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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89章
第89章 感情(蟲)

  天井的光線正好,四周種的幾叢雛菊已經爆出零星花朵,處處都是家常的氣息。三個人都站著,因為白斐一句話都很是尷尬,最終還是鈴草往白斐腦門上毫不客氣敲了一記重的,輕斥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遠到是客,你不好好向人家問好,倒質問起來?」

  白斐才敷衍式轉向梁英華:「梁姑娘好。」眼睛仍不大看她。

  「白當家好。」梁英華也不甚在意,把藥端到鈴草身邊,溫聲道,「鈴草姐,藥溫了。」

  鈴草謝過她,端起藥一飲而盡。那廂白斐等她飲盡湯藥,才火急火燎又問她的身體病情,她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手:「我二月裡著風得了寒症,在家裡將養了幾天也不見好,多虧遇著梁姑娘,她已經在這裡照顧我好幾天,又是請醫延藥,又是湯水照顧,已經夠委屈她了,你一回來還大呼小叫的,像話嗎?」

  白斐便不吱聲,由著鈴草罵自己,梁英華見二人感情深厚,又見他對自己不冷不熱,難免失落,便朝白斐解釋道:「我來居平城辦事兒的,年間受了鈴草姐照顧,所以順道過來探望,不想鈴草姐臥病在床,裡外沒個人照應,你又去了赤嘯軍,所以才留下幫襯一把。」

  白斐聞言又急上,只問鈴草:「我不是囑託了宋義,要他照看你嗎?這混蛋人呢?」

  「你別怪宋大哥,他並非不幫,只是鈴草姐臥病在床,這內院後宅,宋大哥一個大男人,如何能照應得到?」梁英華一邊將圍裙摘下,一邊回道。

  這話說得白斐無言以對,他自以為安排妥當,卻仍舊不能周全,這回幸而有梁英華,否則……他也不敢多想,再看梁英華時,便覺她比起外界傳言的精明幹練還要再添幾分溫柔妥帖,既能上陣殺敵,又能出入廳堂,確是難得的女子。她將事情做到這份上,他又有什麼不能明白的,只是牡丹再好,終究不是他心裡那朵……

  「梁姑娘,謝謝你。」白斐鄭重道謝,作了長揖。

  這謝,便是遠近親疏之分。梁英華心裡悄悄歎了一聲,避開他的長揖,將圍裙放到椅上,只道:「江湖兒女,相互幫助自是我輩份內之事,白當家不必客氣。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先告辭……」

  「英華別走,好歹留下吃個便飯。小斐難得回來,恐怕在家待不了幾日?」鈴草忙攔住梁英華,又問向白斐。

  「明日酉末前必須回到軍中。」白斐回她。

  鈴草便續道:「下次再見也不知幾時,英華若是無事,就讓小斐陪陪你?你常說好奇居平關的軼聞,讓小斐給你說說,可好?」說著,她狠狠一掐白斐手臂。

  白斐「嘶」了聲:「姐——」又見梁英華水靈靈的眼睛望過來,他難以拒絕,只好順勢邀請她留下吃飯,梁英華也覺得很久見不著白斐,便厚著臉面點下頭。鈴草這才笑開,只道:「喝了藥我有些乏,先回屋休息,吃飯時候叫我吧。小斐,好好招呼英華,莫怠慢。」語畢她回身往屋裡去,那笑便蒙了層苦澀。

  少年英俊,風華正茂,與梁英華站在一處,美得像說書先生描繪的畫面,他年少輕狂,正該配個如花美眷,能陪他鮮衣怒馬,馳騁江山。

  那個人,肯定不是她。

  ————

  白斐要陪鈴草回屋,卻被梁英華輕輕拉住衣角,他回頭,她只是無聲搖搖頭,指了指廚房,似有話要說。白斐想了想,扛起豬後腿,隨她進了廚房。

  「白當家,我有幾句話,才剛當著鈴草姐的面,不便多說。」梁英華站在碗櫃旁小聲道。

  白斐搬出砧板,將豬後腿「砰」地扔上去,三兩下解開油布,拿了菜刀道:「有什麼話不便說的?」

  「是鈴草姐的身體。」梁英華道,「大夫說鈴草姐的身體很不好,幼年煎熬,年輕時又失之調養,如今已落下大病根,怕是很難斷除,只能慢慢將養著,看能不能有所減緩。」

  白斐斬豬腿的動作一頓,腦中閃過鈴草蒼白的臉。這事他焉能不知?鈴草的身體確實一日不如一日,小時候日子過得太苦,為了活下去也不知挨了多少煎熬,她又是個倔脾氣,只知咬牙死撐,實則外強中乾,裝作沒事人般在他面前強顏歡笑。

  見他面上無動於衷,握著刀柄的手卻漸漸攥緊,梁英華便歎道:「原來你早知道了。」

  一時無話,只有白斐「砰砰」斬肉的聲音,梁英華幹站著也覺尷尬,便要起鍋燒水,被他攔下:「這頓飯我來做吧。」

  「君子遠皰廚,你會做飯?」梁英華不禁笑道。

  「我哪是什麼君子?以前就是個街頭混混,四五歲時在街上要飯,再大點就到處耍賴騙吃騙喝,要能有塊肉吃,別說讓我下廚,給人磕頭都行!」白斐淡道。

  「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唄?」梁英華便不插手,倚在灶邊看他。

  「小時候……我小時候多虧有鈴草,但凡她有一口吃的,就絕不落下我,以前想揍我的人很多,都是她拿著柴火棍替我趕跑的,為此她也沒少挨人棍棒。如果沒有鈴草,也就沒有今日白斐。」白斐把片好的豬肉下鍋焯水,沉道,「所以,我發過誓要娶鈴草,要照顧她一輩子。」

  師父說,要給梁英華面子,可他似乎……辦不到。

  梁英華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你那是感激,不是男女之情。」

  白斐不語。

  ————

  夜裡,梁英華用過飯便告辭離去,鈴草身體未恢復,早早歇下。白斐收拾好屋子,摸出闕簪躲了進去。

  任仲平正蹲在小院的地上逗蛐蛐,看到他來,笑顏逐開:「小斐。」

  白斐看了眼三層樓闕——清霜似的人影並不在。

  已經兩個月了,師父還沒歸來。她說這一趟要離開一段很久的時間,久到他都有點想她了。從前是巴不得她趕緊遠行,省得把他拘得慌,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想念她。

  若是她在,也許能給他些指點,又或者她不需要說話,哪怕靜靜聽他抱怨,他就能平靜,仿佛只要她在,所有的困惑都能迎刃而解。

  「仲平叔,你喜歡過女人沒有?」師父不在,他只能和任仲平說話。

  「喜歡啊!我可喜歡女人了。」任仲平頭也不抬。

  「那你最喜歡誰?」

  「最喜歡……仙女姐姐!」任仲平傻笑。

  白斐「嘁」了聲:「師父才不喜歡你。」

  任仲平還是傻:「沒關係,我喜歡她就可以了。」

  白斐歎口氣,和他真是越說越心煩,又問:「師父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明天就回來。」任仲平跳起來,拍掌。

  白斐朝天拋了個眼白——每回問他,他都說明天。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白斐想念師父了。

  ————

  兩個月,元還都沒在方都出現。

  季遙歌原來指望他能給點主意,可這人不出現,她只好靠自己,還有那個半桶水的花眠。花眠的無靈水泡每天只能施展一次,一次維持半個時辰左右,他們兩人每天就只用這半個時辰查探幻池內部情況,一點一點將整個幻池摸透,再由花眠執筆繪圖,耗費了兩個月時間才算繪製出完整的幻池圖與方都輿圖。

  單從方都輿圖來看,整個幻池就是一張符籙,確實奇怪,但花眠也參不透其中奧妙。幻池底部只有隕砂,並無他物,倒是幻池的池壁上繪製了許多山川河流的圖樣,與進城時墓道兩側的圖樣相仿,不過這圖樣繁多,兩個月時間,花眠只來得及臨摹出兩三幅來。

  除此之外,方都的日子很平和,平和到讓人忘記時間流逝。薛湛和袁牧青尋了城中一處僻靜的空宅住下,一心撲在季遙歌所贈的兩本功法之上,也過起尋常百姓的日子。這二人大抵算是季遙歌活了這麼久遇到的最為恩愛的一對夫妻,就算是困在這方寸地方,袁牧青也從沒有過半句怨言,與薛湛向來是歡歡喜喜過日子,薛湛待旁人不論男女皆不假辭色,唯獨對這師妹當真百般寵愛,就連花眠那不愛拘束性喜自由的人看了也難免羡慕,整日地在季遙歌耳朵旁邊叨念「隻羨鴛鴦不羨仙」,季遙歌耳根子都被磨出繭來。

  於海和孫不離鬧了兩場,發現無人附和後,也就慢慢消停,兩人搬到城中,常聚在一處也不知密謀什麼,除了與薛湛來往之外,並沒再找季遙歌。

  日子尚算平靜,季遙歌來凡間這麼多年,也沒機會好好體驗一把凡人生活,倒在這方都內有了返璞歸真的日子。她並不急著離開,除了每日和花眠探尋幻池外,一邊享受這樣的日子,一邊將這幾年積攢吸納的靈骨逐一領悟,於世情百態中感受凡間靈骨所有執念,心無旁騖,領悟速度反比在外界快了許多。

  再來便是當年在靈海中化身坤天地母時她所感悟到的五行原力。世間萬物大多由五行孕生,若能掌握五行原力,便不啻於擁有造山築海之威。修仙到某個階段,就不再是對修為的單一追求了,更重要的是心境的提升及對天地萬物的感悟,那是飛升最艱難的一步,能成功摸到便算半隻腳踏入飛升,所以大部分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都不再理會世間俗事,皆潛心鑽研以期突破心境。而每個人對天地萬物的不同感悟,又衍化出彼此不同的天賦法術,那在萬華被稱作「天訣」。

  尋常修士,到化神期應該能有所感悟,到合心期可初窺天訣奧妙,她因著靈海造化,竟然比其他人提早了兩個境界便有所感悟,這也是她從靈海出來後閉關六十年間發現的,但雖有感悟,卻一直未能有所寸進,如今方都的靈氣與靈海接近,對她掌握五行原力有極大助益。

  是以,她並不急著提升自己的境界。

  微弱的青光於雙掌間彙聚,季遙歌嘗試著從周身靈氣之中捕捉五行之力。

  青光如同燭火,須臾便熄滅。

  意料中的失敗並沒打擊到她,如果天訣那麼容易修練,就不會是上修與仙修間的分水嶺了。收拾心情,她正打算重新來過,耳畔卻響起一個聲音。

  「五行原力?你才結丹,就有天訣感悟?」熟悉的聲音不無驚詫。

  季遙歌睜眼,眼前照舊空空蕩蕩,只有牆上寶珠光華落下的陰影。

  神出鬼沒的元還回來了。

  「有也沒用,只是當初在靈海借靈根所感悟到的,還無法化為己用。」季遙歌有些遺憾,通過外界助力得到的感悟,畢竟不同於真正的領悟。眼下這感悟對她來說,就如同把一塊寶石放在三歲孩子手上,看得到,摸得到,卻不解其用。

  「五行原力可是……相當難掌握的力量……」他語中有了斟酌意味,沉默片刻給了她一個建議,「你連五行之力都還沒有掌握吧?我建議你可以嘗試從外界混雜靈氣中提煉單一靈氣,先分開熟悉五行之力,再考慮融合。」論及這些,元還的語氣便充滿認真。

  一絲不苟,帶著某種魅力,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季遙歌雖然看不到他,卻同樣能感覺到那股吸引人的魅力,她笑開:「多謝。」說起來,他似乎教過她不少東西,也算有半師之情。

  元還不以為然地挑眉:「只是建議。五行原力我沒接觸過,萬華也無人修成過,具體的要你自己摸索。」所有未知的新鮮事物,都是他所好奇的東西,他樂見其成。

  「你這麼久才回來?」她笑著換了話題。

  「久麼?」元還口氣一改,氣息出現在她耳邊,「怎麼?你想我了?」

  帶著三分邪性的語氣,不由叫她回憶起兩個月前當著花眠的那個吻,身體微有酥麻,她軟綿綿開口。

  「想了。」

  用妖惑對上他的邪性,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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