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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94章
第94章 殺念

  馬車駛過無人小路,在靜謐的黑夜裡發出硌耳聲響。白斐與梁英華共騎一馬,緊緊跟在馬車後面,又行了約一個時辰,馬車才在一處農莊外停下。夜色下的農莊亮著燈火,看似平靜普通,可白斐卻已早早察覺,在這農莊週邊樹林之間,佈滿暗梢。宋義從馬車下來,回望白斐一眼,這才往前走去,還沒進農莊,就被數名壯漢攔下。這些壯漢身腰板挺拔,行動矯健,雖身著農人布衣,想來只是喬裝掩人耳罷了。

  宋義與對方說了幾句話,又往後指了指白斐,壯漢警惕地打量了白斐一會,也沒讓他們進去,隻回去通稟。稍頃,莊中出來群人,為首的卻是個年近三旬、蓄著八字鬍的書生,手裡搖著羽扇,面帶微笑。

  「這人應該是三皇子的幕僚,也是他的心腹孔書禮,為人狡詐多端,你要小心。」梁英華坐在白斐前面,後背貼著他的前胸,小聲道。

  白斐沒有出聲,氣息落在她頭頂,極緩。

  四周衝出十來名壯漢,手持火把將白斐二人包圍,書生站在人前拱手笑道:「白龍小將白斐將軍的威名,在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英武非凡,實乃人中龍鳳,失敬失敬。在下孔書禮,乃是三殿下身邊的小小書吏,今日有幸與將軍相見,想請將軍入內一敘。」

  「宋先生過獎。」白斐仍冷冷坐在馬上,道,「白某今日前來,是聽說殿下將拙荊接到此地避禍,不知可有此事?」

  「尊夫人確在莊中休養,白將軍放心,夫人好得很。殿下心慕將軍才幹,憂心前線戰事,為免將軍後顧之憂,這才將白夫人遷至此地。」孔書禮搖著扇笑答。

  「多謝殿下善舉,不過今日白某要務在身,不便久留,接回拙荊馬上便要啟程,還請先生將拙荊帶出。殿下之恩,他日白某必報。」白斐道。

  孔書禮搖搖頭,狀似悲戚道:「將軍不必瞞我,在下已經聽說,權將軍被二皇子所害,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不明,二十萬大軍滯留臨泉,群龍失首,大淮偷襲居平,十萬守軍覆沒,正是憂患之時。君主不義,良臣赴死,白將軍難道就不難過?莫非還要替二皇子賣命?」

  「你想說什麼?」白斐不動聲色看著他。

  「在下想說,三殿下十分賞識白將軍,只要將軍願意追隨殿下,他日助殿下登上大寶,將軍便是開國元臣,封侯拜相,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賞識我?呵……你們擄我妻室,誘使我義弟背叛白龍會與我,要取我性命,若非我命大,今日怕是不能與先生有這番對話。這便是三殿下的賞識?」白斐嘲道,目光如劍,有封喉之寒。

  孔書禮聞言陰晴不定地看了眼宋義,宋義臉色微變,強辯道:「我只是想帶大哥來見先生,怕大哥不肯而已。」

  「是在下失職,傳達不力,叫將軍誤解了殿下的好意。」孔書禮沉忖片刻,朝身邊人道,「來人,將白夫人請出來。」

  不多時,莊中便有一人被摻扶出來,看身形樣貌皆是鈴草,只是她臉色頹敗,昏到旁人肩頭,不能言語。白斐看得心裡一緊,與梁英華齊齊翻身下馬,只道:「她怎麼了?」

  「尊夫人無礙,只不過她病體孱弱,服了安神的藥,現下正昏睡中。」孔書禮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將軍現在可願隨在下入內一敘?」

  白斐微眯了眼,道:「好。」便往莊中走去,梁英華從後緊緊攥了他的衣袖,略搖搖頭,他隻握上她的手,按了按以作安撫,道了句:「沒事的,你在外頭等我。」便將她的手拉開,朝前走去。

  孔書禮頜首微笑,待他行來,正要發話,不妨白斐面上帶笑,出手卻猝不及防。他師承任仲平,雖年僅十八,一身武藝也已達到武者巔峰,掌中蓄力將身邊的人震飛,自己則騰身躍到鈴草身邊,將要倒地的她接入懷中,隻喚道:「鈴草,我帶你走。」語罷正要抱起人,可懷中「鈴草」卻陡然睜眼,五爪發黑,抓向白斐肩頭。

  數番變故不過電光火石間,白斐已肩頭吃痛,一掌將「鈴草」震開,只道:「你不是鈴草。」

  那人方按著胸將臉上面具撕下,卻是個易容打扮的女人。孔書禮神情微變,笑容已冷,知道今夜這事不能善了,便揮揮手,莊內這裡才又架出個人,卻是身縛繩索、掙扎不斷的鈴草。看到白斐,她急叫了聲:「白斐!」

  白斐已出鞘的劍便頓在半空。

  「三殿下有招攬之意,在下本想與將軍暢談一番,不過看將軍的打算,是不願深交的,也罷,將軍既知道夫人在這此,應該也知曉我們為何將夫人請來此地,為免夫人少受些苦,還將軍將三殿下要的東西先交出來,咱們再言其他。」孔書禮仍舊溫笑,可抓著鈴草的人卻已將匕首鋒刃對向鈴草咽喉。

  「鈴草……」白斐雙眸赤紅,恨不能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不想交出來?」孔書禮朝後點點頭。

  匕首高起,尖鋒直刺向鈴草手臂。「啊!」鈴草痛呼,手臂上被刺出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

  白斐看得目眥欲裂,梁英華亦恨得咬緊牙,眼見匕首再揚,這回卻是割向鈴草手腕,孔書禮森冷笑道:「就看尊夫人能撐到幾時了。」

  匕首斬下,卻聽白斐一聲沉喝:「我給你!」刀鋒堪堪停在她手腕上,孔書禮看著白斐緊攥在手中的銅符,辨認片刻露了個滿意的笑來。白斐又道:「你把她放了,我給你。」

  孔書禮卻又搖頭:「你先將兵符放在地上,我再放尊夫人。」

  白斐只看著鈴草臂上被鮮血浸透的衣袖,咬牙靜默片刻,將心一沉,蹲身把銅符緩緩放在沙地之上,權佑安的面容與死去同袍的屍首交錯閃過,化作噬心利箭,箭箭透骨,可他……沒得選擇。

  那廂孔書禮已命人押著鈴草走到莊前,兩邊同時鬆手,兵符落進對方手中,鈴草亦被推到白斐身邊。白斐刹時抱緊鈴草,也顧不上安撫她,隻將她推向梁英華,道:「英華,帶她離開這裡,快!」

  身後已傳來孔書禮的聲音:「不留活口。」

  林中響起密集的「咻」聲,箭雨飛來,被白斐長劍擋開,他將梁英華與鈴草送上馬背,自頸間拽下季遙歌的符籙塞進鈴草手中,梁英華只來得及問一聲:「那你呢?」白斐沒有回答,朝馬臀用力一掌,馬兒嘶鳴著飛馳而去。淡淡青光綻開,將二女護在其中。他方轉身,提劍追向孔書禮。

  兵符,不能在他手上遺失。

  縱死,也要搶回來。

  ————

  方都的城門之外,還是他們來時的墓道,窄深幽黑。

  季遙歌六人原路返回,不多時就已抵至墓道口,六人踏出之後,那墓道便緩緩消失,不復存在。外面天光正好,撲面而來的冷風讓六人精神都為之一振,觸目所及不再是方寸都城,視野開闊,青巒遠影格外舒服。

  「師兄,是金楓山!」袁牧青興奮地指著山下紅如霞彩的似火楓林道。

  他們出來的地方,已經不是進方都時的泰安山。

  「你很快就能見到師父了。」薛湛揉揉她的頭,又朝季遙歌與花眠道,「金楓山離長嵐宗所在的紫虛峰只有半日不到的路程,幾位若無要事,可願隨薛某前往長嵐宗一觀,也讓薛某與牧青一盡地主之誼。」

  去長嵐宗本就是季遙歌求之不得的事,她自欣然前往,花眠愛熱鬧,亦無拒絕的理,只有於海和孫不離二人相視幾眼,才點下頭。

  六人便飛身下山,往紫虛峰趕去。飛了約半個時辰,六人抵至金楓山的楓林中,薛湛忽然止步,目光沉斂地停在原地,已無先前喜色。季遙歌亦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子某處,花眠雖不知出了何事,卻也意識到不對勁,愛笑的唇抿起,小聲問:「怎麼了?」

  季遙歌正要答話,不妨兩道紅光由後纏來,緊緊縛在她手足之上,化作一段紅索。花眠大驚,轉身卻見那紅索另一端被於海緊攥在掌心,而於孫二人早已站得離他們四人遠遠的。

  「於海,孫不離!你們幹什麼?」花眠怒道。

  「幹什麼?自然是要方都的寶貝!她每日出入方都城主觀,早將其中寶物據為己有,打量我們不知?」於海挑眉道。

  「就憑你們兩也想奪寶?」花眠冷笑。

  「憑他們當然不行!」林外遠空忽有空曠聲音傳來,數道威壓齊至,其中有兩股最為強大,充滿刺骨寒氣。

  人還未至,至寒之氣就已封林而來,整個楓林陡然間覆上一層冰霜,四人淩空而來,三男一女,面色不善。於孫二人大喜過望,同時喊道:「明仙君。」

  結丹之上的修士,可稱為君。

  季遙歌神識悄然鋪展,已探得來此的修士,為首兩男境界為金丹期,餘下的一男一女,境界在築基中期,若單憑薛湛一人,恐難對付。

  「明震海,郭凡?明家的人,幾時也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薛湛一眼就認出對方來,冷道。

  衍州叫得上名號的修士就這麼些人,這明震海又是臨星閣宗主明禦的孫子,郭凡是明家收的入室弟子,這兩年在衍州風頭皆盛,長嵐宗雖不過問世事,但修仙世家的爭鬥由來已久,如何不認識彼此?他們此番能來得如此巧合,必是與於孫二人早有勾結,從踏出墓道起,於孫二人怕是已將方都之事添油加醋說予對方知曉,這才令得他們以傳送符不遠千里趕至此地。

  「師兄,別與他們作口舌之爭,此地已近長嵐宗,若叫對方趕來,我們倒不好辦了。」郭凡附耳沉語,提醒到。

  「薛湛,你不必出言挑釁,勝者為王,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明震海一邊說,一邊飛身而下,雙臂齊展,化出無數冰刃,如雨般襲向薛湛。郭凡亦不多言,手中擎起段獸骨,冰上便鑽出三隻通體雪白的霜狼,直奔薛湛而去。

  薛湛雙手掐訣,腳下冰裂,無數藤蔓結巨牆瞬間聳起,將冰刃盡皆擋於牆外,不止攔下明震海的攻擊,也讓明震海眼睛大亮:「於海果然沒有騙我,你身上有方都功法。」

  語畢,霜狼撞向藤牆,明震海再度襲來,與薛湛鬥起,二人身後的築基期修士已繞至林後,與於孫二人一起,襲向花眠和季遙歌。一時間以四敵六,對方還有兩個結丹修士,薛湛又要護著有孕的袁牧青,四人告急。

  季遙歌仍被緊縛,紅索上傳來拉扯之力,將她往於海處拘去。孫不離獰笑:「我看誰再來給你作倚仗,受死吧!」手中已化出長槍,投向季遙歌胸口。

  「要死的人,是你才對。」季遙歌不過淡淡一語,也不見出手,飛至身前的長槍已停滯胸前半寸處,她雙手忽施力一展,縛於手足之上的紅索竟被掙斷。

  鋪天蓋地的威壓如海潮湧來,萬仞山兩百年的見識,啼魚州三百多年的修行,前後五百年,兩度結丹,這讓她的實力遠遠高於普通結丹修士,更遑論只是凡修。

  金丹初期的境界,卻有中後期的實力,她要嘛不動殺心,若動,手下必不留情。

  紅索飛震,鈴音響過,於海還沒來得及驚詫,眼前就是一花,劍光繞電穿胸而過,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已死於季遙歌的破霞劍下。

  他身邊的孫不離驚得目瞪口呆,與花眠纏鬥的兩個明家修士同樣心驚膽顫,而另一廂,包括薛湛在內的四人,皆震驚非常。

  再看季遙歌,氣勢已改。

  平凡無奇的女人刹那間氣勢萬鈞,便有幾分,像方都內俯望眾生的城主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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