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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85章
第85章 時空

  時空?

  對季遙歌而言,這是個陌生的詞,但並不妨礙她從字面意思來理解它,元還也說了,時間與空間二合為一,以此來推斷,方都內所藏的應該是與空間相關的東西,所以每次出現才會在不同的地方,它應該是在虛空中不斷漂流,偶爾會與正常空間重疊,便會出現在世人眼中,成為海市蜃樓般的存在。

  如果能夠掌握這個規則,那時間與空間就都不再是桎梏,確實可以任意而為,但季遙歌對這本書仍舊不感興趣。相較於功法、法寶之類的東西,毫無疑問,《溯世書》所蘊含的內容極為艱澀,它不是通過修煉感悟就能獲知的奧秘,它只是某種規則,只對裴不回和元還這類願意探究的人有用,所以儘管此書的內容十分強悍,被列為禁/書首位,但對大部分修士而言,可能比不上一本合適的功法。

  比起這本書,她更關心的是,她與這座城的關係、元還之死以及如何離開這座城池。

  「我去找何素問問清楚,你要一起嗎?」她停止毫無意義的猜測,如果這座城的城主真是她,而躺在棺槨裡的人也確是元還,那問何素是最直接的途徑。

  元還果斷道:「一起!」

  ————

  何素正在第六層塔室等她,見她下來回身施禮。季遙歌扶了一把,只道:「不必多禮,其實我什麼都沒做過,當不起你這一聲『城主』。」

  「您當得起。您現在雖然不記得所有事,但末將與方都百姓卻都記得。」何素道。

  季遙歌走到塔室的多寶格前,隨意拿起一個瓶子——元還的聲音冒出來:「那是我珍藏的紅犀涎。」

  「……」季遙歌瞪了眼身邊空氣,隻朝何素道:「阿素,能不能與我講講當時發生的事。我和元還是如何到方都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讓方都成了一座虛空之城?」

  何素抱拳道了聲「是」後才開始說起當初的事:「末將也不知城主與元仙尊是如何降臨方都的,只知那時正逢方都存亡關頭,仙魔混戰,魔修妖修齊攻衍州,幾大城池接連失守,修士被屠,凡人被吞,生靈塗炭,魔妖大軍攻至方都城外,城中百姓惶恐不安,眾修們都抱著必死之心死守方都,要與之一戰,豈料大軍攻來之時,天外飛降一塔,壓在了城門之外……」

  季遙歌聽得一頭霧水:「方都原位於衍州之上吧?」

  「正是。方都原本位於衍州東南部,是個與世無爭的城池。」

  季遙歌更加納悶——既是衍州之城,為何會出現大批修士守城?

  「仙魔混戰是一萬兩千年前的事,那時仙凡未分,修士與凡人混居一城,衍州也未立國,皆是分城而居。」元還帶著思忖的聲音飄了過來,解釋了季遙歌心底的疑惑。

  然而又帶來更大的疑惑——一萬兩千年前,他們都還沒出生吧?

  「此塔便是五獄塔。城主與仙尊在塔內以通天之能,震退魔妖大軍,解救方都於水火之中。後城主與仙尊又將此塔遷移至方都城中。為防魔妖大軍捲土重來,也為將方都徹底從戰禍中解救,老城主與城主及仙尊商議,施法將方都整城送入此地避世,同時亦將城主之位交付給您。您與仙尊的雙修結禮,亦是由老城主親自主持的,可惜未等方都法陣建好,仙尊便已殞世,來不及看到此間泰安。」何素說著從寶格上取下一細長方匣打開,雙手捧出一卷畫軸,展於季遙歌面前。

  「此畫是結禮當日,城中老畫師所繪。」她將畫卷展開,輕輕一抖,那畫卷便浮於半空。

  長卷漸展,滿城花樹盡綻,落英繽紛,天際煙火璀璨,籠著五獄塔下盛裝之人。那確是她與元還二人,紅衣如燒,烏髮高盤,眉眼齊開,皆笑得歡喜——好陌生的兩個人,形容一致,可那神情……季遙歌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元還也沒吱聲,只是望著畫。

  「那後來呢?你說元仙尊在結禮後第三日殞世,知道是何原因嗎?他們又為何來此地呢?」季遙歌挪開眼,不再多看。

  「不知道,只知仙尊在來方都之前就身受重傷,城主沒有提過緣由,也沒提過來之前發生的事,末將等也只知城主來自萬華赤秀,餘的,便一無所知。」何素回道。

  「那元仙尊殞世之後呢?」季遙歌繼續問她。

  「仙尊殞世後,城主悲傷欲絕,設陣將仙尊肉身封存後,命我等留守方都,保護五獄塔,她則在方都被成功送入虛空後離開方都……」

  「可有說去哪裡嗎?」

  「去找複生仙尊之法了,不知何時歸來。」何素的眉骨微沉,女人剛強的神情也不免起了絲慨歎,「晃眼這麼多年過去,沒人知道城主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她幾時歸來。」

  季遙歌微微蹙眉——何素既稱她為城主,卻似乎又將她與當年那位幫助方都度過危難的人區分開來,這有些奇怪。

  「人死還能複生嗎?」她不禁問道。

  「城主說可以便可以,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她回來。」何素堅定地回答。

  「你口中的城主,說得並不是我,最起碼我回來也救不活他。」季遙歌目光再度落回畫卷上,這時候她真想看看元還的表情,是不是還是習以為常的淡漠。

  「也是,也不是。城主說了,我們必然會在某個時間遇到她,但她一定不會知道發生過的所有事,也不會擁有與元仙尊的記憶,讓我們不必驚訝。」

  「如此說來,我的到來早在你們的預料之中。」

  「嗯,這些年方都不是完全隔絕,總有些誤入的凡人與尋寶的修士闖進來,每一次末將都覺得會遇上城主。」何素難得笑了,她線條太過剛硬,笑起來並不算美,卻親切了許多。

  「從方都避世到現在,已經過了多少年?」季遙歌腦中有個大膽到不著邊際的想法。

  「大概有一萬年了?末將也算不清楚,城裡的人長生不死,來來去去,時間已經沒有意義,也就沒多少人會去計算日子。」何素道。

  季遙歌隱隱約約摸到了些許脈絡,而元還卻久未出聲,她現在倒極想問問他的想法。

  「既然預測到我會來此,那她有留話給我嗎?」想了想,季遙歌又問。

  「有。」何素忽然正色,「城主確曾留話予您。她說……」

  「我知道你們猜到了,畢竟你們是元還和季遙歌。我沒有任何指引可以給你們,也不需要你們替我更改什麼。時間不可逆轉,任何發生的事都有其存在的因果,即便可以回溯,也只是沒有止境的迴圈。我們不該也不能通過過去試圖扭轉結果,唯一能夠努力的,只有未知的明天。所以,你們無需為今天看到的結果負責,那屬於未來的我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救他,會傾盡全力讓他活下去。過去無法更改,也不需要被更改。小遙歌和大蜘蛛,你們不必刻意趨避這個結果,好好走下去吧,時間會告訴你們答案。」

  終有一天,你會變成我,這個過程,需要由你自己成長。

  那是未來的季遙歌留給自己和元還的話。

  季遙歌下意識看向身側空氣,沒想到元還的存在也被預測在內,不過若按那話中意思,能預測到倒也正常,只是整件事太過離奇,以至於她無法給出對應的反應,甚至連元還都噤聲。

  「那有辦法離開這座城嗎?」她很快收斂震驚,繼續問道。

  「有,但我想應該不是城主需要的那種。」何素回答她,「當初遷城時,元仙尊說過,太過漫長的生命與不得自由的生活,會讓這座城池變成一座牢獄,那與救人的初衷背離,所以他在這城中設了一座輪回台。輪回台與黃泉相接,是這裡的人想離開時的唯一途徑。踏上輪回台,既是步入輪回,前塵盡忘,入六道重新轉生。這麼多年了,確實也有不少人選擇以這個辦法離開這裡。除此之外,未將並未聽說還有其他辦法。」

  季遙歌忽然想起進城之時看到的小字「尋脈可歸」,正想發問,元還已先一步開口:「我想留在這裡看看,再去城中那條河流查看。」

  她也正有此意,便問道:「城中那條河流可是幻池?」

  「正是。此河流其實是個劍池,是城主按仙尊之意在城中挖掘的。」

  「我想留在黑獄塔看看,再去幻池一趟,可以嗎?」

  「可以,這是您的方都,城主隨意。」何素見她似有獨處的打算,便抱拳,「未將先行告退,若城主還有要事召喚,塔下駐有守兵,可遣他們來傳話。」

  「多謝。」季遙歌回了一禮。

  何素躬身退出五獄塔。

  ————

  五獄塔內安靜起來,只有燈火仍舊亮著,照著光線並不充足的塔室。

  季遙歌在塔室裡巡逛一圈,也沒聽元還開口,便道:「大蜘蛛,你還在?」

  「在。」元還的聲音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在哪?」

  元還過了一會才開口:「在你面前。另外,你剛才叫我什麼?」

  季遙歌伸出手,揮著眼前的空氣,落在他眼中,卻是她將手一次又一次穿過自己身體。

  「大蜘蛛,你在這裡要找什麼?」這也不是她叫的,是剛剛從何素嘴裡冒出來的。

  「……」從最開始的仙尊,到元老、元弟弟,及至先前連名帶姓的喊他元還,他都已經不在意她的僭越了,現在可好,縱容出新的花樣來。

  他不想回應她。

  「說話呀,我又看不到你,猜不了你的心思。」季遙歌道。

  元還還是沒理她,她也不以為意,等了一會不見回應,便走到木梯前:「你要沒事,那我走了。」說罷真下了木階,沒兩步就被元還喊住。

  「等等。」元還無奈,身為一縷神識,他觸碰不到任何東西,需要季遙歌的説明。

  「嗯?」季遙歌轉身。

  「跟我去趟第五塔室。」元還一陣煙似的飄過。

  季遙歌只聽耳畔聲音拂過,似乎有人擦肩而下,很快遠去。

  ————

  第五塔室與前兩層都不一樣,偌大的塔室被隔成三個房間,正中的房間帶鎖,季遙歌按著元還所述雙手結出繁雜的法印,試了七次才算成功,將那鎖打開。

  一瞬間,這小塔室內衝出的光芒刺得季遙歌眼暈,她微眯了眼,盯著滿室嵌在壁上的花花綠綠的晶石與巨大晶屏不放:「這是什麼地方?」

  元還的聲音已從塔室裡傳出:「進來,把門關上。」

  季遙歌閃身進屋,關上門,將門後的銅拴拴牢,便見這門綻起一陣白光,轉眼變成一堵沒有縫隙的磚牆,那銅拴竟是個小型禁陣。

  「這是……」元還也不知從何說起,頓了頓才道,「這是我正在著手改建的五獄塔腹室。我打算把整座五獄塔修築成飛行法寶,這是我構建圖中控制整座塔的中央腹室。」

  「所以剛才何素說的,天降神塔,並不是誇大其辭。」季遙歌撫著腹室正中的雲紋法座靠背道。

  今天聽到的離奇故事已經夠多,所以元還這個創舉並沒讓她特別驚嚇。

  「不是,但是……」元還走到晶壁前,看著塔外遠空忖道,「改建五獄塔之事非一朝一夕可成,進展極其緩慢,我到現在也才畫好構建圖,進行了小改動,但這裡已經是完完全全改造完畢,所以……」

  季遙歌同樣望向晶壁外的天空。

  所以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了他們心裡一直盤桓的猜測。

  證明來到方都的季遙歌和元還,都是未來的他們,通過某種方式回到了一萬兩千年前的方都,才會在今日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現在的他們遇見。

  證明來日她和元還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情愛糾纏,而他們會面臨生離死別。

  這並不是讓人愉快的猜測。

  「坐上去試試。」元還倒還平靜。

  猜測再不愉快,也仍舊是尚未發生的事,他們活在當下,並不能未卜先知。

  季遙歌依言坐到法座上,元還觸碰不到這些東西,只能由她代勞。這間腹室已經建成,與他構想中的有不少差別,想來是後期築造期間作出的調整,他看著其中最為熟悉的一枚晶石道:「用靈力灌入晶石就能控制,不過要保持穩定的輸送,你試試太極位。」

  壁上晶石按太極八卦排布,太極位於八卦正中,是最大的一枚晶石。

  她點點頭,掐個劍指,指尖彈出一束青光,沒入他所指的晶石中,地面突然隨之震顫,整座塔似乎活了起來,隆隆的聲音四面八方傳來,像僵硬已久的關節突然伸展。她詫異的盯著前方,耳邊是元還急促的聲音:「對,保持,再來是離位。」

  又是一束青光倏爾閃過,五獄塔陡然間往上飛起。季遙歌不妨被驚到,手上靈氣一停,整座塔又重重跌下,發出轟然巨響,塵煙彌漫。元還忍不住捏捏眉心:「保持穩定,再來。」

  季遙歌訕訕一笑,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這一回五獄塔穩穩飛起,晶壁上景象隨之改變,直叫人歎為觀止。

  「可以了,按下坤位,然後鬆手。」元還語氣有絲顫動,任誰發現自己耗盡無數心力想要打造的東西,有朝一日突然完美地呈現在眼前,恐怕都難以自持。

  季遙歌照著做了,鬆開手,五獄塔便穩穩停在半空,動也不動。她靜默片刻,忽然笑開:「大蜘蛛,你真是我見過的,心思最巧的人。」

  「……」元還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謙虛一下,褒獎的話聽多了他早就沒有感覺,不過今天倒有點例外。

  他沒吱聲,季遙歌又摸上法座兩側的小晶石:「這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我的構建圖裡沒有這個,不過你可以試試,五獄塔的主要控制都在卦圖上,這個應該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他道。

  卦圖上的晶石太複雜,一時間他們也不敢亂按,既然他說法座沒關係,她倒好奇想試,心念一動,手便跟著打出道靈力。

  靈力沒進晶石,只聞得幾聲齒動的轉響從座底傳來,整個法座四周突然生出無數蓮瓣,而後放倒,再長,直到整個法座成為一張巨大的蓮形石榻,靠背向下沉去,季遙歌隨之一倒,躺在了蓮榻上,塔室頂部忽然落下白紫粉三色幔帳,如煙般將蓮榻籠起,淡淡的香氣漫出,竟是……歡宜香。

  那是,男女歡/好慣用的助興香,赤秀宮的特產。

  「……」塔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

  季遙歌靜靜看著頂上的幔帳,良久方幽幽開口:「大蜘蛛,你這裡還建了合/歡台?」

  真是,人不可貌相。

  「……」元還愕然地看著重重幔帳下纖細的身影,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他的構建圖裡,並沒有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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