遙歌所有思緒都化作空白,只有來自某處的感觸最為敏銳,身體化成一捧水,似乎要被人飲入唇中,這帶著些許痛苦的痛快滋味,叫她幾乎瘋狂。伴隨著一聲無法扼止的嚶聲,她空白的腦子裡忽然煙火四放,身體陡然拱縮,呼吸都跟著停滯,人……仿佛被雷電過體。

  「可惡……」她軟在蓮座上,雖未承歡,卻已小死過一回。

  元還慢條斯理地替她擦拭身體,無視她的惡語,又幫她換了身衣裳,這才將人複又圈入懷中,道:「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了吧,我滿足你。」

  她緩過氣來,才道:「帶我去看看新的赤秀島吧。」

  ————

  又是一年冬,萬仞山大雪連綿十餘日,山巒白雪覆頭,蔥鬱之色被蒼涼取代。無相劍宗的重重宮闕已落滿厚雪,百獸避寒不處,四野俱寂,正是萬物藏息之時,劍宗的紫華洞前,卻站有兩列衣著統一的劍宗弟子,當前四人手裡均擎有木托,盤間放著拂塵、紫金葫蘆、玉牌並紫金無相劍四件寶貝。

  那是歷代無相劍宗宗主所執之物。

  原風晚與另一位宗門師叔站在人群最前方,今日她著一襲緋紅衣裙,長髮斜綰,與許多年前常作的素淡打扮不同,顯得嬌俏美豔,像雪地裡開出的一株熾烈鳳凰花。屬於舊日的「白韻」,在經歷漫長的近八百年時光後,已被淡忘,剩下的只有眼前這個屬於原風晚的「白韻」。

  眼下她面上有些焦灼,卻又滿懷期待,一雙美眸緊緊粘在洞府厚重的石門上。

  沒過多久,一聲清亮的劍嘯如龍吟般直衝雲宵,天際五色祥雲聚來,在滿目蒼茫的雪色上更顯瑰麗,引得萬仞山上無數弟子仰頭高望,滿懷虔誠。祥瑞之兆轉眼又隨流雲散去,紫華洞的洞門發出「隆隆」聲音,沉沉開啟。

  「拜見宗主。」洞前的弟子同時跪地行大禮,齊聲而道。

  在這參拜聲裡,顧行知緩緩而出,原風晚喜笑顏開,脆聲道:「師兄。」

  一千年,顧行知結嬰成功,奉謝冷月之命,接過已經虛懸了數百年的宗主之職,為無相劍宗歷任最年輕的一位宗主,亦是萬仞山上結嬰最快的一位修士。

  今日,是他的接任大典。

  顧行知的臉上,卻無多少喜色,所有情緒似都藏入胸中,多年前那個迂腐幼稚,卻又不失鮮活的男人,也已在時光中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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