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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53章
第53章 利用

  「抓……抓住他!」小木頭人雙手撐腰,弓背站在洞中央,累得雙腿打顫。

  顧行知在半空飛掠,追著一道穿行在樹根間的金電,金電速度極快,且每每顧行知要追到時,就能融進牆壁與地面,難以捕捉。

  季遙歌聞聲趕回來時,只看到顧行知飛身落下,氣息不穩地扶著石壁,劍眉緊攏。偌大石洞都充滿孩童清脆笑聲,金光發現沒人再追自己,又從樹根裡倒掛下來,搖來晃去地盯著三人。他生得圓潤可愛,光著腦門,雙頰肉嘟嘟,臂腿都像藕段,腰間圍著圈草葉,像極了人參果娃娃。

  「快抓住他!」見到季遙歌,小木頭人馬上喊起。

  「戊土靈根。」顧行知解釋了一句,又阻止季遙歌,「沒用的,抓不住,別白費功夫。」

  這裡土靈氣充鬱,對戊土靈根來說,四周所有含土的東西都是他的容身之所,靈根沒有太大攻擊力,但是極具靈性,速度奇快無比,單憑速度他們很難抓住他。

  「唔……」小靈根把手指頭塞進嘴裡,發出長長的單音節,見沒人再追他,他臉皺了皺,另一手又「劈哩啪啦」往小木頭人四周砸了一大堆東西。

  季遙歌就見滿天金光像隕石雨般往小木頭人那裡落下,定睛一看,發現都是綠豆大小的黃螢石,小木頭人被石雨砸得跳腳,破口大駡:「臭小子,你有膽給我下來!」

  小靈根卻抱著肚子「咯咯」大笑,在樹根上得意地晃蕩。

  季遙歌心中卻十分驚詫——稟天地精華而生的靈根,雖然已是有靈性之物,但還是很少見能修成人形的,眼前這戊土靈根竟已化生嬰形,雖然還不會說話,但顯然已有靈智,這得數萬年時間才有可能。

  「你!」見顧行知和季遙歌都沒出手的打算,小木頭人氣不過,從地上拾起把黃螢石往小靈根砸去。

  「唔!」小靈根誇張地張圓了嘴,然後化成金光在半空竄過。

  一把黃螢石扔完,沒有一顆砸中小靈根,小木頭人挫敗地看著又停掛在樹根上的小靈根,那傢伙嘴巴被塞得雙頰鼓起,「咯吱咯吱」地咬著嘴裡的黃螢石,然後咽下,打了個飽嗝,再衝小木頭人張嘴:「啊——」還要還要,還要吃。

  小木頭人往地上一坐:「我不要玩了!」

  ————

  季遙歌默默走到顧行知身邊,輕聲道:「這靈根沒有惡意。」就是太調皮,可能是靈智剛成,又在靈海裡關久了,他對一切充滿好奇,也並不恐懼入侵者,反而覺得有趣,像個小孩。

  顧行知點點頭,盯著小靈根不放:「但他的警惕心很高,不讓人接近,我們無法靠近他。」他說話間眼裡閃過縷芒光,像洞裡金線的光線沉入眼眸,化作鋒銳刀刃,充滿危險。

  「多試幾次,總能讓我們跟上他,至少要逼他告訴我們出口在哪。」季遙歌道。元還說這個裂隙是靈根所造,想要離開只能讓靈根主動放他們走,他們別無他法。

  語畢她看了眼顧行知,又道:「你傷未痊癒,先交給我試試吧。」

  「也好。」顧行知這回沒有意見,退到洞旁盤膝坐下。

  季遙歌隱隱覺他情緒有些不對,又仔細看了他幾眼,發現他面色凝重,所有注意力都在小靈根身上,也不知在盤算什麼。

  小靈根還搖盪在半空中,對著小木頭人做各種各樣的表情,試圖引起小木頭人的注意,小木頭人咬牙切齒地看他,就是不動。季遙歌窺了個空隙,悄然躍走,朝小靈根探手,小靈根連頭都沒轉,只在半空中一蕩,身體就鑽進了牆壁……

  季遙歌半空折身,看到金光自另一頭鑽出,又飛速掠去。

  如此數番,仍舊未果,倒耗去她泰半靈氣,她只得落地調息再試。

  這一試,便試了近十數日光陰。

  ————

  困在裂隙裡,不見日月星辰的交替,亦不知時間流逝幾何,三人只能略作估算,從進裂隙至今,已有十數日光景。顧行知的傷勢已然痊癒,和季遙歌交替著嘗試捕捉小靈根,奈何萬般手段試遍,不論是純靠速度,還是設下法陣,布下誘哄陷阱,小靈根總不入局,甚至還能把二人布的法陣和陷阱攪得一團亂。

  季遙歌和顧行知均無可奈何。

  十多天的時間,他們被關在這裡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也無從得知啼魚州現在情勢。

  啪——

  季遙歌燃起一簇火焰,靜靜地感受火焰的熱度,看著火苗的顏色漸漸改變,從昨日開始,她就放棄追逐小靈根,隻坐在洞中練習對天火的控制。

  既然暫時無法脫困,季遙歌選擇換種方式。

  「你不想抓靈根了?」男人的聲音在洞裡愈顯沉斂,顧行知看著她指尖跳動的火焰開口問道。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並沒讓他放下戒心,除了進來那天情緒失控外,他再沒靠近過她。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總能輕而易舉讓他的心境波動,那感覺充滿危險,幸而季遙歌也再未刻意接近過他,距離似乎突然間產生,除開關於離開裂隙的話題,他們很少交談。

  這回卻是顧行知主動找話,他的面容隔著跳躍的火光,讓季遙歌覺得有些陌生。

  「我只想出去。」季遙歌淡道,「顧道友的想法恐怕不止如此吧。」她抬頭看他,指尖的熱度還在提升,她想,這個熱度應該升到天火藍焰。

  「天材地寶,你不想要?」顧行知問她,帶著試探。

  對他而言,戊土靈根只是一味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修煉至寶,更是助白韻衝破桎梏的關鍵所在,錯過這回,他不知道還有沒機會遇見,他不可能放棄。

  季遙歌從他話中品出冰冷的味道,像獵人,眼裡只有獵物。她沒回答,指尖的熱度又是一變,她想,到了,就是這個感覺,目光從他身上挪到指尖,果然,指尖的火苗顏色穩穩地停留在藍轉紫之間。

  火苗一熄,二人的臉都是一暗,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外洞:「你要抓戊土靈根,我沒意見,不過如果你打算用那個法子,她不會同意的。」

  顧行知眼微沉,他什麼都還沒說,她就已經知道他的心思?

  ————

  洞外,一陣「咯咯」的清脆笑聲傳來,金光飛快地竄入洞中,搖搖晃晃地停在洞內唯一的暗河上,衝著追來的小木頭人直笑。

  小木頭人不甘心地朝前猛撲,小靈根往上一躍,只聽「撲通」一聲,小木頭人落進水中,濺起滿天水花。小靈根樂得在半空中捧腹大笑,他笑了許久,卻不見小木頭人從水裡出來,一張臉漸漸皺起,狐疑地「唔」了聲,朝水面探去。水裡卻突然站起個人,揚起一捧水直潑小靈根。小靈根被澆得一懵,這回輪到小木頭人笑得前仰後合,就連衣裳頭髮濕透也不顧。

  難得占一次上風啊。

  小靈根看了她半晌,也不生氣,學著她「哈哈哈」笑起,兩隻肉手抓了無數枚黃螢石往水裡亂扔,水花頓時飛濺如雨,小木頭人「哇哇」大叫,一不留神被螢石砸中腦門,她痛叫了聲,捂住頭蹲下「嚶嚶」哭泣。小靈根停止玩耍,怔怔看著小木頭人,過了會許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忽然飛身而下,嘴巴湊近小木頭人的額頭,「呼,呼,呼」地輕輕吹著。

  這是第一次,戊土靈根主動靠近小木頭人。

  小木頭人抬頭眨巴著眼睛和小靈根對看了半晌,忽然從水裡跳起來,欣喜異常地朝季遙歌和顧行知衝去。

  小靈根困惑地歪了頭。

  ————

  從這幾天與小靈根鬥智鬥勇的情況來看,他們雖然能掌握小靈根的習性,卻對他無可奈何。這個小傢伙對危險具有極端敏銳的觸覺,對於總是追在自己背後的季遙歌和顧行知,他下意識地回避,從來沒讓他們近身過,但小木頭人就不同了。

  季遙歌看著手舞足蹈向顧行知表達喜悅的小木頭人,她想,可能因為獨魂的關係,小木頭人比他們都要單純稚嫩,而靈根天生擁有赤子之心,能分辨每個人身上傳遞出的善惡喜怒,毫無疑問對他而言,小木頭人不僅無害,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最好的玩伴。

  靈根很喜歡小木頭人。

  這一點,他們都能輕易感覺,所以季遙歌放棄了捕捉小靈根的念頭,與其抓到靈根後還要想方設法逼其指出出口所在,還不如讓小靈根主動告訴小木頭人。

  顯然,顧行知的想法和她接近,但他比她貪心些。

  許是感覺到她的猜疑,顧行知向她望來,臉上還掛著對著小木頭人的笑。

  「你們看到沒有,他剛才靠近我了!」小木頭人很開心,摸著自己的腦門不住叨念,「你們別追他了,給我點時間,等我和他成為朋友,他也許會把出口告訴我!到時我們就能出去了。」

  這與季遙歌的想法不謀而合。

  「好不好?」小木頭人攥著顧行知的衣袖晃動。

  「好。」顧行知頜首。

  季遙歌眯起眼。

  ————

  照著元還傳授的方法,季遙歌對天火的控制越來越熟稔,再過幾天,她應該可以嘗試融煉胭脂血。小木頭人和小靈根的交情也越來越好,自打顧行知和季遙歌不再追逐小靈根後,這礦洞裡就只有小靈根和小木頭人的聲音,兩人除了樂此不疲地打鬧外,偶爾也會安靜,小木頭人在教小靈根說話。

  小靈根學得很快,已能說簡單的字句,咿咿呀呀地同小木頭人對話,虎頭虎腦的樣子著實可愛,就是仍舊不讓季遙歌與顧行知接近他。

  這日小木頭人教他說了個字,他乖乖學會後,小木頭人捂著嘴跑回來,滿臉壞笑地向季遙歌和顧行之分享:「你們猜,我剛剛讓他叫我什麼?」

  二人搖頭,小木頭人竊笑半晌後才道:「他叫我娘!」說完又笑起來,活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顧行之失笑,季遙歌翻了個白眼,卻聽她又說:「我還教了他一個字。」她抱著顧行知的手衝小靈根揮了揮,小靈根發出一聲清脆:「爹!」

  「……」顧行之的笑梗住。

  小木頭人衝季遙歌得意一笑,季遙歌無動於衷地轉開頭。

  「小白。」顧行之卻忽垂頭喚小木頭人。

  「嗯?」小木頭人望回顧行之,見他眉宇肅斂,神色認真,不由自主也收起玩鬧的心思,小心翼翼問,「顧大哥,怎麼了?」

  「有個不請之請,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顧行之道。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顧大哥。」小木頭人拍著胸脯爽快回答。

  她清亮的眼眸一派純真,似乎能照出人間種種污穢,顧行之在這雙眼眸裡看到自己虛偽的笑,他有瞬間窒息,然而更快的,他還是想起萬仞上被桎梏所困的人,想起雪鬆下的擁抱,想起那枚毫無猶豫喂來的仙丹,想起這四百多年的感情……

  「幫我抓戊土靈根。」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顯得冰冷。

  小木頭人一下子便愣了,下意識地看向季遙歌,季遙歌沒有說話,仿佛置身事外般,將決定的權利交給她。

  洞室突然變得非常安靜,她垂下頭,很小聲地說:「可他是我朋友……」

  「戊土靈根對我非常重要!我等著他救人。」雖然艱難,顧行之還是開了口,「小白,就算……我求你。」

  小木頭人的頭垂得更低,聲音卻變得清晰:「顧大哥,抱歉,我辦不到,我不想出賣朋友。」雖然難過,但她還是極其堅定地拒絕。

  顧行知沒再說話,她忐忑不安地抬頭,眼前卻閃過手影,寬厚的手掌撫到她頭上,他沒有責怪她:「不必抱歉,是我為難你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作罷吧。」

  小木頭人鬆口氣,又想問他他要救誰,卻見他神色低落,不欲多談,她只得懨懨走遠。顧行知挨著牆坐下,看向從頭到尾都沒開口的季遙歌,試圖在她臉上看出嘲諷。

  畢竟,這個情況她早已料中,不是嗎?

  然而沒有,她站在一團斑駁的樹影裡,眼底一片平靜,仿佛在重新審視他這個人。

  ————

  拒絕了顧行知後,小木頭人就像蔫掉的茄子般,悶悶不樂地坐在暗河邊,小靈根怎麼逗她都不見效,愁得肉嘟嘟的臉皺成一團。

  季遙歌坐到顧行知對面,看他又低頭把玩起那枚龍形玉玦,輕聲問道:「心上人送的?」

  顧行知摩挲著玉玦點頭:「我師妹送的。」

  意料中的答案並沒給季遙歌太多感觸,能得他如此貼身收藏,必是至親之人所贈,而她既然認不得,那就是這兩百年裡百里晴所送之物。

  「你師妹?白韻?」她問道。

  「嗯。」提及白韻,顧行知眉色舒展,「我與師妹青梅竹馬,早有盟約。她待我情深義重,為我付出太多,我卻連一個承諾都沒兌現過。兩百年了,我該為她做些事……」

  這些話,與其說是回答季遙歌的問題,不如說是他說給自己聽的,那些隱秘的掙扎和矛盾,讓道義與私心的天秤不斷搖擺,他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而白韻就是那個理由,那個他固執堅守了四百多年的理由。

  說著他抬頭,遠遠看著小木頭人,心底掙扎與矛盾都融化在眼底,連季遙歌也難以看透。

  「離開這裡之後,你們別留在啼魚州,馬上就走,走得越遠越好。」

  季遙歌聽到那些話正心情複雜,卻聽他突兀轉了話題,不由奇道:「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沒有什麼為什麼?讓你們走就走,靈海這趟渾水,你們淌不得。」許是愧疚,又或是心軟,這一大一小給他的感覺始終是特別的,顧行知終於出言提醒。

  季遙歌越聽越覺得不對,想起先前元還交代的事,以及她對謝冷月的瞭解,她忽意識到他話中暗藏的極大危險。可顧行知這人嘴緊,他不想說的事,旁人根本撬不開,而他們困在這裡,她也沒有別的辦法查探,如此想著,她眼眸一垂,忽然幽幽開口:「顧行知。」

  叫的是他的名字,顧行知毫無防備地望去,迎接她的,卻是雙含情脈脈的眼,讓他陡然失神,幾乎被那眼中深邃的漩渦捲入,越陷越深——

  可很快他就驚醒,兩人對望的動作不曾變化,他勃然大怒,揮掌而出。

  「季遙歌,你向我下媚術?」

  季遙歌似乎早有防備,疾退避開他的攻擊。結丹期修士的元神強大,他醒得太快,她僅能看到殘碎的畫面,而貿然窺探也讓她受到反噬,此刻腦中嗡鳴陣陣。

  「天殺,地殺,你們三宗是準備將啼魚州的修士趕盡殺絕?」雖然只是殘象,卻也足夠讓她看清布在啼魚州外的法陣。

  十二天殺與十二地殺陣,是謝冷月所創的絕殺大陣,作為他的嫡傳弟子,她如何不認得?難怪他要讓她們逃,若是不逃,到時此陣發動,結丹期以下的修士,無一能存。

  「啼魚州已淪為鬼域之巢,而你們亦與鬼域勾結,為免鬼修來日為禍萬華,師祖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防患未燃。」顧行知眉色緊凝,不再隱瞞此事。

  「防患未燃?」季遙歌冷笑,「先讓蕭無珩與啼魚州的修士鬥得你死我活,等靈海現世,你們再引發絕殺之陣,將鬼域和啼魚州的修士一網斬盡,到時不止靈海成為你們無相劍宗囊中之物,你們還落個除魔衛道的美名,對嗎?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顧行知,是你將應霜之事洩露出去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說過。我還來不及向宗門回稟,師祖就已知曉此事。」這確是季遙歌誤會了他,當日他原想將事情完全查明後再行回稟,不想翌日宗門就已下令,顧行知自也無法,他怒色未消,續道,「不過,就算宗門沒有下令,此事我一樣會向宗門回稟,應霜與鬼域暗中勾結這是事實!」

  顧行知不知自己為何要向她解釋,只覺得她眼裡的猜忌極為刺心。

  「還有,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師祖與宗門絕非你嘴裡說的那種人。」

  「謝冷月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加清楚!」

  季遙歌低沉冷喝讓顧行知一愣,待要再問,那邊卻響起小木頭人的叫喚:「你們在吵什麼?還不快過來!出口打開了!」

  二人同時轉頭一看,卻見小靈根飄在半空,額間透出一束金光,將空間撕裂。

  「我會想你的。」小木頭人抹抹眼,戀戀不捨地看著小靈根。

  這番告別來得突然,卻是小靈根見小木頭人悶悶不樂也跟著傷心,小木頭人便趁機透露想要離開的念頭,小靈根為了讓她高興,竟將裂隙打開,要送他們離開。

  「唔唔。」小靈根眼裡汪著淚,嘴巴扁著,嗚嗚哭泣。

  不多時,裂隙完成,小靈根飛到小木頭人肩頭,趴著直哭,那邊季遙歌與顧行知已經趕來。

  「走吧。」季遙歌毫無猶豫,不論何事也得出了裂隙再說。

  她先一步跨入裂隙,只是還未走出,忽聽到身後響起小木頭人驚慌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我要戊土靈根。」顧行知的話中,透出濃濃愧意。

  季遙歌轉頭一看,只見一道金網從小木頭人的發間閃起,將戊土靈根牢牢縛住,隨著顧行知的動作,一道朱紅符咒從小木頭人發間飛到他掌心,竟是不知幾時下在小木頭人身上的縛靈符。

  「你……利用我?」

  小木頭人呆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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